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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30 2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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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些时候,已经和元恺分手,还没到家的佥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有人发现小绪在一家酒吧里。据说这些天每晚都去,喝得一塌糊涂。0 N1 x0 z) d' I, q
“你要去看看吗?还是我让人带他来我这儿?”( x- C7 O" Y# o% o
“还是我去吧。你别吓坏了他。”
) H, q) u# `8 h8 U“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2 F( J- }7 X3 j! u" [+ |. {9 Z1 Z“算了,他从小就怕你。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吧。”" o8 Q0 W' w; G: ~0 v
“去那些地方小心点。”. v% d. X( j5 t% T
佥然笑了起来,“这个口气还真是和过去一模一样。上学的时候我去酒吧打工,你也是这么说。”
- I$ s( h2 p$ q: b元恺也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听我的话这一点,也和过去一模一样。”
2 r& C8 J9 [2 P3 r“我要是听话,现在也还是你的秘密情人吧。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被伯伯阿姨和你太太发现。”
2 p7 `8 V; G. ?: J3 M$ F% p$ J“佥然……”7 z3 l- }/ a+ ^" Z
“逗你的。我挂了。”
; ^( x5 n& I! S3 M5 k+ V佥然挂断电话。不论表现得多么洒脱,必须和这个人分手,始终是他的遗憾。那是他以全付心神爱过的人,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忍受偷偷摸摸地维持关系。
* Z; r+ z) x, b: m" E酒吧很小,他进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里头正在打架。而参与打架的人,竟然是他认识的。" g% C7 r8 Z3 N! D+ \ _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看见那个在群架中明显占据了上风的男人,正是霍奕。不过对方忙于打架,暂时还没有注意到他。" U6 L% j$ ^% p: s4 j6 h1 K# R
佥然并不想多管闲事,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趴在吧台上的小绪,于是向老板要了杯清水。+ L- t# L( L' i& {% ~$ q
这时候霍奕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了战斗,老板则去找失败者赔偿损失。因为脸上挂了点彩,霍奕来到吧台想要点冰块冷敷一下,却发现正给小绪灌水的佥然。他有点搞不清状况。霍奕记性很好,他一进来就认出了那个男孩子正是那天出现在佥然家里的那个。并且这场群架的起因,正是为了那群人对喝醉的小绪动手动脚,他多了一句嘴,结果那群人早就喝多了,抄起椅子就朝他砸了过来。让他不动手都不行。 [* v. F' z- t& O, Y
看见佥然,霍奕突然觉得事情很滑稽。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爱打架,可是这一个月来就打了两次。一次是和那个叫前瑜的男人,一次则是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两次都很佥然有关,但又两次都没有直接的联系。. n& E" d$ z1 }1 L" c; W$ l5 E
佥然正拍着小绪的背。霍奕继续等着冰块,凑过来说,“真巧。”( n' I! O6 q% x0 \. @& i; b
“嗯。”
: a- {$ D. J! _“那个……”
' }( X% G. _0 q$ |“嗯?”4 U! P6 R3 E4 k; ^$ D- n( a M7 [
霍奕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你拍的那个家伙才打架的,你好歹也关心我一下吧。: c5 O8 N' {% @: J! M* t
“你常来这儿?”
2 j% D+ `7 x' P, G1 P, E" W“第一次。”9 ?0 T0 o j$ o8 }2 w
“第一次来就打架,老板不会欢迎你来第二次吧。”
, M3 I( w; Z0 y! v这么一说霍奕才想起冰块至今没拿来,捂着被打肿的位置低声哀号,“不会是因为这个连冰块都不给吧。”
! s' t- k, M1 n# j9 a5 }# z- D" F佥然看了他一眼,“我车上有药箱。帮我扶小绪到车上去。”
5 k+ y; q$ G. t Z) e霍奕乖乖照办。两人把小绪扶到后座躺下,佥然拿出药箱,给霍奕处理眼睛下面的伤口。他动作很轻巧,除了消毒那一下,霍奕完全没感觉到疼。0 S: C+ X& l) W# a
“真熟练。”- H& z K% t) U7 [% d9 S
“我经常处理人脸。”
3 u7 {$ U0 ^# k“活人还是死人?”: ]% o) D2 V% @% v' ?
“以前是活人。”
- |) Q! f0 Q7 w! `1 D3 k2 h“喂。我也是活人。”! u8 ]) O' x! b0 I4 }0 N
“总会成死人的。”/ v$ [ [! N* h3 u
佥然把药箱收拾好,放回车上,听见霍奕在身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在生什么气?”
; T- d& K+ e7 x3 A“你走不走?”6 r X! H5 p) U& r* g: T
“啊,”霍奕愣了一下,赶紧说,“走,当然走。”. V: ?$ l# v3 a* d# ?6 f8 Z
佥然把钥匙扔过来,“那你开车,先送小绪回去。”7 q2 r# |* [, _6 z) O
接到钥匙的霍奕,突然笑了出来,“真有趣,我好像总是替你保管钥匙。”
- G: L1 M; O, t2 b* b佥然坐在后座上,照顾还不很清醒的小绪。听见这句话时,仿佛想起了什么,皱紧眉头。 L) V1 m. X. i4 o; n! V( z% Y; U5 ?
霍奕把车开到佥然说的地址,又帮他把小绪送了上去。
5 T b( k( C- d ?* C: u$ Y一打开门,佥然就意识到小绪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过。
" q1 [/ ^2 R: V/ u把小绪弄上床之后,霍奕问:“现在要怎么办?”
. o& @7 P f* ?4 G9 C$ _- L“你帮我把车开回去行吗?我得陪着他。钥匙帮我给前瑜。”
; C7 I$ \, T) X: c“那个,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反正我明天也休息。”) U$ R* ~, O; r% r/ l# {
佥然看了他一眼,取笑说,“不是要陪他吧?”
, J9 P% d) Q3 l& O' w“哪有这种事!”! ]& D: ]- U, o2 t8 g0 y
“啧啧。之前不是英雄救美吗?”5 q1 f& K/ P" N* \' R3 k
霍奕有点想翻白眼,“我只是刚好在场,又是认识的人。他醉成这样,总不好看着他被欺负吧。”+ T: o3 b! ], Y3 t& I) J
“你认识小绪?”
7 D# B9 T$ I j霍奕猛地想起,佥然还没有恢复那几个月的记忆。他的犹豫却引起了佥然的误会,以为有什么难以启齿,不再追问。霍奕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见过他一次,在你家里。”* E& U8 M% y# D% b; t: Q
佥然扬起眉毛,正要开口,小绪已经醒了。
# @) J! _9 v% {“佥……佥然哥……?”& Y" {5 ]' }9 s8 W2 J, x1 L" L4 D
“你还认得我啊。”
/ N. `1 ?1 J5 M9 U4 g/ c“你原谅我了?”小绪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一下就亮了。) U5 x1 ~+ D' \& }1 x# k) b$ J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 j" `5 _, B# d1 W: s; Q
“我是真的喜欢他,真的,你别怪我……”+ a& K) j6 l5 I+ I; ^; o) V' t: I
佥然突然有种相当不好的感觉,自从他失忆之后,这种感觉就不时浮现出来。
" h$ H, g0 a ^6 U( B* Y$ {“佥然哥,你原谅我们好不好……我……我……”他收回手去,咬住自己的手指哭了起来。+ L2 h( w" x* ^4 G2 O! ]
这动作让佥然一下子想了起来。6 ]) `; `/ o3 h$ X$ H. v; r
他所忘记的那些事情。他可爱的,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和自己的情人,在沙发上做爱的场面;他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一闪而逝的想法;他怎么样退出房间,把行李留在门外,遇到那只折耳猫,将钥匙系在猫脖子上;他在楼下抽了六支烟,;他装作不知道过了三个月,故意忙于工作冷落前瑜;然后是那一天,和猫主人,叫霍奕的那个男人在门口接吻,被前瑜和小绪看见;然后就是摊牌。0 E. O {0 a' q6 y1 P! v8 A
还有今天早晨找来的那个叫方疏的人。自己在工作的地方遇到他,因为他的侧面很像元恺,所以接受了对方的殷勤。然后得知对方和人打了赌,要在一周之内把上自己。然后,工作结束前一天,如对方所愿他们上了床。当然,是自己上了他。最后则是那场导致自己暂时失忆的事故。
: D( Z, y( l# }现在他总算明白前瑜患得患失的表情因何而来了。和那个叫方疏的家伙一样,他们都选择了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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