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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po11

《午后的舰上阳光》BY 严亮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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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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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S8 L# _; H6 }2 O5 T& S再拨过去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是自己事先告诉过他别接我电话的。7 Y; B0 |: H0 v& v- ^6 K
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大致的意思就是手机已经要回来了,接电话。没想到这个家伙仍然没有回复,而且继续不接电话。警惕性还挺高的,当时我在想,他可能要比我更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取向吧。6 M. a: x6 m8 |7 c  z
“余大可可,是我,丛深沉。”% S. G; ^" S; f  x. r$ c# u% d
这条短信发出去几秒,电话才震动起来。
$ R: n; Z: @* X“靠,早这样短信我不就知道是你啦吗?”估计大余那边是没有人,嗓门特别高,听起来很有点对刚才的警惕引以为荣的感觉。+ W( z& F+ X; l- r. U- G$ {
“我哪知道你那么听话啊。”0 w8 U. q6 V# a4 k+ h% C
“嘿嘿。怎么弄回来的呢手机?”" D8 L6 g! |4 c. Q4 U# I
“支队的丁干事你有印象吗,他帮我要回来的。”. w) d: s' G! b3 q
“是那个跟咱们舰出过海的那个学员牌吧,不是有一次还借书给你,书里还‘丛彬启’的那位吗。”
. w5 t7 t% `5 D' L. e我也想起上次在礼堂前的篮球场看完大可他们打球,回来的路上丁宁借给我板报图集,书里面夹着他的那封信被大可发现,我掩饰说是丁宁出海时给我们拍的照片。
; C; w) L' o! f' K“对,就是他。”
/ C/ u) b5 e! L) n“学员牌对你不错啊,挺够意思的。”  C% q4 l9 w! V" \
我有点担心大可会不会怀疑和我与丁宁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听着他的语气似乎是并没有将我与丁宁与那方面想。
9 Z! h! Z( T* z" z* \. Y3 f“你说他会不会看你手机啊?”余大可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似的,问我。; H, v2 i3 t2 Y) w1 \) R2 `
“不会这么无聊吧。”想起刚刚丁宁交给我手机那种有些调皮的笑容,我的心底也不肯定。
+ O; L+ o( g8 N8 L: h; O/ B“难说,看了就惨啦,支队的政治机关,拿咱们当什么不安全的重点人那就惨了。”大可看来对以前在舰上的时候搞的安全形势教育的还有印象。
! s8 A+ N) P. s# d“靠,什么叫重点人啊,咱们又没做什么违纪的事。”因为心里知道丁宁与我们也是一样的人,倒不是特别担心他看了后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心里也有点好奇丁宁究竟会看还是不看我的手机。
7 d" `7 I: ?9 b9 Y( S9 w- u“但愿吧。不说这个了。周末如果没事到我们这边来找我吧,我带你爬山去看灯塔。”
( d' |  V  O- C& H5 |: f: x5 l“行,到时候短信吧。”听到他的手机挂了之后的嘟嘟声,我才将手机放回兜里。4 u, Q7 p3 O  L7 L: n# F. ~. d- O
没再去想手机短信丁宁看没看了。
! f& e2 [5 R/ |0 N1 `  i因为大可说的周末,自己的心情就突然地明朗起来。( I6 X1 N, [3 X1 Q# `; u: \
生活似乎就是这样,总有一个一个不同的邀约让人期待,或是在期待中等来了失望与悲凉,或是在期待中迎接着幸福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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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J8 }; I5 C4 H$ {. [1 |# ^5 h5 l从外面的平坡走回到活动中心我们这几个抽调过来的特长兵的临时办公室,和活动中心的几个战士一起,大家好像都已经熟识了,挺热烈地聊着。) _& C0 X/ x* m0 P
因为纪干事没在,都是战士,所以大家比较随意。+ W6 c( ?% R! |. R
“丛彬,大家这都自我介绍完了,就剩你了。”那个叫解伟的战士招呼我说。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l% x7 n- H1 A( m$ P
“我叫丛彬,**舰,枪炮部门的。”我的话本来就不多,这个场合好像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简短地自我介绍后,就停住了。
, R. n/ h# A; y+ r' _; A“这就完了?”站在我对面的解伟很夸张地表情问我。
3 ?) Z1 g& x! {: n! h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5 a6 |: W, K  b+ \. a“得,这又是一简约派。”解伟调侃地说,看得出来他是将有些冷场的感觉恢复到我进来之前的热烈状。“听纪干事说过丛彬当兵之前学音乐的,他是简约派可以理解,伟大的音乐家一般很少用语言来表达他要想表达的。”/ t- F/ R' I, ]  F4 O, o; |
我笑了笑,在解伟附近的空椅子上坐下来。我看到坐在门边的两个女兵当中,其实有一个正看着我,和我的眼神相遇之后,她赶忙躲开。6 f, v9 W! f4 O+ u6 C+ Q4 F$ s$ q
“我们都没参加过支队晚会的,你们有经验的多教教我们啊。”那位女兵说。5 h2 _/ V& b& z, F* p1 }
“嗨,谁有经验啊,大家都是头一回。”解伟接着女兵的话说。$ c1 S7 Y8 P4 `6 Z  N% R8 f* ~* A8 q
从头到尾,我发现那个也是从舰上抽上来的展小阳和我一样,一直也没怎么说话。估计解伟刚才说的又一位简约派可能就是指他吧。
* v$ c% i! Y( d一直到纪干事重新出现的时候,大家胡天海地地神侃才告一段落。
, H# @6 E0 _1 S4 @( G5 V4 r3 [“刚才大家都聊啥呢?”纪干事问。
7 q- N( [3 w! r+ `7 A% U2 c6 G“神侃呗,啥都聊。”活动中心一位和纪干事比较熟的战士回答说。  `7 z) l3 l. e$ J1 j0 s( Y3 h  ?
“那继续啊,大家千万别拿我当回事哈,咱们以后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在这种状态下进行的。大家要交流,才会有好创意,好点子。咱们的这台晚会成不成功,全在于咱们这几个人侃的成果了。”纪干事确实有点文化院校毕业的军官那种随意,没什么架子,说话里透着真诚,而且他确实也有那种组织讨论的能力,他一来,就把大家的话题往晚会上靠了。从讨论晚会形式开始,到具体节目,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想法,一开始说到这些,大家还都不好意思发表意见,但在纪干事的煽动下,解伟,包括刚才没怎么说话的展小阳他们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 n) w0 k2 X: _1 r8 i* |+ Q/ t纪干事也会转过头问我的看法,我觉得自己似乎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一样,或者说我真的不善于表达吧,仍然没怎么说话。感觉到自己好像端坐于热闹之外,不过内心却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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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3: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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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9 x* i6 Z( g: g
4 _2 |) c, _5 G1 X7 @渐渐的,解伟他们也都知道了我的性格。, V" ?0 }0 h" I
包括纪干事,他们在讨论的时候,也就不怎么让我发言了,或许他想与其费劲半天让我参与进来讨论,不如找些更适合我做的事情,直接去执行就可以了。
5 _1 R5 l4 z8 o* L9 ?6 Q; \% `纪干事交给我两项任务,一项是写两首曲子,一首独唱,一首小合唱。另外一项是给各个舰上报上来的节目从音乐上提点意见。6 }4 N: P1 q* V" b9 \1 l% N
那两首歌,歌词是丁宁写好了的,让我来谱曲。我比较喜欢独唱的那首词,当时觉得读了第一遍,就觉得写有歌词的味道,而且很有点那种战士想家的意境,让我想到了码头,尤其是海上,夜晚一个人值更时对着夜空和海面的那种感觉。9 s6 s# P" r  p: l2 u
可能是因为后来谱曲的缘故吧,这首词到现在还能记得。& {/ l5 c$ z; v1 x$ j, K1 n7 R. ~+ |. y

' a& m9 k$ k6 T6 e7 }* W$ F7 F1 T“静静的夜晚7 e4 f- T) R+ X# _" e- m
静静的军港
3 g; i7 Y! T! w( ~# z% A2 f3 j静静的月光洒在海面上
8 t' N; s, j* g- ?  \年轻的水兵用目光问月光. ?: |: F0 N3 @, Z: ?9 U/ e/ I
月光是否也照在
" f3 K7 U3 q# i1 J3 R照在娘身上5 k" j) F, P. p& ~0 @* d
娘啊此时可歇下
/ ^0 y0 {% f7 o$ u. v是否还在忙( r2 }/ Y. W' c
忙里忙外 春秋冬夏
$ l6 i# h- @5 y* x  Y娘的身体还好吗
# |2 j8 V/ F+ L5 g儿想娘了
/ r1 f, K  w6 l6 i仰望月光想家乡' e+ w) l0 P- b8 P
娘想儿来4 l# n. I- t/ _1 O$ o# y+ C
纷纷家书传平安”6 Q, i! z$ W& Z* f* ]

" L2 d9 u+ H5 R0 x" D支队领导晚会初审的说这歌的旋律和意境都不错,但缺少一点积极向上的东西,又让加了个第二段,歌词的大致意义由月光延伸到阳光了,把月光比作母亲,阳光比作党,歌词就记不大清了。当时对领导的这种做法觉得挺不理解的,不过现在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了,在部队,这类拔高很正常,可能也是那种环境所需要的吧。
: g" `$ E# y+ I# [! ~  m拿到歌词的时候,我的脑子中大概就浮起来了一个旋律,等到把这些音符从脑海中记录下来,哼唱几遍的时候,开始有点担心大学两年那么点作曲基础会不会让纪干事笑话。不过当我写的这一段旋律从纪干事的二胡上缓缓而出,丁宁拿着他的歌词轻轻哼唱的时候,一下子让我有了一种很是享受的成就感。那应该是除自己以前在学校的作曲练习之外,正式被演唱、有填词的第一首曲子。纪干事也很满意,说等演出结束之后,去录音棚做一个小样,可以推荐到上级去参加全军基层文艺创作的评奖了。
; ]' w, w6 |7 S& u% o- X
% K& n* T6 s( O" m' H经过几天的筹划和创作,晚会进入了初排阶段。" I' I6 K: E' V3 N4 h  W9 a
大家都集中到礼堂,除了我们集中抽调的几个,各个舰上的节目也都陆续过来接受我们这些所谓准专业的“导演组”的第一次审查。
" m+ f+ s! l3 k7 M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发现部队里确实人才济济,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但他们的才艺丝毫不亚于那些高校学生团体的精英们,而且都乐于表现自己,至少表演节目的这些战士们是这样。
+ G5 ]) A9 {2 n7 I1 B到现在印象都还特别深的就是**舰的四个战士,他们报的节目是街舞。舞上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进入感觉,一招一式,极为帅气,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似的。这个节目后来接受了纪干事的改造,主要是加进去了一些舰上的训练生活元素,要求他们正式演出时着装统一为海洋迷彩。事实证明这个活力与纪干事的改造的兵味相融合的节目在演出中极受欢迎。% s3 m: y0 n0 N
排练的时候,礼堂的舞台上来来回回,进进出出都是一些帅气面孔,他们舞蹈时的身形,说话唱歌时的嗓音,都给人一种特别心旷神怡的感觉。那时候我在想或许每个人真的都应该有一次军旅经历吧,同样是青春,因为穿上军装,举手投足之间总会多一份英武气。: l3 t% D& T0 a4 B& b  A
我喜欢坐在舞台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去感受那扑面而来的青春和帅气。
3 w: I, i$ @9 Q: B当然,这个时候我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大余。比如说,看到台上的那个跳街舞的战士头倒过来顶地随着音乐快速旋转时,上衣因为倒立垂下来露出小腹,我会想到大余有条疤痕的小腹,想到他如果在舞台上跳这般的街舞是什么样的情形;比如,在听舞台中央的战士按要求演唱曲目的时候,我会想到在活动中心第一次听到大余唱歌的他那份投入,他那有些低沉的嗓音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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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K+ V6 [; s  t1 U那首独唱后来定的解伟来演唱。
' @( N7 T) o, `0 M看到他第一次站到台上,听到纪干事和**舰上的电声小乐队一起演奏起过门的时候,我的心就一下子揪了起来。估计是小乐队先前练过这首曲子,没想到,第一次他们合练就有很不错的效果。除了解伟在音准上稍微有些出入,其它都堪称完美。% i2 @3 [0 x$ q3 x3 l3 K
第一遍唱完,解伟站在舞台中央,故意用那种港台腔有些夸张地对台下说:“丁干事,丛彬,你们俩简直是珠联璧合啊,这是我进演艺圈之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作品,谢谢你们。”: s+ s& C( [. `( [+ L
我看到坐在台下的丁宁环顾了一下周围,似乎没发现了坐在台上左侧的我。
( ?  t2 d/ P+ r& t# V, b7 N" _4 H“解伟,得瑟啥呢。刚才第二、第四小节,还有最后一句的音准都有问题哈。听我们再演奏一遍。”坐在乐队里的纪干事对台上的解伟说。
# k5 X' l. m, q* R1 T3 U1 {解伟吐了一下舌头,坐在台上,认真地听乐队重新响起来的旋律。/ ?6 s$ w6 z7 s/ s
坐在舞台一边的我突然觉得有些内急,起身去后台的洗手间。! X  H2 S* T, b# q! E8 l+ Q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后台右侧尽头的那个小屋子里刚有个人影闪进去。因为没有灯光,暗暗的,看不太清楚,从背影来判断好像是那个和我一样不怎么说话的展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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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3: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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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3 N% E, A" _* p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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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好奇心地驱使吧,自己还是往后台右侧尽头走过去。
, V0 ]% [2 E2 `  I! Y" L% `) ~; J8 M让我觉得特别意外的是屋子里除了展小阳之外,我第一次见到就和我对视过,在我看来同样有一些怪怪的那位通信站的女兵也在屋子里面。灯光很暗,屋里堆放的旧桌椅上满是灰尘,展小阳走过去的时候,都能看得到灰土在那昏暗的灯光中低低地飞扬起来。那个女兵像是塞给展小阳一个什么东西。展小阳没说话,倒是那个女兵挺主动地吻了一下展小阳的嘴,后来就看到展小阳用力揽过那个女兵的腰,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m3 q, `' C; {+ c
我像是发现了一个本不该被自己发现的秘密一样,心跳加速,赶紧转身离开。3 ~; f9 w. n$ C! ]3 j. O# E
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的走到一起,而且要选择这样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安全的地方亲密接触呢。或许抽调到支队之前,他们就已熟识?或许他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最安全?
! g, L2 D2 o/ N2 t本来我是一直坐在台上的一侧的,但发现到这个秘密之后,像是怕展小阳知道了我发现了他们似的,因此我走到台下,和丁宁他们坐到一起。
8 w3 i( j1 r+ ~; q3 s大概不到三分钟的样子,那名女兵和展小阳就陆续从舞台的左右两侧分别出来,坐在舞台下面等着上台排练的战士中间,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发现到了他们的秘密。
- G' @! z5 R- g! _" z* a2 l" l  }" {; Z5 k7 Q! V# {$ K$ s
还在台上的解伟可能是认真听了一遍乐队的演奏,示意纪干事可以重新来一遍。1 @- X' P2 b. z2 f; s" V( H
电声小乐队在纪干事一边弹琴一边指挥下,前奏缓缓响起,解伟也随着音乐慢慢进入状态。: \$ Q6 w' U6 w' y
应该说解伟是极有音乐天赋的,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类的培训,但在对这首歌的理解和演绎上很有专业水准。到副歌部分 “娘啊,此时可歇下,是否还在忙”的时候,我发现到解伟的眼睛里竟然含着泪,他那有些民通的唱法给这首歌一种恰到好处的效果。台下本来等着排练战士低声说话的嗡嗡声一下子安静下来。
8 r7 @$ l: a4 c' b6 G我也被台上的乐队以及解伟的演唱深深吸引住了。% a" M3 D) j5 @( S6 s: A
到最后一个音符意犹未尽的戛然而止时,过了有几秒钟,台下的战士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这是我在排练期间第一次听到台下发出的掌声。
7 v! j/ S0 a3 i: f& ^我边上的丁宁竟然激动的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对着台上的解伟和纪干事喊:“太帅了,太帅了,真棒!”' Z6 O( C+ {% y3 [
台上的解伟很快从状态中出来,又用他那种惯常的幽默继续模仿港台腔,说:“谢谢你们,谢谢,谢谢~~~”/ r2 V* G5 t7 B# p0 O
纪干事点评了几句,就让下一个等着排练的节目上台。( U3 U: G3 m1 ]% a7 K) u! I

3 \* n7 i. L+ W- f  n* i丁宁转身对我说,“我得回办公室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V# A" t, X9 g  A; r- w- J
我正想上台和纪干事说刚才那首歌的高音部分解伟有些吃力,要怎么配合一下他的事,但看了看丁宁由刚才的那种激动一下子变得很平静的表情,想还是先送他到礼堂门口吧。/ h8 V% |. `% g% x) @1 u+ G
“你的这首曲子写的真棒,真的。特别想不到有这种效果。”
) j) ~5 S7 Y  Y( b$ }往出走的时候,丁宁说。
, H- y) P* a% r8 r“感动是因为你的词写的好啊,我是看到你的词之后才有感觉的。”; Q" e" o& a* g7 p. Q; e3 b/ y- t
我回应他,事实上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 Y. d# z( _  Y0 b6 d. Z“嗨,我根本都没写过词,感觉写得跟顺口溜似的。”. y) P: ^/ C  U: t4 M, K' N
“没有啊,挺好的,真的。$ A6 W4 j+ ^: Y
“咱们俩这算是互相吹捧吗?”* R( f( @+ H1 b4 l
“呵呵。”0 ?0 ~% }# b, D9 I# y) X, t/ _
从座椅中间的过道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礼堂的前厅,外面不像礼堂内的光线那么暗,阳光正从大门的玻璃中折射进来,但冬日的阳光照在礼堂前厅张贴着的那些已经泛白的电影海报上,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感觉萦绕心头,难以名状。: C* V# N! f; K* g+ M9 c
“怎么样,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j8 G5 T8 o6 S: a
“没什么啊,感觉和在舰上差不多。”
' `- e$ G/ e1 _0 j( c“纪干事跟我夸说过好几遍你呢。”, w6 t$ l- ]1 F9 W
“纪干事夸我,为什么?”: R" s2 h% u5 J$ w
“说你不是愧是音乐专业的大学生,话少沉稳,特有音乐感觉。”
* U, Q$ v% q& ]( X5 N“晕。”( _& U/ H7 X  H- u
我送他走出礼堂前厅,到前面的篮球场停下脚步。
$ r7 V, J; P2 J' y“周末打算干什么呢?”丁宁问了我一句,我当然没说周末和大余有约去爬山看灯塔,随口说了一句,“还不知道呢。”
5 u. g* U, F- e3 O" h1 }. g0 h“周末我去市里相亲!”丁宁似乎是很无奈地对我说。
6 G- j3 y1 k! S/ G- ~3 w9 t“相亲?”( f$ g& R' a, p
“副政委介绍的一个女孩,说是在一个学校里教小提琴。”8 S( `  U9 K! D7 {
“不错啊。”$ u8 C  u" |5 H+ [/ v, T
“嗯,我喜欢小提琴。”
% }& U8 R$ Q% N, c1 a+ v5 d丁宁转身离开篮球场向支队大院那边走过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回忆刚才丁宁那样复杂却无奈的表情,突然有一种身为同志的迷茫和无助,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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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4:25 | 显示全部楼层
(54)5 Y$ M; ~7 q* x" b1 U% f6 S

* T1 u* @# c4 E! [0 t( D7 ~6 H$ e* b8 }) t, i/ O( [) u% o
到了周六,正好排练到那些舞蹈、三句半之类的,和我关系不大,我借口跟纪干事请假说去市里买一些生活用品,可能纪干事觉得我过来这几天工作效率很高吧,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 E$ O8 v+ S) @6 p
大可从舰上调走以后,我还没去过他们那儿。只知道要从岸勤医院那个山口子里绕进去。: X) y8 p' g: H' s6 f3 Q
他短信跟我说,不远,但是走也不近呢,说骑车出来接我。! s7 m, M# T  e1 i( N* p
不过我在和纪干事说完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出门了。
* {2 I$ S( e- M1 C  k' w/ Y3 l9 J8 ^) D% x
上坡,下坡,朝着大概的方向走。
5 u# `) |6 K( i6 a转弯时,看到左边的不远处,岸勤医院后门的那一块小池塘。这让我一下子回想起非典的时候和大可坐在那个铁门里外聊天,我给他买烟,看他抽烟,听他说话的感觉,好像时间过的真是挺快的,从那个时候的暗自揣测到现在的互相挂念,转眼看,仿佛也只是一瞬间。
6 _/ H$ o/ \! A4 i; A; n/ K, F* u我在想,如果这世界间的爱也可以有一个逆操作的过程,或许就会少了很多的艰辛与困惑吧,不过真的那样,爱,就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牵肠挂肚与刻骨铭心了。4 H9 o: h  u* A' `5 X
一边走,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前方传过来。$ B7 g( Q% s; \, z- W5 t
余大可穿着冬装昵子水兵服,靠近我的时候,腿从自行车座凳上绕过来,慢行至我的面前才跳下来,站在我的面前。
8 c' \* U4 c- F, q5 e  Z/ |( b其实也就一周左右没见到他,却好像分开了很长时间,我认真地盯着他似乎正微笑着的小眼睛,看着他憨憨地推着车就这样地站在我的面前,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从他的军装他的身体上传递给我。5 A/ V. m8 i8 l9 [: U
当时的感觉就是想一把抱住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紧紧地安静地拥抱着,沉浸在那样的气息当中。# i; v  e" q0 a

6 t9 g9 t, A* g5 ]( @- i“丛深沉,求求你了别总这么深沉行不行啊?”
  J+ {' x# D$ A' j0 Q3 A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盯得有点发毛,大可嚷嚷着掉转车头,然后拍了拍手中自行车的后座,示意让我就坐那儿。
' [7 {# Q: y" L' ]3 e“还是我载你吧。”# N* g% \  W( B2 D8 b: _% i' t
我看着大可说。0 J5 \: p( I) B3 z
“干嘛?”" |, \2 G8 M, s$ a9 }* W
他似乎有点不解地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坐在后面。
3 i7 `8 Y4 T$ K) Y1 `8 U% v/ ~4 a“我想骑会儿。”4 ]; D! n2 h6 L" l7 u) Z! w
我回答。/ I  r) M: y' q* {9 C% H( K- z
“难道是深沉同志认为你们枪炮的比我们观通的有劲儿?”
5 a/ a$ S) a4 ?. T% i“就当是吧。”3 ~" d+ N% ^; H$ [* j
“靠,骑个自行车又不是开坦克。”
& m" `, k7 ?3 Y$ Z大可把车子递给我,跟在后面。" y+ T# G/ H$ K7 B7 D6 c3 U) x
我从大可手中接过车子,跨上去,刚刚蹬上车踏,车还没稳呢,大可一屁股坐到后座上,车子狠狠晃了几下,就平稳向前了。* k. e1 c2 h1 [  @: ~
那时候,部队驻地骑车的挺多,但都是那种电动的,渔民们用来驮少量的海货,或者是来往于海上的养殖场和家之间。路上像我们这样两个大男人在一个自行车上还真不多见。# p' E1 O, p& v% n- A  i4 L
好在过了山脚的一段柏油路再往山里面绕的时候,路上就看不到什么人了。
. ?3 C) N+ r* Z. ?% \: Z坐在后座的大可,用手楼着我的腰,先是有些调皮地胳肢我,看车不稳了,才停下来,安分地将手放在我的腰间,安静地坐在后面。
" V( x# |) T. `2 A$ |+ w7 }尽管那时候还算不上数九严寒,但迎面来的风也是寒嗖嗖的,我却一点儿不觉得冷,想像着坐在后面大可的样子,心里面暖洋洋的。4 P- e, D+ f7 ]; p% {' L6 [
我愉快地踩着单车,看着路边凋零的行道树,道边丛生的枯草,并没有感到一丝丝冬日的萧条,相反有一种想要唱歌的冲动。
! S) f0 i7 o8 r0 o3 t! ]/ L“静静的夜晚
/ Q. t" C. R) x) a" Y! a静静的军港5 l, a' H. ]4 G6 E. x$ p
静静的月光洒在海面上) ^' o& }, n, V3 B$ j7 V
年轻的水兵用目光问月光5 e( {# ^' w" x" d9 h
……”- }, O( t) _2 B' R% U
不知觉中哼唱起这首这几天一直在耳边来回演奏的歌。- l; V- _& n9 i' |8 Q
  A6 ]% |0 C* N8 z$ q
“唱的啥呢,没听过啊?”大可在后座问。( X  T& V6 H! r; ~  M: C! V
“我写的曲子。支队元旦演出用。”我回答说。* l% x/ X% u( q; }- f& [6 s- ~
“看不出来还有这一手呢,再哼一遍让本王听听。”
! Q1 t' n( I  e# W8 g“靠,王个P你。”8 D% Q# c; _: i" H$ y
本来想说这首歌是丁宁写的词,想想还是忍住了。/ O+ r. {0 \. a7 f
9 r3 ]: f$ f7 a$ |% d! m
大约一刻钟左右,到了他们的营房。% v, A5 W% x  H& p, \
营房在山脚的一片开阔地上,特别孤零零的一个院子,四周都是麦田菜地,感觉像是农场主派人看管的他们的某一片农地建造的农舍,而不像部队的营房。
5 m2 o( L0 n2 q+ t不过进了院子,齐整的环境卫生又有了部队的味道。
+ ~) a; v; ?; E: n4 n9 ?! t6 q. V大可将单车靠在墙边,领我走进他的宿舍。) u# R* _- L0 o* ^$ p4 m
宿舍里有个老兵礼貌地和我打过招呼,大可对老兵介绍说“我舰上的战友”,然后就示意让我在铺上坐下。8 L, o4 g0 v' ?' @# [
他们的内务没有新兵连那样的规整,不过也还说得过去。大可的铺上放着一本军校考试的辅导书,是政治,我随手拿过来翻了翻,里面有他划过的一道一道的红杠杠,看得出来他在认真复习。0 j* u7 D" E+ M8 b" A2 V% y5 G7 ^
“喝水,我的杯子,别介意哈。”7 L( W3 f$ W: a4 T3 P
大可将他刚刚倒进热水的口杯拿过来递给我,让我坐着等会儿,他去跟他们领导请假。
- l, [: o5 j+ l1 ^: K我捧着杯子,看着杯口的热气袅袅升腾,突然觉得我接过大可递过来的杯子,坐在这儿安静地等他,似乎是在梦境或者前生,就已经发生过了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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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4: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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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g& ]$ O5 r: N, T1 ]$ `* x- Q6 ]* P# }. ]1 Y( L
没一会儿,大可就回来了,兴冲冲地跟我说:“走吧?”% X) _6 R" z1 s9 E) F. D/ Q! P
我将杯子放在他们宿舍中间的桌上,起身等他。大可从他的内务柜里取出一个背包,然后又和他们屋的老兵说了声,我们俩就从这个院内严整,院外寒酸的“农舍”中走了出来。
: A' ?0 w9 R0 o3 Q3 Q大可说的灯塔离他们住的地方倒是不远了,在他们住的地方大约四五里地,沿着那些乱石坡的,爬到对面的山顶就是。
8 i! I5 K7 O6 Q2 S  l尽管山不算很高,但攀爬起来还是有些难度。不像我们老家的青山,总会有绿树掩映的小道蜿蜒地通到山顶,一边走,一边可以听山间的鸟鸣,或者是飞涧的回声。山顶会有很多知名不知的树和草,仰着头才会看到天空。( s( p- h1 a. I4 o
而这儿的,虽说不会有戈壁那种风吹石头跑的荒凉,但什么都是裸露着。山体的石头或许是因为海风的吹蚀,大多是那种深褐色的表层,而那些周围散落的光滑的大小不一的石头则都是白色的,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透出一种寂寞的苍劲。% r1 W* n3 {5 n0 H5 j& p; i" @2 X
如果远远地拿个望远镜往山这边看,完全可以看到两个年轻人沿着山的一面正向灯塔的方向进发。" U! L& H3 E( M! h- n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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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也许来的这一周多熟悉了他们的工作环境了,上山的过程中,一直很熟悉地在山石中间跳跃,让我把他想像成一只矫健的雄鹿。他也不顾及到我,像是故意要炫耀他的适应能力和对新岗位的热爱一样,我快到山顶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到山顶的灯塔底下,坐在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得意地向我挥着手。7 k, L! {% ^% d8 ^
很快我也到了山顶,气喘吁吁地和他坐在一起。2 ]- ]- q4 Y* Q3 f6 C* w
从我们坐的地方放眼望去,感觉还是挺震憾的。3 R8 t; \) @" I. W; J9 @
如果说南方老家的山是一种秀气,这儿的感觉大概应该算是大气吧。7 `% p( H! K9 {) j2 I2 O
坐在山顶,山下的海景尽收眼底,深蓝的海面一望无垠,有一两个孤岛散落在大海之中,像是飘在水里的几顶黑色的礼帽。
" Z) X1 o* o7 Z! O0 ^再向远看,是那种长天一色的感觉,心也随着远眺变得宽广起来。
' f2 B1 A. p* }; v, B* I大可和我一样看着远方,说,9 X, o5 O7 Z/ P8 S# c6 p' ~
“怎么样,不错吧?”
% e& z7 n& Q4 M! q6 p3 U5 I) R“嗯。”
& _3 V% L* O. C* p& e, h6 ~, O% ~“我这都是第六次上来了。”
6 O: q- f! h- e  \5 {- {“你调过来才几天呢。”$ M8 a2 u) W( X: G9 H  [* R" a; d
“八天。”- o  Z9 n; B# Z7 Z; b1 s
“靠。”
% I* ~+ W; f6 s( K5 z# y0 {“嘿嘿,我喜欢这儿。带你看看我们的灯塔吧!”
0 v5 p7 u: d7 Q: _6 j我们起身来到灯塔前面,黑白相间的塔身,透明的塔顶,挺立地指向天空,像一个老渔民,站在这一个高处,听海涛声声,潮起潮落,看远处海面的翩翩白帆,夜来点点渔火;又像一名老兵,在它的注目当中,一艘艘舰船从军港内进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老的水兵们走了,新的水兵们来了,只有他一直安静地矗立在这儿,风吹雨打,目光如炬。# H, ~0 k! ?; A
“给你拍张照片吧?”4 q/ W, ]( c+ }3 a, K5 g2 n# ~% ?/ p
大可说着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我也没想要留影,不过看着大可兴趣盎然的样子,就退到灯塔边,下意识地收腹挺胸,站了个军姿。: R1 M. R- t  ?( n$ X- `) @: y
“一、二、三,OK!”: T) P8 T5 H) u, [4 _9 w
一拍完余大可就拿着相机按回来看他拍的我的样子。
; U: G8 P9 M& H# s“嗯,小伙儿很帅嘛,就是太深沉了点儿!”% C$ W- h  {3 {: {4 i8 M6 ^
我走过去,拿过他的相机看,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他身上轻微的汗味闯进我的鼻孔,我立刻就有些心神不定起来。4 g2 `2 ]' Q8 ]2 H) S# }$ S$ A; y3 y
“给我拍吧!一个人上来这么多次,也没法自拍!”
( g1 k2 f+ J  R大可显然没有意识在我内心发生的细微变化,把相机交给我,自己跳到灯塔前,冲着我,摆了一个特夸张的Pose。/ _( j% Y- Q. G; W
我从取景框里看着他黑黑的皮肤,故意作出的坏表情,他的单眼皮眼睛像是放电一样地看着镜头,拿着机机的我突然觉得有些躁热起来。
) B% c) x4 u! Q5 M7 s“老大,拍个照片也用得着这么深沉,这么磨叽吗?”
+ I: s+ V( u1 |+ C. V我几乎是在他的催促中按下快门的。
9 _* \6 Y: w( ~6 Q2 j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相机的内存完了,他才安份下来,我们一起靠在灯塔上看刚才我们各自拍下来的样子。9 e. S0 w* W; }# I, x/ r* @
他低头看相机里的我,我看着低头摆弄相机的他。+ O$ G# S" h$ f* Q4 d8 ?& N. m
远处传来的涛声,像在说一个什么故事一样,安静地穿过山顶,拂过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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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5:10 | 显示全部楼层
(56)  W5 j, i8 t! J8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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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海涛声中,我觉得大可和我一样,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发生。4 ]! a9 @" H: a% i6 S/ g3 s. p
仍像前几次与他一起的时候一样,还是很突然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他没躲闪,而是将相机放进他的背包里,很自然地看着我。这和他以前那样完全不同,他的微笑似乎是一种鼓励,一种亲切的召唤,让我不顾一切地向他靠近。1 [, V' b; M5 a, e" x( `
在我们就要靠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说,在这儿不太好吧。* a9 @0 \3 G. p/ B
我一想确实也是这样,来来往往的舰船还有过往的渔民,无论他们是否有望远设备,灯塔给他们指引着航向,总会觉得有无数的目光朝着这个方面。
1 j& ~( k( q  d9 u5 a5 A0 d: o大余背上他的背包,低头了说了声,跟我来,就快速地往山下走。
6 b- l! n& U& @' ^; M* d+ `0 R/ x我心知肚明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的都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是在等待着一起到达的某一个目的地,那种感觉有点像就快要享受某一种彻底的狂欢或是一场等待已久的盛宴。- M: x5 b5 z! l
步子也仿佛匆忙了许多,到大可领我到达的山脚下的那个小山洞好像有一段距离,但感觉像是没多久,就到了这样一个隐秘的处所。
8 J. g% Z( _: d3 Y- Q4 B我真佩服大可,来这个地方没几天,就把这儿的环境侦察的如此清楚。
6 ]  C/ }1 }. n9 M0 t6 x2 Q: u. B
, E( T* w, S! q4 S' r/ H$ k我们猫身进了山洞,很小的一块空间隐藏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阴暗的光线,从外面看不到石头后面的山洞,猫在里面,却能看到山洞的狭小入口,光线从洞口斜射进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感觉这儿就是一块与世隔绝了的空间。
& J7 H9 ~. J/ G% ?8 Z0 O, z两个人挤着站在这个山洞里,其实自然而然地就拥抱在了一起。) J' S* E# n6 W( T& Z
和以前一样,我喜欢去探寻他那让我心神荡漾的气息。我用鼻尖去大可耳后的短发,用嘴唇触碰着他的颈项,我喜欢唇落在他的喉节与肩胛之间,感受着他皮肤下的血管在强有力地跳动,那是活力的,青春的感觉。4 ?$ L- D/ _) w1 i
大余似乎不喜欢我这种探寻,而是捧过我的头,将他的嘴唇印在我的唇上,是那种不由分说地吮吸。我们在那样的激吻中脱掉对方上身的军装。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丝毫不觉得寒冷。抱着大可的双臂感觉着他身上的温度,我们竟然有夏天的感觉。& H8 i; }' {) j, [7 P0 [8 p
我掀起大可的海魂衫,像是品尝什么,又像在找寻什么,我的舌尖,认真地掠过他的胸膛,小腹,甚至是耳边,掖下。我的唇与我的鼻翼最后在那一丛浓密之中逗留,那种毛发在我脸上的轻微磨擦和那个部位的特有气息,让我像失去理智与尊严,久久地半蹲在大可的身下,贪婪地,无法自拔地。! c! P$ j% Y9 ^; y: j
气息,气息,真的,我喜欢从他身上散发的的所有味道,因为那种气息,那种只属于他的味道,让我难说言说,让我为之巅狂。- p( D( {2 b8 i  r; f  ~4 `5 X. d
大可抚摸着我的头,示意让我站起来。4 v- j, Y! G  m
他像是在复制我刚才对他所做的动作,但他的复制所带给的刺激与兴奋,却要远远超乎我刚才所有的努力。
$ e1 w% x+ `' V% B) n- \* l4 s大可的耐心的唇舌,像是润湿了我的皮肤一样,那种湿滑的移动让我很清晰地感受到舌头微细和柔软的质感。来自于他的那种温存与体贴,因为大可平时的那种大大咧咧而变得更加难得。他的手在在我的后背上游走,一直到我的腿的两侧,手指有力滑过,这让我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而只属于眼前的大可,这双有力的手了。
! d' l' s- A% n& U+ H+ ^9 s我闭上眼睛,用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感觉着这个最亲近的人,我用每一束神经,每一个细胞感受着身边的存在和气息。
! q, L# @: }9 f3 y( k* _, J/ _1 [1 {& q我们停止了那种为对方的努力,而是重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 x& t" L: h; |5 g' s0 t- {我们衣服散落在一旁,默默的迎接着洞外斜射进来的光。
, m' o; h0 E+ k7 z0 a# A5 y% e5 C大可让我转过身,将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7 A0 S+ }  w2 D: V1 e2 P9 f% U: o2 l
他的宽宽的胸膛和热热的体温让我觉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那是那种可以依靠,亲近的感觉。. Q" j1 X9 P* ]& e) N4 k& F  ]* Z
大可的呼吸急促而有野性,在我的耳后、颈上。0 b: U- Y( d; E: A% Z8 i0 U# c0 ]
他用手紧紧握住我的,而我只能将自己的背拼命向后仰,但腰却一直向前,我在自己深爱的人的怀里,手中,深深体味着那种从未有过快感。5 x. y$ K# D6 u2 q/ \* i* \
但我仍然在等待着,莫名的等着,也或许是一种控制吧,我在控制着洪水决堤前的底线。% P& z: I/ D9 ?0 M$ \" f' Q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管在暴涨,在跳动的声音。
. f5 ^, Z4 e+ c& m, _' h7 `" r( Y/ X$ M, B, ?3 u0 d
我们没有尝试过,但一切浑然天成。& }% R" K* [9 N
在大可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我在短暂的疼痛之后,很快就有了那种浑为一体的幸福与快乐。我本能地扭动着身体,我们并不知道配合,但我们磨合着的刺激,一样让我们体会到那种神秘的快感带给我们的幸福与颤栗。
% ^& k7 O* t5 K1 t4 Z在他的身体与我的身体碰撞的声音当中,在他拼命向前而却拼向后运动当中,在我转过头紧紧吻住了他的气息以及他快速地紧握当中,我们一起在抽搐与痉挛中抵达顶峰。+ j6 ?- a2 [! Z* T7 f
# V# S% D' K5 f! b% o5 v. j) \
似乎我们在一起拥着很久,才觉得有些冷,这才想到已是初冬。
0 `3 r1 t6 w' g0 F( d" a大可将地上的衣服拿起来递给我,他自己好像有些做错事似的,飞速地穿上衣服,而后看着我。有些内疚,又很认真地问我。
0 n7 Z8 @4 {% @- Q  d$ C1 f“丛彬,我们这样不会得病吧?”
7 i4 l+ N: H# _“怕得病你还这样!”
1 C: R; B& C1 t7 T. U# o“我不是没忍住啊。不过真的好爽啊,你呢?”, A8 j1 m% H, e
看着他单纯而又憨憨的样子,我说了句:“爽个P,看不出来你小子很有天赋啊!”, \/ q/ f, }  c' Y- G, ]
“嘿嘿嘿,过奖了,都是跟你学的啊。”: }' C6 R( L3 m6 d* |5 c* L, e
大可笑着说,眼睛眯在一起,整齐的牙像编贝一样,泛着品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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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5: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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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z: \7 z9 _" s" f
5 U* D1 J0 ]* Z0 q) y% v- \( @% t" j5 i- u- G. Z
从山脚底下往回走的时候,天色慢慢暗下来。
! W7 T! d, F8 A, y我和大可绕过山脚,在路边的一个小饭馆点了几种海鲜。( \( O, N( q; K
因为请假都说的是晚饭前回去的,所以我们都不敢耽搁太久,一吃完,就匆匆往回走。% K4 ~8 {1 G& m6 @( A( A' [0 l, C# ~
' E+ ]/ ]$ \% Y2 q4 a
大可和我分开转身往山里面走的时候,我竟突然有那种很不舍的感觉。: H# w1 o9 z+ k
那一刻,真的希望眼前能出现另外一个世界,让我们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当时特别理解那些韩剧里的台词,也像台词里说的那些内容一样,希望自己成为大可身上的一个物件,在我能想他的时候能够看得到他,触摸到他。4 S) v7 [" q% T8 _. w: ?
越这样想,越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1 J  b1 P4 J8 g* x这或许是我们这群人的感情的终极无奈?
% ^$ l- c- `8 [4 D6 Q4 a) T那些韩剧,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总都会有一个结局,然而我们,至少是我,却不敢奢望结局,因为不知道我们这一类人的感情会有什么样的将来。无论我们正在爱情之中,还是我们身在爱情之外,我们都只能在不属于主流的边缘状态里隐藏起来,默默地潜行,像是一艘于深海的潜艇,无论属于我们的有一个怎样精彩的内部世界,但终究是潜于主流之下。
$ v6 Z8 g$ I( }1 s  N我们都在潜行,我们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属于我们的爱情的归宿,或者是光明在哪里。" s) {7 k" L8 x+ a" W
回头看已经消失在山路的大可时,山顶的灯塔正好亮了起来。阴天的傍晚时分,灯塔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远远地照向海面,指引着海上的舰船。我黯然地想,舰船有灯塔的指引向关,又有什么样的灯塔来为我们感情的未来导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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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V4 m2 v4 e" H7 [( I/ I: H- d回到活动中心的时候,他们刚刚吃完饭回来。
  o& ~  f4 ]# U- C解伟特关心地问我,吃完饭没,快点去饭堂,或许能超赶得上。我说在外面吃过了。
5 [" B4 g" n; T" [5 y1 j4 f& X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额头直冒冷汗,肚子特不舒服。0 u$ h/ w1 [" j/ W% r; l
没一会儿,纪干事也过来了,跟大家说,下周节目要开始联排,之后就是彩排,支队领导要来看的。听说总部的检查组来支队的时间提前了。
8 w% f6 x0 m( V/ \5 `4 `  p# g. a在没参与这次活动之前,我一直觉得部队的联欢会差不多就是官兵同乐一下,不会太讲究的,但参与了之后才发现,他们每一个环节精益求精,有些方面甚至比电视台搞一个晚会还要夸张,我只能把这理解成军队的严谨了。
$ y2 T- |% X) s6 V; ~纪干事在布置彩排之前的一些事项调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腹内一阵绞痛,腰都几乎直不起来了,往卫生间奔去。
3 t+ \7 z* _$ F# ?1 n" |# U腹泻,并且呕吐。5 y9 j) F1 e# h1 b: M, h  S
折腾了半天,回到屋里,纪干事看到走进屋的我,停下来说:丛彬,你这脸色白的太吓人了,上市里吃什么东西坏肚子了?
' j8 o, l! k, f% x) L  R7 P我点了点头,坐下来。0 O8 f  @* a2 g8 @
“解伟,你陪丛彬去岸勤医院开点药。”纪干事说。
" g2 G/ p* Z/ R. T没等我说不用,解伟就过来扶住我,像是不容分说地架着我往外走。
* ]/ G# U+ V9 Q5 A+ ~" @0 c8 f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洁食物的时候,我才想到和大可一起吃的那家海鲜。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可会不会也腹泻了。
0 _5 ?$ g- p8 u* n4 X医生问完话,给我开了药。, Z6 l, ]* \8 V- _& v. [
“给打个点滴吧大夫,刚才他走路都没法走,都快拉虚脱了。”解伟突然说。
& J2 A4 G+ A+ V9 D* i! d那位应该也是毕业不久的大夫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来笔划了几笔,递给解伟,让他去取药,让我就在急诊室里等着,一会儿打点滴。
& @6 u# ]) A7 a* E一会儿,护士就给我弄好了。1 m! x  N* [* }7 K7 x+ ^
屋里就剩下我和解伟,因为是周末,大夫护士全都玩扑克去了。
$ }# P: v5 g4 i4 b“谢谢你啊,解伟。”我对在一边椅子上坐着看报纸的解伟说。
! s) S# G$ J/ Y  e" ]“就知道你要说谢谢啦,嘿嘿,千万别不好意思。就当是我是拍我的新歌制作人马P好喽。知道吧,在地方,写你这样一首牛B的歌可以赚很多银子的。”解伟用他一贯的调侃语气对我说。& D2 J% j! m2 ^! g
“呵呵,你太夸张啦吧。”  B0 W0 S# k$ m6 \# Y! Q
“夸张?你要不信的话,咱们退伍了就去弄个音乐工作室,不用一年,你看吧,那什么风云榜,榜中榜,全都是咱的歌。”! t& r$ r+ s. E# j% T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从见到解伟第一面就觉得这张面孔很有亲和力,至少不像展小阳那样,让人看上去觉得特有城府的样子。
: X9 N3 i5 A/ X见我不再说话,解伟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
/ A3 ^" e. i" q  s: M; N. ]我想到了大可,不知道他吃了那海鲜会不会有什么反应。掏出手机短信他。
, C. M; d! T, R“晚上吃的海鲜没事吧?”$ `6 p& q0 b; p
“没事啊,怎么了?”' ~' ~0 d9 C, g4 Y# P% ]- `
“我中招了,医院点滴呢”! L1 H; ^/ Q* L' u; m' f5 G- R! F
“靠,不会吧,这么夸张,医生怎么说,没事吧?”8 ^- K( V. @$ Y9 v
“没事,正打点滴呢。”9 D5 X4 r  b4 N6 G2 Y6 E
“用我过去吗?”
8 ]; H$ U/ t( v( A. ]“那么老远。有战友陪着呢。”
9 c  z8 O8 e& e1 [0 V“奇怪我为什么没反应啊?”
4 N* u5 l/ V1 I( a+ A' ?“可能我的肠胃比较敏感吧。”
5 Q% s2 a! c' A: S! j& s  E大概停了有三五分钟吧,大可发过来的一个短信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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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6: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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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w; Z: ^* P# L) t$ s0 P2 Z* O5 w# s
9 s& Z# u: B* N% E; Q“丛彬,会不会是我的JY射在你的身体里面变质了啊?”
) p4 Z: E2 b5 Y0 q' @靠,他竟然会想到“变质”这个词。
7 N# T/ ]  k/ X# _) h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用什么脑子想到的。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很认真地问我。因为我知道他称呼我“丛彬”的时候,那一定是很认真很严肃的情况下,而这个时候他的这种认真严肃问出这样一个的问题,让我觉得他于某些方面流露出来的单纯可爱的同时,竟让我还有另外一种亲近感,好像感觉到原本属于他身体里的某些部分特为真切地与我在一起,为我的融合与拥有,感到窃喜与幸福。
, K- K$ U' C; v' Z7 _* a& e" D有的时候想想,爱,真的是一件很愚蠢,很莫名其妙的事。每个人接受爱情,理解爱情或者在感味爱情的时候,总会有着不同的行为与思维方式。有的人会因为这些爱而变得智慧起来,常人难以完成的事情也许他会不费吹灰之力,生活中常常信手拈来,脱口而出的话,在旁人看来却是如何的柔情蜜意。而有的人则会变会异常的愚蠢起来,一些在旁人看来甚至是违反常理的想法,在他的思维里却愈发地执着,并且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到那种不符常理但合己意、那种独自营造起来的快乐感。那个时候的我可能就属于后者,我在大可的笑容,他的气息,在他飘忽于我感觉当中类似于军装或者是皮草一样的淡淡味道里,完完全全地迷失了自己。
# _6 \2 j; @, j1 u我想了想,回过去短信“你拿我的肚子当冰箱啊,还变质呢?”- x: e7 I/ T2 |+ t
大可很快回过来短信“要真是冰箱肯定就不会有事啦。医生怎么说?没事吧”! ~1 L& q6 O& q/ ?+ m1 c
我“没事的”( v0 T. x6 A  l0 A) ]3 G
大可“彬彬,我很内疚”
. n" I0 J. a) r4 c/ y他很少有这样的肉麻感觉的。$ x$ n5 P* V1 \
我“小傻之,没事的”
/ Y  z5 i" g% X大可“真的内疚,我罚自己做一百个俯卧撑吧?”
4 f- G" F4 U" o- {7 K  k  c我“呃,做吧。”
. X! _, ]3 S: X) d' I大可“算了,还是不做了。”, V) C) _. Z( h7 a
我“怎么了。”
9 m( F0 {2 Z3 s) w大可“留着和你一起做”
9 |6 s) Y# r1 v我“?”
9 f/ T9 F' g/ D7 V) g$ |大可“一起做就是一起做啊,嘿嘿”5 v& y5 P4 `, M1 M
我“你小子学坏很快啊?”' V  N( {% }' q& W: P: e  a; ]
大可“是啊,再快也是和你学呢不是”: z- D! s# ?9 y/ [/ ^$ z
我“靠,这就是你的内疚啊”
% r1 E" K+ g: z: c# f% }2 e9 h大可“我是怕你一个人打点滴着急”
+ S/ E. W2 W+ Y我“一点儿不着急,有人陪着呢”
6 |, L2 U( x5 x. r4 B0 u3 G大可“谁?”( L# N: T5 G# J
我“刚短信过你是和我一起抽上来的战友啊”! ?/ I5 _2 O3 s: x+ Y/ h
大可“哦”
! d: o- @; V6 E# ~3 N0 }% K3 a我“哦啥?”
+ K  p. x& T; t* B. K8 M; E+ C& O大可“我在想他是不是很帅啊”
* I6 ^% Z2 x' r$ S3 A我“干啥”
. x0 K- F# [/ }$ X; i大可“要是养眼的话好让你减少点儿疼痛阿”% d* J8 @4 r  ?7 W. |: Q
我“早不疼了肚子”" u  K+ {& l$ n. ^" b
看了一眼认真在长椅上坐着看报纸的解伟,左腿压在右腿上,很修长的感觉。军装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板正,很有气质。
+ R& r! B" _3 b, W& Z我“很帅的呢,不怕我移情别恋啊”0 l' d& w; |" a% _7 M# c* r1 J( ?
大可“不怕”5 x% \. e7 Y; C+ ~# L5 ]/ g: {
我“靠,这么牛呢你?”
; O) |; h7 n6 F+ {大可“不是啊。因为我知道现在你很在乎我,就像我非常非常在乎你一样。”% f/ y5 o3 w& V
看到这条短信发过来,我的鼻子好像突然一热,赶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面的医疗挂图,深深喘了一口气,那种激动与欣喜才平复下来。大可很少说这样的话,偶尔冒出来一句,有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F( S6 @/ g9 b4 k: y( c8 w. }
我“别肉麻啦,赶紧看书去吧”
/ @" Z' y# V' [8 Y. f大可“你身体不舒服我哪看得进去书啊”6 L: J- T/ S. Y. @7 v; B
我“靠”4 Z! j5 m; _$ I' p3 x
大可“真的。”
3 Y& s$ [& H$ F  \我“我没事的,赶紧去看书啦,要不然我该内疚了”
/ I$ r9 t* \& R; @+ g$ x5 Q大可“好吧,那你打完点滴告诉我啊”/ p: f& |& I- Q- }8 G' z
我“好的”- [- {+ S+ F& e" t; B
大可“亲:) ”6 B* S7 W& @% v& B
记得小时候只要是病了,父母就会一改往日的严厉,以加倍的温情来呵护我。我常常会惊异于爸爸妈妈还有这么难以发现的温柔一面,那个时候我甚至会傻傻地想,要是天天都生病就好了。3 F; s2 D2 B$ O# q1 g: _$ M
大可似乎也给了我这样的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这样细致的,甚至有些甜言蜜语的大可在平时来讲几乎是难以想像的,我也没有奢望过他会这样。
: v9 M& [# L7 c6 J2 o1 G
0 r& V7 Y4 a, h/ I* ~7 x很快,点滴瓶子的液体只剩下一点儿了。一旁的解伟好像很有经验似的,放下报纸,站起来看了看瓶子,转身出门应该是叫护士去了。0 E  I9 D, @0 i, L
从岸勤医院出来,夜已经深了。  C( _" y- ?& _/ S; u/ m: d
我又想起来了大可,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已经回舰上了。他果然还在等我的短信,很快回复过来,让我早点睡觉。我这才将手机放回兜里。
+ t3 p; \- d4 b; Z. j“女朋友啊?”走在我一边的解伟问。8 P4 T6 j! A. q5 {( J
“哦,是,算是吧。”我回答说。
5 }: ]3 o* t/ z. |8 ~0 ^# Y! ?“够甜蜜的啊,从打点滴的针管插进去到拔出来,你这手机就没歇过。”6 L; k+ R8 E, \6 A. e! @
“呵呵。”4 T& A* i5 B; P+ j: ?# V
我笑了笑。和解伟一起走在回码头的路上,月光照着路边高高的杨树,远处海上渔船的马达声断断续续从黑暗中传来。喜欢调侃的解伟突然也沉默下来,我们安静,或许也是各有所思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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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59)
- E5 V1 q  `6 Q" a
  z& x* C% e+ Y9 Z  e5 ~
, p& S6 m# W6 |如果说了除了大可之外,用什么样的词来记忆2003,那么至少应该有两个词,可以深深印刻到岁月的年轮之中,一个是口罩,还有一个就是361。
# P8 D( h# f$ ^* `+ L: F3 m  P前者的印象是那漫天的白色口罩严峻的表情以及进出军港时自动测量体温仪上的红灯。
; S- G3 q* A& b& F! T后者是从深海浮起却永远不再下潜的艇身以及那些年轻的生命化作浪涛里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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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 d: B9 l; ^与这两种感觉有些不同的还有另外一件。
8 n: A% i7 G) N) @在2004年的元旦即将到来国内各种媒体忙着回顾将要过去的2003年国际国内都发生了哪些大事的时候,一件让我们大家都有些想像不到或者说有些戏剧意味的事情在电视新闻和报纸版面上一次次出现。这就是一直以强硬形象几十年如一日与美利坚抗争的萨达姆大叔竟然在一个地窖中狼狈地束手就擒。
, c" L3 r% X8 ]% U% Y/ C至少我个人觉得他应该像个男人,像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在英勇就义的那一刻一样凛然面对美国大兵的枪口。然而他没有,花白的头发,苍老的身形,以及那种完全被驯服了的表情,他没有任何对抗,这些让很多曾经无比钦佩过这个强权男人的民众们怀疑洞窖中的那一幕是不是美国找的特型演员针对伊拉克官兵们的心理战。
$ F6 W6 T8 [1 r4 ]/ L/ \6 c我记得当时是纪干事特别激动地跑到活动中心,特神秘地打开电视,把电视调到新闻画面,看着大家有些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经干事似乎很得意,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或许我们很多人都有这种新闻首发的播报爱好。, ~- y" r/ W) M( l

0 Y- E4 o4 D5 c3 w“不会吧,会不会是惊天假新闻啊?”! u0 a/ k3 C( z. W: O9 a. U* L
解伟最先夸张地发表意见。
! K( [! s, C9 d: Y/ u* Q“你家假新闻能被全球各大媒体直播啊。”
9 c6 l" I" P6 a4 S纪干事最快速度否定解伟的疑问。) _0 p& j. j3 `4 e; E8 y: _
“太不可思议了吧,老萨这也太没面子了,你说他会不会窝在洞里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 y1 A7 {* m/ @2 G0 [解伟继续边看边贫。1 A  G: Q6 k9 _! ^8 Z, T
“靠。”* D) _- u6 F" e2 R( P
展小阳不悄一顾地出了个声。
$ a+ p, q9 r" t: K! Y看完一则新闻后,解伟又调到别的一个频道,大家又看了一遍,似乎意犹未尽一样,一直到把频道一圈转过来才算完。$ C; ?; O$ V  j9 s) m) j
“纪干事,咱们那个三句半,应该改一下,加一句老萨的这个进去。”
1 u, f& w  b4 V0 l解伟的建议竟然获得了纪干事的肯定,大家真的想了一句调侃的话加在了那个三句半当中。3 S$ K9 d( l' Q7 {2 ^/ l2 W
不过这句话我记得到后来支队领导审节目的时候还是去掉了,说不严肃。当时解伟他们还特不理解,黄宏在哪一年的春晚上都能拿人家萨大叔开涮,让全国人民都记住了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咱们在这么个小范围的晚会加了句萨大叔怎么就叫不严肃呢,三句半还要严肃,那干脆改诗朗颂好了。! V, n, S# j0 h  f! D: w1 {
在部队就是这样,想得通想不通,领导的话必须得执行。5 [3 S$ O6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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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给大可发了条短信& ~7 t* n4 v7 o, e1 F& Z# d
“看电视!萨达姆被捕!”8 v0 e/ @: u/ E: T8 `* {8 _4 z( b
大可“你们那儿反应真够慢的,小爷我一个小时前就知道了。”
8 n+ r$ R% k0 x* y, N我“你就说你没看到不行啊”/ y. T& Q7 K' V% w- B/ C1 E0 ~9 J- D
大可“嘿嘿。知道我看到这则新闻的第一反应就是什么吗”6 ^) ?% T$ D- P- [4 L# o
我“是什么”0 Q1 g3 @0 c( q8 ]
大可“我第一眼就发现萨大叔的藏身那个洞口太像我们俩那天××的山洞了。”4 P4 k! s9 S7 W& z, [
我“晕!晕!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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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z1 [( i- M& C我们的晚会在支队上上下下彻彻底底搞了好几天的环境卫生,在很多官兵也包括大可他们的期待好奇当中,在总部工作组到了之后的第三天晚上,如期登台了。
2 k7 E  v& Z# n& {% g# f) X% r6 t尽管从编、创、演全是业余的,但那天的现场效果却要比那些专业的要强百倍,至少我以及台下战友们会这么认为。这也许就是因为表演的人,表演的内容的接近性吧。
$ H! `5 [1 g2 \) p1 F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解伟的演唱和丁宁的主持。
& i' z& J! f, |( G2 k: B解伟的演唱应该说完全达到了这首歌的最完美状态。无论是他在高音部分与电声小乐队的配合,还是整首歌的完成情况,无懈可击。特别是他在两段之间空白处加了一段他自己的话,他一改平时那种港台腔,而是特别真诚地那种语调,大意就是这首歌是我们自已创作的,是基层战士的心声等等之类的话,当时台下应该是掌声雷动。
3 L# D5 R/ a4 e  Z丁宁的主持是后来才决定加的,因为支队领导审节目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应该从主持人方面更有气势一些,纪干事当时就想到了由两位主持人增加到四位,正好当时丁宁也在场,支队副政委说,小丁形象不错,可以让小丁试试嘛。
% i. d1 z& Y: e( [) ^" o1 P* P后来丁宁没有穿他的干部服,而是穿着白色的水兵服上台。这样一对干部,一对战士,舞台效果确实不错。正式演出的时候,丁宁的声音收放自如,特别是相对于支队那个一直主持晚会的干部声音来讲,显得清亮,更有力度。
7 [7 l" }  D! n: X, o; ]晚会结束之后,总部领导上台和大家合影留念。
; b* M- c7 f2 H% z我在台下看着他们,心里面觉着特别激动。
1 e8 k( a9 y0 n( ?5 c- j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大概有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努力被肯定的欣慰,也有那种即将曲终人散我们都将离场的隐隐悲凉吧。4 Z2 s: @  Z/ i! |1 S$ a
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感受与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个“业余创作团队”的每个成员一样。晚会结束之后的宵夜过程中,大家的这种感受在一个个空了的啤酒瓶中不由自主地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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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5: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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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2 P$ G! f" i晚会结束的第二天,我们的“业余团队”开始解散。
! Q$ U- `1 t0 a9 w- z$ x, W6 k纪干事私下征求我的想法,问我愿不愿意把关系从舰上调到支队活动中心。这应该是舰上有些战士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活动中心不用正常训练,也不用出海,平时很悠闲。但好像是我不假思索地回绝了纪干事。
  q. p- C" O% }$ x& Y6 D: R7 `% g纪干事或许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我不愿意离舰。包括大可后来知道了也说我这是不识时务,不识抬举,我想,当时自己之所以那样一口回绝了,或许正说明了自己潜意识里已经与舰融在了一起。我是那种骨子里有些安逸成份的人,舰上的我的住舱,我的副炮战位,包括每天踩着的甲板,周末的时候我感觉着的那舰桅间若有若无穿越而过的海风,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或者说有了某一种淡淡的情感,在一个空间里呆久了,不习惯再去换一个重新需要自己适应的环境。
. w3 C! E& p6 h7 V  W9 [. L还有就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模糊地认为,之所以当时读到大二了突然到部队当兵,或许动机只是想离开那时的学校,想忘记那一场是我先行逃离的情感。但我终究还是要回到学校,继续读书的。舰上,属于我的舰上,或许只会是这两年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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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展小阳留在了支队活动中心。
% [3 z3 {+ T# K0 g2 Y通信站的那两年女兵回到她们的站部。
4 g6 g3 K8 m5 s# W我,解伟回到各自舰上。
* o8 g0 y# Y, |3 j, J( w其实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排练本来大家也怎么更多更深的交往,而且每天晚上住宿也都回到原单位,这种解散似乎和往常回舰没有太大分别,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 E8 n' ?- I$ x9 @5 E大家都没有行李,没有分别的话,也许只是会想到明天不用一大早到活动中心到礼堂去一遍一遍看各个单位排练的节目而已。2 m2 X9 Y1 L9 }2 X& G
解伟在码头上和我分开的时候,要了我的手机号,还是他往常那种真诚并且轻松地语气对我说:“哥们,都在一个港里,以后多联系啊。”
  z+ \# F' `. G3 ^3 d存下他拨到我手机上的号码,也说了声:“多联系。”
! p$ y# |2 r- X* B5 ^& b他往远处走了。他们舰一直停靠的那个码头与我们的遥遥相望。* c5 j) N8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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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舰上,生活像就像舰艇在海面转舵之后的浪花,弯弯的有一道航迹,但很快就恢复到原本的航线当中。每天的日子,像往常一样,保养,操演,训练,重新周而复始起来。( i7 l% B1 ]4 R
那么多天来的耳边的歌舞喧闹突然间没有了,重新面对是舰上隐隐的燃机轰鸣,面对的是舷边的海浪微风,心底重新安静了下来,也空荡了很多。! Y- V+ D8 k# X' f! a% Q" {
关于大可的一切又重新在这安静里悠然地泛上来。那感觉像是一种隐约却不曾断的情愫,淡定地弥漫在我的生活当中,像夏天夜晚的花香,在沐浴后微湿而清凉的空气里,与夜空的星星一起浮动,我像一个在夜间浮游的灵魂,期待着与那花香一起在深夜的某一个花园里与自己的爱人重逢。
* z. ~5 p2 P- z: C  h' e) |! s因为怕影响大可复习,只要大可没有短信过来,自己尽量不发短信,不打电话给他。
) w4 f8 X. d2 ~8 I- R; k' ~这种克制似乎被自己理解成为爱他的某一种方式,无论自己如何希望振动从手机上传来,无论面对一条手机广告信息是怎样从那样的狂喜变成深深失落,自己都能够偏执地控制住,不去主动发信息,不去打扰他看书复习。( y7 f, V8 x7 r1 @( T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然不存在了,整个内心,全部世界都被只这一个人占领着,在本来就已封闭了只对他一个人敞开的内心世界里,这种占据像一种隔离,让内心原本就远离战友、远离人群的我更加地孤立起来。不过我并不觉得孤独,不觉得寒冷,因为与大可一起的所有时光像是一团暖暖的火,总在内心的某一个角度里燃烧着,有的时候,只是点点火苗温情跳动,而有的时候却又炽烈熊熊,那种无法熄灭的想念火焰让自己无所适从。我像一个离群索居的渔夫,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守着自己的影子,等待着自己深爱的人驾着帆船,从海天一线间翩然出现。
0 D& d( i. w6 j7 n6 B然而我发现自己的手机像是一下子沉寂了。! ?5 ]! b) x& V: f$ c- _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大可知道我从支队回来以后,我在舰上还没收到一条他的短信。回来差不多有一周时间,手机除了收到解伟的一条短信以及若干广告,手机里的“余大可可”一直没有在屏幕上闪现出来过。
- [1 o, G4 f9 `8 i+ ]" A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希望再至失望,自己的等待心情慢慢地失去了一开始所具有的那种耐性。越来越多的自我控制会在那种度日如年的难捱中渐渐变质。
: [1 D7 F! R$ e2 {7 y有的时候,空间与思念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至少会是在某一刻会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变化。起初自己那种淡定的等待因为思念的累积而演绎成一种莫名的担心、烦躁,慢慢地,自己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不具备正常思维能力的人,甚至是不可理喻地去猜度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去担心一些根本不值得自己担心的东西。( O( d$ e* ?7 g6 P# D
我在想会不会是大可对我不愿意留在支队活动中心有误解呢。因为当时抽调上来的时候他很高兴地说过,到支队来会有更多的机会与他一起。我选择了回舰上,他会理解成我不珍惜能与他一起的机会吗?& ?1 i. ^! q# B. h/ z" c3 S
我想会不会是大可慢慢地又否定了他的取向,来自于他内心的压力,复习的压力让他重新面对自己,重新选择了他所认为的主流的生活?: `: @) q& P9 i  a# T
我甚至在想我与大可从那个山洞中的真正的有了第一次,会不会就此让他对我生了反感,不愿意我们再在一起了吗?1 x* }( B! o0 `) b, z9 a
思来想去,似乎觉得大可根本不是这样细心多虑的人,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可以为自己解释开脱。
" E" e+ z: i6 d4 n# C! f我觉得是,又觉得不是,在自己的这种杂乱的心绪中我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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