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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1-29 22:01 编辑 - P8 E7 Y) E0 U6 |6 P7 _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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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来 幸 福 在 一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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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L+ \% q4 D2 b" r7 {- _: x! h 一 、 ; G- {6 D% J1 o0 d: O2 m
' R/ b* {5 T3 u! t9 B 苏 贤 他 妈 说 , 苏 贤 他 从 小 就 机 灵 , 而 且 特 别 懂 得 装 傻 。 三 两 个 月 大 的 时 候 , 她 就 发 现 自 家 儿 子 比 别 人 的 孩 子 聪 明 , 那 时 候 她 和 苏 贤 他 爸 都 很 忙 , 每 回 要 把 苏 贤 带 到 邻 居 家 让 隔 壁 的 老 奶 奶 照 顾 的 时 候 , 苏 贤 就 要 闹 , 不 会 说 话 却 一 直 嗯 嗯 啊 啊 地 叫 个 不 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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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 居 家 的 老 奶 奶 家 里 倒 是 也 有 个 男 孩 , 叫 程 安 朔 , 听 说 是 比 苏 贤 早 生 了 那 麽 一 天 , 他 爸 妈 在 政 府 机 关 工 作 , 一 个 月 也 见 不 了 几 次 。 苏 妈 还 是 觉 得 自 己 的 孩 子 就 是 聪 明 , 起 码 比 姓 程 的 小 孩 要 乖 巧 得 多 , 苏 贤 不 爱 哭 , 刚 生 下 来 的 时 候 就 冲 医 生 笑 , 逗 得 在 场 的 人 都 笑 了 起 来 , 隔 壁 的 程 安 朔 倒 是 能 哭 得 厉 害 , 每 回 老 奶 奶 做 了 什 麽 让 自 己 不 顺 心 的 事 儿 那 娃 就 哭 , 闹 腾 得 老 人 家 整 日 整 夜 的 没 法 睡 觉 , 而 苏 贤 则 坐 在 小 板 凳 上 , 瞪 大 了 两 只 眼 睛 看 著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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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2 D( d$ @9 N) K 後 来 也 是 苏 贤 先 学 会 了 说 话 , 但 是 说 出 口 的 第 一 个 字 不 是 爸 也 不 是 妈 , 而 是 朔 ! 起 初 苏 妈 苏 爸 都 不 明 白 , 自 己 的 儿 子 头 一 回 说 话 怎 麽 就 说 出 个 那 麽 莫 名 其 妙 的 字 来 ? 後 来 才 明 白 过 来 , 那 是 隔 壁 那 小 孩 的 名 , 老 奶 奶 天 天 在 那 大 叫 著 安 朔 乖 阿 , 别 哭 , 自 家 儿 子 会 听 不 会 嘛 ? & j; l* s4 j# h3 L8 S, k3 G7 ?8 G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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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 一 岁 的 时 候 , 两 家 人 家 的 小 孩 在 一 块 儿 抓 周 。 床 上 放 满 了 杂 七 杂 八 的 东 西 , 苏 贤 在 上 头 爬 了 一 圈 , 忽 然 就 伸 出 小 手 拿 起 了 一 个 方 方 正 正 的 东 西 , 苏 爸 苏 妈 定 睛 一 看 就 乐 了 , 自 家 儿 子 手 里 拿 著 计 算 器 , 得 意 洋 洋 地 想 看 来 儿 子 以 後 不 是 个 数 学 家 也 是 个 搞 经 济 的 了 ! 轮 到 程 安 朔 上 去 的 时 候 , 那 孩 子 还 特 不 乐 意 , 歪 著 个 脑 袋 看 了 半 天 , 终 於 伸 手 碰 了 碰 摆 在 床 上 的 一 只 小 手 枪 , 看 得 那 天 大 老 远 赶 来 的 程 家 夫 妇 顿 时 吓 得 瞠 目 结 舌 。 8 k6 P8 j0 H, M. ]/ X
; Y( L& L0 `0 p, n5 V% S 後 来 安 朔 的 父 母 被 调 到 其 他 的 城 市 学 习 工 作 , 安 朔 就 更 少 能 看 到 他 们 了 。 9 Y7 V( i5 ~/ M$ R! g8 d5 q1 t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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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实 那 程 安 朔 也 并 不 傻 , 再 过 一 个 月 也 学 会 了 说 话 , 於 是 两 个 小 孩 就 开 始 时 不 时 地 吵 架 有 时 候 还 动 手 。 老 奶 奶 那 时 候 才 发 现 他 们 家 的 安 朔 力 气 大 得 吓 人 , 每 回 都 把 苏 贤 欺 负 在 地 上 , 可 苏 贤 却 不 哭 , 跑 到 老 奶 奶 面 前 把 程 安 朔 给 告 上 一 状 , 於 是 事 後 那 家 夥 自 然 而 然 被 他 奶 奶 教 训 一 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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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一 闹 , 几 年 就 过 去 了 , 两 家 小 孩 都 到 了 上 学 的 年 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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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2 l8 X5 @7 ~; F8 `7 \ 後 来 有 一 天 , 苏 贤 坐 在 秋 千 上 , 嘟 著 一 张 小 嘴 说 , “ 程 安 朔 , 我 很 快 就 要 上 学 了 , 以 後 都 不 要 见 到 你 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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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 在 地 上 挖 沙 子 的 程 安 朔 顿 时 跳 了 起 来 , “ 苏 贤 … … 你 不 要 生 气 啊 , 前 几 天 在 幼 儿 园 我 说 你 像 女 孩 子 的 话 , 我 收 回 好 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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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D* U# w ~. y x- M “ 哼 ! 我 不 理 你 … … ” 苏 贤 从 秋 千 上 跳 下 来 , 推 开 他 就 往 回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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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贤 , 苏 贤 ! ” 程 安 朔 拍 掉 手 上 的 沙 子 追 了 上 去 , “ 你 别 走 … … 我 想 和 你 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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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u3 g& s" U6 `/ n 第 一 天 去 上 学 , 苏 贤 在 门 口 看 到 了 程 安 朔 。 老 奶 奶 牵 著 他 的 手 , 冲 自 己 笑 。 苏 妈 推 了 推 自 家 儿 子 , 示 意 他 打 招 呼 , 苏 贤 瞪 了 瞪 安 朔 , 又 甜 甜 地 叫 了 声 , “ 奶 奶 好 … … ” 7 e5 e% ^4 f8 {' S-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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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呵 , 苏 贤 啊 … … 真 是 巧 , 安 朔 也 念 这 所 小 学 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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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很 不 乐 意 , 但 是 还 是 听 妈 妈 的 话 和 程 安 朔 手 拉 手 地 走 进 了 学 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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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7 Y8 Y3 l" J5 H( R' b$ H 原 来 不 但 在 一 个 学 校 还 在 一 个 班 上 , 只 是 程 安 朔 的 个 子 很 高 , 坐 在 最 後 一 排 , 苏 贤 坐 在 中 间 。 每 天 放 学 的 时 候 , 安 朔 总 是 腾 腾 腾 地 跑 到 苏 贤 面 前 拉 他 一 起 回 家 。 1 s6 i: c+ ]2 g+ U'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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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学 的 时 候 , 苏 贤 很 聪 明 也 很 用 功 , 所 以 念 书 对 他 来 说 根 本 不 算 什 麽 。 程 安 朔 不 笨 , 但 看 上 去 也 不 是 那 麽 聪 明 。 每 次 测 验 考 试 的 时 候 , 苏 贤 在 家 里 温 书 , 安 朔 就 会 跑 到 他 屋 子 外 的 窗 前 , 叫 他 出 来 玩 , 可 是 苏 贤 不 愿 意 , 於 是 安 朔 就 在 外 面 自 己 玩 。 所 以 苏 贤 的 成 绩 永 远 是 一 百 , 而 程 安 朔 总 是 气 得 老 奶 奶 直 咬 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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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在 班 级 里 自 然 是 很 受 欢 迎 , 周 围 一 群 小 麻 雀 一 下 课 就 全 围 在 了 他 的 身 旁 , 问 这 问 那 。 这 时 候 程 安 朔 就 会 走 过 来 , 把 她 们 赶 走 , 吓 得 一 群 小 麻 雀 落 荒 而 逃 , 苏 贤 就 瞪 他 , 问 他 做 什 麽 。 安 朔 就 说 , 苏 贤 , 别 理 她 们 , 我 们 出 去 玩 。 . w( u/ s5 c# ?- T2 `
1 p1 ]" V' B" C4 K j 苏 贤 不 爱 玩 , 因 为 安 朔 喜 欢 的 他 一 概 玩 不 来 。 安 朔 那 时 候 很 会 踢 足 球 , 可 苏 贤 跑 起 来 觉 得 气 喘 。 安 朔 爱 和 其 他 男 生 窝 在 一 块 儿 拍 卡 , 可 苏 贤 喜 欢 看 书 。 , z/ J- O5 b) C" D# e k&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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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慢 两 个 孩 子 都 长 大 了 不 少 , 安 朔 的 个 子 眼 看 著 越 拔 越 高 , 可 苏 贤 却 还 是 刚 进 学 校 时 的 那 麽 一 点 点 。 * G! y2 q6 l: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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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3 L) f* ~; F5 | 那 天 安 朔 和 苏 贤 吵 架 了 , 因 为 苏 贤 在 写 作 业 的 时 候 , 安 朔 硬 是 要 带 他 去 看 麻 雀 新 筑 的 窝 , 於 是 两 个 人 就 吵 , 结 果 苏 贤 的 作 业 本 给 撕 坏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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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来 苏 贤 很 生 气 , 就 一 个 人 回 家 , 可 走 到 弄 堂 里 的 时 候 忽 然 被 一 群 高 年 级 的 学 生 围 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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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们 做 什 麽 ? ” 苏 贤 抬 头 看 著 他 们 , 不 知 所 措 — — 他 在 电 视 上 看 过 , 这 些 都 是 不 良 少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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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鬼 头 … … 把 你 身 上 的 钱 全 交 出 来 ! ” 3 D- m) L; R% D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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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 … 我 没 有 钱 … … ” 苏 贤 眼 珠 子 转 啊 转 , 在 想 该 怎 麽 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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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 麽 可 能 没 钱 ? 你 妈 妈 没 有 给 你 零 用 钱 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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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8 a) m4 s! ^ “ 给 了 … … 但 是 买 了 糖 吃 。 ” 苏 贤 假 装 害 怕 地 从 口 袋 里 掏 出 一 袋 子 糖 果 , 那 是 安 朔 早 上 硬 塞 给 他 的 。 ! X: Q1 a% d- s3 t2 G, F3 o
3 Z5 R% C+ M; U “ 一 点 都 没 有 了 ? ” 5 g9 S7 k' s9 v6 n1 q# S) E* C/ z
( d2 q$ c6 Q* P5 [9 M/ C3 L “ 没 有 了 … … 哥 哥 们 如 果 想 要 的 话 , 我 回 家 问 妈 妈 拿 , 明 天 我 再 从 这 里 走 … … ” 苏 贤 一 本 正 经 地 说 道 , 那 些 不 良 少 年 你 看 我 我 看 你 , 心 里 想 这 小 子 一 看 就 知 道 是 傻 子 , 不 知 道 逃 还 想 给 他 们 送 钱 ? 正 准 备 放 他 走 的 时 候 , 忽 然 听 见 一 声 大 叫 , “ 苏 贤 ! ” 4 C0 [' C. u$ ?7 ?* Z. B, p9 E
' V' p) E* b+ Q9 T5 h 苏 贤 转 身 , 看 见 站 在 那 气 势 汹 汹 的 程 安 朔 。 $ Z3 y5 s H9 m2 F
* V5 p! B1 u: @+ i “ 你 们 居 然 敢 欺 负 他 ? ” 安 朔 举 著 拳 头 就 冲 了 过 来 , 苏 贤 还 没 明 白 过 来 , 一 群 人 就 扭 打 起 来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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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 蛋 ! ” 3 m8 |8 V1 A+ G- Z5 s( U$ O
+ Z& G& y. K/ k: C4 g' W “ 程 安 朔 ! 你 笨 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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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家 的 路 上 , 苏 贤 不 断 地 重 复 著 。 安 朔 则 在 一 边 踢 著 地 上 的 石 子 , “ 苏 贤 , 他 们 这 样 是 不 对 的 … … 以 後 你 不 要 再 走 那 条 路 了 , 也 不 要 一 个 人 回 家 。 ” ; K3 y- P- `0 l9 T! q$ M% Q-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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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侧 著 脑 袋 看 了 看 脸 上 因 为 挨 了 一 拳 而 又 黑 有 肿 的 程 安 朔 , 轻 轻 地 点 了 点 头 。 9 U7 |& |" M. g* z5 ?" j" a
0 \ V2 y# V1 f2 ~! l* v 再 後 来 , 苏 贤 和 安 朔 要 上 中 学 了 。 苏 贤 的 成 绩 好 所 以 被 保 送 去 了 市 重 点 中 学 , 苏 爸 苏 妈 还 有 老 奶 奶 都 很 高 兴 , 唯 独 程 安 朔 不 高 兴 。 老 奶 奶 问 他 为 什 麽 不 高 兴 , 安 朔 说 他 要 和 苏 贤 念 一 所 初 中 , 老 奶 奶 发 笑 , 说 , 安 朔 啊 , 你 要 是 考 得 好 的 话 , 就 可 以 去 了 。 4 {" H2 U- t1 }# s, q, c y
2 Y7 F9 z# `/ t 苏 贤 去 学 校 报 到 , 坐 在 教 室 里 , 看 著 周 围 陌 生 的 同 学 , 鼻 子 有 些 酸 。 安 朔 以 前 和 自 己 一 起 上 学 , 一 起 走 回 家 , 一 起 上 课 , 一 起 念 书 , 可 是 现 在 不 行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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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师 拿 起 点 名 册 点 名 , 一 个 个 陌 生 的 名 字 念 过 , 忽 然 苏 贤 听 见 老 师 喊 , “ 程 安 朔 ! ” 苏 贤 吓 了 一 跳 , 忽 然 抬 起 头 来 四 处 看 , 可 是 没 人 答 应 , 老 师 又 叫 了 一 次 , “ 程 安 朔 ! ” % W& N% F+ I: }: `
1 ]+ S" x/ b* {- ?$ ? “ 到 ! ” 突 然 , 门 被 重 重 地 推 开 , 那 人 满 头 大 汗 地 走 了 进 来 , 苏 贤 差 点 叫 出 声 来 。 ' u* J, w% d6 }- u' u0 V; d
1 T* }4 t# \) S, _ “ 程 安 朔 同 学 , 这 是 第 一 次 报 到 , 下 次 记 得 要 准 时 出 席 。 ” , ^: R0 d2 g& n! R/ L/ M y; H
+ S2 I( F. |4 `; Z! T" Y2 l 安 朔 答 应 著 , 环 顾 了 整 个 教 室 , 然 後 走 到 了 苏 贤 的 身 边 , 坐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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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 … 你 … … 你 怎 麽 来 的 ? ” 苏 贤 小 声 问 。 9 B2 o# |3 h6 h+ B8 w& ~$ g
) _9 q* i% h- a) N0 b “ 来 上 学 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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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阵 子 , 我 去 找 你 , 奶 奶 说 你 不 想 见 我 , 为 什 麽 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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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 书 啊 ! ” 4 f* L! B8 b% v;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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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2 F( {" [3 V, P+ y 於 是 , 安 朔 和 苏 贤 又 念 了 一 所 初 中 。 程 安 朔 还 是 以 前 的 样 子 , 爱 玩 , 但 是 奇 怪 的 是 不 见 他 看 书 , 成 绩 却 突 然 好 了 起 来 , 後 来 甚 至 有 几 次 都 考 过 了 苏 贤 。 到 了 初 二 的 时 候 , 苏 贤 忽 然 发 现 一 件 不 妙 的 事 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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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T9 A7 V; r- c 那 段 时 间 , 安 朔 经 常 一 下 课 就 不 见 人 。 有 时 候 还 可 以 看 见 几 个 隔 壁 班 的 女 生 跑 到 他 们 教 室 门 口 东 张 西 望 , 然 後 拜 托 他 们 班 的 前 排 同 学 把 什 麽 东 西 神 秘 兮 兮 地 放 到 安 朔 的 桌 肚 里 , 就 算 瞎 子 也 明 白 , 那 小 子 走 桃 花 运 了 。 . d- ]6 p* D- f# H: p/ l0 A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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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很 不 高 兴 , 他 知 道 发 生 了 什 麽 , 他 也 知 道 程 安 朔 很 受 欢 迎 。 n2 o* C4 B L' ^.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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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来 一 次 放 学 的 时 候 , 苏 贤 看 见 安 朔 在 学 校 的 花 园 里 , 他 的 身 边 坐 著 下 一 届 的 学 妹 , 和 他 说 起 话 来 唯 唯 诺 诺 的 , 那 样 子 看 得 苏 贤 就 想 吐 。 苏 贤 扭 过 头 , 当 作 没 看 见 , 然 後 故 意 从 他 们 身 边 走 过 。 4 V- y) r. t @8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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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著 , 没 有 走 出 几 步 , 苏 贤 就 被 他 给 拉 住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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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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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被 他 拦 下 , 看 了 看 他 , 咳 嗽 了 两 声 , “ 是 你 啊 ? 听 说 你 前 天 在 学 校 的 奥 数 竞 赛 中 得 了 第 一 名 啊 , 恭 喜 你 。 ” 苏 贤 眨 了 眨 眼 睛 , 平 静 地 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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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5 n6 A- c& k( n3 l7 B9 t; ^ “ 你 也 不 错 啊 … … 只 不 过 比 我 低 了 一 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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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U& t" |9 W “ … … 是 啊 , 也 就 是 三 十 来 分 吧 。 ” 苏 贤 瞪 他 , 又 有 些 自 嘲 自 讽 的 意 思 在 里 头 。 # Q W3 u. `( q2 \) |8 y
1 a$ b s8 j' n) W2 z% M: M: v H0 ^+ c “ 苏 贤 , 你 生 什 麽 气 呀 ? 大 不 了 我 回 去 把 那 奖 杯 送 给 你 。 ” . \5 n( V0 }& [5 Q+ ]: l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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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稀 罕 ! 你 自 个 儿 用 那 东 西 装 水 喝 去 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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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B! `8 s$ K, {! f) g 这 世 界 就 反 了 过 来 , 都 说 孩 子 长 大 了 就 变 性 , 苏 贤 小 学 时 候 在 程 安 朔 面 前 那 叫 风 光 啊 , 可 照 说 风 水 还 得 轮 流 转 啊 ! 然 而 苏 贤 就 是 不 乐 意 那 家 夥 比 自 己 强 。 ; b! ?, T, T%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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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说 程 安 朔 在 学 校 足 球 队 踢 得 不 错 , 还 参 加 了 什 麽 街 舞 队 , 每 回 一 活 动 那 舞 蹈 教 室 门 口 就 挤 满 了 人 , 一 群 女 学 生 在 那 里 嚷 嚷 程 安 朔 你 最 帅 ! 苏 贤 听 著 听 著 耳 朵 就 起 泡 了 , 回 家 找 他 爸 练 球 , 家 里 没 足 球 就 用 小 网 球 , 可 不 知 道 怎 麽 的 苏 贤 就 是 踢 不 来 球 , 眼 见 著 那 球 滚 过 来 , 左 脚 一 伸 , 可 球 却 没 踢 著 。 他 爸 以 为 他 是 左 撇 子 , 可 平 时 写 字 吃 饭 什 麽 的 就 没 见 过 儿 子 用 过 左 手 , 带 他 去 看 了 一 次 医 生 , 医 生 看 了 半 天 , 就 一 个 结 论 , 说 是 苏 贤 大 脑 不 协 调 , 多 练 练 就 好 了 。 他 爸 笑 著 说 谢 谢 , 可 苏 贤 气 了 , 瞪 了 那 医 生 半 天 , 越 看 越 不 顺 眼 , 说 了 句 你 眼 睛 和 鼻 子 才 长 歪 了 就 跑 了 出 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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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妈 苏 爸 从 这 之 後 才 发 现 苏 贤 小 时 候 聪 明 但 还 乖 巧 , 可 越 大 越 不 像 话 了 , 和 大 人 说 话 尽 没 分 寸 。 苏 爸 那 时 候 去 开 了 几 次 家 长 会 , 陡 然 发 现 自 家 儿 子 不 如 隔 壁 那 程 安 朔 了 , 一 回 家 就 劈 头 盖 脸 骂 了 苏 贤 一 顿 , 说 是 那 程 家 小 子 从 小 到 大 没 见 他 比 苏 贤 聪 明 过 , 也 没 看 他 在 家 里 头 用 功 过 , 怎 麽 现 在 就 蹭 蹭 蹭 一 下 窜 到 你 上 头 去 了 ? 苏 妈 一 听 也 著 急 了 , 在 一 边 摸 著 儿 子 的 头 问 他 是 不 是 贪 玩 了 , 苏 贤 倒 好 , 眼 珠 子 一 转 , 说 , 爸 妈 , 你 们 就 不 知 道 傻 人 有 傻 福 嘛 ? 小 时 候 太 笨 , 现 在 聪 明 了 那 是 上 帝 优 待 他 , 何 况 太 聪 明 了 容 易 秃 顶 , 你 们 就 没 看 见 程 安 朔 他 那 刺 蝟 头 嘛 ? 苏 爸 苏 妈 都 被 呛 了 一 口 茶 水 , 最 後 苏 妈 打 了 圆 场 , 说 苏 贤 说 得 对 , 那 小 子 运 气 好 点 没 什 麽 , 至 少 咱 家 儿 子 可 没 那 难 看 的 刺 蝟 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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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原 来 觉 得 程 安 朔 这 人 还 算 挺 正 直 , 虽 然 被 他 超 过 心 里 头 不 怎 麽 舒 坦 。 可 到 後 来 程 安 朔 倒 是 变 了 味 道 了 , 打 自 己 在 班 上 不 太 愿 意 和 他 说 话 之 後 , 那 小 子 成 天 就 不 知 道 往 哪 儿 扎 堆 去 了 。 [$ T& ]* F- _/ A C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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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 是 有 一 回 自 己 在 回 家 的 路 上 看 见 一 群 小 混 混 在 马 路 上 游 走 , 其 中 还 有 程 安 朔 , 苏 贤 经 过 他 们 的 时 候 瞪 了 安 朔 足 足 几 秒 锺 , 安 朔 没 搭 理 他 , 倒 是 他 身 边 的 几 个 看 上 去 油 头 滑 舌 的 少 年 搭 了 腔 , “ 安 朔 , 你 看 有 人 瞪 著 你 看 呢 ! 还 是 个 小 男 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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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安 朔 笑 了 几 声 , 说 , “ 什 麽 叫 瞪 呀 ? 没 看 见 人 家 在 向 我 抛 眉 眼 嘛 ? 哎 , 没 办 法 … … 现 在 看 上 我 的 人 还 真 是 多 。 ” 0 x) n# C; ^0 N. L* d6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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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完 , 其 他 人 顿 时 哄 堂 大 笑 起 来 了 , 唯 独 苏 贤 咬 著 下 唇 , 忽 然 腿 一 伸 , 然 後 就 听 见 啪 的 一 声 , 程 安 朔 整 个 人 跌 在 了 地 上 , 其 他 人 都 愣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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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小 子 , 回 去 再 和 你 说 ! ” 安 朔 咬 著 牙 , 抬 头 看 了 他 一 眼 , 丢 下 这 句 话 , 就 从 地 上 爬 起 来 招 呼 其 他 人 一 块 儿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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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 A' j2 l3 E' n5 @0 ^5 b 晚 上 苏 贤 在 家 写 作 业 , 就 听 见 门 铃 响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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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 姨 啊 … … 苏 贤 在 家 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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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B* ~! X& L1 Y" j. D “ 哦 , 安 朔 啊 , 你 多 久 不 来 了 呀 ? 听 说 你 现 在 聪 明 多 了 呀 , 学 得 比 我 家 苏 贤 都 聪 明 了 。 ” 3 `& C0 i$ T/ M0 Q }
$ W |5 R2 z- D9 c# d1 i “ 厄 … … 忙 得 很 啊 … … ” 安 朔 摇 头 晃 脑 地 , 耳 朵 里 还 塞 著 耳 塞 , 最 近 他 又 迷 上 音 乐 了 , 苏 妈 刚 转 身 想 去 厨 房 拿 点 吃 的 , 回 头 再 看 的 时 候 那 小 子 已 经 窜 进 了 自 家 儿 子 的 房 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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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贤 ! ” 程 安 朔 把 门 关 上 , 就 叫 了 一 声 。 8 A5 w6 o- s3 z) w6 x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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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 吗 ? ” 苏 贤 仍 是 看 书 , 看 都 不 看 他 一 眼 。 4 A5 |0 f3 V" h9 Z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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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 天 你 怎 麽 回 事 ? 当 著 那 麽 多 人 面 绊 我 一 脚 , 你 安 的 什 麽 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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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0 N: ]2 k2 J8 T5 R& ^ u; P4 r “ 我 还 问 你 呢 ? 你 说 的 那 是 人 话 吗 ? ” 6 z" \* Q5 C" D5 ^& X$ E
# i2 E9 Y( i/ F4 f. U- M9 C! n 安 朔 答 得 倒 是 轻 巧 , “ 当 然 是 ! 人 说 的 不 是 人 话 是 什 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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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u- L) O; I: X “ 好 , 那 就 当 我 不 是 人 , 听 不 懂 人 话 行 了 吧 ? ” 苏 贤 瞪 他 , 安 朔 却 笑 , 见 他 又 埋 下 头 去 不 搭 理 他 , 就 走 过 去 推 了 推 他 , “ 喂 … … 苏 贤 , 不 就 是 开 个 玩 笑 ? 犯 得 著 那 麽 生 气 嘛 ? ” - x, x9 T6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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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贤 听 後 半 天 没 回 话 , 最 後 才 慢 吞 吞 地 憋 出 一 句 “ 我 不 和 外 星 人 说 话 ” 来 。 " L: y3 Q7 f$ X/ W& H' P- O
2 N- m8 J4 S4 d, s 这 一 来 倒 好 , 程 安 朔 一 听 脸 色 就 变 了 , 开 门 就 走 人 , 事 後 两 人 还 真 冷 战 了 好 长 时 间 , 直 到 苏 贤 生 日 那 天 , 苏 妈 一 大 清 早 忙 东 忙 西 , 去 菜 市 场 买 了 一 大 箩 筐 的 菜 , 苏 爸 忙 著 切 菜 剁 肉 。 苏 贤 捂 著 耳 朵 躲 在 被 窝 里 直 嚷 嚷 说 : “ 你 们 两 老 人 家 能 不 能 轻 点 , 这 屋 子 都 要 被 你 们 掀 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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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贤 ! 太 阳 都 晒 屁 股 了 还 不 起 来 ? ” 他 爸 操 著 把 刀 就 冲 进 了 屋 子 , “ 快 起 来 , 一 会 儿 你 大 伯 二 伯 三 姨 二 姐 四 姑 父 他 们 就 都 来 了 。 ” 0 L* C( v- d/ P. W: R' H
% c7 \. e5 {2 F0 N: d/ N p8 @ “ 烦 死 了 ! 一 年 到 头 到 我 们 家 蹭 吃 蹭 喝 的 , 算 什 麽 亲 戚 ? ” 苏 贤 嘟 囔 著 , 照 说 这 生 日 自 己 是 不 爱 过 的 , 可 谁 知 道 那 程 安 朔 的 生 日 竟 是 比 自 己 早 上 了 一 天 , 昨 个 在 学 校 那 小 子 不 知 道 有 多 风 光 , 还 没 上 课 , 那 桌 子 上 就 堆 满 了 半 米 高 的 礼 物 , 看 得 苏 贤 那 叫 咬 牙 切 齿 呀 。 学 校 里 谁 都 知 道 他 程 安 朔 昨 天 生 日 , 中 午 广 播 台 还 有 人 给 他 点 了 歌 , 那 主 持 人 边 说 还 边 大 舌 头 , 苏 贤 估 摸 著 那 人 准 是 把 唾 沫 星 子 喷 在 了 话 筒 上 头 了 。 可 怎 麽 就 没 人 知 道 今 天 是 我 苏 贤 过 生 日 呢 ? 我 苏 贤 一 没 三 只 眼 , 二 没 塌 鼻 子 , 三 没 长 龅 牙 , 四 没 低 智 商 的 , 怎 麽 就 比 不 上 他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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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赌气,苏贤就从床上跳起来了,麻利地换上衣服,再喊了声,“爸!刀给我!今天的肉我来剁!”苏爸吓了一跳,可手里的刀却已经被苏贤给抢了去,那小子三两步冲到厨房举起刀就往那板上的一堆肉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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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祖宗,你玩什麽不好玩刀?”苏妈被这一下给吓著了,猛一个转身把苏贤手里的刀给夺了过来,再把他赶出去,“去去去,把屋子收拾一下,一会儿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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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v2 J6 c5 l2 Z5 L" a1 ?0 X
1 C/ Y$ l: p" p8 G w 可不,等苏贤刚手忙脚乱地把书啊本的全塞到床底下,那一群三姑六婶的就进了屋。( p- S) b4 E' w- H2 Z1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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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人!”苏妈从屋子里把苏贤拖出来,指著一群人说。1 i) u' [! q; ?: V. K' L
+ x# k+ n* _8 E8 G$ Y! L& i 苏贤看了那些人半天,半晌才叫了一声,“大、家、好。”5 o0 b6 G$ U4 p8 o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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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一个个进屋,大姑妈二伯父的手里提著一袋袋贺礼交给苏贤,然後摸著他的头说,“苏贤啊,又长大了啊……得好好念书,你爸你妈可都是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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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v" v: l: n1 d0 i4 P* s: j& G- s6 C 苏贤歪著脖子点了点头,嘴里嘟囔著,什麽大学生,还不是靠小抄抄来的?这事儿还是上回他爸喝了点酒不知怎麽的就把这事给抖落出来了。* {3 K1 a4 s. D7 c" p3 O# h/ b( r
( @. U6 {: d' r* H" t0 s “贤表弟啊!”这头可还没应付过来,那头已经乱成一团了,一听这声音,苏贤就明白自己又有的折腾了。1 E# M6 H% D0 U. t: _$ h.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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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表,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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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表弟啊……一年不见,你还是没……怎麽长高嘛!”苏贤的表姐宋霏霏笑著把他拉过去再和自己这麽笔划了一下,乐呵呵地说。苏贤一听就青筋暴起,他天天没少喝牛奶的,他爸妈也不是什麽矮人国的,可他就是长不高也找不到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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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8 l* w1 Z( Y 苏妈在厨房忙著张罗这张罗那,还不忘出来给自己的儿子打圆场,“霏霏啊,你别为难你表弟了……你那身高当模特都绰绰有余了,何况苏贤他才多大呀?怎麽说也比你少吃了几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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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说得倒也是……不过幸好我们家苏贤长的标致,将来一定有出息。”宋霏霏窃笑著又把苏贤拉到一边去咬耳朵,“贤表弟……和你商量件事情……”可话还没说完,苏贤的脸色就变了一把推开宋霏霏,“表姐……得了吧,你让我干的事儿都不是什麽好事儿,上回让我去你们学校走什麽台步,丢死人了。”8 d( {# s0 |! r/ J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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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表弟,别生气……一回出丑了这回好好表现不就成了?那次我眼见著你走得好好的,可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块香蕉皮……”宋霏霏连忙解释,她知道自己这小表弟嘴上难说,可心里软得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和他爸妈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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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 H+ R1 a* U; a a2 [3 F “去去……别老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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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霏霏!躲在屋里头做什麽呢?出来吃饭!”苏妈在外头叫,苏贤瞪了宋霏霏一眼就跑了出来,一群人早都坐上了席等著人到齐了就开饭。苏爸把菜端了上来,这才发现多了两个座,苏妈想了想说,“多了两个座也好,正好把隔壁老奶奶和安朔给请来,安朔上回来我们家我都没怎麽招待他……”+ o9 }' m8 o8 o+ F
! u, M$ i& ~6 Y$ W 苏爸也觉得这主意好,於是就叫苏贤去隔壁喊人,可苏贤不答应。7 _, M! H2 W0 B7 E6 I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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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一家人都在这等著呢,快去!”苏妈顿时就吹胡子瞪眼起来。9 S4 r! r* h+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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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他了……他家又不少吃的,叫了也白叫。”苏贤捉摸著自己和那小子多少天没说上话了,现在去请他吃饭不是明摆著举白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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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让你喊就去喊……磨蹭什麽?”他妈举著汤勺就把他往外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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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在程安朔家门口晃悠了大半天,还是没去敲门,倒是老奶奶正好来开门,一见苏贤就乐了,“是苏贤呀……怎麽不进来?”/ Y* } `& P; X8 O/ L/ a* F" P! h1 t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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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奶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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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8 s* e0 V: O “多久没上咱们家来玩了?安朔那小子也是的,总说你忙别来打扰你,可怎麽说我也是看著你长大的啊……”这人一老话就多起来了,这一说一时还就停不下来了,苏贤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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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奶奶……我妈喊你们去吃饭呢。”$ v" T% V2 R$ o1 F% K ]& v
$ @9 ]1 e( \7 b4 N 听苏贤这麽一说,程奶奶才停下了唠叨,“你妈还真有心。”说著又回头叫了一声,“安朔,苏贤请咱们去吃饭,你快出来!”+ W8 [, I( d. m" I7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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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就听见里头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然後程安朔走了出来,挠著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揉了揉眼睛,“吃饭?我刚起来!”# J0 w5 X" ]$ H9 P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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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妈是请奶奶去吃饭。”苏贤瞪了那个头发似鸟巢的人一眼,拉著程奶奶的手就要走。: S- w/ W8 ?" |- N5 l2 C# b
[- z2 P j5 \1 [8 B) W/ z “哎……别走啊,我没说不愿意啊,这不正好起来吃早饭。”" p( ~3 w&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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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听罢也不理他,仍是拉著程奶奶的手往回走,安朔赶忙换上鞋子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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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请来了,苏妈一见奶奶便寒暄了一番,又看见跟在後头的程安朔,“安朔啊……刚起来啊?”; V) u( F4 M8 E9 G; L7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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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昨晚上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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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L6 c! a “岂止晚了?都快天亮了,我是人老了,这孩子也管不了几年了。”这说著说著程奶奶就生气起来,“小时候还好,也就在院子里溜达,现在是越大越不像样了,成天在外头和一些小流氓混在一块儿。” |1 [+ ~) Z- k& S
- Z( {7 D8 w, u% l5 Q; L “奶奶,都说了超子他们不是混混了,咱们一块儿玩音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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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f: G9 E: w2 {; s( A “玩什麽音乐?我那时候吹唢呐只见人家拉二胡的,你怎麽就用手直接玩上了?”+ f! L- U" x" c1 N
- [& J; Y) ~" J! ~7 q, H “那是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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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8 p- T/ S" }4 A+ y5 F4 D “好了好了,今个我们家苏贤过生日,大家高兴一点。”苏妈别的不会,打圆场的功夫那是一个顶,扶著奶奶坐下又指示苏贤招呼安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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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不冷不热地给他端了凳子,才发现自己只得坐在他旁边了。程安朔正饿著,巴望著开饭,可坐在对过盯著他看了半天的宋霏霏终於开了口,“厄……你是贤表弟的邻居?以前怎麽没看见过呀?”; |9 ^. c3 z7 N$ a
- a; K% C3 v6 p" x5 a5 T$ z “还说没看见过?不就是你小时候来的那回把果汁洒你花裙子上的那小孩嘛?”宋霏霏她妈倒是先认出来了,“现在看上去倒是比那时候机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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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你呀。”宋霏霏笑了笑,“真是男大十八变,都快认不出来了!”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咳嗽了起来,苏贤的嘴角也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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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7 a) Y y& H* [1 R! c 程安朔倒是没什麽,面无表情地理著头发,宋霏霏又说,“喂,程安朔对吧?吃完饭我和你商量个事……”苏贤一听就瞪了他们一人一眼,可还没说话那,苏妈就端上了一锅子面,众人纷纷起来捞面,也不管他们在说什麽了。$ z; S7 H3 i- g& g. D* E3 Q: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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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大人们在外屋打牌,宋霏霏果真就拉了程安朔进屋子说话,苏贤跟著躲在外头听,只怪隔音效果太好,他表姐说话又像蚊子叫,什麽也没听真切那门就开了,苏贤一个没站稳,就冲到了程安朔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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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这鬼鬼祟祟地做什麽呢?”程安朔故意问他。" j% h: @( ?! s# [& ~ Y, t' q. f) d
) ^, z% n d. s9 L7 n “没……没……这是我的屋子,我想进来就进来,哪里有什麽鬼鬼祟祟了?”- ?$ e/ d4 q; b |, W& T4 ]
7 B% [ T$ A. A2 V “喂,终於肯和我好好说话了呀?我以为你哑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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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哑巴了呢!”这人说话怎麽回事呀?苏贤一听可就不乐意了,白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顶著个黑眼圈在这冒充国宝,大白天的也不怕动物保护协会派人来抓你?”9 T, N5 L3 D1 G' ^3 |* j
/ V* o% m8 U+ S+ N+ P- G! o “说什麽呢?都说昨晚上睡晚了,可也没那麽夸张吧?”程安朔拽住他,“对了,昨天我生日,你怎麽一点表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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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哼了一声,原来他不提这事儿也就罢了,现在说起来他还真有一肚子牢骚话得说说,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没开玩笑吧你?昨个那麽多人给你过生日,你那桌子上堆得跟座山似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下课不还有一群五音不全的女生跑来给你唱生日快乐了嘛?叫我唱,我还唱不来呢!再说了,你过生日咋了?你过生日我就得给你送东西了,什麽理阿?那今个我过生日你这叫什麽说法?”1 _: }' S' ~! }4 k) s,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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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说完了,那还真叫一口气接不上来了,敢情当初八年抗战那会儿鬼子兵那机关枪恐怕也没能赶上他那速率,唾沫星子也没少溅在安朔的脸上,可那受害者也就无辜地伸手抹了抹,眼一瞪,“得,你个忘恩负义的。”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件什麽东西来,往苏贤手里一塞,就回头,“给,拿著,算我自作多情,好心当作驴肝肺。”. F) o: J8 ]3 u' \' H
% C; ?5 x* x$ b$ z6 T4 Q; _0 v$ E, m “什麽呀?”苏贤皱著眉,硬是被塞下了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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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K$ ]9 }+ r4 u4 R& }1 i8 h “你俩吵什麽呢?”宋霏霏在屋里听他俩这一来二去的,又觉得好笑,“跟小俩口闹别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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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霏霏那嗓门大呀,在外屋打牌的苏妈也听见了,“苏贤,和安朔吵什麽呢?人家难得来一次咱们家,你丢什麽脸呀?”1 H _, S3 ^+ r& d( a# T0 s5 s
: u& Y! E: `2 w+ E! P9 i( ~5 g 苏贤歪著嘴,刚想解释什麽就听见程安朔说,“阿姨,没事……我们没吵,是和他讨论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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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正事呢?那好……苏贤一个人在家就知道发呆,盯著个书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苏妈听安朔这麽一说口气忽然就变好了,可又话锋一转,“苏贤,你看看人家安朔,你要是能有他半点好学你也就不会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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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R" `- Q" X' k8 I) N 苏贤瞪著他,可看得程安朔没半点心虚,宋霏霏倒是急了,“你俩杵这门口做啥?敢情给我看门呢?快让开,你老姐我快憋死了。”说著就冲卫生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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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群人散夥,从那笑得特矫情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苏妈打牌赢了不少钱,边送客嘴上还边唠叨,下回再来玩阿!程安朔扶著他奶奶刚走出来,宋霏霏就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喂!下午说的那事儿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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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k4 ]; |2 m7 ?. }/ _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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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E/ ]6 c 这边打发完刚走,苏妈就拦住了他们,“安朔,等等再走……今个收了几袋子五香豆,上海特产,你拿回去当零嘴吃。”. R( M: E, N$ t4 U6 i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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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也不看看人家多大的人了。”苏贤在一边嘟囔,虽说他自个儿也不是太爱吃这玩意,可也不能这麽平白无故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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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j: l) k% }: X" l 程奶奶也说,你们留著吧,安朔这孩子平时不爱吃零嘴。/ `: J( r- `, z+ u# H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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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不同意,硬是喊苏爸把东西给拿了出来,“别和我客气!多大了,还不和咱们家苏贤一样大?上回他舅妈拿的二斤豆子也不知道给哪个嘴上说不好吃的家夥一晚上全吃完了,第二天一早还就闹肚子疼查出个急性胃炎来?”: B- l% C5 q1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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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朔听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t0 ]7 T- L: C4 ^3 |
% `. z% t$ B& U1 U 苏贤恼了,“笑什麽?要就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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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朔提了袋子,刚想转身又想起了什麽,回过头来,“喂,苏贤,送你那东西,可别忘了看。”8 H5 Z" o* v9 e9 V7 E* { Y# D
; f1 R5 E. X) j9 s1 B' Z “哼……谁稀罕!”9 Y* o2 J t A5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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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P1 z- a- j3 m2 i* _& N( f 送走了人,苏妈回屋同苏爸把屋子收拾干净,随口问了一句,“苏贤阿……安朔送你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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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7 _5 G/ c. R3 e# c
) C6 i" x: e" d2 ^) `5 a. n9 v “拿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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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0 w: A) o& g1 T 苏贤拗不过他妈,笨手笨脚地从兜里把东西给掏出来,撕了皮,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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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凑过来一瞧,叫了一声,“怪怪!好东西阿……” K' a% s, m: b0 y' e0 h, `# ^: Z
8 f# ]; z/ u( S2 @6 J3 A “钢笔,派克的。”他爸洗碗了手也乐滋滋地过来看,“程家那小子倒是舍得拿来送人!”: D; S( k$ P( B& n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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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罗嗦!送我还就是我的了!”苏贤一扑,把东西又收回自己的兜里,腾腾腾就跑回自个儿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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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9 p/ U# n# {8 E/ u ——奇怪了?他怎麽知道自己那破钢笔前几天给同桌那林猴子给摔坏了?敢情他还特在意我了?2 q6 Y8 u+ M8 A4 i
* R9 q7 S7 z$ M: Y: x, v ——等等,这东西,得好几百吧?他哪儿来的那麽多钱呀?整一个阔少爷!% e* W/ Y0 Y4 _: o/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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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贤出门,安朔也正好抹完了脸冲了出来,彼此看了看,还是苏贤先说了话,“那个什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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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麽呀?”安朔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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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f% Y3 Z7 N+ m* P( p 苏贤咬著牙,这人就非得要装傻不成?: h9 {, K% g- ^! J7 p5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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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1 ?& S# P# W/ \2 c! h. J
6 g J+ R% ~8 b, e" G, V5 D, Q6 J “我怎麽知道?”" M2 h- e8 C% Q+ d+ l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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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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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说了你生日嘛,总得意思意思。”9 {# P; m2 Q9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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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脸有些发烫,点了点头,哦了声,又问,“对了,你哪来的那麽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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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笔?前阵子奥数赛的奖品阿……我又用不来钢笔,留著也没用,又正巧见著林猴子把你那笔当树条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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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d2 m3 P: H4 \8 H9 r, I, }# [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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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行,还算有良心。苏贤杵在那儿,似笑又非笑。. X7 `$ r- m7 Y
: m4 p D2 N1 M8 h+ K5 y4 q! [ “啥愣著做什麽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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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_2 J! p/ u1 p ~1 Z- ?+ n5 h “阿?哦!”苏贤一拍脑门,“走……对了,我请你……吃早饭。”8 V6 o) b2 _9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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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正巧没吃呢!”# F( ^/ j! w p& e$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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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那阵子又难得和安朔一块儿走去学校,感觉……还不赖。可没过几天清静日子,班里头又似炸开了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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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赛!那麽拉风的事儿怎麽没人找我去?”刚放下书包就瞅见一群人围在那儿唧唧歪歪,苏贤探了探脑袋吼了一声,“林猴子!你屁股压谁椅子上呢?”6 Q- H' _% `$ |" c# v+ j0 a0 E0 m
! C( S6 y& C3 \3 [$ u* u “啊?”那被叫做林猴子的是苏贤他同坐,原名叫林壑,打那回上语文课被喊起来体会一下虎啸猿蹄谁知道他竟唱了首猴哥之後就被安上了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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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早上闹哄哄的做什麽?”苏贤插著腰,瞪著眼。- |. ~& i. N0 g9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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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的凳子坐坐,看报呢!”林猴子没时间和他多话,头一闷又和其他人聊开了。 U2 i- U" K1 Q/ Z+ H# w, c
4 p) f8 }9 E) N/ J( J! g8 D) W “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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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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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 S, R- m; F& a3 v" z “啊?”苏贤那嘴张得愣是能塞进去一大只肉馅馒头去。3 h8 P4 f*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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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_2 |6 B) ~- M/ A; n& S#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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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林猴子看著苏贤那夸张至极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信息来源又慢了半个世纪,啧啧道,“都说了好几回了你别老像只井底之蛙的,这地上发生了这麽大的事儿你却什麽都不知道,多落伍呀!何况这事儿别说咱们班了,就连咱们整个学校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怎麽还像个山顶洞人似的?”3 e$ m j& q' G5 |% E( @3 ]3 \* H
$ \2 U6 [! I3 ^+ n. X “就是啊……苏贤,不是我说你,照说这几天我可都是看著你和安朔一起来的学校嘛,我都观察好久了,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啊,怎麽这麽大的事儿你一点都不知道?他没知会你?”刚还在和林猴子闲聊的张胖子也吱声了,“刚还说等你来了得向你了解点情况呢,看咱们兄弟几个往後能有这样的机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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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o0 ^0 h+ w7 ]9 i5 a “什麽烂七八糟的!到底什麽事儿呀,你们倒是说个明白啊?!”这话是说了一通,可没一句沾边的。' K! b+ Z! l7 n- ]
( Q& u' k& ?2 L2 r8 v, T “得,你自个儿拿去看看吧。”林猴子也懒得罗嗦,把那已经被周遭一群人蹂躏得不成样的报纸推过去给苏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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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斜了他一眼,拿起报纸就念了起来,什麽大不了的呀,“……校园周刊独家报导,在今年的全市社团节上,某高中服装设计团获得了金奖,其中……”3 G% u. k& G6 v" p,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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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读到这,苏贤那眼珠子瞪得就差蹦地板上了,鬼叫了一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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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猴子吓得赶紧捂住耳朵,“苏贤,你死叫什麽呀?这耳朵都快给你震聋了。”0 f. o6 g. V* X9 l"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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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麽跟什麽呀!凭什麽这家夥就赶上这样的好事了?% k* ?! K#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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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_" p# a+ _6 D U v9 a6 Y 如果说平时程安朔有百分之一百的回头率,那麽今天准是超过了百分之一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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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6 J5 [9 L7 l# V% w 这边苏贤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林猴子就对自己推推搡搡起来,“别傻站著啊!这进行曲都放起来了你怎麽还一动不动的呀?有什麽话升完了旗回来再说!”- k3 P' X5 F/ u2 t+ ]
! w2 x( Y* c0 q( K4 g0 b; l; ^ “啊?”再这麽一揉眼睛,苏贤这才缓过神来,跟著一群人急急忙忙走出教室排队去操场,可刚走到门口就一不留神撞上了什麽,真晦气!; m& ~7 }2 W$ ^9 s* ?
0 g o* l+ z* W. M “喂,苏贤,你走路老低著头做什麽?”5 V6 n- @* \; O
* z, v8 Y& g: T4 o* Y$ a “我……”苏贤刚想说什麽,一抬眼就见著程安朔捂著被自己撞疼的胸口还冲自己呲牙咧嘴地笑,笑得还特难看,“我在找有没有谁的钱掉在地上了,靠它发笔横财呢!你管的著?”说完转身就走人。8 U0 A) Q: J# v2 G
. B. z. B1 k( b( s! J: g2 k “……什麽跟什麽呀。”安朔一时没反应过来,挠著头排到队伍後头。5 s$ B3 F2 I5 d6 v8 _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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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排在前头,眼睛没长後脑勺上,可耳朵也不是白长的。 A! F+ s: {" n* v7 o# Q$ i
% Z/ c. L8 a# t0 Y$ W! ?" w ——“喂!你看看……那排在一班最後头的是那个程安朔吧?”4 N0 d9 m. v9 \* U
6 u1 f( X+ C, @ V! s3 M- l- U l ——“哪个呀?”; z* {3 S( ?, X' X x6 [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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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报纸上那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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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赛……比那上头还中看啊!”+ |+ O5 Q. _- K7 g
9 r3 [5 L3 v( p$ p w 苏贤猛一个回头,想瞅瞅是谁在那瞎议论,谁知道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气晕,後头那一队人马都齐刷刷地盯著程安朔看——靠!0 C& S2 |0 f( ` J1 D% m
9 g$ b1 J( W4 b' }3 T 路上走著看看也就罢了,谁知道到了升旗那会儿,苏贤就觉得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凡是和他们班贴的近的都像是商量好似的统一侧身站著,鬼都知道他们在看谁。敢情把那小子当五星红旗给膜拜了?
2 l: n+ b1 B# S' R+ A5 I* o( Z+ ?- n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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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苏贤没看他一眼,没和他说半个字。中午安朔好不容易在厕所逮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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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7 j/ d z9 I “苏贤,你今个又是怎麽了?”- k& m8 n" |" J# `+ ^% X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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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好。”苏贤仰头,给了他一个“亲切”的白眼,前言不搭後语。% w' l; K% t, k3 ?4 B
9 h5 x3 t/ ]. W/ b) O$ K “说什麽呢?你不是发烧脑子给烧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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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C9 w) }0 H5 H( Y! h4 C, g5 s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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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3 o, [: r. [# r: W/ X1 B! `
* \: a, ] [: V- p* ~% C# A “你干的好事儿你自个儿知道!”2 B# e% [0 j D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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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什麽了?”9 a+ g" j. W! }" u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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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表姐私底下那事儿,我今个可算明白了!敢情她觉著我不如你了,这出风头的事儿全给你抢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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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J1 {/ V& e “哇赛!”忽然从厕所里传出第三个声音来,苏贤和安朔都是一愣。( ?# m0 M. d( m! q#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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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程安朔和苏贤他表姐有一腿阿!”林猴子霸著茅厕不拉屎,听见外头苏贤那大嗓门,裤带都没系就蹭地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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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2 ]2 B6 `" G8 v n& t 这人算是哪儿冒出来的——苏贤正恼著,谁知道这小子还出来插一脚,接著就听见他和安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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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什麽?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儿……”2 u0 U# W4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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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猴子!我警告你,出去可别乱说话!”程安朔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威吓到,“要是被我逮住了,有你好看的!”7 M- o# }) Q, X; h! K( ^: v
% l q! B0 c9 h. d& e7 }! @
“嘿嘿……”林猴子一看他那架势,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点头哈腰的,“安朔……咱们都是兄弟,你的事儿我能到处乱说去吗?”9 U, w" v2 l9 d
# n1 b/ a) T. @ N& x5 w “那就最好。”9 v N1 N1 K7 A
! r6 O6 V! V6 u: D. E 等林猴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安朔又说,“苏贤,你就气这个呀?我以为什麽呢!你表姐当初可没和我说这事儿原来是找你去的。那时候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的,怎麽现在就全怪我头上了?要是我早知道有这一茬,还不去了呢。何况出风头这事儿,我压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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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 c0 T, |, o: N0 {% W “你是不在乎,不上报你那回头率也是百分之百呢,谦虚个什麽呀?”) o# [) O1 R+ f: w a, A3 q
) u! \7 B7 q3 p. Q" ? “你啊……老是在这些小事儿上老斤斤计较的,出风头咋了?那东西能当饭吃呀?”1 c( k, C8 m. I0 Z
9 A+ y; r! o$ g" K' \5 _, T8 c% x7 ] “……”苏贤不说话了。
) P# Q+ d6 V5 g& s1 J1 Z& O- X) s& {. k0 y% o
“其实你长得不也挺好的?”2 y/ w" x- J# _
& ^. n4 Y9 C" p' G4 M# L4 [ “是好,不如你好。”苏贤仍是赌气。' p5 L w ~- b$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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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没办法了……要怪你得怪咱爸咱妈去……”" ]5 L+ {( s: ~4 h1 i- S" s
5 A$ o }: T; _& c, T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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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7 @; ]0 m/ Q9 `& W! R 风头毕竟是风头,安朔说的一点没错。一阵风刮过去,没几天就风平浪静了,这年头啊,谁不图个新鲜?其实苏贤当初也没真生气,要真是自己上了报,他还不愿意了呢,就自个儿那个子,拿出去还不是丢人现眼?3 F( ^; e6 [7 e n/ y
. k4 j) s0 A+ Q5 J1 P/ | 得,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早饭还是我苏贤请,就是钱……你来付。/ b" N, R/ E&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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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u) }7 J: o& q/ X 学校,家;家,学校,两点成一线。) b% B# D+ ^, `#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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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老爸,程安朔那小子,还有那群热衷於跟风耍猴的同学们,其实,苏贤现在的生活就那麽简单。/ b I- p3 k% S
+ l* l. i& y+ p5 s 放学,第一时间,抓起书包就走人。这教室多呆一秒都不行——空气太浑,没人听课,老师的讲课太催眠。只有这个时候,林猴子和一群邻座的才会感叹苏贤那小子,跑起来还真不慢啊!- B! s- h( H/ E4 ^ s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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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一件事儿,砸了书包就往厨房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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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Z+ [& {7 B7 V+ O: V “苏贤!地板今个刚打的蜡,你跑那麽快赶死呢?”苏妈在厨房洗菜,听见外头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就知道她那宝贝儿子回来了,可这话说得却是迟了点,果不其然,苏贤啪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不疼,可摆的造型倒是比那狗吃屎好不到哪儿去。# N: f2 G" N1 b7 l5 F- @. L$ `1 ~
7 J: w0 G" y: I+ F- R- c4 N9 n “哎哟!妈……你就不能早点说?没事儿打什麽蜡,想害死人哪?害不死我又捞下残疾咋办?脑子摔坏了咋办?”揉著那额头上突然就起来的大包,苏贤那个痛苦狰狞的表情啊……- P: o4 d+ H s4 `+ \7 d/ Z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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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在那儿瞎嚷嚷了,就你那铁头还装得跟被砖头砸了似的,说了多少回了让你跑慢点!”2 M: ]( H* g) q( y
2 {* g& Y4 w+ q' q9 @ “妈……别说了,我都快饿死了!”
* a1 @# n9 g c! j1 ~" W4 D% v
/ l! p$ R) w) k `8 {3 ]9 y- _; N “饿?怎麽又喊饿?最近几天你是怎麽搞的?中午学校没吃饱怎麽的?”苏妈一听就恼了,“今个还听对过的张妈说最近新闻里老播学校坑蒙学生饭钱的事儿呢!苏贤你倒是说说你们学校是不是也有这麽一茬?”) V+ e4 }% a% e# `( A$ \/ r% a
2 m' R! b+ ~0 D0 c7 [# y l& H “妈……你别听对过那张大妈说的那话,她才小学毕业,字都不认识几个,尽乱传谣言,芝麻能说成大西瓜。”苏贤凑过去,在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的,“您又是不知道咱们学校那校长没事儿就拿那句再苦不能苦学生来吓人……中午那鸡大腿都快赶上我大腿粗了。”) b) A' m: `) c3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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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老还喊饿的,到底什麽原因啊?”苏妈甩干了手上的水,一把揪住苏贤的耳朵,“别在这瞎捣鼓,尽添乱!”7 P$ }0 H5 ]3 H* s& n) R
6 o4 d# Z; q; r) l+ Z
“妈……我是真饿了……”" Q( V; B0 e+ V7 t% {& H* a
h; p5 g; O5 A 苏贤他妈不理他。3 n" ?# Z7 |# L: e2 p2 \8 C! 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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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快饿晕了。”% T/ Q( D U/ A5 F o
& @% t' b3 U/ |3 t" d1 I( _4 o 还是没声音。4 n7 V& G; v! `! [- u0 q) w
2 l% _( ]- U$ s5 v0 r6 @& H “妈!!!!!!!你虐待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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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c/ r5 \* v @ “小兔崽子……把你养那麽大,倒诬蔑起你老娘来了啊?”苏妈说著操起手边一!面杖就挥了过去。8 r) r, S+ y0 b; y; _! {( M* ~3 R
. i p) I9 L$ r2 j “救命啊!”口里乱叫著直往外冲,一阵横冲乱撞,碰的一声就撞上了什麽东西,靠!真背!今个这脑袋可是受罪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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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 u8 F: ]7 I “哟!这不是安朔嘛?怎麽来了也不吭一声?苏贤也是……刚才进来也不把门带上。”苏妈一见来了人,赶紧把那凶器往身後一藏,见安朔那一脸莫名的表情,呵呵笑了一声,赶紧解释,“苏贤没事儿……他练跑步呢……”
( h! U! o: x8 ]/ `( m+ w
: ^0 I! z/ r B' ^& b" R “哦……在家里……练跑步?”安朔蹙著眉,揉了揉被苏贤那铁头撞得发疼的胸口,“你小子放学跑那麽快做什麽?有事儿和你商量跑得跟阵风似的。”; f& c5 N. k l!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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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麽会?”苏贤撞了人,还没半点歉意,倒是反嘴质问起安朔来。$ Z' [2 g1 W% B& K
) b7 z9 T- t4 Y; P4 n; p* B “运动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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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5 M# b+ m3 F! T8 e0 L7 ~* ~ 翻了个白眼,苏贤歪了歪嘴,“没搞错吧?运动会关我什麽事儿了?咱班里的人全瘫了也轮不到我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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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L7 x “苏贤!怎麽和人家安朔说话呢?运动会那是好事儿,你瞎说什麽!”苏妈一听自己的儿子又在那儿丢人现眼,赶紧跑过来冲安朔直笑,“安朔啊……我们家苏贤个子不高,可就是跑得快……有什麽马拉松万米跑的,让他去!一百米的也成,想当初我在咱们区可是女子组第二名!”: }- O+ R: K, a0 f
- v8 `% j! r, i+ T7 c: S “妈……你那是区政府组织的中老年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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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7 ?$ Q) d8 [4 t “别插嘴!我是在和安朔说话呢!”苏妈伸手重重捶了一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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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阿姨,一定一定。正好那百米赛没人合适,我一定照您的意思写上苏贤的名。”! l8 H" s O' G0 W5 p
* R6 q: o+ I/ N p! @3 a0 t
“程安朔!你瞎决定什麽!”苏贤蹬著腿,插著腰,“你压根就是黄鼠狼给你拜年没安好心!知道我个子矮还让我参加什麽运动会,不是存心想让我给人笑话嘛你?”7 h- |% M/ w& V: S2 V0 u: b- U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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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猜什麽?这回可是林猴子推荐的你……”
3 r) W! Q8 N4 V. E' `' A
/ N) R& I1 z, Q# _# s “靠!他算哪根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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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就这样吧,你知道自己个矮就别那麽窝囊啊……有种比赛那天自个儿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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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m! K% ^ 苏贤听著这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苏妈却在一边一个劲地叫好,“安朔这话说得太对了!苏贤,憋口气,给你妈拿个第一回来看看!”2 x# T, U7 x( I3 q+ B, W9 {) w3 S
4 F, g- i+ }1 T! x" c! B }
“……”敢情这事儿自己不答应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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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 R3 g* b6 k) p “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出去,那明个见了。”安朔见这事儿也算是敲定了,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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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安朔啊!等等,阿姨有事儿问你!”0 q/ f* _&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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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再转身,发现苏贤那瞪著自己的眼神倒现在都还没软下来,心里头直发笑。" p6 F- Y0 K+ Q2 D/ |* t
5 l. q R( U' O% ` “你们学校中午那饭菜可不怎麽好吧?” _, h9 u0 n5 S: S& Q5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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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和以前的一样,都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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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l3 i5 V! Y/ u+ x, @) [3 X) e- o “那咱们家苏贤这几天回来怎麽老喊饿啊?”" @+ f) _! f/ J3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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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 z" t! X, y3 H-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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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朔,你和苏贤一个班,你给我说说,这小子最近是怎麽了?”
! y+ B" a" }' ~1 `. p" E# l+ S# W9 u, Z/ P
安朔眨了眨眼,就看见苏贤一副“你要是敢瞎说我和你没完”的架势,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地回答道,“厄……阿姨,您别著急……这是好事……”$ _% y" S4 g: Y7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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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儿?这怎麽成好事儿了?”苏妈顿时疑惑不解,拉住安朔的手,“你给阿姨说说……”
! I% e+ U. t: K. m. _1 m9 s+ s9 U! D+ K
“苏贤他怕是在长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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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X. {8 U+ ]: ]3 y! b [6 X/ P9 C “什麽?”
+ w6 H, v+ h% r' @! G# w. C: G4 S4 r) Q: G0 x) y) ?0 ?; d; x m
“啥?”
) m" G! K9 Z' K0 t. _# [" A
`) O2 \+ ] B8 a 这回不但是苏妈,就连苏贤也吓得牙齿打颤,眼皮直跳了。9 l) H% v* C5 M
; ?% s2 G# g5 W8 |+ q “我窜个子那阵子也老饿,阿姨您就放心吧……”/ z0 A! ]/ w8 ~' B4 k
1 G' _* l% ]$ I9 L* f$ R 苏妈好不容易合上了那长得老大的嘴,“真不容易啊……”. o9 y7 h$ U& W! |- l# ~$ K7 U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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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苏贤终於要长个子了啊!!”那个乐呀,难以言表。蹭地转身,“苏贤,走,早上还留著两只包子呢……不够妈再给你做!”
" S2 l4 X& e* u$ F/ ^
N: R3 L' {( j' I “妈……”还想说什麽,胳膊就被往里头拖。
( j- l$ a5 v4 e) f* p- q7 J7 s7 _. u5 j% ?; A e4 Y
6 s5 w2 H- c7 Z i “安朔啊……你有事儿就走吧……代咱全家给你奶奶问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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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 o+ l( t) l( ^! T “妈!!!!你轻点!”: x Q3 w4 g, O2 J" @ r: p
$ D/ x( h: @$ q4 P$ m& e! G ' p8 P3 G* X+ l3 H" b; i2 i( l$ k3 n
5 A! h E# V- l1 [1 b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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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7 t# w& X1 D0 S. l$ g( _ 苏贤说,以前我只管读书,可是觉得没意思,但是也没辙,因为除了这个自己不知道还有什麽在行,可惜念了这麽多年之後才发现自己连念书也开始吃力,敢情自己那聪明才智早在婴幼儿时期就给耗尽了?於是苏贤他妈感叹了半天,说是咱家苏贤江朗才尽了。
" w7 a# E9 R) [
+ a; {2 P3 D# Y, N2 o 安朔说,苏贤他没笨,就是窝在书堆里人变傻了。
: b- G5 ?$ F4 Y: |& n' }- i2 j4 ~# }% o6 }
运动会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往常这些事儿,苏贤不在意,可是今年不行。前年的运动会,苏贤坐在看台上睡著了,还从位子上跌了下来,摔在张胖子的身上,幸好人家皮厚肉多,心底也特别好,硬撑著那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看完了比赛。去年的这个时候,苏贤买了一大包零食坐著吃,可比赛还没开始他就撤了,原因很简单,肚子给吃坏了。後来林猴子说学校小卖部那干脆面还是前年仓库里的存货。% v4 d4 l: T! W J" Y+ C
( ?! f" l: ]" z+ G 程安朔当上副班长,这还是今年的事儿。照理说自己是不爱干这活的,谁知道他们班头硬是和他谈了一个下午,唾沫飞溅,连加在鼻梁上那五百多度的眼镜也快掉了下来,总算说动了安朔。
5 |8 o8 t {% e8 T; `* l2 A/ p/ K6 I. e& G2 B+ o+ O! ^
中午天气很闷热,知了在窗外欢快地叫著。林猴子中午吆喝了一声,请了一群同学到对过吃刨冰,教室里头只留下几个耐得住炎热和诱惑的学生,包括苏贤。' c, J) l; ~! Q! j. m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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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明天比赛,你准备一下。”& u8 p' z6 p, m5 G" I
, _4 u/ O& Q# u0 H “什麽?”忙著赶作业,苏贤抬眼瞅了他一下,“准备什麽?”: [$ x% l! _0 l/ {6 p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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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报了一百,还有四乘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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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j( ^4 N# J “靠!搞什麽?”苏贤听罢,一拍桌子,那原本写得好好的字儿也顿时歪曲变了形,再陡然起身,“你还来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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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N T/ T# z, w) ]8 ~- R “废话……不是真的还来假的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大白天的正午十二点,我能在这儿梦游嘛?”安朔也不客气,这小子,这几年和林猴子那群人混久了,说话就是一个调调。 {. Q; Y#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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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把这丢人现眼的活派我了?咱班人都死绝了啊?”苏贤吼了一声,然後就听见後排的正班长大人咳嗽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苏贤同学……我要纠正你两件事情:第一,这是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什麽丢人现眼简直一派胡言。第二,我还活著,上回去庙里烧香,那主持大师说我起码能活到八十岁……他还说我面善……说是……”3 U( S9 K( d+ W6 P% n
F5 i) E! N" ]3 x- j0 \1 f+ y; L “你少废话!”苏贤一听就气了,“说什麽事儿都能东拉西扯的说上半天,整一唠叨的唐三藏!”
: Q' ^: {; A; K% e( T, [% N5 i! P+ g+ y% R
“哦……原来你也看了上星期天播的那大话西游……”, l1 w7 P* Q8 l/ W6 D1 P
) @# e! f1 S# b! c& w “赵班,我说正事,要不这活我们换换也成?”程安朔终是耐不了性子了,“我可是懒得管。”
1 t* w: b+ B B
7 h. Q( V, N! \& _3 w) ^3 u “哎!别别……我不说话,你们说你们的……最近我得避邪……流年不吉,流年不吉啊!”说著就在那儿双手合十地直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Z9 ]( g, O; r* K
. @0 L* k7 u0 W- d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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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继续……班里能报上项目的都报了,连林猴子也报了立定跳远。”/ q" ?5 X9 d) }: [7 _5 J9 u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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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那小子不是跑得挺快的?让他上!”! [7 Q0 n& I% o) i4 g& \- A
$ }+ n, u# ^/ Z4 ^' P7 a2 R) M7 q
“他跑二百。” `, ^7 u: u6 s# C5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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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呢?”/ }0 g) C- A: c- e
" D1 U5 p% j& L# a" ~& O “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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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搜肠刮肚,几乎把班上所有男生的名都报了一遍,谁知道都有安排了,一急一气之下问了一句,“那你呢?”
# ^, _: y* r9 d) j' O) R. ]# k) V0 O# g# ?( ?$ f
“一千五,一百,四乘一百。”5 _, f5 ]# T) V& d# e. M$ V
" o% W! Q3 G P
“靠!算你狠!”
) _7 ?" o% w7 R
! ]2 X8 c4 S. ^( w- _& Z& O 谁知安朔笑了笑说,“力所能及罢了。”7 U' e- M3 X9 w k
1 n3 b& j: ?8 i7 P* u “对了,张胖子!”苏贤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桌子,“不是还有他嘛?”4 P: E; D6 A% u) p- d; J' L
7 ?6 h) K7 [: G& }& w
嘴角抽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满脸得意的苏贤,就只问了一句,“他?没搞错吧?咱们学校运动会可没举重这项目。”6 N% g" D$ Z& U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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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那脸一下就僵了下来,“靠!你损他怎麽的?”
2 j9 [" G2 Q( {2 c" T9 N/ u& F+ `
' e+ N# a8 _9 p0 k' v! ]! u# s# E “明天少穿点,大热天的,穿多了影响实力。”安朔打量著苏贤,这大热天的,没病穿件毛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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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岔话题!我还没答应呢!”
. C. N) c; Q0 _, r% l6 D5 H
) T0 E4 I- ?! d- N7 j “还有什麽意见你找班头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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