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的有一回我把和他约好的事忘了,等想起来是午夜梦回。就那么一个激灵就惊醒了。然后穿着睡衣就坐进了计程车,果然看见那个小子在路边埋着头抽烟。 9 t5 {* n9 c( [5 z& j& m) g
那时,他十三岁。
4 u- `! q" M5 r# i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烈是个什么人。至少他说的话,我可以信。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变,我怎么变,我们的关系怎么变,这点还是没变。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剩下一个人我能信,这个人就是烈。坐进他那辆黑的发光的保时捷,我边关门边头也不回的问:“那辆BMW呢?又撞了?”
- _+ f) U( y& E0 W 烈咧嘴一笑,说:“没有,烧了。” 6 ]1 j8 X* }" l& F
“烧了?你缺柴火怎么着?” ( q5 Z' o$ ]5 Z; w4 a! I' Z
“把车给手下那几个小子玩玩,结果他们带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又碰上警察临检,我就让他们烧了车跑呗。”烈不以为然的回答,一边发动了车子。 1 j) i& L6 o8 o) c1 P
“你这老大当的挺大方呀。手下都是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连瞟都不带要瞟他。 ?8 P" H6 B. z8 e
“各人有各人生财的门路,我还能卡他们脖子不成?”烈方向盘一转,走上了立交桥。
9 [' K# n; b# G' P' t; w' d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毒品你不许给我碰,听见没有。”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威胁。 - M2 O( L/ }& Q2 J
烈伸着脖子还得看前面的路,翻着白眼和我吼叫:“知道了知道了。放手,撞了车你陪我?!” ' e) V5 q( p) c0 {7 \
我哼了一声丢开手,看着窗外不说话。
# o( Y* Q5 K/ G$ }8 r0 e- X$ ~9 I “怎么了?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医院里谁欺负你了,把名字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 O* R- F/ R8 @ H3 w
“报你个头!”我白他。“龙阳的事你知道吗?” " q/ A$ i6 Z Z% s" ]- A& K
“知道,不就被打了一枪吗?怎么?死了?”烈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我绝不怀疑我有听出幸灾乐祸。 8 e* o; c2 q; i G. I! L5 x
“做你的梦去吧。你死了他也死不了。”我早咒他咒习惯了。 $ \7 L# I8 A' X/ D, Y, G+ P
“轩,你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忘了老头子姓凌,不姓龙。”烈的口气有些嘲讽。
* p5 H# F$ J5 R8 e6 A* R E “我看忘了姓什么的是你吧。”我冷冷的顶回去。“义父把凌风交给你,有叫你到处惹事耀武扬威吗?没人指望你一统江湖,乖乖守着这半壁江山就好了。”
! F2 o& c6 N( M; K- { “你以为我做不到?”烈忽然回头看我,眼里全是不屑和狂妄:“现在的凌风是老头子打下来的。我早晚要让人记住我凌烈天的名字。” . Q4 k+ P+ c+ e/ H
烈的张狂实在看的我心惊。贪心就意味着争斗,争斗就要流血,流血就一定有人会死。而我,不想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就是怕这小子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的就往上冲。我才总是跟在旁边,做个照应。然而几次下来,却发现,是这小子在照顾我。有事都冲在我前面,把我严严实实的档在后面。于是我就知道,我再跟着他,只有让他分心而已。便干脆出了组织,去学医,想着既然不能让他避免受伤,就干脆等他伤了我再来救吧。可说也奇怪。那小子后来伤就少了。是因为功都立过了,威信也树起来了。当家的位置坐稳了,就不用再每天动刀动枪了。于是我知道,以前那些磕伤碰伤刀伤棍伤以后估计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了。而另一种伤,却会让他在面前永远消失。枪伤。 ) }& E7 I# @' b0 u6 ^+ T" S4 ^
老大被暗杀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就像龙阳,不也因为一颗子弹躺在那里吗。记得烈刚当上龙头的那几个月,我每听到医院急诊室来的是中枪的就脸色惨白,肠胃抽搐。好不容易等到江湖静下来了,两强相恃的局面也定下来了,我的心才渐渐安了下来。说实话,我这人没多大追求。混黑道的时候我不想出名做老大,做医生的时候我也不想成功当名医。我只想安安静静,平平稳稳过完这一辈子。我只想我关心的人和我一样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至少别死在我前面。可偏偏有人不领这个情。看野心勃勃的烈一眼,我转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 d u6 j+ b1 I) Y f 累了。 O+ E; F* _( O3 B
烈终于回头看我,有些奇怪的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4 s. D( n5 w4 A
我勉强睁开眼,看着他把车拐进岔道,又向右打方向盘。
- A% @" {4 d3 O' Z0 O “没事。去哪?”
) e0 E3 A: _1 `9 S% }+ G* Z 每次和烈出门,他从来都问我去哪,都是自作主张。 ( H7 B0 d( ]- X4 B- v- O9 Z4 Q
“吃饭。”说了等于没说。我也就不带要理他。 4 r* o! \6 p4 V0 n4 {: A
感觉他开上了高速路,我忍不住睁眼,把车窗摇下去一些。然后从风镜里看见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两辆车。 @8 V, `" m7 ?) K/ `# j$ w4 G3 Y# p
“怎么又带这么多人?”我不满的斜他。每次和他出门都好象列队巡演,身后一大帮黑衣墨镜打扮的打手。方圆十里人影全无,十里之外人山人海,交头接耳问是不是拍电影。 " g. `% m0 E8 z
“我仇家比龙阳多。”烈看也不看的回我一句,随手开音乐。
/ [1 C' M0 B- m2 M 我叹了一声不说话了。龙阳啊,活该你被枪打。谁让你没这点警惕性呢。真不知那家伙是自信还是发傻,那种身份还每天独来独往。 ( G/ w7 v- I @
恩?好象不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龙阳,他方圆之内的便衣保镖也是让人眼花缭乱。怎么后来就半个也看不见了。难道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他不要人在旁边看着吗?
3 M! Z" q( ?7 w+ R9 p0 W o 这个笨蛋! - j/ {4 T1 k% T2 J$ ]% F
真不知你是怕丢脸还是讲情调。 3 j9 G4 @) ?1 w8 A% L5 u5 g
看烈还在继续加速,我不禁不耐:“还有多远。吃顿饭跑这么远干吗?” % ^+ V2 z/ ?4 |: P
烈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放心,我又不会把你给卖了。”
$ Q, s$ G( O) G }, a. P1 Z/ Y9 s* C “你要真有这个胆量,我给你数钱。”白他一眼,我继续转头看路边的风景。说实话,没什么好看。黑漆漆的,只偶尔闪过两点灯光。 % ^+ |7 [8 Y' s7 i+ G+ Y9 M! A& o
忽然就听烈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 [8 p! m" I* k+ n
这小子倒挺明白。知道我没事不会约他出来。
8 ]! K/ e' q- f, y! u' n8 F “龙阳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我随意的斜了眼看他。
! e) N; S! _1 Q: o0 H “不是。”他倒给了我个痛快。
- X" Y* q3 V: x6 } “行了。”我点了个头,又转眼看外面。
# W, }+ L/ @3 m% L" q1 y; U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7 z& J5 l% i |9 p5 }! g8 ?* D 烈也没再说话,只又把车速提高一截,转眼把后面的车甩的没了踪影。 ' A2 y6 R2 c7 ?4 }; y! f7 q
“喂,后面的跟不上。”我不禁懒懒出声提醒他:“你这是一跑车!”
$ \$ I* Q+ e9 b; ~) m) h7 _; C “那最好!”烈忽然邪邪一笑,一把扯过我的脖子就压了过来。湿热的嘴唇让我浑身的血液一下就沸腾起来。喘息的交缠着舌头,烈坚硬的牙齿还时不时咬住我的嘴唇。我不满的哼吟,烈又更粗暴的把嘴唇压过来。舌尖一点不漏的舔遍我的齿龈,又贴上了上腭。牙齿用力的啃咬。我吞咽两人的唾液,追逐着那不知道温柔为何物的舌头,报复的轻咬上了舌根。
1 Q8 f1 M& i) q1 R1 [! @! b9 K 这种激吻,仿佛要把空气抽干,把意识模糊,把对方吞噬。带来的激情已经可以抵的上一夜欢爱。虽然不想承认,可烈这种粗暴的激烈,正是我强烈渴望的。那种仿佛可以扯断神经的激越,让我在一样粗重的喘息中感觉生命的存在。我想,我是喜欢的吧。
* S: [; H4 W8 f1 r9 O" W 烈又喘息着看了我两眼,才转头去看前面。没错,他还在开车。而且车速丝毫未减。
7 q( S g- T! P8 s 真是疯狂。我笑,大笑。如果就这样毁灭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烈扭头看我,眼里有微怒有不屑还有淡淡的悲哀和怜悯。觉的我可怜吗?不要用这样眼神看我。我讨厌被人注视,更讨厌被人同情。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但,不要那样看我。 ) e0 C' C: D8 s( U2 i" S/ W! | N
烈,我会疯的。
K0 f- q; C# D5 ?, P' s “轩,你要不想我在这儿上你,就不要再那样笑!你那个自暴自弃的表情多讨扁你知道吗?!混蛋!泉是白痴吗?!还是那家伙根本就是瞎子!”
% ]+ x f* V3 ^2 C0 h* h$ g/ m# p “不要说了。”我呢喃。
( r# t- j- p4 C; P “不要再说了!”我勃然大吼。
9 {7 O1 R4 P7 K 关泉什么事。不要把他扯进来。
# g( l, e& u5 H) p$ y “为什么不说。”烈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8 v2 b m; _ _5 q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知道吗?他知道他不用出任务是你因为你替他去砍人吗?他知道他能清清白白手不沾血的混出黑道是你用身体换来的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白痴,你就是个傻子,一对废人!” 7 j0 t) L& k) ~6 O2 m* }4 l
“你他妈的给我住口!”我猛的扑过去掐他的脖子。“关你什么事,我自愿的不行吗?!”
8 W( u. A" ~- f# q- z$ \2 y6 o 车子左右摆了几下,烈用力稳住了,一手就卸开我的手,按着我的脸把我压在坐椅上。皱着眉怒喝:“你疯够了没有!”
8 V' `! f0 R: T4 o2 O 我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只望着车顶不说话。烈看我一会也就放开手,开着车沉着脸望前面再不说话。 ( g# A. Y" T) V2 ]
“你答应过我不告诉泉。”许久我凉凉的说了一句。 % O; N3 y0 T" B. J% Q }4 A
烈斜了我一眼,从车前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又扔了一根给我。然后从身上摸出打火机“啪”的点亮,给自己点着又伸到我面前。 % X# `" s/ H; ~' t! a# D6 ~+ Z7 ]
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就着他的火点上了烟。
; K* C1 J$ r% c! P% a$ i “我记得!”烈狠吸了一口,扭头往窗外吐了口烟,说:“我不会说。不过我看见那小子那样就想打他一顿。”
( o4 p' d9 i: j/ i/ ?8 H “他是你弟弟。”我头也不回。
, K% z) ^* ^$ M; e: F4 R! t “我知道。要不我早剁了他喂狗了。”
0 u! `5 B" O% `5 `% ` 我嗤然一笑,不屑道:“有你这么当哥的吗。话说回来了,你好象从小就不喜欢泉,为什么?”
/ e; A/ T" d7 k4 p8 O9 A4 @ “因为看不惯。”烈随口回答。
" {0 e Y2 D) i" s5 u5 U: A; O “看不惯?那是你弟,你有什么看不惯?!”我白他。我还看不惯你这个家伙呢。 " ?* S2 |( b* L- e" T
“看不惯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那么好。好象他就是个天使,我就是个魔王。”
# E$ w6 A. L6 J, T; l 我不禁笑出声。看来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 L! p. H- y- F+ l, A7 O
“那是事实啊。难道你觉的你不是混世魔王,还是善良天使啊。说出去会笑死人的,臭小子。” * e( @5 A. z& ~
“人不可貌相。你懂个屁。” 7 M6 C# ]+ q& b) h9 [8 t
我一愣,然后狠敲他一脑门。
1 r/ A: d& Z& y M, \' h# D “我懂屁?我懂你小子说话就是放屁!”
- ^) R* |" M7 p3 q. Z4 U" _1 l 烈叼着烟似乎笑的很开心。然后又道:“尤其是你,轩。从小就只对泉好。从来不生气还总是笑眯眯的。可一看见我,除了凶就是骂。我们都姓凌,为什么你就只对泉好?” # u- n+ p# }( ` L1 t0 ^9 X! K$ S
烈忽然回头看我,眼里还真有点幽怨,更多却是不忿。 " E) W( c" \# k: ^
我不禁哈哈一笑,吐着烟圈逗他:“因为你小子欠抽。”
0 W8 u- t9 h, d: V1 o “轩,你太偏心了。”烈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小了十岁,看的我忍不住就要笑出声了。这小子,小时侯都没这么可爱过,不禁揉揉他的头发笑着道:“事情不能看表面的。我对你好的时候你怎么都忘了?” ; O; N7 C, `5 G: s
“有吗?”烈白我一眼,一脸不屑。
5 t( Y# {) `' J1 ^! D" ~$ ^ 我当然笑着说:“有啊有啊。”心里却在搜肠刮肚。应该有吧,总有一两件事能表现出我对这小子好吧。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 y6 y) P% d# l1 H7 X8 h" K0 Y
幸好烈没死缠烂打非要我举个例子,我也就打个马虎眼过去了。然后很快到了目的地,原来是山顶的饭店。 + z: @: E4 y& j$ x: o+ O+ T" L, b
“行啊,你小子也学会讲情调了。”我故做诧异的看烈。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多谢夸奖。”我当时就做呕吐状。这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坐在风景最好的地方。看着其他桌形容正常的客人,我不禁张大了嘴。
2 v$ v5 y& e% ^9 N; v; k “怎么了?”烈一边看菜单一边问我。
/ N+ L3 M" k, j “真稀奇啊。”我咂嘴:“头一次跟你吃饭旁边坐的不是小弟。”
7 d' W% D- u, O" x9 P+ o' X6 i 烈白我一眼,只抬头和侍应点菜。招待匆匆记完,竟然连问都不问我就转身走了。我那个郁闷。我就那么像吃软饭的吗。 3 L* B! |6 ^5 ]6 t8 Y! H
“你好歹也问问我要吃什么吧?”我靠在椅子上看他。
2 K0 d' r5 j5 H( \& f2 ^ “我知道你吃什么。”烈的回答永远利索。
& w& H3 ^, R, Y, ^' a 我彻底无言了。这小子对我的了解我无可辩驳。不管从心到身,从里到外。对他的独断独行,我早就习惯,或者说麻木了。 . ]$ U5 B4 \' B! h- ^
不一会菜上齐了,烈举杯对我说:“chees。”我也就淡淡一笑,举杯碰了上去。
7 l4 R1 N p2 c4 Q( V9 T 多久了,没和烈这样两个人相处了。
% N8 x! I; z$ a- v! x5 R 看对面人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削薄的唇,短而有型的发,不禁有些感怀。 - H" }$ ]! S4 W' H Y1 t
“小子,长帅了呢。”放下杯我伸手去抬烈的下巴,左拨有拨的看。还跟看小孩似的。
; b9 @0 x7 }, d0 N2 L( e 烈无奈的拍掉我的手,不满的道:“我只比你小一岁,别总把我当小孩行不行?” ' c1 y6 B Q8 P" a; x0 F5 }8 Z
“你还记得你比我小啊。”我瞪他一眼。知道还每天没大没小的。 ; _7 A/ |8 ^7 p- o1 P+ H
烈沉沉一笑,压低声音说:“可在床上我比你大啊。”
* u! g d1 L7 A- \$ W4 A! N 我正低头吃菜,耳根腾就红了。这小子,说话向来不看场合。 0 u5 A2 {# g: x& [7 X, i1 n" z7 C8 A
“吃饭!”瞪正笑的得逞的人一眼,我埋头不再理他。 4 G; U. |# I9 A' Q1 [) y5 w
“轩。”烈却在对面叫我,声音竟是我前所未闻的温柔低沉,带着淡淡的沙哑,在这种场合听起来,就只有一个感觉——性感。
8 L1 ~) G y$ D6 N- _3 Q" A( g8 h 我决定当没听见。继续埋头吃饭。烈却叫的更温柔绵长了。
, G9 b- j, m1 W& }. x- S. _ “轩——”
7 Q [0 D$ O4 w0 D' H 麻!
2 F5 n( E1 T. k* m 我哆嗦着抬头,就看见烈黑的不见底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从那个标准的勾引姿势,煽情语言中,我就看出一种信号——欲火焚身。 0 s/ q3 h9 N* S( G! a' |
妈的。这是野兽。到处发情。 : K4 T& V! H, j, g2 k. z# G' C7 c* r; k
我冷冷瞪他一眼,命令:“吃饭!”
+ [8 O* Z$ V z1 @. U d) K1 i8 W 谁让你来这种偏远山顶。想找房间也没门。哼,自作自受,活该!
' J" L3 {' H. p( x1 P3 g" y O 烈却一把抓住了我手。
( }( r! ^7 P: ]( U4 `8 t5 S 我一凛。干吗?这是公共场合。你还想用强不成。 1 O% D5 V9 u4 y" {
“放手。” $ u" a' x% C& X' P( e
“跟我来,轩。”烈说着就站起身来。 9 u2 k+ ~$ B' Z; p1 E: L( }( n
我被他一拽,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来。又怕引来人们好奇的目光,只好被他拉着走。
8 {7 v# ~% B4 \% w “你到底去哪?”
6 a6 f& T6 K; R; Y- P5 X1 w 一路脚步匆忙,烈只拉着我埋头猛冲。 & y! U2 e( e6 r' E
我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看见了男洗手间的牌子。我刚说了个“你……”,就被他一把推了进去。然后直接进最后一间,反手插了门。
4 d2 |, V- m. d1 X1 X) `, } “你发什么疯。”
% o, i( n0 V- e7 { D 猛的被推在墙上,背磕在坚硬的瓷砖墙上,我不由的拧起了眉。
* N, \7 Y4 f4 D2 {$ i% K 烈已经两手撑在我两边的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吐出来的气都是热的:“我受不了了。” 1 e% ], H! s M; C* K) H8 A
“禽兽!”我低声咒骂,发现身体已经忍不住热起来了。
% v+ q; R' a- w6 z% M9 \) L “你不也一样?”烈轻蔑的在我耳边吐息,轻轻含住了我的耳垂。 # \& W( w( m5 n, l
“在这里做,我他妈的跟男妓有什么区别。”我恨恨的踢他。
- f( x; k7 g8 K' u “如果是你,我愿意做嫖客。”烈用腿夹住我乱踢的腿,依旧低语,喘息渐急。
: w( u2 O. x! l: e, C6 c “你嫖客做的还少吗?”我靠着墙喘息,不屑道。
$ B3 Q; ?: o2 Z+ ~' p7 r “男人我就上过你一个。”烈忽然咬上了我的脖颈。
3 j6 d' r1 @* u0 W “唔——”我尽量压抑着声音,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 X! k, u. S7 H2 z# N 不知何时,烈已解开了我的衣衫,手掌打着圈摩挲,最后滑到了内裤中。 ! ^: y6 n3 ]! b2 Z4 H* z9 _
“恩……”我痛苦的喘息。忍耐的有些辛苦。烈灼热的舌已滑到我的胸前,灵巧的舌尖逗弄着那两点突起,带起我一阵阵颤栗。
$ I( X2 e. T# d7 H6 V. A6 U+ w “啊……”我缓慢的吐气。不自觉的抓住了烈的头发。烈蹲在我身前,将我的分身含在了口中。突然的温热,让我分身不受控制的抬头。烈几次吞吐过后,便已经昂然欲滴。 % I2 q: o2 ^# {4 G& H! T7 N. I
“轩,我忍不了了。”烈站起身,在我耳边轻语,猛然扳着我的肩转身把我按在墙上,两手分开臀就挺了进去。
7 a% p& b3 r, P7 O4 H5 V “啊——”我忍耐不住嘶叫,却被烈捂住了声音。 / ?) H! q8 f/ \
“嘘——”烈爬在我肩头低语,“会被人听到的哦。” & ]2 O+ r+ ~& n; t6 K
我回头,烈已经覆上了我的嘴唇。同时下身猛烈的抽插起来。 $ x$ z( H7 e9 u; ]+ p: n
我无法出声,只能发出一两声呜咽,身体随着烈的剧烈运动大幅度的摇摆起来。烈的每一次冲撞都把我紧紧压向墙壁,那种冰凉的触感和身后的火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刺激着我的神经一次次的甭紧。
' r! K8 ]- o; m6 }" Q+ _2 m 然后烈的唇放开了对我的封锁,取而代之用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还恶劣的伸了一根手指到嘴里逗弄着我避无可避的舌头。
; p8 l( z9 M" M* V! J. v 由于双唇无法合拢,我的唾液顺着嘴角缓缓溢出,最后终于顺着下颌滴到了胸口。
A7 Y- o/ o& u2 Y6 c, I) j# } “轩,你好紧。”烈还不忘在我耳边哑着嗓子低语。同时一个猛的挺身。
1 O8 Q" k: H& \4 ~0 o) D “唔……”我的声音就好象垂死的小兽,只剩低不可闻的呜咽。
- O: c/ G* ? [0 s 烈又一手饶到前面抓住了我已经涨到及至的分身。恶劣的压住释放的出口,轻笑道:“轩,你真的是很……淫荡呢。”
8 v: D+ M l8 w4 F' y2 T 我软软的爬在墙上,已经没有力气思考烈的恶劣玩笑。只凭直觉照着嘴里翻搅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如愿以偿的听到烈的低呼。我忍不住回眼给了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 q3 |: U) M* G; G
烈先是一愣,忽然就笑了。那种邪恶的笑容,让我知道,今天又玩火了。 3 g7 r: e1 E4 @' `+ V) r
果然就觉烈捏着我下颌的手指猛的松开,而改用两只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腰,笑道:“轩,你想叫就叫吧。我不会再留情了。”
" a. P# Z5 X) S) p+ t 无奈的叹气,我也知道自己是自找倒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喝:“谁怕谁!” ( Y& f0 `. o/ w; u0 q( I5 q. _
烈嘿嘿一笑,就开始大力抽送,我前后摇晃的眼前发昏。身体热的发烫,感觉就像有火在烧。却不得不一次次抵上那冰凉的墙壁,再抽离,再抵上……反反覆覆,腿都软了。 + t7 M' d' m* g) W- B5 v- U" b
最难忍的却是要控制声音。我知道烈那个混蛋不在乎,可我出去还要做人。只好咬着牙强忍。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抬手咬住了衬衣的袖子。等到最后那个混蛋满足了兽欲以后,我的衬衫已经被我咬的惨不忍睹。
`; \& ]$ P0 z “妈的,禽兽,混蛋,畜生!”我一边用纸擦身上污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忿忿的骂。
2 \% r5 v1 i! Q 尤其看那个混蛋只要系上裤子就又穿戴整齐,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 t6 b1 z3 N, v& i$ `4 ]. N& o
为什么我就被他剥的这么乱七八糟。 0 f& { _+ P. p8 ~+ F; h8 R
正瞪他瞪的凶,那混蛋竟自己靠上来了。 ; B4 q: r, Z5 m1 B# C+ _4 ?* X
“干吗?”我瞪他。 5 k1 c E) S' K" R9 Z% S/ x, k
“我帮你弄后面吧。”烈笑的很认真。
+ d& x& u$ `3 x* P “后面?”我差点昏倒。那里用你弄吗? E- _9 ]$ M; t ?
“不用,你出去就好了。我等回家洗澡就行。” " x* s) m: k2 f5 u, Y: c- R4 R
“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留了那么多东西在里面,不会不舒服吗?”烈笑十分猥亵。 ! a1 X) Q8 y% P( r+ @% K$ M
恶。看这表情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刚要严词拒绝,那家伙已经搂上了我的腰,在我耳边吐气:“你现在应该没力气吧。信不信我把你按倒强来?”
! p/ F1 a) i& y* f8 ?- W/ f 混蛋!人渣!
9 U. t$ e6 Y4 ]+ ~. V 我瞪着他嘲讽一笑:“可以。你让我打一拳。”
. p5 l! I0 l/ z# G/ r: j# A 烈看我一眼,二话不说的就把脸伸过来,说:“打吧。” : o$ i3 h& ?! P5 K1 r" ?# I% g
我差点气晕了。 1 L/ z. e" H4 |9 T7 R4 C& g4 O
咬着牙活动一下手腕,也真不客气,一拳在他脸上揍出个印子。 % ~- h# D* n% U7 B# |0 d9 @+ R. i. {
烈却脸眉都没皱一下,只转过头来看我说:“打完了,该听我的了。”
8 w+ l1 ^/ e; s0 U7 W X 我不禁后悔,再用点劲把他打晕就好了。 9 O* y5 T- {- E8 G1 \ S
咬着牙转过身,我双手抵上墙,略微的弯下了腰,闭着眼道:“快点。别乱碰。”
0 X) y5 k4 z. L, p1 J" v& u6 H" r; T% ~ 烈就一手轻搂上我的腰,另一手的手指往那里探去。
+ ?# A! ]" e* f5 L' |8 b 我不禁肩膀一缩,这种事,再怎么熟也会不好意思吧。真不知道这个小子在想什么。 # X* N# @1 n, k# S ]. n
“轩。”烈忽然贴着我的耳朵道:“放松。” 0 m* z6 [7 l8 Q
我一愣,咬了咬牙,仍不说话。 ! V/ E6 c+ r, Q7 G
烈的手指很灵活,把里面的东西慢慢的导出来。然后把剩下的一点一点弄出来,才放开我说:“好了。” ( r# p3 E$ x: C8 y/ |
我马上就直起身,拉好衣服。
5 a3 p, y! [3 a" Q 跟这小子上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却是头一回脸红。不愿让他看笑话,我只转过身低头扣扣子。就听烈说:“轩,你总是在照顾我们。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照顾你呢?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 ( M2 C# J# j8 ?6 G6 |- {
我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回身敲了烈脑门一下,道:“小子,你今天吃错药啦,说话奇奇怪怪。”
0 l, u: C: X5 t4 {1 ^% I- z 对烈失望的表情我装做没有看见,开门出去洗手照镜子。
* [- \5 ~+ s( Q! j 恩,还好,仪容还算整齐,至少能见人。脖子上也没留下什么吻痕,总之就是一切正常。 ! |+ }* U) s7 W+ F, |( M" \" O
透过镜子,看到身后慢慢走出来的烈,我不禁弯嘴一笑。
8 c' Z( ^ G/ s$ u" x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小孩,真优秀。四肢修长,气质不凡。只是穿着黑西裤黑衬衫,就比别人要帅不知多少倍。那种不羁狂野,才是他的本性吧。 ! r Q& B! o# x$ g
“喂,快点来洗手啦,我还饿着呢。”从镜子里看他看着我发愣,我只好回头冲他叫。烈这才收回怔忪走过来洗手。
. w4 D6 p6 q$ a9 l “那边有洗手液……你仔细点洗,一会儿还要吃东西……你小子到底会不会洗手!” - J1 b6 d# i0 }5 k7 E; J
这小子从小就糊弄过关,我忍不住罗嗦的结果就变成了我帮他搓搓洗洗。
9 q% G8 n* S" R! { 幸好这时没人进来,否则看见一个男人在帮另一个高大男人洗手,一定会以为那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 G2 {( c+ h% E
洗完手嫌烘干机太慢,我便拽过一边的面纸的给那小子擦手。其实也没多认真,就是随便揉了一通而已,再抬头,烈已经看我看傻了。 % ?& B* ~3 T7 o' O
“喂?傻了?”我甩开他的手,伸指头去他眼前晃。
1 o% C7 G+ P" G) F% g) {- A- K “轩。”烈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跟我走吧。” 5 m6 {! Q2 `8 \! a) C
我吐血。这小子发什么疯。在厕所里说这种话。虽然离甜言蜜语还差的远,我也不需要你讲情调,但好歹看看环境。 }* Q7 T3 `3 e$ x- K
“你今天是吃饱了撑的。” + W e1 |, N; p1 c) ^. M
我正发狠的要挣脱,门一开,进来一谢顶的大叔,看我两拉拉扯扯的样子立马僵在了原地。我赶忙握住烈的手故做惊慌道:“怎么?扎到刺了?快给大哥看看。啧,这光线太暗,哥我手粗,出去我找弟妹给你拔去。真是,什么饭店,洗个手都能扎刺。” 2 P4 V5 ~. }' n( N4 b1 r, `/ c
我一边说一边拉着烈往外走,在经过仍然一脸茫然的大叔时不忘回头:“您也注意点,那洗手台有刺。”
$ Q2 I" N, w) g “刺?”我隐约听见大叔自言自语:“那不是大理石的吗?” ! D- N; U' s* o8 f, K1 D0 k- I
走远了,我一把把烈推开三丈远,严厉道:“再乱说话,别想我再见你。” : W6 a; ~, u2 I& |' e0 g
烈看着我没说话。只慢慢的在眼底泛起一丝苦笑。然后转过身说:“我知道了,我们去吃饭。” 8 b1 \8 c/ G/ z# Q- U( Y% [. t
说实话,那个地方的风景真的是很好。
9 T3 Y7 B. Y7 K- O 坐在山顶可以看见远处有翻腾的大海。偶而一阵微风吹来,还会带来海水特有的潮气,心神都为之一清。
. _. z' |) z# L$ J# G4 f5 e5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灯光渐渐的暗了下去。悠扬舒缓的音乐在每一对耳鬓厮磨的人指间耳边流淌,暧昧的温馨。
. t5 v! u8 G: L 不断有人离座加入到大厅中央的舞场。一曲曲舒缓,灯影交错下轻晃着的是一对对温柔甜蜜的爱人。我一直牵着嘴角,看一会舞池就转头去看山下的风景。
' n5 I1 N2 p+ e4 \# J 女人,这辈子我不会要。那这样相拥而舞的浪漫想来一生与我无缘。 4 A1 k8 _. k! W
忽然,烈的手就伸到了面前。 T- @! u9 H& K9 L2 ]/ f3 L+ k% ~& A
我回头,就对上烈深遂的眼,笑的优雅而迷人。
2 H0 o$ |" H2 F8 H “可以赏光跳个舞吗?” ! Q5 V" e: ?( D" G$ g& F
我笑了。摇着头轻笑。
% r- O. [1 \# P' W( e9 _6 | 原来只要想,烈也可以这样绅士的得体,风流的消魂。
# E6 p# }5 l6 S! i4 d3 W9 a: f “乐意奉陪。”笑着搭上手指。我潇洒起身。 $ f. ?' g* \9 J F
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一切和烈的回忆。不用惺惺作态,不必躲闪忸怩。我面前的烈,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不管他现在多么强大,多么优秀,多么心狠手辣。他还是那个会瞪我吓我让我追的满地乱跑的小孩。
0 h4 s- e% w# R# e6 F( h 曾经的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我们那样无所顾忌,嬉笑怒骂。难道这份感情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吗? : l8 v! U9 a: B; g
不会。至少我不会。我的弟弟,不管变成怎么样,还是我的弟弟。 ! l7 @2 T( \8 E5 d* u, Z
我学不会拒绝。永远学不会。
5 `7 S+ D4 T" j* v% t# F “我带你还是你带我。”不管旁人投来多么惊讶不解的目光,我只笑着打趣。 $ C1 |* r) G. l
“你说呢,轩。”烈拉着我手放到他肩头,“我比你高。” 2 _' M% y" ^# M, b! `
的确是个好理由。我笑。握着烈的手,抬头去看他的眼。
+ ]& v2 g2 S; t 还是那样的眼,不服输是里面永恒的主题。烈性如火的你又要怎么跳好这一曲慢三。
t8 V' x1 o) s( a8 W& J 我随着他移动脚步。前,后,前,左…… 6 p8 q2 M) y, S" y: c0 l
笨蛋,你这样根本就是章法全无。不过,还好有节奏。 + [% q( F) q4 J: ~
还有你的节奏,我能够跟随。
* f* h# K6 c, u: z+ z; O2 f 灯光愈暗,烈只在角落徘徊。 + S; j2 O2 v9 [6 h4 s* s$ d& @
知道我不喜欢受人注视,是吗?烈,你的体贴我想我知道。 1 G7 k! Q, Q% T/ T& I
不过,没所谓的。至少今天,在这里,我可以和你在灯光辉煌里相拥而舞。
: }/ ?% J9 Z+ o5 {+ `' @) x- g 也许在外人眼里,只是两个男人机械可笑的移动脚步。 0 q. |& ?+ \) ~1 B! @# ]" \
但,心里的感觉我知道。 8 K& }1 P3 i3 A
我看到你的眼,我听到你的心跳,我感受到你的存在。 0 `+ b8 X$ ^* O; R! V
在我心里某个地方,虽然不够显眼,但同样重要。 - ~6 {( @6 |- c6 N
不要怪我偏心吧。烈,你有力量保护自己,而我没能力守护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