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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1 23:4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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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 v1 H2 ?0 w E4 T 晚素篇
, K, T2 ]( u! h; [ I, a 火光如血一样映透了长空,那乱窜的火苗如地狱中群魔乱舞。8 V! A6 k( [& r% g2 r
奶娘拉著我的手没命的奔跑,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血气。
5 ~% i& o. k; G) ] 我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六岁的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麽之前我还躺在娘亲的怀里撒娇,梦境里仍是一片欢笑,可转眼之间一切都变了,那狂狷的火舌正吞噬著一切,我仿佛看到娘亲在谑笑的火舌之中痛苦的挣扎。
i$ }+ n7 f9 G1 D& f- d “娘。。。娘。。。”我哭著挣脱奶娘的手,朝那火光中扑去,却被奶娘一把抱起,任我如何的哭喊,那片火光却离我越来越远,慢慢消散在我的眼前。
. d6 f/ M! ^8 a H; a9 |! M# q4 d7 a “娘。。。娘。。。”我在奶娘的怀里低泣著。. d( i8 b* |7 N8 s" G( J
奶娘却什麽也不顿,只是一个劲的奔逃,身後的一群黑衣人不断的追杀著我们。有好几次我都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光。/ [ B+ F! o3 L$ H) l( f5 `# y4 m1 X: @
“公子,你记著,一定要活著,奶娘会来找你的。”8 P, c! d. Z/ y+ b- G0 g
在走到一座破庙的时候,奶娘把我推进那庙里的供桌下,用稻草盖住了我的身体,将一块玉佩挂在我的胸前,然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从那稻草的逢隙里看到那群黑衣人紧追著奶娘离去的方向。# f# e6 ?' Q' x6 k
傍晚,下起了大雨。5 E7 f5 ~; M& ^5 M% w6 v
我又冷又饿,还是没有太明白为什麽会这样,娘离我而去,奶娘也离我而去,爹也不要我了吗,可是,我不是他的宝贝?3 ~0 }9 ?: @* O- a# ~
我的全身很烫,自小的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一切。6 @* ]5 N5 N* c$ R/ A0 \
在一片意识迷离之中,我感到被一片温暖环抱。) x% G5 j; |- \1 @! K# G3 H
我不禁在那片温暖之中沈沈睡去,好累呢。
- j; {3 z. L5 B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一双关切而温柔的眼睛,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一股委屈直冲心头,我做了一件对男子汉来说十分丢脸的事情,抱著眼前这个比我高一个头的少年痛哭失声,不是那种压抑的哭,是嚎淘大哭。
8 a0 ?2 o3 t8 N3 c 他什麽也不说,只是用手轻拍著我哭得不断擅抖的身体。/ Z: n; J& B$ v* _ C5 T
从这天起我便在这里住了下来,那个少年叫白枫晚,我叫他枫晚哥,他的父亲是这个县最有名的大善人,大家都叫他白大善人,而我也有了一个新名字,叫董宁素,因为奶娘曾一再的告诉我,我的真名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的。
" Y% ] y8 X4 o5 h; e& L 名义上,我是枫晚哥哥的仆从,可往往都是枫晚哥哥来照顾我。4 R2 i; a: Q9 ]. d5 V/ k
看著我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枫晚哥哥常无奈的摸著我的头,然後一件一件从头帮我穿好,最後还会轻刮我的鼻尖:“真是个小笨蛋。”! \1 g0 O* q) v( L: S
我觉得很委屈,以前,都是别人帮我穿的,这不能怪我啊。
7 Y3 R1 ?% x- {- J8 T# V0 B 枫晚哥哥很有才学,他是江左县的小神童。
$ T2 d3 G. |& [# A) w% E; q 我特别喜欢看他作诗对对的样子,那眼中闪闪亮,脸上神采飞扬。从来没有一个人如他这般吸引我的目光。
?! i, j R# ` “枫晚哥哥,你教我做诗好吗?”我仰著头望著他,眼中是一片渴求。
+ i, K4 W- C1 T7 B “素儿想读书是吗?”3 q% L" s- z1 ?, X( Y" C9 p
我用劲的点点头,再用劲的点著,以展示我的决心。
& t, X8 F. \/ ] 枫晚哥哥扶著我那不断点著的头:“真是个小傻瓜,再点的话,那脖子可是会断的哦。”5 `- b/ P! k9 g6 J
真的会断吗?我疑惑的看著枫晚哥哥。9 [% W+ r: h C1 i& R/ c
他好笑的摸了摸我的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R5 g6 ]( V8 S+ B- [- t
第二天,我成了枫晚哥哥的伴读,这一年我八岁了,可十二岁的枫晚哥哥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我不想被他拉下,我拼命的吃东西,於是我又得了一个饭桶的称呼。
+ \' }3 z( l. |5 A 我像一个影子一样成天跟著枫晚哥哥,就算他有事要出去,不方便带我,可每次在我那委屈含泪的目光下,他只有无奈的投降。
. R. ^* V1 x9 H7 u 我已经会用自己的表情来争取自己想要的。: a+ z0 L# a5 f& Q$ Z0 h
枫晚哥哥说我虽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许是我身体的长期病弱,身上带著一种让人怜惜的气质,而我知道,这正是他无法拒绝的。
$ c7 `/ B2 l0 W1 L S 白大善人虽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虽然是一个闻名江左的大善人。) e2 I% R" B6 `$ e$ z- H* o( E
可我却总是躲著他,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他看向我的眼神就象要吃人一样。这让我更紧的粘著枫晚哥哥。
# g6 b! Z- }" k* C1 y |( A 枫晚哥哥十八岁了,他的俊美吸引著无数人的目光,他的朋友也越来越多,他出去玩也常常不带上我了,我很生气,可他总是微笑的摸著我的头。
5 G$ U6 P7 i. H) v6 ]# W “素儿,你还小,有些地方,你去是不太方便的,听话等你十六岁成人,枫晚哥哥一定带你去。”6 ]( S, H9 U( t7 `) N A
“哼。”我一转头,不就是妓院吗,我可已经十四岁了,连家里一些个大胆的丫头已经在开始对我抛媚眼了,虽然我没去过,可这我听多了,每次门房的大哥们去了回来後都一脸的贼笑,看了叫人讨厌。
- P8 a* M' Z+ _9 D6 s 开春,枫晚哥哥要上京赶考了。
n; Q+ A# E9 G' L7 X. w 我坐在床边,为枫晚哥哥整理著衣物。+ Q/ c2 I4 ^2 }, L
看著我越整理越乱的东西,枫晚哥哥无奈的叹息。9 R4 N( A+ T s; V
“素儿,来,笑一个。”0 t) X: B- c" \; I! {
我龇著牙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m: \1 q- b2 y 枫晚哥哥一时笑开了,摸著我的头:“你啊。。。”
' E, b! Q, P& m6 Z2 a3 ^ 第二天,枫晚哥哥还是起程了,不过他说等他中了状元,一定会带我到京里风光风光。7 v/ r" l: X* X$ D
绵绵的春雨自枫晚哥哥走了後便没有停过,一如我的心情。* a% b/ D% t$ O" |' Q5 d w" A, K
每天我都掰著手指细数著枫晚哥哥离开的日子。5 Q, B8 M, @2 j, G: j: [6 V. P
儿时那片火光又时常在我的梦里徘徊。/ y0 V7 P; b7 J/ R+ f
一道电光过後,是轰然的雷声,将我从那恶梦中惊醒。% A. P8 W p4 Q1 J
我拭著额头的冷汗,却在那电光之中看到床前站著一个身影,一声惊呼极欲冲口而出,却被一只大掌捂住。
7 }! q+ q2 \; |2 ] “别出声,是我。”: F$ R# {( y( V0 N
白大善人,他来做什麽,我的心没来由的纠在了一起,冷汗更从额上滴落。
7 | I/ [% ?8 u% G! K “我来看你啊,我的宝贝,我想了好久了,宝贝终於是我的了。”白大善人的声音透著一种森冷。* _. M' ]% P8 M* ]9 a
我紧缩在身体,靠在床了一角,用脚踹著那扑上来的身体,没有哪一刻如此刻痛恨著自己病弱的身体,我如果强壮,便可打倒他。
. ]; D' s5 N& F4 r6 i1 _9 s' } 我们像野兽般的撒打,被扑在他身下的我,如同那落入陷井的幼兽,陷入绝望。* M8 O8 n2 v5 e& F u
我拼命的咬著那肩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 ^, I: O4 o2 ^3 i' ^5 N 血没有制止白大善人的行为,却更刺激了他的兽性,此时白大善人的称呼是多麽的讽刺。
8 Q, r8 T, m8 M; Q4 \8 Q 他一把抓起我,左右开弓的十几个巴掌落下,在一片眩晕之中,我身上的衣物片片碎落。四肢被白大善人的四肢紧紧的纠缠住,不能动分毫。" S" A5 `0 P! b2 @) \: z; q0 D, g
我从来不知道白大善人那虚伪的身体里竟有如斯力量。
9 L1 D1 Q2 T& h: l6 g 天也,命也。. i s, S+ x& f& _# s8 o: T
白大善人喘著气,在我的身体里放纵著。随著他的进去,我可以感到粘液不断的流出,血腥味在整个房里密布。
% t$ Y; K4 a# u 我如一个破败的玩偶一般任其所为。! E$ s, u! X4 y4 K# i
一丝冷笑慢慢的浮上我的嘴角,心也被那恨意涨满。% Y+ j; u. E5 N) Y
枫晚哥哥,你为什麽不带著我走,那样今晚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g R4 m4 M5 H' H5 ~/ l9 Q4 E
可是尽管有了恨,可我还是爱著枫晚哥哥啊,我不愿离他而去,为了等他回来,我又只能苟延在这白府。
9 M( E/ _' E3 P$ q& k" F' p0 N7 V 十四岁的我至此又多了一个身份──白大善人的娈童。
7 `. ~- D( I0 ], q- u+ t 恨满胸,爱满膛。这恨爱让我几近颠狂。1 {6 M) e' b+ L; F" v& S
我变了,变得玩世不恭,变得任性妄为,每个人看我都像在看一个妖孽。
, T1 k& K, {& u+ y% \ |, S$ i+ I3 L 而在这个时候,白枫晚回来了,状元及第。白马红袍。9 c0 `- Y6 A, `% \ |5 D
我惊喜的奔出。- q: H P, k$ r, a( n$ a
只要能同他再一起,多大的苦我都忍了。
; Z% F; T9 G3 E& G1 \ 大门处,一身红袍的白枫晚身边却跟著一个著鹅黄裙装的俏佳人。
3 V$ @. Q0 W$ r* r; @3 V: Z7 c 我一时愣了,也傻了,天为什麽会这麽的暗。
2 E8 Q$ n* T6 s% P: Y( [" O 看著枫晚哥哥对身边佳人的脉脉笑容,一股从未有过的恨和痛绞著我的身体。我的世界崩溃了,我发出一阵痛彻心肺的低喊,我像见了鬼一样的逃回房间。
3 c6 R" R: ?+ L c/ @/ C) l 背靠著门,我缓缓的坐到地上,泪终於狂涌来出,我告诉自己,这将是我最後一次流泪,从此後,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b8 O" _! E6 u. x0 n
“素儿,你怎麽了,告诉枫晚哥哥。”% s( T: }& o9 o8 A1 W
门外枫晚哥哥的声音一如记忆中温似春风。
2 N3 ~/ M) m2 k; H" a9 S 我一抹去脸上的泪,不行,我得搏一搏,赢了,拥有全部,输了一无所有,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血液里竟含著如此的赌性,我现在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 ~9 b- ?9 q: b5 s/ H8 S, C 打开门,我一把将枫晚哥哥拉了进来,闭上眼睛,我的双唇紧贴上枫晚哥哥的,我要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不留後路。
' I* H! q! o7 B, B8 Z “素儿,你疯了吗?你在干什麽?”枫晚哥哥一把推开我,那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严厉。' d' B; z% k% |
“我疯了?哈哈。”我发出一阵狂笑,是的,我疯了,枫晚哥哥,我为你而疯狂。8 R" L8 E$ s8 V( J! O
“我爱你啊,枫晚哥哥,你知道吗?”我沈痛的低语著。
) _0 n6 r' ]; K$ q$ T “疯了,疯了,素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麽?”枫晚哥哥一把把我拉到铜镜前,镜中的我乱发飞舞,眼含绝决,一脸的魅惑,果真是妖孽。3 X8 b) ~. F* H1 H' j& b% z4 w
我看著铜镜里的自己也看著枫晚哥哥,那嘴角仍带著一丝血迹,那是我刚才咬的。
1 y( S1 N" e3 t0 J$ p$ K& O' r/ n 回头冲著枫晚哥哥露出一丝媚笑,慢慢的拉开衣服,露出让人迷魂的身体。) o" E- p4 U( S# {. ?" ]
“枫晚哥哥,你看我美吗?这样的身体你不想要吗?”
9 h8 o4 w% ]3 [) A 在拉开衣服的瞬间,我看到了枫晚哥哥惊豔的神色,但他很快避开了,这个懦夫。% D! a+ C1 m! }' V, x: P
拉著枫晚哥哥的手,将它放在我项处的脉搏处,那处跳动的动脉,正张扬著我的激狂。
4 _6 y/ A; Z4 l. @ 一声尖叫在门边响起,是那个枫晚哥哥带来的女人。
# X J4 k& [: V$ K8 B* v8 W 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脸上。
3 r5 i) s/ }, x9 d2 S 看著枫晚哥哥煞白的脸,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我全身。
# ]; C& }2 o* A' X/ k! x9 p! t 发出一阵狂笑,我输了,但我发现我并非一无所有,我唯一剩下的便是满腔的恨意,足可毁天灭地。2 F: D1 L' \2 h* T: K3 A8 I$ G) J5 a
走出白府,世界之大,哪儿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是儿时的那片火光吗?可是这样死了,我如何甘心。
2 o6 }, R. U# b “如果,你不甘心,就跟我走吧?”一个人走到我身边。- k+ @1 Y& O: s3 l- s0 C2 l4 ?
我看向身边的人,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这人我认识,是均芜洲的知府徐康健徐大人,白大善人为了讨好他,曾让我侍过寝。' z$ U, v) v$ m+ V" n5 V5 F
我跟他走了,因为我无处可去。7 ~" U) i8 N, m. q) u
於是,从这一天起,我成了徐大人的义子,也成了他一步一步向上爬的棋子,而徐大人也同样成为我报复的一颗棋子,这叫各取所需。* A6 e) x7 X5 Q, H9 O
对付白府其实很简单,白府的一切我都熟悉,而徐大人又是位高权重,虽然白枫晚已中状元,但对於一个毫无背景实力的状元来说,要想同徐大人斗,那简直是螳臂当车。+ R8 z6 O' N) ]) r
很快在我巧妙的安排下,白大善人以勾结匪类为名下了大狱。白枫晚的状元之名也被一笔勾消了,可怜含窗苦读,到今天,我才发现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为所欲为,可以颠倒黑白。翻手为云覆手雨。
( ~: l' V1 k* A 徐大人将白家的家产推到我面前,为搏我一笑。
3 Z8 X! g$ Q! e, t4 J& w 只可惜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白枫晚。
: b4 E) J H. _2 M, P: W. r “不行。”徐大人第一次拒绝了我的要求:“从你跟了我开始,你的心就必须只有我一个。”) [+ ^# G( s% [* `
好笑,真好笑,我发出一阵狂笑,你也想控制我吗?在你们放出了我心中的魔鬼以後,你们注定将承受这魔鬼的反噬。
4 } }; U! [% ^ Y/ o3 Z& P 徐康建完了,当我交上他所有的罪证,交出他贪婪所吞下的黑金。4 T E& p7 f5 p" w1 }8 g; P
看著高坐主位上一脸狂怒的国舅爷曹钥,当今国舅,阴狠毒辣,是绝不允许背叛,等待徐大人命运的只有死。; Z8 a, l7 s/ p" x7 s$ T% q
我本不想置他於死地,毕竟他对我不错,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打枫晚哥哥的主意,他竟然私藏了枫晚哥哥,想据为己有,我如何容得。
) }- U& J G7 _6 g( m+ j, H 坐在船仓里,摸著枫晚哥哥苍白的脸上,这段时间,枫晚哥哥吃了很多苦,可仍不减他丝毫的芳华。从今後,枫晚哥哥终於是我一个人的了。2 U2 \+ t" a1 ?/ |( }; j: E
当我走出船仓的时候,听到身後传来枫晚哥哥冰冷的声音。
6 r# C+ z6 a1 R- F0 U0 C$ S8 ~9 `$ B “董宁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E" y' F5 H* e3 ~6 A X
我发出一声长叹,枫晚哥哥啊,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亦无憾。
; W7 h9 L' z3 u. F S. P8 K" E1 v) n, G9 y4 a) f" R l
' J- i; x, h' f8 o: t
) y" t) E: a2 ]9 N) m4 J0 s) X+ @ ---完---
( E% S6 `1 m& g9 t' x# S6 K7 G' m R5 }' ?4 _6 X1 H, l) O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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