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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我卖,我愿意(出卖)》 BY sportyboy 【完结】

 火..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7: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阿K说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他几乎泣不成声,他轻轻地趴在我的怀里抽泣,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这样,我陪着他流泪,抚摸着他的头,他的头发柔柔的,让我想到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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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近一年没有巫亮的消息了,过去的一年中,我也是只能在梦中和他相遇,也无数次在和他的拥抱中惊醒,不知道他在纽约过的如何,是不是还在那家靠近中央公园的中国餐馆打工,也不知道他的梦中是否还有我。他在布鲁克林桥上的照片我一直贴身带着,照片上的他还是那样坏坏的笑,照片已经开始有点磨损了,他也似乎开始开始有点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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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o# m" i: n% G伴着月光,阿K的泪静静地流着,那是一个30岁男人的泪,一个30岁GAY的眼泪,泪无声地滑落在我的手上,我悄悄把手指放在嘴里,泪水出奇的苦涩。  7 S( q- d2 Q" @7 p) a8 L

% I+ ~3 W9 H% M在花完了第一次肉体换来的那些钱之后,我的脚也终于好了。在我能够自由活动的那天晚上,阿K几乎和我做了一夜,他做爱永远是那样疯狂,近乎解渴似的,他好象甘心情愿地疯狂到在做爱中死去,他的呻吟依旧那样高低起伏,撩人心悸,同样还是那样透着无奈,或许也只有做爱才可以让他真正的忘记过去,也只有做爱才可以使他获得一种转瞬即逝的快乐。  4 z3 S5 V8 W# c" X1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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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总会里阿K很照顾我,有时会不惜“自身代价”地护着我,我和阿K之间也逐渐产生着一种说不请的“感情”,对于这种特殊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由于同病相怜而产生的一种亲情,阿K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想,但是不可否定这种“感情”在彼此的心里慢慢地滋长着,蔓延着。  4 X# _% K/ h" a) d/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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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唱歌的间隙,那个新加坡人终于向我提出了包我的要求,出手也很大方,几个男孩子羡慕地让我请客,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曾经发生的事情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疙瘩,主要的是我莫名其妙地开始考虑到阿K,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始喜欢他了,毕竟在那种环境里他给予了我比别人更多的关心和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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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结束后,我兴冲冲地把阿K从一群男孩子中拉到门外的草坪上,我很热切地告诉他我拒绝对方的决定,但是阿K的反应却使我感到十分的意外。  - j) V7 ^' v3 u2 d* ]8 k  L+ ?

# z. r; {/ T( v4 K2 v“宝贝儿,你没有发烧吧?”他摸摸我的额头,很不解地说。  % y" Q+ a' z) N7 \#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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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带着怨气,因为我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我想要的东西。  , A( y2 s* E, ~(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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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出那个价,你还想怎么样啊?你难道想在这里一直被大家摸屁股啊?有病!”最后两个字在他的嘴里被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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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h4 i( a1 {5 n“那也就是说你巴不得我被人包了?”我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因为我感到了强烈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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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o2 q) }" Y3 N7 w4 r4 U" y阿K不解地望着我,直直地望着我,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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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U# o% \+ q7 \“那么多人想上我,你干吗那么护着我啊?我腿摔坏的时候你干吗对我那么好啊?干吗对我这么凶啊你?”还没有等他说话,我爆发了,后来我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 D, O7 a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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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一下呆住了,抱着双臂,如同雕塑一样站在路灯下,我听到他的抽泣和叹息,我很委曲地在地上哭着,但是他并没有拉我,就那样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炸雷,天突然下雨了,雨越下越大。  & I2 a9 M' J, k" [8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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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他家里,我们谈了很多,但是结果却让我绝望,尽管阿K说他很喜欢我,但仍就很委婉地坚持劝我答应那个人的要求,对于我问他的既然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他始终没有回答,唯一的只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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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的心真的死了。那一刻,一丝梦想破灭了,我的泪悄然滑落,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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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7: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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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和商人谈判一样和他谈妥条件之后,我怀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接受了他的要求。 4 v' k( h) q/ m6 q8 ~( B' q7 d

* S* m. ~. B6 f% M就这样,我被包了,被钱奴役了,我实现了很多MB一生都实现不了的梦想,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挣扎,到不是因为阿K,而是巫亮,如果我知道巫亮已经有了新的归宿,那么我会毫不难过地接受被包的事实,但是恰恰没有他的消息。 $ c1 Z; m( i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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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经历过拼搏和奋斗之后,如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个时候一旦恰恰有不劳而获的机会,我想好多人会趋之若鹜,并且会忘我地享受那个过程。夜总会的男孩子多数都是这样,渴望通过自己的脸蛋和身材为自己争取这样的机会,我们知道这种做法在社会上被人所不齿,但是不劳而获有时候比社会评论对人的诱惑力大的多,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至少是我们这些做MB的男孩子的本性。 8 |3 w!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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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人叫Jack,是一个杰出的商人,他充分利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形势,在国内长大的经历使他深深懂得在中国的经商之道,所以那些年他挣足了钱。他在深圳华侨城为我租了一间公寓,当那些男孩子进到那个房子的时候,羡慕的几乎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房子不大,但是装修的十分别致,大大的落地窗,那时侯深圳湾附近还没有很多建筑,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吹着海风,深圳湾尽收眼底,海水幽蓝幽蓝的,蓝的醉人,那醉人的蓝色常常让我傻傻地望着发呆,一个农村孩子怎么住了这样的房子,我不愿意去想,其实是自己不敢去想,。 5 J4 y8 f3 Y9 I: v" {, m: x$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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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还是很少说话,我们的交流也很少,不过我知道他真是喜欢我,他经常闭着眼睛从背后抱着我站在窗前,他的胡茬轻轻地刺痒着我的脖子,海风轻微地吹着,吹动着彼此的心事,对于当年我们彼此心中的疙瘩,我们谁也都没有提及过。按照我们达成的“协议”,我放弃了在夜总会的唱歌工作,他曾答应我会出钱让我在这个方面发展,但是我拒绝了,因为那让我想到当年的阿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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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p" j; y9 Z$ \. e他在新加坡和深圳之间飞来飞去,他不在深圳的时候,阿K会偷偷跑过来和我做爱,还是那样一夜数次,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日子就这样过着,我也逐渐适应了这样被认为丧失尊严的生活。慢慢自己内心的挣扎少了,对巫亮的思念也少了,我觉得我们开始属于两个世界,我也不敢让自己多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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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J" _5 @% U3 q* k' m7 PJACK对我依旧是那样小心翼翼,总是会给我从新加坡带好多的衣服,他会悄悄地往我的卡上存钱,在我这里丝毫看不出到商人的影子。后来,我们手扣着手以情侣的方式出现在酒吧和迪厅,出现在他的朋友们面前,几个月下来,我发现自己开始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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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X9 N/ w- m8 y  a/ y5 J0 e5 `2000年的春节刚过,他从新加坡提前回到了深圳,进家门的时候他一该往日的热烈,只是和我打了一句招呼,然后就闷头收拾他的东西,很明显他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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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提前回来了?不说元宵节后才回来的吗?春节过得好吗?想我了吗?”我企图改变一下有点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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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没有抬头,手里还是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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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Y8 I" J- o/ |& ^: W' ^“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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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看吧,在哪个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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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怎么惹你了?”我变的有点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脸色十分的严肃,我只好起身沏了一壶他最喜欢的菊花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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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U# B6 l; i后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我才知道,他的生意遇到麻烦了,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尽快返回深圳。从他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麻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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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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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5 I  v5 j5 V# ~) C' C# F他遇到的纯粹是商人的麻烦。JACK在深圳投资房地产,征用了农民的土地,由于农民对土地出让费不满意,便集体在工地周围示威。但是建筑承包商却要按照合同交付,否则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所以工人与农民之间发生了冲突,冲突场面一度失控,一个农民在冲突中被打成重伤,随时可能都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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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9 n0 w6 N. ^9 e) J0 J其实, Jack补偿农民的钱确实有点少,但在项目运作前,Jack已经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但是由于原来区城建部门主任政绩突出高升到珠海做领导,主任的位置被原来的秦副主任接替,秦副主任以前却没有得到过任何实质的“好处”。事情就恰恰发生在秦主任履新不久,青年得志的秦副主任态度十分明确,在报告上做了批示,“要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妥善处理好各个方面的矛盾。先充分了解情况,再决定下一步采取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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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任的批示很讲究艺术,即给了Jack当年拿副手不当领导的做法一个下马威,又给他留了一个“活口”。很明显,秦主任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取决于Jack下一步所将要采取的“措施”。在中国,过年往往是沟通关系的最好时机,Jack自然不会错过,所以他匆匆地从新加坡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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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讲着其中方方面面的关系,我听的几乎一头雾水,如此复杂的关系我甚至都听不懂。我想起当村长的三叔,村里那么多的事情,婚丧嫁娶,提留,农业费,修路,计划生育,集资,打架斗殴,整天面对诸多哭鼻涕摸泪的大妈大婶,我从来没有看到三叔煞费如此的心机。自己想着又提醒自己,不对,那是农村,这里是城市,这是开放的最前沿。   [3 V3 k$ X5 p$ a

* K* E" Y' r! R7 ^" j: ^3 V3 f$ Z是的,这里真是城市,而我也只仅仅是长了一张城市人的脸的农民,尽管来到城市已经3年多了,但是我还是不习惯这里。有一次晚上出去,被警察叫住查证件,面对警察,我几乎吓的双腿发抖,连警察都奇怪,“你证件齐全,怕什么啊?”,但是我就是怕,那究竟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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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开始频频请秦主任吃饭,但是请了几次,秦主任根本没有理会,但是他传出话来,事情正在调查过程中,还没有结论,但一切都会贯彻依法治市的原则去办,体现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工地面临着全面停工,Jack 急的要死,但是秦主任那里就是没有动静。 3 p: d% U4 |! V( B  N. h+ i

( a; \6 V! u- y( G一个周末,我和Jack去友谊商场吃东西,在5层的西餐厅里意外地碰见的秦主任。他从卫生间刚出来,我们迎头碰上,秦主任30多岁,个子不高,穿着完全不象政府部门领导的感觉,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西装,头发不长,直竖着,看的出用了不少的赭哩,眼睛很小且距离很近,活脱象电视剧里诡计多端的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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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任,太巧了,您也来这里吃饭啊?”Jack搓着手,热情主动地上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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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O- h1 R- W0 n& ?, R! d) A“是你啊,我下班时间绝对不谈公事,不称呼职务,怎么?你也来这里吃饭?这里可真是吃不起啊!贵的吓人。”秦主任笑着,很热情地就把Jack的嘴给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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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6 H! E7 |) u0 [8 u* r“是啊,是啊。”Jack只好点着头,陪着笑。 / Z  e' Q: k3 f+ G4 V% q' ~

0 W2 M8 C9 `6 n) T- @) f' @“这位是?”秦主任用眼睛打量着我,我没有说话,冲他笑笑,转身看着餐厅里忙碌着的服务员们。 ! n8 O7 t5 R. s! z' U

3 O& D1 Y6 z, h" g' K“奥,我的一个朋友。”Jack没有给我介绍,我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 b; {5 b$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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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那你们慢慢用。”Jack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秦主任说着已经奔包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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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ack朝预定的桌子走去,我回过头看了秦主任一眼。那一刻,他一边准备打开包房的门一边回着头看我们,我们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丝很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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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7: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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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9 O4 V% I/ @5 H/ l一旦走上MB这条路,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中。并且MB不能随便和人发生任何的感情,如果随意产生感情,那最终肯定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无非是想着自己就是一件特殊的“商品”, 谁给的价高,自己就自然属于谁,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态,你就做不了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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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容易和人产生感情。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学不会逢场做戏。我就是这样,这样就是我。 ' w+ g% n, }6 q$ {$ T6 O* q

/ O' O. y% L, @; Y3 A在遇到秦主任的过后两天,秦主任主动给Jack带话,说找他去了解情况。Jack高兴,高兴烧香终于找到了庙门,我高兴,因为他高兴。那天,Jack兴冲冲地去了,回来却是一脸愁云,看着他沉重的样子,我没有敢问,本来这也不是我该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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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3 z& y4 e  k& N9 N# d又到周末,秦主任约Jack吃晚饭,还说要他带上我,我纳闷,在JACK要求下,我还是去了。那天深圳有点少有的冷,我穿了一身的黑色,外边穿着一件略为贴身的风衣,带了一副浅色的墨镜,耳朵里塞着我的随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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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定在友谊商店的楼上的西餐厅,我们到之后30分钟,秦主任才不紧不慢地赶到,还是那样和政府工作不相适宜的打扮,头发依旧是那样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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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秦主任边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边脱着自己的外衣。 # o& }0 x7 g9 A/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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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刚到的。”Jack赶紧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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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O* |' N3 S3 X) S/ B* W“秦主任,你好。”我客气的问候了他一句。 & x% p$ e  m9 }2 g% C

  ?" ^1 y$ S) {. a/ j0 A; B“我说过,不是工作时间,不要叫主任,叫我秦懿也行,这样吧,一回生二回熟嘛,就叫我秦懿吧!”他拍着我的肩膀,直直地望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上次和他对视,我迅速地把目光移开了。 2 \; }% K/ l' }. `0 m) T) r

6 o$ q5 i% U3 h( C饭间,秦主任一直在强调农民方面难办,很难做通工作,但是可以听出来,路还是有的。最后他酒喝多了,明显说话时舌头都短了。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Jack起身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就留下我和秦主任。 : |( }8 G0 K, I3 i

3 h2 _  t  g: O1 {/ z- x3 C5 Q“你以前在夜总会唱过歌吧,专门唱老歌,唱得很不错。”他突然转过来冒出一句,一个手指竖起来狠狠地往空中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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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7 k+ X: G我当时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就象夜晚街头差证件的警察。 4 o' }9 e) N2 Y# q1 u; ?

3 F3 O+ D8 N7 y0 C“别紧张,别紧张,大家都是圈里人嘛。”他笑着,色色地望着我。手伸过来放在我的腿上。我全身几乎都起了鸡皮疙瘩,Jack去了好久,却还没有回来。 ' ~$ o7 z- N9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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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总会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捏过一次你的屁股,还被你打了一巴掌。我们也算是有缘啊,你说是不是?他有钱,你跟他,那他还不得听我的,老子让他停工,你全部问他,他敢不停吗?”秦主任借着酒劲放肆着,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他越来越放肆,手在我腿上开始乱摸,另一只手搬着我的肩膀,上身也随着前倾过来,小眼睛色迷迷地望着我。 4 L$ u! I* ]' ~) m7 o/ v  f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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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放肆让我感到恶心,最后他伸过头来,试图亲我的脸,最里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着,“真喜欢你宝贝儿”。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冲他泼过去,拿起风衣,转身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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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8: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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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盛茶使我创下了祸,因为我忘记了自己MB的身份,用Jack的话说“你太不拿你自己当外人了。”我无奈地笑笑,是啊,我把自己当作什么了? 9 x- _4 o! j. }- F$ h2 m0 a2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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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的“协议”终止了。我最终还是没有成为他送给秦主任的的一件“礼物”。他对此不解,“你不就是一个卖的吗?我给你钱就是了。”“是的,我是卖的,那是我愿意,我卖给谁你管不着。”最终,一切都在我安静的离去中终止了,这一次我没有后悔。经历了那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商人就永远就是商人! . j* @, t2 I, [! c+ E7 A

( ~1 H0 u- ~1 h5 o+ }( \我回到了夜总会,重新开始歌唱以及MB的生活,阿K后来走了,和一个40多岁的广州人过日子去了,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对方,但是对方毕竟可以给他一种稳定的生活。每天经历的生活让我厌烦透了,男孩子换了一茬又一茬,生活一天一天的过,一天一天的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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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N1 v: u" F# N1 P在那里我经历了很多,更多地体会了客人们的无奈,他们当年英俊过、洒脱过,但是岁月却使他们掉入了黄昏的泥沼。他们最喜欢说的就是当年多么招人,被多少帅哥追求过,但是说到最后,摸到自己稀稀拉拉的头发时,最终就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我时常想,自己老了是不是也逃脱不掉今天看到的一切? 5 C3 N0 L4 G% O: ?8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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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的冬天,偶然的机会我在新闻夜航节目中看到了一则报道,北京破获了一个贩毒团伙,其中画面上就有张珏。当年发生的一切,仿佛已经遥远淡去,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 |$ L6 q) L. N9 @% _4 C

8 ?% o- t, B8 X4 H4 p) ~# `2 I+ o& k我决定去看看他,哪怕他把我供出来我也要去,深圳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过得够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我作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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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v1 S! a, a7 o) a春节刚过,我依旧是带着父母的遗像和那把巫亮送我的吉它回北京了。北京也在日新月异的发展着,下列车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两年前我在这里仓惶离去,但是两年过后我又回到了起点,两年下来自己不过是给自己的生活划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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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了一个房子,安顿下来。通过了解,张珏的案子已经由检察院公诉了,判决还没有最终下来,被关押在海淀的一个看守所。我买了两条那种凉凉的烟,那是张珏喜欢抽的烟,怀着一种不安的心情走进那家看守所,那家看守所比我当年进去的地方把守的严得多。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 u1 J& W* Y9 s$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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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来了?”张珏对于我的到来,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4 }9 ^) a) d8 h* F

4 ?4 z# D& Z. ~& z“我来看看你啊,就象你当年看我一样。”我忍着眼泪,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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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5 R6 [) E- S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啊?两年多前,他帮助我完成了埋葬母亲的心愿,把我从看守所捞出。也是两年多前,是他让我运输过毒品,走上吸毒的道路,还是他让我仓惶离开北京,开始我近两年MB的生活。那一刻面对这个人,除了泪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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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啊,看到你来我太高兴啊!我在深圳看见过你一次,怎么从深圳回来了?”张珏劝我不要哭,自己却泪如雨下。我除了哭,还是哭,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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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这是早晚的一天,和你没有关系的……”他流着泪提醒我,他没有说出我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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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吗?你要不把东北那边的事情说了吧,省得将来会找到你。”他用带着手拷的手臂擦擦眼泪,很认真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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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6 y5 |9 _3 P. u8 @# d4 |7 {/ W5 W5 \我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泪静静地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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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8:36 | 显示全部楼层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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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W; Q/ n0 q我最终听从了张珏的建议。我走进了派出所,说出了沈阳的事情,当然我又被一次被关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的那些天,我过的出奇的平静,两年中从来没有的平静,无论将来得到什么样的下场,我都会安静地接受。 " w) P9 ~6 h6 z& F) r

/ K# P: d  f' w- i8 N! t; f6 V我的主动检举,使得公安部门一举端掉了沈阳最大的一个团伙,并缴获了大量的毒品,我也得到了宽大处理的机会,在我在看守所里呆了一月之后,宣判终于下来了,张珏由于并不是主犯并且家里人四处出面活动,被判15年有期徒刑。我则是主动投案,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运输毒品,并且有巨大立功表现,被免于刑事处罚。 2 y6 z+ A7 S  t$ R( ?0 i+ ^

" e  ?6 k0 G- f' Y就在从法庭上走下来的时候,张珏在我身边突然说了一句,“对了,见到巫亮了吗?他回来3个月了,在招商局大厦那边上班。”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法警严厉地喝斥回去了,他告诉了我最不想提及,但是又最想知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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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中院出来,我自由了,一种洗清一切的自由。那天北京不冷,天特别蓝,没有一丝风,春天真的邻近了。张珏被警察押走了,警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透过玻璃冲我努努嘴,还是那样一笑。 : B$ `1 x. Z& h7 e$ T; W# W

! j" D6 X# n* [3 M5 u* O接下来的我好好睡了几天,清明节很快要到了,我决定先回次老家,看看我的父母,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我深埋地下的父母说话了。 : s+ M1 \. g% j; [! `3 j

# K+ z! U! _$ I- U5 H* N我回到那个山村的时候,村里人团团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我的近况,三叔抱怨说我忘了家了,三婶说我看上去真是城里人了,大嫂还提醒自己5岁的孩子说这就是你的榜样,我心酸地笑着,装着热情的给孩子们分着糖果。 3 d% C3 a* `/ Z( C: C2 T3 U

6 @) W4 A6 s! i+ E在供销社买了好多的纸钱,我便奔父母的坟前去了。父母坟上的草已经开始发绿了,坟边上一堆厚厚的纸灰,明显有人来过了,是谁呢?我跪在父母的坟前,任凭泪无声地滑落,我已经不会象两年前离开家时候那样痛哭了,纸钱被火舌尽情地舔着,化作一阵青烟而去,我相信那是去了天国,去了我父母那里,带去了我对父母的问候。
& k! W& k  Z8 m0 @% |4 O
" y& r) N# p3 v! F. a& t我在坟前静静地坐了好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儿时的梦想实现了吗?母亲的愿望实现了吗?我不敢当着我的父母问我自己。 . G0 u3 t6 S8 m) E5 m
' v1 e! I* h: ~- B  O% P! d3 d
太阳即将黄昏的时候,我回家了,石板路还是那样平整,只是被摩的更光滑了。我就要到达老屋的时候,远远的,我看到我家门口坐着一个人,双手拖着腮,静静地在家门口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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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阳如血,哪人是谁呢? 5 A3 m& q% r0 x

7 m( F# n# o/ Q) l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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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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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o7 O* w9 s' o7 w是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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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1 03:38:5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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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故事,但是故事来自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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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杨亚维已经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开始了普通平静的生活。 ( G# r6 B$ Y7 Y; o% R

3 {; F5 N; E3 r% l9 ]' }巫亮在美国经历了巨大的煎熬,因为他找不到亚维的消息,所以当他结束学业的时候,第二天就赶回了北京。到北京之后的几个月他一直在寻找中渡过。他听到亚维在深圳的消息后,几下深圳。见到亚维之后,巫亮连着发高烧4天,因为那个时候他真的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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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维告诉我,拯救他的是巫亮的爱,巫亮对于他过去的两年没有一丝的嫌弃,而是更加的关心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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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维是尴尬的,尴尬之处在于他和城市的不相容,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看作是城市人。但是无论他把自己看作是不是城市人,他都没有真正放弃过对爱情的向往,哪怕是在深圳的两年。 $ q$ T# v  S4 J' _7 b+ u

* M3 N- v0 Y( }! Y& y( }- W3 M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必然的,因为当人置身在一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突如其来的一切对一个尚未完全成年的孩子来说是灾难性的。所以在一连串没有任何原由的打击面前,亚维垮掉了,他的梦想被彻底的击碎了,他不重视自己了。由自己被迫做MB到自愿做MB,也就很好理解了。其实那是一种无奈,一种无奈中的无奈。 % ~" a$ k. c4 t/ e5 f  C

8 I1 g2 D2 l- @- k巫亮告诉我,自己太自私了,他很自责,自责自己当年的出国,他的走使得亚维连救命稻草都没有了,在亚维失去母亲时候,在他没有完全适应城市的时候,他的走是不负责的,那么他走入迷途也是自然的,好在亚维自己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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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2 H7 G: m6 _1 r我最后要向亚维说几句话,任何人都可以带着一种特殊的眼光看你,关键是你不要如此看待你自己,巫亮不会这么看待你,这些就足够足够了。城市不仅仅是我们的,也是你的,既然是你的,那你就要积极地投入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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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祝愿你幸福,祝愿你们幸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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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03:42: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好的帖子 为什么没人顶呢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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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0: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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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0 16: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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