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广州不觉已是几年,我的事业小有成就。老板说要在合肥开一家专卖店,第一个考虑到的自然是我。正好我刚从一个同乡那儿听说颜现在在合肥——这些年我一直关心着他的消息,但毕竟在他乡,所知十分有限,就是这一次,人家也不是肯定地告诉我的。但合肥离芜湖总比广州离得近。我高兴地答应了老板。 $ J$ t. ?9 m. P* V
两个月后,我就走马上任了。在这里我又结识了许多圈内的朋友,像你们知道的鸿就是其中的一个。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坚持为颜积攒着点滴的阳光。在合肥我还邂逅过震,这你们也都知道。得知林为那晚的事生气,我很惭愧。不过郁闷了好几年,突然看到一个这么好的又多年不见的密友,我的冲动林应该能理解吧?
; V0 X @" T q1 }. ~: T2 e我当时没有告诉震所有关于颜的事。跟一个同志说这样让人难受的事,除了徒然让大家都消沉沮丧外,一点积极的因素都没有。密友也不行。所以震对颜是一点也不知道。 0 L6 B! K2 w1 S" q4 b
我积极打听着颜的消息,但没什么进展。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不知伊人何处!但或许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苍吧,一个洋溢着桃李芬芳的星期天的下午,我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一群小孩子放风筝的时候,不期遇见了革。虽然已是几年没见,但他依旧年轻,帅气。
* e9 r2 T% p/ |( R; V' b7 P, c他是我的情敌,可想着从他那儿一定会知道颜的事,所以我心中是又恨又激动。
5 O S1 T q! C* e0 L# t* k- x他看见我,笑着走过来打招呼。我见他笑,气更不打一处来,但强忍着,淡淡地应了。
. h9 I& }% q& y$ f2 O8 a“你这家伙,当初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现在在合肥?干什么呢?还好吧?” . z# |+ N3 z. H# r( G: ~
“颜在合肥?”
. @2 `9 `, C! V+ I: X+ l“在呀。不过你既然结婚了,就少想着点他吧。”
% B, L! {8 {. w( P) Y. ~$ _/ |; E“我结婚?”我惊得都要跳起来,“你听谁说的?” 3 m9 {" ~' q; N3 _, i8 K
“你没有?”他也很吃惊的样子,绝对没有水分,“看来我们该好好谈一谈。走吧,那边有家茶楼。” G2 c. t8 O' J+ }3 R
于是,在这天下午,在这个孩子们欢叫地放着越飞越高的风筝的下午,我从革那儿知道了一切,让我痛不欲生又喜极而泣的一切!当时我真是百感交集,有一种凤凰涅槃般的感觉。
8 l/ g7 v7 q" C( w4 B% }5 ?原来,颜确实早就认识革。不过两人仅仅是好朋友关系。“他的心中只有你。到现在还一直为你守着‘活寡’呢。”革羡慕地说了好几遍,并笑骂我真是个笨蛋。 # o2 R7 D" u7 u1 | ^
是的,我确是个笨蛋,白痴,颜那么爱我,我却总无端地怀疑他!不过,颜,你更傻,为我这样一个混帐守着值得么?你是中了情花的毒变成情痴了么?我的心波涛汹涌。 " E J) x2 `! G& |9 X4 t5 t( M
革候了一下,又告诉我,在我下岗后,颜看我总找不到如意的工作很难过的样子,就暗中来找他帮忙,还叮嘱不要让我知道。这都是因为颜知道我有些怀疑他的感情(原来他真的住在我的心里),而且因革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同志身份,所以就更容易让我产生误会了。偏偏此时我的母亲背着我找到颜,跪下来求他离开我,说她已只我一个儿子,她不能没有我,还说我在家乡谈过一门亲事,和那姑娘也划得来,要对人家负责。更糟糕的是正好我自己那次试探颜时,也骗他说过什么姑娘的事,颜遂相信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你母亲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向他下了一跪!他说他总是忘不了老人那充满乞求的眼神,说‘只有平一个儿子’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成了撒旦。”革叹道。
* I- i0 O) J5 p* ^. k( i2 u8 t5 ~啊,母亲,你确只有平儿一个儿子了,但你什么谎不好撒,独独要撒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呢!你害死你的儿子了!怪不得那次在车上你欲言又止了呢!你最终还是没有说,是因为你的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你的儿子能够“浪子回头”,是不是?可你难道不知道儿子已是覆水一般,再也不能也不肯回头了?唉,母亲呀,母亲!你爱儿子,却不能真正地理解儿子的心哪!
) C! ^+ M _, Z1 z' \“他心里乱得很,又不能让你知道,就来找我诉说苦闷。”
3 u, V. C. L; @% a$ j/ d, _4 Q啊,这就是亮他们见到的,并发挥想象大肆渲染的那一段了。
& x! l$ d7 I& {- n3 e# ]0 ~“为了让你死心,他还拿我当了一回道具呢。你恨死我了吧?” : B: l/ [9 `- I7 y O
啊,是那次的吻吧?颜什么都为我考虑好了!
9 z6 H+ I' U: v1 [“他还保存着那本对你们十分重要的日历呢。——怎么,看样子你都忘了?你这家伙!” 5 k4 j/ E6 }# C8 Z3 H
是的,我竟真的忘了它了!还是颜细心——不,那不是因为细心,而是因他爱我永远更胜于我爱他! - { t) B4 ?4 C G! X9 q7 ?
“对了,不知颜怎么跟你说的,他的父母是为了他和你在一起的事才彼此埋怨,指责,最后闹成离婚的。——他那么爱你,应该不会告诉你真话,让你觉得对不起他的,是不是?” 3 g' z8 R4 ^ e L
啊,颜,你不是说过不会骗我的么?你强颜欢笑,可我却——平,你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0 Y; i' {2 H4 g) `“这是他的地址。快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跟颜一正到芜湖看我。一定要去哦!” 9 Q( e& n& m5 B3 B& q Q5 `( S$ q
仿佛一个生着洁白双翼的天使从我面前掠过,渐飞渐远┅┅
2 K7 u+ U4 `, U- p( z我照着革给的地址一路狂奔,不管路人惊诧的眼光。——我不想打的,因为我怕心房会被幸福胀裂,我要宣泄能量! 2 s3 N" Z/ l. n. ?1 h# {
路边谁家的音响在大声地唱着: - A+ Q: i+ f# y: v( E$ x
“┅┅ 8 v3 `* K5 v. O z* p2 R4 O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 }" a' W1 N$ a+ r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 z# ?: S( e; u2 M* ]" @8 y5 K) k
把浩瀚的海洋, 8 I. Q( h8 F' L7 m
装进我胸膛,
/ Y9 r! j" W k#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3 R V; U8 L/ r5 h- [随风飞翔有梦做翅膀, 1 h9 I6 T- ]$ u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 L {! H$ I7 C: D4 Q" p* {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
3 E7 q4 C$ w. k+ n再大的浪,
, }: M! `) |) g也会有默契目光!”
% T, \# |% h; f7 [8 L; L+ O2 U! I4 L呵,大声点,再大声点唱吧!最好让全世界都能够听得见!可爱的音响,可爱的羽泉、黄征,我爱你们,我要拥抱你们!
: a- N6 x- k1 t, k' I啊,颜,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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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z' L, T7 Z# p0 s/ n[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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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5 }+ v7 _( q) R8 r d作者附记一: 7 [ c; F T4 f" A# _6 U. O
, A" w, N* M" Y8 L! m+ [' x6 u故事根据平的叙述写成。写完才不久,又接到他的电话,用快乐四溢的语气告诉我在零五新年来临,已和颜在一个同志酒吧,在同志们的祝福声中举行了婚礼。还让我猜嘉宾中有哪两位,而后不等我猜,自个已迫不及待地报告我是震和林!林没死,伤好后和震一道辞职,这些年竟也在广州,可惜一直没遇上。幸而不入前终于偶然地联系上了!我听了,当然也十分高兴,笑问他:“林还吃醋么?”他大笑道:“那怎么会呢?反倒是震见林与颜多说了两句,还佯装生气呢!对了,小齐不是出了首新歌叫《两极》吗,我问他们是否也还想‘在两极奔跑’,他们说‘当然啦。不过不是为了追求那儿的永夜,而是极昼’。哈哈。”听着他开心的笑声,我真诚地祝他们几个能相伴到永远!做彼此生命之树上那只永不凋谢的花朵!毕竟,不管是同性之间,还是异性之间,真情都是最伟大、最神圣的,没有人有权利指责它,毁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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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附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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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j4 j1 x: p' O5 Z6 t请读者朋友们注意:现在才是真正附记的开始,上一则仍是故事本身的一部分。这样做是希望把结尾变得简短一些。对于可能给您造成的误会,深表歉意。---《永夜》的结尾曾出现这种情况,很多朋友抗议林的死去。其实文中虽说林“停止了呼吸”,但通过医生的话及文末的“也许一会儿又能装我在里面”,已暗示林不一定会死去。林的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和心中。只要你认可同性爱,他就不会死去的。《永夜》想说的是环境一方面促使一个人发生某种变化,另一方面又限制他的发展,于是往往让人陷入痛苦和彷徨;作为《永夜》的同志篇,《我是GAY》是想表现冲破某种束缚以后的生活,算是对《永夜》的补充。(不过本篇的侧重点放在主人公自身,对周围人的反应没做重点描写。希望这个任务能让《永夜》的第三部——《水蓝色的眼睛》来完成。)本文是以我的故乡一对女同的经历为原型改编而成。她们经过割腕等极端方式的抗挣,终于能公开在一起,并已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而我是新近才听说此事,故有开头一副对联。我佩服她们,同时也明白了:再咸的鱼片,嚼的时间长了都会淡然无味。是的,一开始,我们的选择会遭遇人们的歧视,指责,甚至愤怒,但只要我们自己有恒心,有真心,那么时间长了,当他们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也就好了。所以,如果你们真的相爱了,那就勇敢地去爱吧!虽说同性爱目前还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赞同及条文的许可,但异性自由恋爱在以前不也是遭遇过这种情况吗?何况现在还没有什么严刑律法是专为同性爱而设,比起古人我们已幸运了许多,是不是?困难是有,但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同志们也能轻松地笑站在亲朋好友面前举行婚礼,接受他们真诚的祝福的!在零五年新春来临之际,献上这份薄礼给同志们。最后祝大家爱情美满,事业有成!再见! ; j5 o* S+ Z$ ^5 T$ I8 N; V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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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2 R2 J$ K% s2 x) H$ a: D 小军 . n' f, R i0 b l6 x
二零零五年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