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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8 21: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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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过了一个星期,我跑到单位把那一大笔该续的约签了,领完回扣、奖金、工资,对老总说我专业素质太差,想从八月底开始出去进修一年。老总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业务上挺不错的,进个什么修啊?”- r" n4 a6 T: q6 E# y9 S* x
“我毕竟是学新闻的,还想干回老本行。”/ b! C; z1 h8 I9 V: n
“你有什么毛病吧?你现在拿的钱不是更多?”& u6 E2 _6 \$ u, r7 ?! J; s8 M3 N
“……我自费、停薪,不用单位掏钱。”
) X# e& a+ t$ H/ I“那你不准备回来了?”
2 y h) G' x, |6 y8 A“回啊,保证只去一年就回来上班。”
$ i. w6 [3 J4 s' e+ ~6 A3 p8 e“……得,就这样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我也不做你的指望,你要本事大尽管留在外面!”) }4 |; e( q, v- G- \ V+ o: h$ X9 D
“呵呵,我不是保证了吗,我绝对不会。您就放我逍遥一年吧?回来以后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 D8 d7 w+ k. N+ |7 y5 b; O R2 C讲了一下午,我终于获得老总的首肯,他到最后总算是开了点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找个借口……专门出去旅游啊?”
\4 r; Y, N8 ~. r/ P( i+ t8 l- G0 Z' d) C当然了,我反正是自愿停了薪,他才不管我到哪儿玩,就当是请了个长假呗,唯一的仁慈就是多发我一个月的工资,为这个我还挺感谢他。6 n" c$ X4 ]- ]% G: W( ]
把这事定下来我轻松了很多,接着就联系学校,北方那个繁华的城市是我的目的地,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名牌,我也没准备学出个什么名堂,所谓的“进修”只是顺便有个事儿好混,所以我还真是故意找了一个二流大学,跟他们讲好只要上的课跟新闻媒体拉上点边就行,只有天知道,我这趟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 ^ P$ K$ _( @* x! g临到我生日那天,我们三个人照例聚餐,我去的时候小川已经到了,一见我就告诉我李唯森这个月订婚。
( P$ K' a9 c' d6 ^& O; e我心里早有准备,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不直接结了,还玩什么“订婚”,老早就不时兴的玩艺儿,嘴上则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也谈了几年,是该定下来了。”
, D! V9 b2 z1 |) \* ?6 Z“可他还年轻得很,那么早结婚有什么好的?”小川一脸恐惧的说起“结婚”这两个字:“老夫老妻?想起来都掉胃口!”! H6 t! E. ?9 @3 G3 }9 [& f8 ?/ _
“早结完结还不都要结?你的那个也不短了,什么时候办事?”6 B2 M6 D, j v, \) Y
“你饶了我吧,我可没想那么远,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的呢?怎么还没影啊?”+ h3 ^/ p4 x! G# N- S: \) B8 V7 I
“没遇见有感觉的,勉强交一个还不如单身自在。”
! K5 D7 Z. I& U4 ~3 d% Y! c+ x“呵呵,那倒也是……”" t+ O! d. C3 u
说了这么些闲话,李唯森也到了,西装笔挺、气色不错,就是瘦了一点,小川贼兮兮的开他玩笑:“跟嫂子在四川玩得太开心了?可别操劳过度啊!”
" R L; F1 N% Z“切,我有你操劳?就差搬一块儿住了!”( B5 k, {. i5 u0 {. T: b' u* @
仍然跟从前一样的口吻,满不在乎又带点粗野,我笑着问小川是不是真的,他面红耳赤的否认:“没有!……只不过……周末去她那儿,我们又没干什么!”3 F0 }3 p9 j/ \; L8 l8 J
李唯森笑得快岔气:“高郁,你看小川多他妈可爱?孤男寡女的没干什么?除非是你还差不……”8 y2 ?5 n$ }! `6 Z9 K' n8 |- {
我不动声色瞄他一眼,他表情一僵,立刻转移掉话题,刚才没说完的那个字硬生生憋进了喉咙,小川没注意到我们的古怪,还在越描越黑:“我们就是睡觉了……不,是纯睡觉!不是你们说的那种!”
+ w0 c7 l" [/ _; i3 a+ t3 ^# ^/ t9 R我只得狠敲了一下小川的头:“得了,别说了,咱们吃饭!”* h% \- m8 A4 `1 E* s
菜一上,我们的啤酒也跟着上了,可小川的毛病又来了:“我去一下厕所!你们先别喝,等着我啊!”" M1 c, |! |/ M! Y
我真是哭笑不得:“你开始不去现在去?”
k- u% s4 V8 G9 u! e“哎呀,这个啤酒……有联想嘛!”! R( l; ?+ H" T! P
我跟李唯森都忍不住皱眉唾骂他飞奔的背影:“恶心!”
6 I! d E) ^6 @9 t小川一走开,我们之间就安静下来,过了几分钟李唯森才低声开口:“你知道了吧?”
) E. D- E5 ^ B& F8 M" ~6 F“嗯,小川跟我说了。”我没看他的脸,视线远远投向窗外的蓝天。; G- K+ N4 |9 o! F2 X( B" [* A
他好像在等我继续说点什么,可我老不出声;他终于耐不住问我,我也不愿猜想他到底要听什么,只能跟他迂回的做起天下最无聊的问答题。
, ]( _! n" b, o正当我们的气氛变得僵硬之极,小川就回来救了我一命:“咦,你们在聊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7 m$ Z) z' P5 z( k我勉强挤出笑容告诉他:“没什么,我们在说他订婚的事儿,难免有点感慨嘛。”
' {9 Z2 G$ v; S+ {5 g- ~. ~) J# N1 c小川坐下来连连点头:“就是啊,结这么早的婚,我们以后都不好找你玩了!”/ v9 A: g7 S5 w0 ?( S
李唯森比我更“正常”,笑得脸都歪了半边:“有什么不好找我的?歌照唱舞照跳,你们跟我什么交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这不是还没结吗!”/ p' Q! Y2 m$ d# }( L4 W
“有这句话还差不多!”小川放下了心,又高兴起来,作为一个好兄弟就该象他这样,不是吗?; ^* g4 t) m5 \1 d; k& }
饭吃到一半,“恭喜”和“生日快乐”都一一上演完毕,我举着杯子告诉他们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小川惊讶的问我什么时候、有多久,李唯森则是停下了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9 ^' Z& E+ T- d$ T1 M" t- R
“下个月走……大概一年吧,希望……赶得及喝喜酒。”
. W6 P, e0 n1 J ]4 c“……你放心,我一定会请到你,你和小川这两个伴郎缺一不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0 |' L7 Q- \* g8 B听得出来他刻意把话说的很慢,眼神也直直盯着我的脸,我几乎使出所有的控制力才能正对上他的眼睛:“嗯,一定到。”+ e* |1 g8 W3 D C' w
“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0 i/ [9 u6 g& `) k% K8 [* m
“……不用了,你刚订婚,小川来就行了。”$ j: @+ p- w+ _9 D. C4 E# Q
“那我就不去了,祝你前程似锦、平步青云!”6 R, n6 H7 Q: i3 v3 {: b5 N$ G
小川听着听着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眼睛在我和李唯森之间逡巡起来:“你们……李唯森,你是不是怪他没早告诉我们?没什么啊,他又不是不回了……”
/ G) `( o5 Y, `( R* Q# V! ? d5 T我、李唯森,同时挂着一张笑脸对上了小川:“没事、没事!”) c. M1 N1 a* ~2 c; v* t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刻,我们才会如此默契。
$ W% _) J% I# [. w& P7 M7 v& H) ]饭没吃完,李唯森的扩机就响了,他离席用手机回扩之后说家里有事要先走,我点点头让他自便,小川骂他不够意思的话被我用眼色瞪回一半,等吃完饭、结完帐,小川硬是跟着我回了家。
1 z; z, Z5 ^3 T/ {. p) k) p9 y& E$ F这个夜晚,我跟小川自然是一夕长谈,他一再追问我和李唯森是不是有什么心病没讲开,原来就有点犯嘀咕,我好像老避着李唯森,所以一直想问清楚,我们三个可是六、七年的交情了。
2 T) y4 P/ F( [. v. p3 j# i我想不出什么话,只能说我有事对不起李唯森,他刚退伍的那会儿我因为工作忙老放他鸽子,小川说这也没什么啊,道歉就是了,我含含糊糊的说我还骂过他不成器、没出息、架也打过,总之我们的心病不是一天两天,关系反正也不算太差,让小川别管了。' ~% E( a1 V! j. ~+ N" [2 `( ~
可小川把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拉:“他刚退伍的时候我还没回来……要不然我多找他玩玩就不会弄得你们有矛盾……老这样不是办法啊……你们俩是我最铁的兄弟……”7 c. O, r1 g7 Y) S9 }% Y( Y
“……我这次离开一段时间可能是好事,见得少了以后就会亲热点嘛……”
+ k- q% Z$ E6 h“呵呵,这也是,我也多劝劝他……我可真舍不得你,去了那边第一时间跟我联络哦!”- ?' o* G5 y6 }
“当然,我不找你找谁?”
* k: \; V- i" U, ]4 j( L“呵呵……到了那边,多认识几个女生,最好带一个回来!”
7 @% ^, S X' P) z“……我努力试试吧……”
2 q( R4 Y; |% |6 g“凭你,还说这种没志气的话?就怕她们看见优良品种冲上来抢!”
& F3 N7 n& G4 a b' w' Z“我可不怎么样,对女孩子来说……我是最坏的男人。”3 P( T' r8 q) w* z7 K* P
“切,你瞎说什么呢!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 c5 @7 `" t3 A
“……好了,别说这个了,咱们玩会儿游戏!我跟你对打!”' p/ \* F6 C8 ^; y
“玩就玩!谁怕谁啊!”
, ~! n/ ?$ R$ S- Z& `) L7 O八月份我见过李唯森一次,就在大家伙儿为我饯行的桌上,他没带上准新娘,说是免得不让他喝个痛快。酒过三巡,兄弟们都说了一大堆临别赠语,他跟我碰杯时已经有点醉了:“……来……咱们干!……你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你他妈……够厉害……”! @4 Q: ?) X: I5 W4 ?
我满脸堆笑一饮而尽:“哪里、哪里……”* d9 L, [# \8 p( A- @9 O
“不用……谦虚了……你什么事儿……做不了?哈哈……你把谁不是……提在手心里玩?”2 F Q: C, ~- r: U
一听到这些话,朋友们的酒都醒了大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小川赶紧扶住了他小声劝解:“唯森,你喝多了……”
0 K1 X) l0 E# Z! e+ W“谁说我喝多了……我还能喝!高郁!我们一人吹一瓶!你给不给面子?”
( B& m2 T0 T p' M' \小川只好也看着我,用眼色暗示“别理他”,我想了一下,把没开的啤酒拿了两瓶摆在桌上:“行,咱们两兄弟今天高兴,喝多少都没问题!”/ {# o- Y1 }. T* W! }6 `# W
“这可是你说的!小川,叫人拿一箱过来!”
& e* N6 B1 a+ T“……唯森……高郁……你们别……”
5 M9 w* s, J/ Q" U1 y7 g5 v“小川,照他的意思,我这次要陪他尽兴,你就别管了。”
: @: J, E( {$ r4 Y; m2 q……一瓶接一瓶的整个儿吹,我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最后的记忆是李唯森嘴里没别的话了,一个劲儿重复着三个字:“……为什么……”
$ [8 z! h4 y ~6 x. @我当时觉着这几个字有点耳熟,但已经没有什么思维的能力了,据小川后来的叙述我是被两个人架上车的,李唯森的情况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我安安静静而他说着听不清楚的胡话。
2 I) {) S+ |; [0 v/ i6 W我问小川别的朋友都说什么了,小川苦笑:“就是缠着我问呗,我说你们前几天吵了一架,没什么大事……他也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跟你拼酒……”
7 m1 |* b7 \! d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小川拜托:“……我走了以后,你别跟他提我的事儿行吗?”2 N3 R/ E$ u1 N) E4 v: j
“你们到底怎么了?”
3 e6 M' N8 |* i2 k' {; M% Z, @$ o- t“呵,你不是听见他说了吗?我耍了他,我根本没把他当兄弟,他这样也是对的。反正我和他都是你的兄弟,那不就行了?”
. u4 z L$ f" F+ o$ O“你怎么耍他了?我看你们老是怪怪的……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P% G$ E" W" @: h4 F% m2 [, R
“如果把我当兄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小川,我不是说过吗?你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我回来,大家那么久不见就没什么了。”
2 M6 T# ~% t" R4 n两天以后我在小川和老爸的注视下坐上了火车,老爸对我的决定非常支持,年轻人多学点东西傍身比铁饭碗更有用,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真正的目的:玩、散心、不务正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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