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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3 1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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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 u! `* G) |' {第七节/ c" C( T* S: Y! t5 U; m# j7 J# f
; d9 h' s$ y' u9 ]" d元宵节过后,战友们纷纷开始返校了。我们从一区队的宿舍里搬离出去,依然睡我的上铺。
0 w0 U* X; f- ]5 E* g假日里"淫乱"的痕迹被痘王彻底销毁。生活又恢复了正常,早操、上课、午睡、体能训练,晚自习。波澜不惊的生活,没有一点调色剂。% X* Y8 C j! @' m- X8 p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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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的纪律和制度让我和区队长呆在一起的时间特别少,我们只是在训练的瞬间传递一个温暖的眼神,会心的一笑。他也会一本正经派人叫我去队部,房门关上后,我们便会激情相拥。这成了我生活中全部的期盼。- h7 n( W) _,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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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一个清秀的山西男孩阳峰走进我的宿舍递给我一本书。是海岩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在以前,我很少跟他打交道,尽管我们在一间教室上课,尽管我知道他的名字。1 C6 i4 O( S" d
"很不错的。看看。"7 A+ P. i& A1 A/ A$ o% O
"谢谢。"
- r$ S, D% M0 C& Y* C3 G& _5 ~我从来没有多想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给我。, w+ b; K0 S4 Q: C. M
但是几天后,我发觉他的眼神不对,看我的时候,有点伤感。直到一天他递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爱你,无尘。我才恍然大悟。$ ?4 Q: D7 E/ U7 v% u. k
我急忙将纸条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仍不放心,捡起来再撕。下午,我将书还给他的时候,他竟然拉住我的手不放,他的脸泛起了红晕,或许在男性的世界里拉手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在意。更何况,我们也只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5 C' L5 h* H. B6 J
"坐一下。"他从床底下抽出马扎。4 k3 p! v/ n; d0 m. s
"什么事?"我坐下时说。/ |0 K W+ P8 c2 q) T" A. x
"好好看看你。"他笑着将一只手撑在床沿,盯着我,眼睛里闪着灼人的光。: X* E0 z" E% H3 C
我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我该怎么对他讲?像一个男人对女人那样说:"我已经有了意中人。"或者直接了当地说:"很遗憾,我不爱你。"* j& g) e* A3 z( r( l- N, j: @
或许只是他一时的错乱与冲动,时间会改变一切。+ w2 `+ A+ }, n(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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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很喜欢串门,甚至熄灯就寝前的几分钟也要到我的宿舍来,我知道他是来看我。在上大课的时候,他也总是挤到我的身边,不停地给我传纸条,甚至徐志摩的情诗都用上了。我对此总是一笑置之。' W$ R- u0 s: g; G5 b: o& r
然而时间和我的冷淡并没有降低这个男孩的热情。一天深夜,他竟然爬到了我的床上。这个懵懂的少年。我怕惊动熟睡的战友,动都不敢动。他悄悄对我说:"吻吻你可以?"我摇头。$ m9 x4 R- \8 ^) u
但是他什么都不顾地抱住我亲吻我的嘴唇。我的心跳到了嗓子口。我想推开他,又怕用力过猛吵醒战友们。或许我冷淡的态度让他索然寡味,他终于停止了这种疯狂的举动,在我的脸蛋上轻轻捏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n, n* S& e# [+ b3 j! `
看来明天要对他采取行动了。4 R! m1 @+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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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总是不停地回头对着我傻笑。我装出专心听课的神情,视而不见。冯伟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看了过来,那刻阳峰正在定定地望着我。我的心里掠过一丝的不安,转头看了看冯伟,没有往日熟悉会心的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8 N5 Y8 ~$ p- p z1 I7 R
下课后,我叫住阳峰。
5 Z6 L+ F$ S" o+ T"可不可以不要这样?"2 W. q+ \5 {/ d4 Z3 |3 b
"我喜欢你,无尘。"- Y# q9 I, L3 J! ^. x4 r
"我们是两个男人。"
0 ]2 M1 G- n% M( F0 T1 w"我不管,无尘。"4 s& L( r+ z# P7 z
"我们这样被学校知道后,会开除的。"% j& o" v, }1 i c9 F- T& A
"我不怕。"
% {, s% Z& V' R d) X. u g$ U"真是疯了!"我愤愤地说完这句,转头离去。或许他在因为我的话而伤心,他并没有跟上我,我走了好远,回头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就像一具涂满色彩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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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伟好像一下对我冷淡了许多。是因为阳峰的缘故?我心里揣着疑惑,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问他。
8 W+ j) X0 e# r! @: ~1 G+ W( }好几天之后,我的书包里多了一封信。是阳峰的笔记,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我没有拆来,而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5 |2 x; y1 ^" [在接过信的刹那,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将信撕了个粉碎,绝望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去。/ c( Y; O! t. O1 I% x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对面拐角的大楼里。
. a, T1 g) D, S! O3 p自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毕业前夕,他递给我几张很阳光的照片,在背后写了大段大段的话。我也附上我的照片并写道:阳峰,谢谢你给了我最大的骄傲。祝你幸福。
5 }0 a1 m( B9 H7 b4 Q好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忆起这些片断,心头依然掠过一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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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W8 o* b: x4 S# w自那天后,阳峰一直逃避我的眼神。冯伟一定是看出了某些端倪,在阳峰绝望离去的第二天,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胜利的微笑,我心头的乌云也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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