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笑泯恩仇
6 i- j7 A& e6 k- Q. p2 ~ 「剛才不舒服,怎麼不早說?」男人見少龍沉默不語,就扭頭問道。
- W9 g! i8 Z/ W「只是突然間不舒服……」少龍不願意多做解釋,心想,如果不是你洗的太慢,我至於把自己悶暈在浴室嗎?但一想,自己現在還在受人恩惠,還是一笑泯恩仇吧!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 W0 j: s+ u* Z- r6 Z& m「肌肉鍛煉得還不錯,沒想到身體這麼弱。以後還是多注意一點。」% X+ @ e$ J+ u( e$ w
「嗯……」
2 |/ a7 p& r6 k) f6 y) }原本這條街道就不長,就不遠說話間就已經到了盡頭。2 w# |9 S: O( h) _% X
少龍指了指左邊的第一家公寓樓道,「到了!就在那裡!」- h) n$ E$ C3 I3 t$ k, p6 `
這個地方原本是農村,因為城市的擴建,正處在外環的位置,村民們就將獨家小院重建成了出租用的公寓樓,專門向外出租,在家做土地主!
& O6 j& S" `" V9 {$ B! o男人抬頭看了看,這座公寓共有六層,周圍的公寓樓也差不錯同樣的高度。
" F" _2 Q4 i6 c7 C4 |2 m既然已經到了樓下,將人拒之門外似乎不妥,出於禮節,少龍指了指其中一個窗子道,「我住五樓,就在那個位置,要不樓上歇會吧!」+ C. o ?9 C4 _
男人呵呵一笑,「行啊!雖然每天打量著這個村莊,但我還是第一次進來,不知道裡邊的格局是什麼樣子!」
5 B: f+ z" I5 F: O兩個人向左一拐,來到公寓樓的防盜門前。少龍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將藍色橢圓形的電子鑰匙,在插鑰匙的地方貼了一下,門發出嘀的一聲響,用手用力一推門就開了。
. H1 L1 U5 W* f) @這個都市村莊,幾乎每家每戶都安裝著這種電子感應的防盜門,一則方便,二則安全!
; U. g, [; h7 w7 e, d; g進了大門,少龍用腳跺了一下,聲控的燈泡就亮了,發出昏黃的光芒。在右邊的位置是通往樓上的水泥樓梯,兩個人各自提著東西往上爬到了五樓。 ?! e+ _/ |- u, [
每一個樓層分為六個房間,有的是帶廚房和衛生間的標準間,有的是一室一廳。 S0 B6 P6 o0 ^
來到五樓,少龍指著正對這樓梯口的房間,「就是這裡!」然後,來到防盜門前,用鑰匙打開房門,用手摁開一側牆壁上的日光燈開關,向一旁的男人道,「進來坐吧!」
8 o# o+ s( y& k男人進至房間,留意了一下門上紅色的房間號,為506。
C7 N# _/ X$ S( P這是一間標間,整體二十平左右。又被隔開,劃分為廚房和衛生間,臥室大概有十五平,左邊的位置是一扇玻璃窗,拉著簡陋的窗簾,前方是兩扇關閉的木門,左邊是廚房,右邊是衛生間。
: Z3 f9 l. i+ z- I臥室中,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張二手電腦桌,一台二手台式電腦,和一個布衣櫃,再無他物!
" P- r O( p R, V1 i$ w6 m4 [0 _* w因為沒有椅子,電腦桌就靠床放著,這樣用電腦的時候,可以直接坐在床上。
/ E3 S* C* ]# e& T' e沒有鞋架,鞋子放在門後靠牆的位置,乳白色的地板上還算乾淨,但散落著報紙和雜誌,電腦桌上除了一台破舊的電腦,堆放著書籍,還有一隻插著吸管的空奶盒,還有一隻買方便面贈送的麵碗,裡邊套著數層塑料袋,碗底還有一些殘湯剩面!5 R( O8 r; r: w4 y( ^6 X0 ?8 l
不大的床上,鋪著不算厚的褥子,褥子上鋪著棉布格子的床單。被子和衣服凌亂地攪在一起,還有一雙黑色的襪子躺在床前。1 M8 Y& I2 L3 j1 O* i
少龍看著凌亂的房間,搔了搔腦袋,將床上未折疊的被子捲了卷,「坐這裡吧!」然後,拉開窗簾,將窗子推開一點給房間通風,好將奇怪的味道放出去。) V M; I% w+ D+ i, O
「連暖氣也沒有嗎?」雖然在房間中,但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依然天寒地凍。
+ ^) G0 N, D" x' z' q) @8 U% W少龍點頭,「有暖氣的房間太貴,反正我也不怕冷!給你倒杯水吧!」
$ K6 m/ w% y' ~男人坐在冰冷而生硬的床鋪上,看少龍打開廚房的門,取了一隻一次性塑料杯子出來,然後到牆角的位置,提了暖瓶倒水,結果卻一滴水也沒有倒出來。
+ [" `7 b6 N0 q6 {少龍放棄了倒水,「沒水了,我去燒一些!」說著話進廚房去了。" H L; A+ p* M9 s$ |1 a
看來這男孩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艱苦啊!男人在內心慨歎。
: V# v1 G% I. j卻聽男孩罵了一句,「靠,水管又凍了!」然後滿臉無奈地走了出來。
$ `0 e& k; ^/ G0 p男人呵呵一笑,「我不渴,你坐下休息一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
, d1 Y, x6 ?" T; o, X「早上才用熱水燙開,真沒轍了!」少龍氣餒道。$ V! a+ R. e/ j+ `+ T! E1 Z2 k
水管裡的水都能夠結冰,可以相見房間會有多冷!4 j& ]% I/ s2 l7 O6 l
男人指著電腦桌旁的一大箱方便麵,「你平時就吃這個嗎?」
) b( W1 a" o1 V" d/ u! F3 g少龍點頭,「嗯,吃泡麵省事!偶爾出去買碗熱乾麵!」
, j- v+ d' M( l! H& x% N1 l男人終於明白,麵碗中為什麼有那麼多袋子了,估計這孩子為了省事,直接在碗上套個袋子泡麵,下次用的時候,再套一個袋子,看碗中的袋子大概有四五層,每一層之間都夾雜些未吃乾淨的東西。
+ L, k. \% U4 e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男孩扔在一旁的一次性塑料杯子道,「最好不要用這樣的杯子喝熱水,還有在食品袋中泡麵,這樣對身體不好!」
) D5 O8 R" k! k( F「習慣了。」少龍開始整理房間,將麵碗中的袋子和空奶盒一同扔進電腦桌旁掛著的塑料袋中,「不就是怕有三聚氰胺嗎?這有什麼,當時說奶中有三聚氰胺的時候,我們宿舍還專門買奶喝!鮮奶和酸奶比純淨水還要便宜,還不多喝點?再說,三聚氰胺對嬰兒的身體有害,我們都是成年人,怕什麼!」" U D% m5 Y4 m7 v9 ]: u3 Y
看著少龍坦然自若的神情,男人不由苦笑,這些孩子還真能將就!1 r3 _2 ~" Y. k
「一個人還無所謂,你女朋友也跟著你這麼過嗎?」/ V1 ], A- w# x) C
少龍聳了聳肩,「那是半年前的事,現在就我自己,一個人吃飽一家人不餓!」" {( I, Q$ i- `' @5 A! F5 O
男人這才留意到,房間中確實沒有女孩的用品。
. K, ^+ t8 M. r/ W) B+ J* ]清理完垃圾,少龍開始整理床上的雜誌和報紙。堆放在電腦桌一覺的學生證吸引了男人的目光,不由拿在手裡,看著軍綠色的封皮道,「你是XX大學的學生?」
& ?, `. i% S5 N+ q$ q. S4 m Z少龍點頭,「嗯!」
4 V: Z! S* V7 W, |; R' w打開學生證,男人頓時一愣,姓名欄中西門少龍四個字赫然入目!
' p2 T; v7 g3 b2 j# p7 `. j% d4 w2 z" c「你真叫少龍?」男人感到難以置信。" c) ~/ q) N, M F" I0 n
「而且還姓西門,你該不會問我爸是不是西門慶,我媽是不是潘金蓮吧!」少龍嘲弄地笑。
6 F8 j: u, L4 a5 s0 j其實,少龍很介意自己的複式姓氏,他沒少為這個姓氏糾結過。也沒少有人拿這個姓氏,來恥笑他!從小到大,常常被人追問,你爹是不是西門慶,你娘親是不是潘金蓮?但是名字能改,姓氏怎麼能改哩!$ O$ y7 w- n& P
因為這個,西門少龍沒少打架,可以說從小驍勇善戰,戰功赫赫。但每次打完別人,就被會滿手老繭的父親抓回家,拿棒槌痛打一頓。童年和少年時代的記憶可以說是刻骨銘心,那一場場一次次的戰鬥皆因為一個名字引發的血案!
/ F, U0 W, d/ i3 \& {0 j「我沒有那麼無聊!」男人呵呵地笑,「這名字很有大俠的風範!你父親相當有遠見啊!大概是希望你能夠出人頭地成為人中龍鳳!」
1 y: l) q, M- S5 Y: n「我爸是農村人,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有沒有遠見說不上。我姐叫鳳,我哥叫大龍,我就叫小龍!所以,我原本的名字叫西門小龍,辦身份證的時候,我自己給叫了一撇,就改成了西門少龍!」4 ~' F; ?7 ]' N9 J" J
「這樣一改,確實響亮多了!」男人這才知道這個男孩來自農村,難怪身上有一種堅韌樸實的味道。4 W( c4 \" p8 [& `
農村的孩子起這樣一個有點文化底蘊的名字不容易!西門小龍這個名字少龍從小用到了初中。因為上了學,有了點知識學問,覺得叫小龍太直白、太普通,就在「小」字的下邊加了一撇,就改成了「少」。這樣名字就正統和響亮得多了。再加上那麼罕見的複姓,這個名字就天生據帶著大俠的風範,讓人肅然起敬凌然不敢侵犯。要不現在咱們的男主還在叫西門小龍……多麼地蒼白無力,名不見經傳。
3 r" z7 _4 ~' U+ L# y每次別人問起西門少龍的名字,他一如實相告,對方就會來一句,「真的假的啊?不是玩我的吧!」. n6 y0 Y! b `, Y
身體髮膚受之與父母,名字也一樣,咱們誰都無權改動,所以,小龍未敢對自己的名字進行大的改動,只是加了小小的一撇而已!
7 Q9 C- z: ^: z- H1 |談到自己的家人,一想起自己的姐姐和哥哥,少龍心裡就覺得難受!; H' `5 v7 e& d3 p# o: ]! m
在少龍上初中那年,為了湊足學費讓兩個弟弟上學,姐姐西門小鳳依然嫁給了鄰村的一個麻子,僅為那幾千快錢的彩禮!姐姐僅比小龍大六歲,因為過早的結婚,承擔起家庭的負擔,才剛剛三十歲,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完全是農村婦女的樣子了!
6 r6 l' F/ J- y2 @- U2 f6 w大龍比少龍大三歲,少龍中考的時候,正是哥哥高考的時候,為了讓少龍上學,哥哥主動放棄了高考,放棄了學業,留在了農村!所以,少龍愈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上學機會!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每門功課都是優秀,大學四年,年年打鬥拿獎學金!寒暑假很少回家,一般都會留在學校打工!以減輕家庭的負擔。9 z( B' N3 C4 j# {
眼見又快到寒假了,少龍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9 m3 a' v/ N# o& I, g; M看少龍突然沉默不語,男人不禁道,「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r% B/ _& }" I* f
少龍搖頭,「沒事,就是為畢業的事情發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