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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2: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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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对水如此之锺情,我又把他带到海边去,在那儿他可以游个痛快,而且那里是捡到他的地方,说不定可以令他想起什麽。这个城镇很小,没走多远就可以看到那一片雪白的沙滩和蔚蓝的海洋。
0 p( r6 Y* x$ _) _幸福得令人落泪。
! ?1 ^) R, L) Z2 z+ B6 i& h快活的海燕贴著海面滑行,不是发出兴奋的叫声。濒死的快乐在浪花中沈浮。拥抱岩石的是,白雪一堆堆,像行刑的刽子手和美丽的女囚。 3 A3 u7 O& _0 J6 l3 ^
我不下水,只静静地坐在岸上。看著透明戏水,我竟产生了一种恍隔人世的感觉。
# r4 a0 g7 Y; V8 T- y0 l透明一到了水中,立刻生龙活虎起来。矫健的身影在粼粼的水波中若隐若现,灵活地穿梭著,与阳光与海水化成了一片。仿佛带有魔力的召唤,光与水跳跃拥抱,在千万生物的祝福下,水蓝色的大海和闪光的天空结合了。一场最华丽的婚礼。 & B0 ^, f# G5 O6 r1 e0 {
细碎的珍珠在透明的发间熠熠生辉,好似天生的皇冠。变成蛟,变成龙。一条银光闪闪的鱼。过分的耀眼夺目,以致於我生怕灼伤了眼睛。 + o* R6 _$ Q/ z) _
海水摇空绿,浪花撒珠玉。
, q% [3 n& x/ J& W原来,天使们的眼泪都聚集在这里,难怪会这麽适合透明。
3 ?! v/ E0 I( ?, W/ _& @/ @正发著呆,透明冲我挥了挥手,问我怎麽不下来玩。我微笑著摇头,让他只管游。他却不玩了,上岸坐到我的身边,拨弄著湿淋淋的头发。他还是适合水,湿淋淋的他比平常生动多了。 n4 `% E4 d8 l3 k8 `$ o% u# o, m
透明突然指者海面问:那是什麽? 5 N( A& m* m+ D6 u* \) e( G# t
我极目望去。远远的海上,有一群黑点在游动,载沈载浮。是海豚群。那群可爱的家夥总爱跑到海面上游玩,像一群活泼的孩子,渴望著阳光下最灿烂的洗礼。不过今天出游的海豚好象较平日的多,而且安静了不少,没有乱蹦乱跳的,庄重而又有礼,一大片的,似乎在向什麽人致敬。 : T* K$ L0 u6 _ r' k4 a" W
透明的目光变得遥远起来,表情似有些迷惘,他轻侧著头,像聆听著什麽。
9 Y Y" h: r- u: u7 D2 A! s他们在唱歌!你听到了吗? ; h9 R Y1 A- n# U6 G4 Y
他忽然兴奋地对我说。
0 g3 n; B4 `; L3 t P, o8 T- V哪会有什麽歌声?我不解。 # ]5 N# E& M. W0 t/ `
就是有的!你听你听!他们一直在唱!
5 [2 I) q* n: v- l& O% ^) D我闭上眼,认真去聆听那所谓的歌声。收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就变得异常的敏感起来……
' p6 S! p, [' o隐隐的,风中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空灵浩淼,仿佛来自天外,来自海底。 8 E; v+ _2 C9 I% t2 ~. k* V
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一种召唤,一种古老的原始的超越听觉的召唤……
3 F! m+ g# y/ {; ?- u. N: k( x7 G透过肌肉,穿过骨头,直接地飞进脑髓里。 , H% } }- c& o
像魔女吹奏的笛声,像爱琴海上人鱼的哭泣,像飞蛾的翅膀,像蝴蝶的触角……
/ h) T+ I8 f# M0 n/ [' T8 b& s4 Z一只无形的手触著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拥抱了我。我应该听过这个“歌声”的!可是……想不起来!在什麽地方……什麽时候呢……? 0 A9 z+ K! b0 u: b
再看看透明,他也是一脸的迷茫。 $ P i, u1 R: `8 [# F
我好象要想起什麽,可又什麽也想不起来。 # `3 Q" R. a" i+ P, M- p2 D$ `
他喃喃地道,表情沮丧而又难过。 ' p. F+ S5 q+ i. U' ?7 o3 @3 I
这种时候要安慰他并不难,拿块巧克力给他,他马上就由阴转晴了。看著他满足地舔著巧克力,我竟希望这一刻永远地停留。
' Z% m* \- S u透明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天使。
. R) g/ X& ? H3 T! F# I/ ^一天, 我从外边回来,透明举著一张照片高兴地向我跑过来: . }8 d4 O; ]: P- _; Q. p* U
我找到你的一张照片,你怎麽不把它放进相册里去?你这个样子很好看呀。 ! E3 M- E( h5 \8 d
我一看到他手上的那张照片身子就僵住了,气温缓缓地退去,冰冷的愤怒带著刺痛人心的寒气从脚底升起。被我强迫关上的记忆之门如血盘大口冷冷地张开。骨头上还淌著当时已经变为血了的眼泪…… 8 E) s' z s0 h' o
透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径自看著照片不停地说著:
+ N/ a- K; _6 M9 O/ x这张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2 U0 u! t; T2 v我一把夺过照片撕了个粉碎。透明这才惊觉我的异样,他不知所措地望著我: $ f( f0 ?+ \* f: ^8 y5 T
你怎麽了? 8 |% K3 R T' `% y% h
我将碎片摔向他。 / Y9 a1 \+ [# p9 i# r
久违了的愤怒,像冰一样刺骨的怨恨。
$ F5 |3 k, x5 s谁准你乱翻我的东西?! 6 Q1 t2 y5 A, G6 Z: j3 k2 K
我从没有对透明真正地发过脾气,这回真的把他吓坏了。他慌乱的大眼睛看著我,像两颗颤抖的星星:我不是故意的…… 1 W, d! G/ [! W& _% J% \2 \
滚!我一指门口。你马上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 t. F' Q8 n6 Y- R% p
透明的脸一下刷白了,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我,双唇打著抖,泪光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 U8 i3 d: D0 H2 Q- ^0 G
出去!我再次狠狠地瞪他。 6 w& n2 p- Y: j, }% L
透明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转身便跑。惨烈欲绝的哭声牵起我心底的眼泪。震得瑟瑟发抖。
3 W4 y$ H; `9 b6 o# G5 b1 W望著地上破碎的照片,我终於无声地哭泣,流下一年前就该流下的眼泪。照片上的眼眸依然闪亮,仿佛镜中的我,可是……那不是我!那段感情也不属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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