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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2 14:5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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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
" J8 Y3 m/ H* }$ c/ H- ^; V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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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 @, u5 J3 f5 }; j( B, F! A! Y( r5 w 在这两天里,有两个访客让我印象比较深刻。. A9 X. n0 T- ^* t x
上午来了一个警察,可不是交警。四十上下的年纪,几乎和我一样的个头。稍微有些胖,皮肤黝黑,短髭须,修剪得很整齐,眼睛很亮,话不多。从他的肩章看,职位不低。我对警衔没有研究,看不出来是什么级别。
4 ?/ V5 C+ p) b4 `% M; p 下午来了一个瘦高的长者,五十多岁,锔过油的头发很亮。说他高,有一米八,因为瘦,觉得更高,这个长者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伙子陪同。老者有一种气质,还有一种威仪,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和万般皆下品的冷傲透在骨子里。6 {* [+ @* u' i) H# ~! W
让我对这两个人有印象,是因为他们不同于熙熙攘攘的别的探视者,因为这两个人来后,老韩都把我支开了。1 p U1 Y' C2 L2 n
另外,当这两个人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都不自觉地多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种眼神让我有些熟悉,同时又让我不寒而栗。
9 |" A( T# s, V3 ?0 Q 尤其是下午那个老者领的那个人,我在走廊里,他和我搭讪。我礼节性给他点点头笑了笑,他的眼神在我身上飘来飘去,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6 i8 B; t# Z( [. ^ l \/ Q 更可笑的是,两个不是同时来的人,都在走的时候,在走廊里我笑着说再见的时候,都和我握手道别,手劲还十足。5 D0 b5 a' |7 r) F `* p
说老实话,老韩把我支出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尽管也知道,他们可能有要紧事情要说, b5 l' O# u" k7 E
我回房的时候,老韩冲我笑,笑得我莫名其妙,他呢,更莫名其妙地说:“小辉,我觉得你真耐看,哈哈。”; e: @+ i( e% H# p
耐看?耐看还把我支开,怕我丢你人吧?我心里嘀咕。
/ W9 ]( S/ E+ j9 Z9 Z 雪屏来了,还带着梅梅和皓皓,梅梅假期正好结束了,要走了。小女孩很礼貌地叫了声四叔道了声辛苦,就坐在老韩旁边。
& `1 R+ J3 O9 G" `9 N9 O, K 我和皓皓就到外面的花坛边聊天。) b9 O/ R/ A+ [. O" K7 z
这个孩子很象他妈,尤其是眼睛和嘴唇。
0 \+ p+ E. a2 W$ Y 他告诉我,上初二了,成绩还好。
0 @+ R1 U' _' V9 U6 q" t, |# a) T 为了逗他,我问,有没有女孩子追求你啊,成绩优秀相貌好的男生很吃香呢。( `3 @; O" E) p5 e# u* Y
小家伙就笑了,很腼腆。
! v/ e1 _; @) O! N2 F6 n9 d: x 小家伙后来就四叔四叔连着叫我,问我上学时候的事情。' @7 e6 r. q) J: q8 x
最后,我把话拐到主题,张文清你认识吗?他和雪屏是什么关系?
2 |9 w7 `3 O5 }1 |& u' C: z 皓皓说,张文清是老村长的第三个儿子,听说和雪屏是老同学。
* R5 f8 O" W& X0 d. q) ^5 G 说张文清和老婆离婚了,没有在村里住,在外面租房子,好像是专门揽建筑工程的。; Q/ z& {0 K+ e- @) o+ b
皓皓很快就跟我打成一片,我希望老韩的孩子都能和我交好,不过,看起来梅梅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唉,也不知道梅梅在心里怎么想我这个他四叔的,我叹了一口气。+ i v: T) e6 y! O5 {& {7 N
回到屋里,雪屏就说:“小辉,嫂子来换换你,你回去歇歇再来吧,我让韩老三过来照看你哥。”
* o) a D: J7 M 韩老三指的是老韩他弟弟。
. C) H/ b- k% l9 |, X* |7 u 雪屏能这样说,肯定是和老韩商议好了才决定的。 a8 |# l9 `* E2 y# ?9 p
既然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思了。
- S8 X9 D/ d, O2 W- ^3 y 给大家告个小别,最后看了老韩一眼。9 @9 e: m9 p. P, C4 W+ C
老韩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c9 f5 b4 D2 z; @' y' C5 |
但是他的眼光中有很多很多的意思,这意思我懂。% A; C1 |+ i- I3 k
在家门口就给碰见了张文清。- T* @! V- A. h/ O
他正准备出门,刚锁好门,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我上了楼梯,就笑了。“小辉,你回来啦,怎么不在医院陪你哥啊?”- D: P9 c) e5 `4 R7 v) y
“韩哥那儿现在有人,老三在呢。”9 B4 Y' k* _" y( j2 b: r
“没有吃饭吧,走走走,我也没有吃呢,一块去吧。”张文清不由分说,拽住我的胳膊就朝外走。
0 S8 T3 `. s4 e9 e- H$ R# O 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他这样一说,我也感到肚子饿了。本来不想去,但是,一想到老韩,我就点了点头。
& m3 I( i% b1 y* S- e2 i+ P3 T 啤酒,烤肉,涮牛肚,孜然夹馍,八宝饭,也是一大桌。
9 e- u: |$ d$ K0 s% { 张文清的鼻子左侧,有一颗凸起来的筛眼大的黑痣,搞笑的是上面还长了两根毛,可能是剃须时匆忙,那两根毛没有刮净,蟋蟀的头须一样挺着。1 h6 \9 R0 a$ i
我看见这个地方就给乐了。" Z2 a' ]( q! T1 b# ]5 K! _
可能也只是因为老韩的缘故,张文清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先是猛夸小辉长得有多帅,再是有素质,待人实在,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很少。6 L, O# l7 Q& _) u& y# o) Z
我只是笑着,保持距离地跟他客气。, n# n4 a2 d$ q" U
酒一瓶一瓶见底,看起来张文清今天很高兴,不停地喊老板再上两瓶。因为肤色黑,他的圆圆的胖脸开始有了茄子的紫色。4 [/ d, b, ?' L$ F8 N+ S0 U @( S5 c# x
“张哥,你和老韩认识多久了?”我明知故问。' p: j7 E2 [ h- Z& ]" ^( |
“哈哈,我们是一个村的,你说认识多长时间了。”张文清把手伸过来,竟然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我膝盖。
# C0 z5 H" ]5 P% y 对于他这样的动作,我非常反感,腿上就使了劲,身子朝后一挺,我的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的一声后,椅子向后面移了半尺。$ U" U3 Z7 Y% t1 C2 ?- f
“小辉啊,老韩对你也是很可以了。据我所知,他好象从来没有对谁象对你这样用心过,你要知道珍惜啊。”* r/ `) s" P$ y; z# \5 E3 ?
尽管对张文清不感冒,但是,这句话是今天我最想听的一句话。
! o/ n6 y& \: j3 `1 H0 m 张文清的脸是越来越红,我就劝他少喝点,他却说,今天是第一次和咱们小辉喝酒,喝得高兴,喝醉了也高兴。- F; `1 n+ w' |5 T* e
往地上瞅瞅,一捆啤酒都光了,空瓶子散散乱乱一大堆。: j! j+ {0 H2 A0 N3 a
忽然,张文清就说;“小辉,这两天整天那个人在你房子进进出出,你是和他住一起吧?”/ |% O. F8 P4 d2 r8 j$ R1 E6 e
他说的人肯定是老左,老左有我家的钥匙。. l9 u) v, G1 A3 u% R% Y
我矢口否认。
( ~0 A) U2 J- Q) r0 b1 i5 \ 张文清却笑了,笑得很诡异,我心里一凛。) X0 j( `8 H* E: i$ j& `2 I1 i
“不过,我觉得那个人也很不错啊,他对你也不错吧?”
8 h2 L( L4 t |, F0 {4 _ 我的头哄地一下有些晕。
; X+ D: \$ ~0 s/ D& X9 r 张文清到底在说什么?他都知道什么?就好象他一直用眼睛看着我这两年这么过活似的,我马上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M1 i) m% u* M$ V) a( R- D* R0 c
这样的话,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L/ ^8 @. O7 X' K' D2 ~
看了看他,我忽然就笑了。- O. ^( _% O! q7 }# j7 h
张哥,来,咱们第一次喝酒,兄弟敬你一杯。+ N2 o9 v4 u3 K( p9 H9 o- j, F$ C
张哥,来,为咱们都是快乐的光棍,咱们再碰。- B2 A' P9 \3 q
张哥,来,光棍的日子也很舒服,自由自在,为光棍这两个字,喝。
1 e2 p' V! @) B# F- s w, N 找了些不着边的理由,半捆酒迅速喝没了。
5 q- l/ y& {, ^) O 张文清很快就说话结巴起来,下盘也不稳当了,想往桌子底下溜。
, [; [, h( _" i+ ? n, i" M! {6 R% M “张哥呀,来吧,兄弟诚心诚意再跟你喝一杯,以后你还要多帮老韩,我替老韩敬你。”
4 h. y7 s q, ^2 k6 p& R 张文清拿杯子的手在半空中晃荡着,把酒大半都摇撒了,说,“好,好,好,帮他,帮........”/ \, Q" N. k8 J! l1 r* O# V
说着,杯子就掉了下来,酒流了一桌子。自己也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A9 v! w; z& u2 c- { 我喝的也有些大。
7 Q$ J6 b5 r/ e 付了账,把张文清搀扶起来。好在就在家门口,搀扶他回家也不是很费事。; X6 { [+ x/ K4 A3 L
张文清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我几乎是架着他上楼的,好几次,他胖乎乎的臭嘴就搭过来,在我脖子上拱,我赶忙把脸转到一边去。+ W8 T8 ^( r# r; Y( }' W
开了他的屋门,把他往床上一放,我看见了他的电脑。& C0 N, v8 V, d- U9 A7 X* a
张文清闭着眼,嘴里轻声念叨:“帮他.....帮.....ha.......你把他让给我.....他是个好人...好人...” j: T, U/ V# x
我没有时间听他的废话。
4 E% b! G% G" ^" |" A 看见主机开着,只是关了显示器,我打开显示器,看他QQ。
6 r0 A V0 N5 r4 z2 I 西北狼。
t% k6 ~6 H; w: {, w" E; W8 z$ s4 p 现在再明白不过了。
# g! V- r4 k4 L5 l5 Y 也只有这个答案。
i2 q5 x& _$ [ 他的聊友很多,三百多个,男女都有。, Q6 m% \7 }; w4 H$ z% O
我有些头疼,这样一个男女通吃的家伙,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
# v! h! Z; d) X* v" `% G$ F% _2 v+ K 一种莫名的惶惑袭上我心头。/ B! Z2 S1 c: x' P, h' J
对着鼾声如雷,猪一样躺在床上的张文清,我呸了一口。& e' }% j# V. @8 X8 n
关掉显示器,关了灯,关了房门。
" L- X; t# H) X) g; V L 打开家门,我没有开灯,靠在墙上,我的泪水就慢慢滑落下来,我现在感觉,真的有些累了。
5 _' B3 M2 J- h# ^9 J* C 第三十二章
; _1 [ O, q+ p8 \* V$ W 等我一觉醒来,看钟,已经上午快十一点半了。4 C) m; G; r- {+ y' B$ K6 N) e. s
昨晚,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做过什么梦了。' j. h7 }: ~) u5 X8 ~+ R j
伸伸懒腰,去漱口。; g. {4 z; R; b* \ e9 p+ k) b
到洗手间,看见我原先的东西都给人整理过,整整齐齐摆放着,就连毛巾,也象宾馆里那样,在托盘底下的横档上缠了一圈,拽得平平整整。就连坐便器也给擦的一尘不染。
% `) S$ n# R; W% m1 N" n5 e 要说,老左对我,也可谓无微不至,没有不周到的地方。1 V! E6 x2 A+ P" n' ~' Z3 ~, |
在单位,他事情少,他满脑子钻的都是:小辉现在在哪里,吃饭了吗?吃的好不好,他的衣服洗了没有,是不是该添新衣服了?电话费还剩多少,他老家还好不好,别让老家的啥事情让他分心。3 e2 x5 N* I* L' [7 ?* o+ W
刷牙后,有点饿。/ [4 O8 x& U, F( M
打开冰箱,里面都给塞满了。鸡蛋,蔬菜,速冻水饺,火腿,方便面,冷饮,啤酒,果汁,还有一小箱草莓酸奶。
2 y: e' f; _/ U2 e2 M 打开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冲了一杯黑芝麻糊喝。
6 V7 J) l h4 ]/ E. A, @ f3 ? 拧开淋浴器,我开始冲澡,想到那天,老韩说要不是他人不能动弹就陪我好好耍的话,心里就乐开了花,一低头,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又翘得老高,像个不可一世的暴君。
. t* I. w# D- Z" n2 m 我蔑视它,呵呵。2 Z, T Y E) _% Y$ q* U0 o
忽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老左兴奋的声音:“小辉,你回来了?”6 g9 n+ C, Y5 r# z. m! s8 a
我应了一声。
& N4 k \ c) k 老左马上就说:“没有吃饭吧?想吃啥,在家吃,还是上外面?”" K& ^/ b5 \, o. n2 [) D
我说:“随便吃点啥吧,你中午时间短,凑合点算了。”' O& D. w6 I0 J
说完,我都很奇怪,今天怎么啦,我从来没有这样跟老左说过话。老左肯定也听出来了,忍不住很高兴地说:“小辉懂事了啊。”+ T7 ]5 v0 z% @( j
老左在我半掩半开的浴门口晃荡,我也才想起来,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和他亲热了。& |' s! e& @) [( ]( {% q
围了浴巾,我准备换上衣服。 x% S/ r! K5 G2 h |
老左一把把我搂住。2 Y ?( J: L. q+ ? l
我没有站稳,他一使劲,他就压住我倒在床上。
3 @6 ~& P" ]. C' r D) m+ V 我闭了眼睛。5 a! w3 _5 Y: ]* c9 X
我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动作同样粗燥得像要把人吃进去。5 v- ~5 ]( M# S+ O, P3 L8 _ E
从头到脚,我没有什么地方没有被他吻到。# k3 f' X7 B2 {7 q! P! A/ t3 C
重点是我的胸口。5 h7 S: r3 S2 m- M9 A8 r2 K. c6 v
重中之重还是那根我刚才还蔑视过的君王。
( c1 B: h& r# M4 {) p$ j+ m% _ 我听得见老左瞪掉鞋子的声音,那声音象两声鼓点,有人要冲锋陷阵了。
! `& z7 B; W2 U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一年,我不能再等了。
! N1 f( ~3 j$ c l9 Z) z$ ~ 今天,我要打开那一只囚我的牢笼,翩跹飞去,永不回头。
% N& Q. d! I( N* o 我一翻身,黑铁塔一样的老左就顺从地被压在我身下。
' F0 q3 V; G6 b+ a4 P; s6 M2 j 老左的眉毛也很重,五官也很端正,如果放在别的人眼里,绝对是那种能吸引人的男子汉。可惜,对他的看法早已先入为主,我随时准备逃遁。- x$ x) d) Y9 x% G5 a
我开始亲他,亲他的唇,把舌尖轻轻送进他的嘴里,他迅速合上嘴唇,痴痴地起来,象一只饿了很久的羊羔,终于找到了母羊。
7 _/ R4 z+ B) K) \4 B 从来不曾准备去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从来准备在老左面前就不长舌头的。
: `9 ]4 x4 s& I9 N 只因为有这一吻,激动的老左搂着我在床上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
+ {( n. [/ p! g7 V4 W% H, B 一直到我含糊地从疼到麻木,他才把我嘴松开。
) Y2 F& _. x& c( y# I$ B 我开始吻他的肢体,我不能停歇,我要象个勤奋的演员,我要把我的演技发挥到极限,给这个男人一次最不能忘记的身心感受。
! e; v- T: g) E) _" M 我可耻得连他的后庭也反复去舔,舔到老左浑身颤抖嗷嗷直喊,舔到他自己把我的JJ给急忙插了进去。
# C" p. y6 w P& _1 ] 老左的两只腿高高地翘起来,面对面,我能不失时机地去吮他的,给他快乐的荡秋千的旅途再加一把推动力。
( t% H# c% {) I) R3 [: O" c! w% [ 可能老左真的没有象今天这样刺激过,他的脸孔涨得黑红,脸上,身上开始冒汗,身体一直筛糠一般抖动,嘴里哼哼唧唧。% x1 M2 _& L+ p1 a0 N
他的手抚弄着自己的鸡鸡,连着射了两次。
5 _0 q3 [! k7 R4 e- Q0 W! b2 X g4 @ 见他射了,我松开了他。" u$ b8 o* L/ ^ s- l6 L2 _
他却一翻身,跪在床上,握了我的,要我从后面插。/ ~2 N, V) I" t# z0 `- m4 F
后来,要我平躺着,自己跨上来。0 ]% B4 x; Q* M. d. p
我还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样要玩。5 y6 {' j' W, n5 ^! ~& j: c
一次一次刺激,一次刺激就是一个轮回,让谁万劫不复。
: e) x6 G( F. F: L 在老左的很投入的神情中,我也被感染了,我脸孔肯定非常狰狞,五官扭曲,发出一声大吼,就一泻如注。% y' a, n @9 e' W# R
瘫倒在老左背上,他侧过脸,来亲我的嘴。
; ^# n# ?8 j1 C% c! E3 Q 我把头扭到另一边。
( i0 Q4 E7 a$ X4 t9 j& Z 冲洗时看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 d' e+ J) h/ f3 p/ I 老左笑着要给我擦背,我挡住了他。
# Q& S( s9 Y6 M6 X: b 他惊诧莫名:“刚才还好好的,你这是咋啦?”8 l8 l }9 L, L! r2 G
我无语。) c4 B, S' v7 j! a# g+ n
等他冲洗出来,穿好衣服,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M' I3 @. l! C5 w! U: x
卡里面有二万块钱,是我早就拨出来的准备给他的,算算,老左化在我家和我身上的钱最少也有一万了。
, i# J: w1 P, S& U( ]3 R 老左说:“你这是干啥啊,什么意思?”: _' ^4 X0 V7 {7 N! j) K
没等他说下一句,我腿一弯,通的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
u6 p! W5 A- l8 e! C9 \/ S6 o 我这一跪,老左吓了一跳。" q8 b8 L9 Q& V; f) A- B& c- ?
他愣在那里。
1 D b1 |7 ? l4 Y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0 C* b$ \ O$ W. k 我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没有跪过别人。依老左那样的细法劲,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个性。
, A h5 l. ~# p: W 老左呆在那里,半天才想起来扶我。( H8 c+ O3 g, x2 | o
我推开他。
/ V9 u2 E: U/ z: J/ G 他不接这钱,不还我家钥匙,不兑现诺言,我就不起来。
2 a+ O4 c+ L4 I8 R/ M* d1 i “小辉,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叫我脸往哪儿搁?”老左急急喊叫。8 x" Q3 `3 v% j1 ^- w8 |
我也知道,要想从老左的手心挣脱,谈何容易?8 O/ @5 O$ `- U P" D |( q
他是那种认清方向就一冲到底的主儿,要打败他,只能软硬兼施,软就从他最软的地方下手,硬,就让他知难而退。" {2 v( J$ n+ d/ G; _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要走,你就别再想拦,也拦不住。9 p& Y' l# V. M# a
“左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从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说:“你一定还记得,我去年过生日那天,你答应过我,我找到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放我走,绝对放我走,你不拦挡我。你现在还记得吗?”
4 j+ {$ E+ W0 k$ Z: {$ y 我得很诚服地叫他一声左哥,在过去的一年,他替我做了很多事情,给我操了很多心,今天这声哥叫了后,我也就不用再叫了。2 B0 s; f" Q, ?- P
我要旧事重提,必须。
% P) W! {% g7 `% [0 S+ [ 老左明白过来,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A' T8 ?; P8 A# v9 {0 x
也许他一直担心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也许,就在刚才,他还以为我回心转意,以为我心悦诚服地要跟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 ]' ~9 L& W+ r3 w; R' p “这个卡里面有两万块钱,你要收下,你必须收下。我洪小军不想欠任何人人情。从今天开始,咱们关系一刀两断,互不想念!还有,你把我的钥匙留下。”" Y7 P* L2 U/ b4 h2 R' K! F! R: f
老左没有出声,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
# \( i' R1 a: ^& A% `: b' g: m 猛地一抽噎,抱住头,蹲在地板上,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太短抓不住,他就反复地抓,就像在瘙痒一样,忽然就扯开嗓子哭开了。% m& J2 `# D( N, X4 p% c
我站起身,膝盖有点麻。, ~9 J X3 G/ E, V' N( X
走过去,我把银行卡插进他白衬衫上边的口袋里。“记住,用户名是洪小军,密码是我生日。”$ O% U" H3 } t8 H
老左忽然就疯了一样把那张卡片拿两只手往出掏,手大口袋小,哆嗦的双手居然把口袋撑破了。
- q5 E- x. n; P% I) Z 他的眼泪,口水,鼻涕都给流下来了。$ [. v& s7 ?4 Q, X
终于掏出了卡片,刷的一声,他一扬手,卡片就飞出去,在天花板上撞了一下,跌倒墙边的柜式空调器上,再一弹,没了,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R. Z8 [7 L6 F1 ^8 m! U! ]1 u
他站起来,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在腰间解下钥匙串,颤抖的手抠了半天,从铁环上摘下系着红绳的一把钥匙,一抬手,放到床头柜上。
+ t: M4 G7 K0 k$ [8 T4 [$ v 他又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转身,就往外走。/ |( l' s) s! S' s* r4 e" m3 [
走到门口,又停下,无神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不作声地给我拉上门,走了。8 G. Q. f) g! s) o; C) }
本以为老左会说很多话,本以为还得打一架,至少老左会抽我一耳光,然而,没有,老左就这样走了。
$ A Y' w; V0 C2 l 这样快就收场了?收场了?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k% Q0 |6 Y) m! y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应该庆幸,还是让我难过。
" S. f; S5 B [% A0 q. m% h 我的心里涩涩的。
; G8 V& V! r9 Z. ?5 ~ 打开窗户,街上却无端飘进来一首歌:5 q& ?& l! _" O; Z: Q( m* R
直到整条街上剩我和路灯
3 Y1 n, m( x: K: w 衬衫上你的泪痕已变冷* v9 U9 O, S/ n) ?1 s
我不懂我不能 j8 _7 J6 R& W( p
相信爱结束了& d3 s. t6 B& h" C$ v: `' f3 X. J
恍恍惚惚坐着想起那些快乐0 n- o0 D& @3 }, `0 [' H3 _' \; I
刚刚的分手不像是真的
* c6 m/ E7 }2 W$ F 我不懂能不能
: \+ y# _/ D& ~& r1 m 证明你爱过呢3 }' A0 O6 s* T; d1 V
路人别再看我不是疯了只是心好疼( ] F$ F7 x* e4 M& Z+ _
我想我还不能走开也许等等你就回来
5 T0 n. C0 }' ?- S, s+ T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
2 o$ S, X" l) x1 b4 F; Y% H l 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
. U9 c6 p) Q: t* S( M; M' G+ Z 失眠的夜你最怕孤单* o) E8 g1 ^; u, N+ A$ |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0 o. m! `+ L4 I* T* o
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 n s( J9 n0 s/ t! Z8 a9 g& V7 d
不是说好吗要一辈子相爱6 ^. Z+ o& R2 J" y6 X4 q- _8 S
第三十三章$ v6 L$ t0 R* L \& `, ]
正在想怎么把老左的钱给他,还要让他接受,电话就响起来。
7 w" g- N/ d F; W5 Y9 B5 O; o( D. V' g 是老韩的电话,老韩问我怎么了,怎么和谁吵架。
% D. P) ]7 v* ]( S5 I 我马上想到张文清。2 O: q" Q; _' b, [ K( U
这个人,你到底要干什么?0 |3 g+ p/ w' @# K" O
老韩说,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过来吧,哥想你了。: Y# w1 H1 e0 Z4 \/ t/ |6 T. e; r
挂了电话,刚才的不快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1 h. D+ B0 l# q
在路上,我不由得唱起了歌。
$ T& b% m2 b+ Z, p1 o0 | 好像大把大把美好的甜蜜的日子忽然就给我敞开了大门,哎呀,这个世界怎么这样美好呢?空气好,树好,街道好,行人好,就连这个不认识的司机也不难看了。* v _' g7 r! H/ ]% F
在医院门口买了大把的粉百合。. ^% J# q6 o% [ \ f' D# n
我也才想起,出来的时候,给老韩带了一件礼物。那是我妈妈去世前留给我的,是一枚翡翠斑指,通身翠绿透亮无杂色。我妈妈说,那是姥爷以前做私塾先生的时候,一大家闺秀送给他的,虽然最后那段感情短暂得让人叹息,却也象秋浓时节的枫叶,红得要燃起来。妈妈给我的时候,说可能值不少钱呢,你以后送给你媳妇吧。既然我不打算再结婚,我要把这个扳指送给老韩。人说,金玉配金玉配,他赠我金链子,我就能送他翡翠斑指。
" U' H; ^+ r# Q/ h- x4 c a 看见我来,老韩弟弟高兴得眉开眼笑。他是个粗人,在一家物业公司上班,拿他的话说,平时连碗都洗不干净,也根本没有耐心坐下来。$ E3 a4 h' r1 w' d) j& {' D
雪屏不失时机地说:“哎呀小辉不得了,今天给韩哥送的是百合啊,这百合还没有完全开起来就这样漂亮,要是盛开了,不定有人要高兴成啥样呢!”
$ z! Q- t1 a7 }% k, U% X$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脸通红了,瞟一眼老韩,他正眯着眼看我。
' y6 M! c4 T0 q. ] 这两天还挂着消炎药水,偶尔再加些降脑压的药,医生换头上的药时,说,过三天就能拆线了。4 r2 x$ Q5 a A; c
老三和雪屏跟我客气了几句,就走了,雪屏临走说;“兄弟呀,嫂子可不是说你,你一来,韩哥简直就换了个精神状态。”
8 `4 e. x7 b6 H( ?0 f 关了门,免不了和老韩一阵小别胜什么的拥抱和亲吻,真吻得人浑身酥麻,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
" ]3 @4 t; J5 B" l9 v; |: d2 e 后来老韩就说:“小辉,听张文清说,你屋里有人放声大哭,不是你哭吧?”
+ y& o* g: S; P! z6 k& j2 L, J. e 一听这话,把张文清就恨得牙根疼。
( R: N5 L/ }! M6 x 我还是长出一口恶气,毕竟,拨开迷雾见了晴天了啊。' d& D) b- v, Z! E& U
见我笑着不说话,老韩在我鼻子上勾着手指刮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威严:“到底你那档子事,是怎么回事啊。”
. v8 E, \: `* |. L" f( @ 事到如今,好像不说,也再说不过去了。
1 |$ _. ^) v# y1 m7 T9 Y* x6 ? 我喝了一杯水,握着老韩的手,把认识老左,到过生日,到刚才的事,挑重点给老韩说了一遍。
0 U5 x) p0 y3 u3 p 挑重点,就是把我无可奈何的心理转变,给他说了一下。
! l# O* N3 o V( @2 Y. } 有好几次,老韩再不笑了,只是睁着眼睛,我这才发现,老韩的眼睛里没有老左那样时时闪现的殷勤的光芒,他睁大眼睛的时候,有一种东西让我有些恐惧,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失望,这一刻,我想到了那枚翡翠斑指,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还不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 V* V" [4 X6 I* I8 L" g 窗外的斜阳很浓,雪松高大的影子在秋风中飘来飘去。
V0 ?# s% a: ]9 g3 B( ~4 z 西安就是这样的天气,到深秋,艳阳高照,秋老虎不肯走,傍晚的风却一阵强似一阵,拿个鞭子,追逐暑热。花园里的银杏树黄得耀眼,菊花积攒了最后的气力,要把最后的芳泽释放到最末。而法桐的叶子开始飘落,挂在一串红凋残的绿叶上。
2 z2 @5 L! x5 i# |; K 看老韩靠在床上不说话,我站在窗口看风景。2 R, e9 b0 S- I6 D3 j3 I- [
我不知道老韩在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
, Z q' E# S( @- |* k! [" u: U 或许老韩觉得老左很过分,也许他是觉得我很过分。这个时候我不能说什么,我知道,我要是说,哥呀,我一直没有喜欢过他,我现在只喜欢你,让我们从头开 始,我会待你好,好一辈子。象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我喜欢他老韩,不是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吗?如果说这样的肉麻话,就太低贱了。
& p+ a" P! n* v# r& W) b# ? 我在等他老韩开口。
! T2 l" m; c, n7 M' a- f) ]6 O3 z 张文清怎么样给老韩叙说我,我不得而知,我也真的不知道,在听了张文清的话后,老韩,在心里怎么想我,毕竟,现在,老韩的一句话,我就可以人间天上,另外的一个世界。
3 A9 X0 `! \2 h7 W: b3 ~ 我们都没有说话,这时候,老韩的电话响了。老韩听了两句,就把电话递过来,“小辉,张文清找你”。- e* O' [+ G3 O2 E- x6 w- p
我有些惊诧,张文清?找我?
6 e* S; w( k" Z, g$ a 张文清在那头急急地说;“小辉,以前你屋里经常来的那人喝醉了,现在倒在你门口,你看怎么办?”
$ `( f6 F. P6 S1 Q8 P5 I, ? 我马上心里一紧。
' R3 e6 p3 j+ x, c5 @+ \5 x& T 在我的印象里,老左从来没有真正喝醉过。现在,他要干什么?
0 N7 `% `% ~7 ~' _6 } 我没好气地说;“醉就醉吧,又不是我灌醉了他。他爱怎么就这么吧,眼不见为净。”" f) e: V5 U/ O& d) u7 Z# x
说完,我就挂掉电话。
3 ^, S n7 V( h' u# Z 尽管很负气地说了这番话,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要不是我,他干嘛要喝酒,要不是我今天这样对他,他不可能醉倒在我家门口,让一个个路人笑话。
" \2 m" m0 t6 |. E' L. O3 I 老韩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哥醉了,你还不去看?”
+ H2 {) s# H+ w# e 我听他这样说,眼泪在眼眶打转,最后还是给迸了出来,潸然,我说:“我哥就我哥,你也是我哥。你怎么这样讲话?”! `+ q( S* V- _4 U) Z
我以为老韩会站在我这边给我打气,给我出主意,我却完全想错了,此刻老韩怎么想,我真的不知道。
$ k+ v2 @4 o2 M* D2 \& Z “你快去吧!” 老韩说道。
4 |2 j! A; } C( T0 \, q* ? 我无法忍受老韩这样的态度,正准备出门,却看见床头柜上我才买的那把百合,静静地开在那里,随时期待着怒放,猛地一霎那,我觉得,我要是那一束百合,永远再没有盛放的那一天了。
! N l8 R, P2 V6 B$ U3 P5 x5 V7 A 第三十四章7 q+ C- s f7 Q! M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只记得好像把一个小护士撞了一个趔趄,我连道歉都没有,惶惶然朝前走。身后她怎么漫骂我,我也不知道。
* Q+ K. k7 S$ u; O* E 我也不知道怎么上的出租车,人家问我,去哪里,我好像说了一句:玉祥门。& Z2 K2 @3 l: Y3 r2 g5 a- [8 B5 L
到了玉祥门,下车了,司机喊:找你钱呢,有三十八块。/ o* j$ ?5 {1 y' V
我照直朝前走,身后一人一把把我拉住了。扭头,是那个司机,他把钱塞到我口袋里,然后说:“兄弟,你晚上一个人这样在街道上漂,很危险的。快回家吧。”
' a% W' l0 Y- _. v7 Q/ k 我拂掉他的胳膊,没有说话。# X3 E B) C9 d& C
司机嘟囔:看起来是个精神病啊。
: Z4 z. N* p$ k3 h4 B+ R 玉祥门广场高高的浮雕下聚集了几百人,都群情激昂地唱着歌。
: u, e+ D8 l7 r$ \% X: Z: w7 N 我也挤了进去,那是西安夜间很特色的“激情广场”.
; b+ S/ }& v+ `# [5 Y% u( Y/ Y% Q& b 千里的(那个)雷声哟~
+ T: |" r9 ~3 |; m9 K' K1 I7 z3 a 万里地闪
/ N5 n9 N3 D+ j% @8 W 咱们革命的力量大发展
) _! X6 F* I- k; g8 M6 F 我也扯开嗓子,眼泪汪汪地唱。奇怪地是,却发出很不和谐的杀猪一样没有情感的嚎叫。旁边几个人都停住了,用很吃惊的眼神打量我。
+ L+ |* r' }- G 我只好拨开人群,朝东走去。
0 T; q9 x6 g% d, W 过了护城河,我向北环城公园走去。
+ L' J0 a& h: K; h; { 穿越了古典的牌楼,顺着护城河,两边是风中婆娑的竹林,再往前走,是低矮的石榴林,再往前,有一座假山,假山边有一泓秋水,旁边有一座凉亭,我坐在凉亭的石栏上开始抽烟。
# J; a* Y6 [0 w* j- F 刚才从竹林和石榴林穿过的时候,不时碰到一对对野鸳鸯,这才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里是西安最有名的同志聚点之一。从玉祥门到玄武门,到周六,简直跟赶庙会一样,一千多人在林子里出出进进。并且什么身份的人都有,民工,学生,商人,上到文化人,甚至是着便装的警察,公务员,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 R9 j6 q B* A/ o$ r& C% X+ ?5 I 我闹不清今天是星期几,马路对岸的街灯透过斑驳的树影晃过来,在林子里,影影绰绰,一对对同志抱在一起,有分开站着聊天的,有搂在一起接吻的,有歪在树上相叠加的,千姿百态。
# q/ k" D5 J0 Y# {; }4 R1 Y: t 我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华商报》说是有人就死在石榴树林里,是吊在树上死的,死得不明真相。还有过人给淹死在护城河里,好像是给人蹬下去的。* N# o3 B+ E. G
我笑了一声,这声笑连自己也觉得凄惨。, R- B. {3 A f0 F
我巴不得现在来个人杀了我。真死了的话,以后啥也就不想了。* B; u4 \3 N N( i; ]; C. S
我是有家不能回,喜欢一个人又被人赶了出来,还活什么?
6 N5 Z0 v/ r" _6 G 我想,现在要是有一个人,要是上前来要带我走,我一定会跟他走的,哪怕他是一个浑身臭气熏天的乞丐。
" K, c; m3 }1 D$ Z; q 我要糟蹋自己,我要麻醉自己,我要毁灭自己。# r- j S, M* O1 K% b8 m+ l( ]1 X
正想着,一个人就来到我跟前;“几点了,哥哥?”+ [$ G& _) r; X ~
他笑嘻嘻地问,顺势就坐在我旁边,我注目一看,年纪和我差不多,精精神神一个妙人,就是有些母。2 ]. t3 t/ u h) F9 F8 E
他把手搭在我肩头,头向下,朝我脸前凑了凑,想看清我相貌,看完,很夸张地叫了一声;“我撞大运了,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见过这样帅气的哥哥,走,咱们去21吧喝酒去吧。”6 }# c: Q3 j; F j$ U7 e; x. Q
说完就来拽我胳膊。4 p% ~1 @+ i0 r$ b
21吧我听说过,是西安一家名头很响亮的同志酒吧,这样的酒吧我听说还有营地,天月宫等。
4 e' O5 ]$ J$ b! ~0 H: d: N 还没有等我说话,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老韩的,我没有接。2 y7 C: l+ w$ w- y
这个时候,我还接它干什么?
4 |; s4 }: d4 c, b4 E 电话无休止地响着,再看,还是老韩。
8 q) q' X: ], Y9 o! k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现在有一种变态的快乐,老韩越打,我越不接听,心里越有一种满足感。
( i1 F3 X8 y j; V& E7 Z+ L 对面那人就摸着我的手说;“肯定是你BF给你打的,你怎么不接啊,不接也好,给他点颜色看看,下次再不敢小瞧你,你这样的极品帅哥都不知道珍惜,他还有眼光吗?”* w! {+ {1 b6 G$ r! m- }
他的话让我的虚荣心极度满足和膨胀,以前的孤傲和优越感迅速回归。9 W, q# _- { T# Z0 ], @6 g7 f5 r
我说,“你做什么工作的?”: r6 y, e( O; S3 {) n+ O, [3 V8 P
他说:“我不骗你,我是演员,唱小生的。”他轻声笑了一下,很有表演韵味,“以前我从来不跟这个地方的人说实话,今天,我就对你一个人说了,怎么样,能交个朋友吗?”
# M/ X; X. t3 x0 j ?# E, F% e 没有等我说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不想接,那个人就说:“你现在要接,该不失时机地骂他一句,把你的气质拿出来!”
2 b/ B8 D& g ~: Q 我不是要听他的计策,我是怕真有别人的电话,要是耽误了业务,就不好说了。
. H. y- W" y3 E 这次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刚接听,说了一句你好,对方就粗声粗气地说;“小辉,我是张文清,老韩到你家门口了,你不接他电话你要急死他啊。一个闹得不够,再来一个,演啥呀?《三对面》?快回来,我以老韩的家人的名义命令你!”: J4 w6 o0 K* S# }% W3 ?* S
《三对面》是《铡美案》里的一出戏,讲秦香莲和公主争陈世美时无限机智的唇枪舌剑的精彩场面。
8 G( i" ^/ \# O4 k: Z b# M 呵呵,什么叫以老韩家人的名义?是说你是老韩家人,还是说我已经是老韩家人应该站在老韩这一边?
# V. Y* N6 B. m% a5 K, ` 我随口说;“我在小北门,我不回去了,从今天起,谁愿意怎么着随他去,你听好了,我不认识什么老韩,老韩是谁啊?我要跟朋友happy去了。你们要是再逼我,等着明天在护城河给我收尸吧!”$ G, K3 ]; Q2 l
说完,我还轻轻笑了一下。8 b, o8 f3 P; y; w. f D
那种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发出的,连我自己听着都有些害怕。! k7 S( ~0 l b5 o& o' @
挂掉电话,我发现自己,尽管没有哭声,却早已潸然泪下。+ E O+ a2 X: l5 M6 Q0 F
真的不是我要逃避。
: I. g. D) x! q7 _( w; W# Q2 r 我能想象到现在回去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事实会和我想象的没有一点差距。有时候,我有一点错觉,尽管没有在现场,但是当时发生的一切跟我在现场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区别,而且会不差分毫。
! B1 ]& y* ]5 f$ | 张文清现在不会骗我,老韩一定在我走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很快打车追我,一直追到我家门口。+ V# N6 i$ T7 j. R Y
老韩却在门口看到我紧锁的房门,敲了又敲,确信我不在家。6 z5 q: J4 b& d; R7 r! V( s
而张文清已经把烂醉如泥连声喊我名字的老左搀扶到了自己屋里,在老韩连续给我打电话未果的状况下,拨通了我的号码,然后声色俱厉地要我回去,毕竟,这里的主角是我。
1 f; T2 U3 h' I; h 我几乎能看见老左的醉态,也能看见老韩看见老左时那复杂的面部表情。
: Y9 |9 v; X1 Z, P 我几乎知道张文清和老韩面面相觑时的尴尬和悲愤。
0 a; b7 j3 L, X, `$ i/ `# i+ J: A# A# N 老天爷,这样的场面让我无所适从。同情老左,等于是老左站在悬崖边,我轻轻地把他又推了一把。老韩肯定会认为我是个超级情感大骗子。如果站在老韩这一边,那还不如直接拿刀子杀了老左。老左对我不薄,我何苦再伤他心?6 R6 Z1 ]. k, l4 `0 |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你让我如此地左右为难?7 c& b6 D0 F2 F1 _
随他去吧,爱怎么就怎么去吧,我现在连自己的灵魂都不知道在哪里找,我已经无力解决这个问题了,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很久以后再回来,物是人非,等大家都冷静下来,漠然会看见柳暗花明。
4 K5 Q4 O1 I1 k! s! j% E4 ?8 c9 f/ j 我对对面那人笑了笑说;“我怎么能确定你是个好人呢?”
; `7 P6 {! @# c9 e; e, S 都是聪明人,一听这话,他乐了。他说,你要不相信,以后在电脑上打开《秦之声》里的金泽戏迷大叫板,那一届我也是参赛了的,还得了周冠军和月冠军,里面有我的籍贯啊。+ ^' q# G: S. x$ w3 {$ u/ f
说着,就给我说了个期目。
# G: `3 U7 N- k8 @+ |- { 看他很认真的样子,我想不会有假了。
0 n3 z& _3 E9 Q1 W( l/ h& m 他这样的诚挚让我不好意思起来,肯定是在这里逡巡了很久,今天他认为终于钓到了大鱼,他的急切,让我对自己有些满意起来。
* i8 D1 R4 x' e. f8 |7 a* v) [5 P 在走出环城公园的这一段小路时,他一直抓着我的手。
% O% ^; G9 |2 ]& X 在和平门外,出租车把我们抛下来了。
% c0 [( o* m/ \7 c; J 我再没有让他拉我的手。我真的很不习惯在街道上两个男人很亲密。狂妄的虚伪时常跳出来指责我的感性的一面,我还不想让人指指点点,不想让人说我是一个同性恋。4 @5 g0 p O8 ?2 C$ a
21酒吧在一条不很繁华的小胡同的地下厅。4 _8 T- u: [; Y4 @
这也才应验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话。
& j c& {" W! w( p1 E 我实在不敢想象,在这样一个陋巷,有在西安甚至全国知名度如此之高的一个同志酒吧。
% N& v4 f: K# u3 J# T9 u 酒吧里拥满了人,清一色的男同胞。
1 Z$ ~ G& t& @( ^, | 酒吧不是很大,有很长的吧台,橱柜上酒的品种琳琅满目。; r8 q5 c2 M( M2 _
在场地中央,还有一个半环形的吧台。中心是小小的表演舞台。
, t. O2 w, C# ^ \ 开始喝酒了,一瓶接着一瓶,我喝啤酒。& w B# q. g F g
这里的气氛很热烈,舞台上的旋转彩灯很是炫人眼,几个新人类在跳街舞,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可能是反串的),非常的动感,也很卖力。
7 A! \8 Z/ M1 i- ?; {# C+ l" p 接下来的就是反串的歌舞,show得很投入。接下来的小品依旧得到了此起彼伏地喝彩声和掌声。我却没有听进去他们在说什么。3 A2 Y# I7 z0 j# h
突然就尿急,低头一看,面前的空酒瓶已经有八个了。# M0 n9 i7 C4 Z2 y) M
那个和我来的小伙,好像叫什么豪,我拍拍他肩膀,给他打了个WC的手势,他给我指了个方向,马上就又沉沦在他的演出观看里拔不出眼睛。
. ~ X8 S5 v6 T: @, @# F 在洗手间,电话又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是短信息。
9 c& B5 j2 N3 @ 再一看,有18个未接电话,有老左的,老韩的,还有张文清的。
H% X8 }# G1 ]7 H 我现在真的知道,世界因为我而大乱了。
F+ N4 J4 A/ V" \# _ 张文清的短信上说,他和老韩在玉祥门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看见我,要我赶紧回电。说老左已经清醒了一些,急得想跳护城河,怕出意外,他现在把老左留在家里,正和老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找我。
! e' Y. V4 x0 k, D+ W: M z 刚看完这条短信,张文清的信息又过来了:小辉,你别任性赌气了,快点回来,快点回电告知你在哪里,老韩要跳护城河了,他说要下去捞你。
+ i( [; Q1 \3 D g8 N3 I+ q+ d/ C 我笑了。
9 \; X* \0 n0 d `& j8 @ 不是说我有胜利感。张文清这条短信息很夸张。
& z4 A1 S+ W. m5 a* S# r 虚伪!我不由得骂了一句。. w. S6 d. L A8 T! T: S3 z
脸上带着微笑,我装作若无其事状,继续喝酒。
; u4 x0 Q. L4 ^% T( p! B" i# i"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醉了。" U$ D0 S3 r5 X, u5 s$ @% {( I, J
第二天,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豪正睁大眼睛端详我。再一看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手往下不自觉地摸了摸,谢天谢地,还好,贞操还在。
8 f5 X4 e, j j$ } 头还是有些痛,昏沉沉的。
' q- [% z9 o/ @1 J 这是在哪儿?我问。" |: a: v' c: J3 S' W
豪笑嘻嘻地说;“在旅馆啊,我也没有家,几个人租的房子,不方便把你带回去。再说,象你这样的极品男,带回去,狼多肉少,哪能轮到我分一杯羹。哈哈,不好意思啊,我的钱不够了,在你口袋掏了二百,付酒钱和房钱了。”1 S9 c4 u+ P0 `4 v% C5 j; h
我说;“应该的,应该的。”: R" A3 ?! @* u5 |
象这几个小钱,我毫不在乎,还是感激豪,他不是坏人,要不,早都不知道被人了还是杀了。 j! Y$ B3 W1 n5 [1 l/ {. o& e
你没有揩我油吧?我嬉皮笑脸问他,而心里,早都落樱满地了。
/ ^0 b5 m' c, A0 d “呵呵,我只是亲了亲你鸡鸡,真是人中龙凤啊你,本来想和你做,可惜自己是个纯0,哈哈,不过也不喜欢酒后劫色,那样太不道义了。”豪说话的样子看久了也蛮可爱。4 V9 X% N; H( |% ~) @ _
豪把我手机递给我,“昨天晚上烦死了,你电话就没有停歇过,不是短信就是电话,我实在忍受不了都快疯了,就干脆关掉了,你现在看看,别漏掉你的正经事情。”/ ^ G5 `! _6 b+ O( w
看不出豪还是个心细人。
; l/ ~6 ?/ D6 Y) t! a: L 开机,铺天盖地的张文清的信息给发了过来。
0 |3 P: W9 H' D6 s& h! F& A- E 我把电话扔在一边,任他叮咚,任他生如夏花。
1 D5 ~+ s2 N) k- V 第三十五章1 r: ^/ T# [$ S' a2 d- x
豪笑着说,你想去临潼吗?我们今天晚上在临潼演出,你和我一块去吧。我低头想了一下,问他,我去了方便吗? S/ K& @, ~6 F0 j# I$ ? K, G
豪看见我答应了,马上就跳了起来:“有啥不方便的,我们是七个人组建了一个团队,到处走场子,你去了,只看演出就得了,其他人你不要理睬。我可是有条件的,说好了,你要把我跟好,不许搭理其他人的啦!”
* _' t% Y8 W3 d. z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我还搭理谁?6 P0 T# R8 d2 P' k; x& s% }4 U
又睡了一会,豪把我推醒,说是快点吃饭,人家催着出发呢。
3 E& ~3 T; M- L) i, } 豪让我在火车站等他,互相留了电话,他匆匆走了,回去掂行李。( B5 g/ N( n q$ H" t) v l
老左打来电话,挂掉。
1 S/ ?% l0 M1 I. q 张文清打来电话,挂掉。& ^8 b8 _7 u# M$ @7 _
老韩打了电话,一样挂掉。; e1 S7 E+ C% Y4 T$ k$ ?( d, N5 @
我的心象一片树叶,在风中旋转,找不到自己想要停靠的地方。) i$ L. [/ R" [4 N
好了,昨天就让它过去吧,忘在千里之外,忘在尘封的盒子里。
& ?' J7 L+ u9 G/ p% }1 Y; K 在火车站广场,在人海里,没有等多久,豪就打电话过来。
3 o, a5 {8 P* }% v 他们一行七人,有扛着大旅行包的,有拉着旅行箱的,每个人都有负荷,因为是文艺界人,衣服穿得新潮得紧,扮相也比较另类。5 \9 l6 S1 j- \# A& ^6 Q9 F7 }
看见我,豪大声和我打招呼,另外六个人眼睛就直了。就有人过来殷勤地搭讪,有人在豪腰间拧了一下,俯在他耳朵上不知说些什么,豪笑骂着:“滚你妈个脚,抢老娘的男人!”: I0 V. f8 O* |
我替豪拿了行李,上车。
7 I+ o# U4 _% X' S6 d, r) ~" | 他们在车上说说笑笑,出尽了风头。我没有说话,面带微笑,看着窗外慢慢萧瑟的秋景。- }2 s; `2 ~: Z( r) T8 O
下午五六点,一行人开始在后台化妆。
' ?' G, t& K/ R/ E) a7 b$ D 我实在感到新奇,看着他们给脸上着油彩,贴睫毛,勾唇,戴假发,束腰,穿戴,一眨眼,一个个七尺男儿就变成了绝代佳人。( c7 ^3 K; H1 L, x
这个演艺厅在临潼也属于比较有影响力的一个场所。客人非常的多,不时的尖叫声口哨声将演出一浪一浪推到高潮。当豪浓妆show完钢管舞,再次着一身豹皮忘我地表演《豹妹》时,他撩人的动作,夸张的麦当娜梦露姿势再次将演出推到沸点。有一个小男生竟然冲到舞台上,双臂软软地弱柳一样舒展,和豪互动。保安快速将他给架了出去,而我们的豪,继续延续刚才两个人配合时的情绪,夸张地跪了下来,肢体作出对小男生很恋恋不舍的动作,把一个飞吻抛给还在保安肩膀上挣扎的那个男生。) h! a% `6 g# l& ^
于是,掌声,尖叫声,一起爆炸了。
5 I \9 `9 A O1 y& M$ J$ { 有人就拿了百元钞票直接上台,从豪的衣服入口处塞到他的胸部,别在他的夸张的胸罩上。- V& E6 @6 d9 @& {
再有人把钱拿上台时,豪就用嘴叼住,一手拎住长长的豹尾,迅速舞动,身体在空中连续翻腾,慢慢退场。
( ~- F0 A& l& c* G5 P* g h 服装秀,小品,戏曲,歌舞,整个演出过程欢声雷动,在这样的小地方,的确让很多人开眼了。
2 V3 u( ]+ n( X9 L5 X 尽管庸俗,我一样看得有滋有味。3 ^" w% l! O( U% |& W
卸了装,我请他们七人吃饭。9 _% N& @! ] x2 W* G/ d0 x h1 d
一个个来跟我捧杯,拿我和豪打趣,豪一副喜滋滋的样子,我的出现,让豪感到很有面子。0 G0 \5 l* {( o1 W% k% Y9 K' l
忽然,就有电话了,老爸打来的。3 p0 r0 T$ V" S0 ?( }+ i1 Y. c
“军军,你在哪儿?你干哥哥来咱家了,还跟了一个人,说是姓韩。你干哥哥说去过你公司了,公司说不知道你出差。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没有在外面干啥犯法的事情吧?你把人要急死是不是?”
3 [1 _# Z g8 i, l, o 我的泪水又开始灌溉我了。
2 `) t0 A" g7 G2 j, P! I8 _ 老韩和老左一起上我家了,让我老爸都很为我着急,这是最让我不想看到的。" m4 f4 g. |$ |* p5 o
我给老爸报了平安,安慰他几句,他追问我在何处,沉默良久,我没有吭声,老爸骂了我一句,把电话挂了。& @ X8 `# g0 D4 H
看来,暂时也不能回家了。' k# o8 K' Q; N5 S
可怜我殷切地等待一片情感的大草原,如今,却四处冰封。3 W" k% D; C4 X9 ] O9 d# ^
那片桃花源,在我心里渐去渐远。) l: ?* g% N9 u( S |3 O; Q( D" R
如今,却是另外的一重天。; b9 @; e+ E& V
看我流眼泪,豪赶紧过来拿面巾纸给我,还拍着我肩膀:“都什么人啊,这是?要把我男人往死里逼啊?老公啊,哭啥哭,把气质拿出来,叫老娘出面,把他们一个个给骂个披头散发,奶头耷拉!”
9 m4 O" L, f& e& ?$ J! ] 我被他给逗笑了。原先,我真看不惯这些以女人自居的男人,看见他们,第一感觉就是很肉麻,再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可是,现在,我要毁灭自己,我要学得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激烈,如果这样能让老韩和老左能远离我的话。
6 {6 a" ?6 G4 J5 s( C+ m 我笑着问豪;“你不是说你是唱戏唱小生的吗?怎么今天没有见你唱戏呢?”) M6 R* [4 o) A
豪嬉笑,拉开架势,很快换成戏腔,哎呀一声:“哥哥呀,你不信,奴家给你唱一段《华亭相会》,把张梅英和高文举一并唱了罢!”。看他忸怩起来,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算了,改天吧”。豪就说:“现在西安剧院的正规剧目和名演员的演出的看客都很少,拿他们这样的人,只能是观众爱看啥就演出啥,哪有固定的表演节目啊。”
- ~# D1 B1 G) }0 {: z 明后天还有两场演出。
; ?3 a9 w( v8 R( i1 B% z 回旅馆,大家挤在一个大房间,睡通铺,人家场子不管吃住的,领队大刘为了省钱就给找了家便宜的招待所。看到肮脏的被褥,我去外面值班室,给他们换了三个双人间。这一次要好多了,全白色的床上用品,还可以淋浴,大刘他们一个个千恩万谢,把豪的脸拧了又拧。我在最边上的208开了一个标间。
Z0 B, b2 W; d7 Z+ c 冲过澡,豪迅速上来把我搂住,亲了又亲,要亲嘴的时候,我把脸迈到一边去。豪呆了呆;“哥呀,你还把那地方给那人留着啊。”
/ l- X7 B( F1 E$ a) E 不说则已,一说,我就想老韩,也想老左。- ?: U: o: P4 u
看我不高兴,豪不吭气了,兀自吻我,吻的很仔细,我就像个木偶,任他摆弄。
- L% e3 d7 O, G: F 不争气的是,鸡鸡还是在他的手和嘴的轮番抚弄下激情飞扬起来。人,有时候真不如畜生,畜生一年就那么一季的短短几天,过去了就再不想,可是人呢?, d! T) q5 P5 P$ n! \
我觉得自己很肮脏,现在连个畜生都不如,随随便便跟人交媾。
i, W: C) l L7 H- i" [6 {$ k G 我不知道,这样是报复别人,还是自甘堕落,自甘沉沦。7 j/ ]6 o7 @$ S+ `" u
豪已经起兴,抬了屁股就往上坐。0 T4 l% h; `! i5 X/ Q
我挡住他,问;“有套子吗?”
$ s: G. L; j& r 象他们这样四处浪迹的艺人,我可不敢太不管不顾。
; i1 `2 p2 U2 r: }/ i7 e/ Y$ K 豪嬉笑一声,“有啊,不过那玩意不舒服,你要用就用吧。”+ D: n" v6 P% ?
我完全没有激情,别说象和老韩,就连和老左那样的激情都没有。老韩,老左,象两根刺,在我心里,疼。1 r# u7 A r( r, g6 O& M
没有几下,豪就大声叫起来,我赶忙把他嘴巴捂住,他咬着我的手,象一只被人击中的小狗一样呜呜呜几声,就给射了。; T5 W5 Y ^: p, y5 A) F
豪从天上落下尘埃,呼呼睡去。
* b6 W9 c; c7 }$ r 我起身,冲洗,又给人强了一回。
; _$ h+ J( Y" P 再回到床上,给豪掖好被子,二十几岁的人了,睡觉还趴着睡。0 [/ R7 ^$ E5 V! a& S: @6 k7 @- W
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 b4 N. D @/ f$ {9 b6 s 上午,我要去华清池和骊山。除了豪,没有人去,他们说:“困死了,还不如睡觉呢。登山也累,影响晚上演出。”一听这话,我把豪也制止了。我到旅馆的前台,给他们续交了两天的住宿费,然后给豪发了一个短信通知了他。
, G' S8 t% ^& F; |7 b 我不准备再回来了。豪接到短信就打来电话,我没有接。8 w# u/ J4 V+ |# k4 Y, s" A; l
再回信息,给他说,忘了我吧,谢谢你一夜似水柔情。( B& H$ e6 h8 m7 P5 |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8 U1 ~& _' \7 u! r4 W7 \8 a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3 C# X$ F R' ]9 v1 l- |1 Q' P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 R, m# [' f( G1 ~% P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2 O/ N; q! G6 F7 Z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 h O5 w& }# g; T( }4 t6 Y3 e, ], Y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
& L( Y/ `3 m7 ?- V# b! g+ @2 ]8 b 在华清宫,想那一世的艳丽,那千秋的风流,怎样在这温泉上流过,难道,爱,就是一种忧伤,只能是一种怀念?* N# L+ A9 ~7 D9 {: e" d
骊山的晚照,是著名的关中八景,看那一片斜阳,照亮山角的红叶,照亮兵谏厅的飞檐,照亮萧瑟秋风中我的容颜。
5 a f8 m( d% q- X q 谁当为我歌?9 G: ^1 D+ @. ~
看那烽火台,想“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的周幽王和爱妃褒姒,想绝代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就哑然失笑。; H: J. P! C( ^
谁当为我歌?5 O- q. M$ E! @
听说老君殿的烟火极盛,卦卜得非常准,我就连门都不敢进。越准的卦,我越是不敢让道士给推算,我怕给人看出心思。6 V$ n& q h* ?6 J
散心,我这是散的哪门子心啊,越散越乱。3 f1 }8 M/ o$ g: D. x- x( v6 O
不行,我得回去,我自己的事情,再遁再避都不是办法。有些我要舍弃,有些,我要紧紧抓在手里。1 c9 u+ ~6 @, Y2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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