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爱在警校》 BY cd_eric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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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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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晴天里的一声霹雳，震得我茫然而视不知所措。

0 d" {# V3 {) a8 p( ~% t; F, T0 V8 o' X回过神来，我强笑着问道：“不是真的吧？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 o: t5 Q$ ?: ?* A# m“这段时间，我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他们今后都不会再挪窝了，以后会留在北京。我蛤还说，等我毕业了就直接回北京，就在北京给我另外找个工作，不一定非得干警察这行……”

, P- k6 `# G& u  H我真的懵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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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2 p0 b) K1 Y9 D9 ?' T“我还能怎么办？你也知道，我爸我妈身体都不好，现在倒还能自己凑合着，等以后岁数越来越大了，身边没人照顾，我怎么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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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h: x0 y/ b2 L$ A/ X( H话到此处，被我硬生生打断了——“我问的是你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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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p1 t" a8 Y) q  E我知道宇凡是个孝子，跟他父母的关系非常好，平常他一个人在LZ，还经常写信问候远在北京的父母。他父母也很关心他，时不时给他寄些北京的特产来，让我也跟着沾了光。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压低嗓门儿咆哮道，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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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2 v" x/ e/ t4 s5 p; @0 y“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宇凡抱着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话声里带着哭音。“哥，这些天我简直烦透了，真的，一想起这事儿就特烦，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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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X$ U; m: P( \8 l4 @+ H* I“哥，我知道你想我留下来，跟你在一起。我也想啊，可我妈他们又怎么办？家里就我这一个儿子，分开都三年了，我寒暑假全跟你在一起，三年才跟他们见了两次面。我妈说，她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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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n- V; i5 B& U) [6 C. j宇凡的头越埋越低，从他微微耸动的双肩，我知道，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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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O! v+ k: m/ d7 M“哥，”过了半晌，宇凡才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又能怎么着？拒绝他们，说我离不开你吗？你又能留下来留在LZ吗？你能陪我多久？一年？两年？五年？我们这样能有多久？我们的将来会怎样？我们还有将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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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M- W9 d7 p6 u& h  l3 ?7 h0 S宇凡的这一句句问话，象一记记重锤敲在我胸口，敲得我振聋发聩哑口无言。

: O7 q) n6 o' g; c0 |不错，我知道我爱他，也一直以为爱他爱得胜过了一切，可对于“今后”，我确实从未曾认认真真思考过。

但，我们的“将来”会是怎样的？

3 d7 I6 j/ Z/ j* o" S我们还有“将来”吗？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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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12 00:25 编辑 ]

沙漠胡杨

我们的“将来”会是怎样的？
9 ]& k# }" F) C- n" @不管将来如何，支持楼主，呵呵！::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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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分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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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 _( e) r; ~2 _" K: _其实，这是一道无解之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7 c8 G, O2 s* ~5 A其实，这又是一道可解之题，也有答案。

答案就是宇凡的选择。

( x# S( k- |6 f) {既然我无法给他以任何承诺，自然也就无法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他的选择，他的所作所为，都必然有他的理由和道理，任何人都无权干预，哪怕是我！

& x0 h) Q; E- F( ]- P5 S' m/ q尽管宇凡并没有亲口对我说出他选择的是“离开”还是“留下”，但是从他以后的一系列举动中，我还是清醒地明白了。

这其间，我们仍然与大力他们时常出去吃饭喝酒——毕竟是毕业生了，学校管得也没那么紧了，睁一眼闭一眼的。在旁人面前，我们还得装出坦荡和轻松的样子，凑在一块儿嬉笑打闹着。正是这种情况下，我才深刻地领悟了什么叫“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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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6 F8 E8 I9 J9 z/ V6 H借着喝酒，我将所有心事深埋其中，一杯杯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子，根本不管别人是怎么个喝法，看得旁人心惊胆战，却又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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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8 P7 F2 }! n5 B" Y+ [- o6 z这一切，宇凡自是看在眼里。他知道我心里憋得慌，有苦又说不出，可是也帮不上忙，只能就这么看着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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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喝完酒后，大力哥儿几个吵着要去KTV飙歌，彻底放松放松，正式向警校生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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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t( B) @8 r3 @1 q% o包间里，我点了一首歌，然后拿起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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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这三年的警校时光，肯定会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因为，在这里，我认识了你们——我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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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D1 D2 t9 L2 E& L: Y2 {1 \此时，大力他们已经开始热烈鼓起掌来，还夹杂着“老大讲得好！”“巴适！”的叫声和口哨声。我举手往下压了压，等大伙儿安静后，才又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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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A! k9 u/ C$ q6 @) j: e/ Q“还记得我们刚进警校时的梦想吗？从警校毕业，踏上公安的岗位后，要用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去捍卫‘警察’二字的形象和尊严。就算不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伟绩，也绝不能给身上的警服抹黑！这是我们共同的志愿和理想！”

% o/ X- {7 z* _# J" Z* J1 B5 M现在，大家都睁大眼睛，静静地听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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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过几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今天晚上，大家都敞开胸怀吧，有啥说啥，咋想咋说。这酒嘛，能喝的尽量喝，不能喝的也多多少少喝点——要知道，今后大伙儿能聚在一起喝酒的日子可不多了！”

; _% C* }) _+ D8 J这会儿，大伙儿沉默了。首先是张珊她们几个女生忍不住哭了，后来受此情绪的感染，就连大力等男生也都红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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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U$ L: m$ _$ H1 C我见气氛有些低落，从桌上拿过一满杯啤酒，大声道：“都干啥啊？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来！都把杯子举起来，干了！”说完，自己率先干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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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S" ^2 f- ^* r' f大伙儿这才振作起来，纷纷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就连几个女生也都跟着喝了啤酒。

“下面，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歌，名字叫《感受》，”我又拿起话筒，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宇凡，牢牢地锁住，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完，“借以表达我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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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7 l9 }; u6 _( V[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16 01:05 编辑 ]

cd_eric

二十二、分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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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你消失尽头
而你的名字始终叫不出口
3 D' ~! N0 E( h: D# ^街上的人群拥挤依旧
* u* m2 r# R* D' }孤独的心情你能否感受

8 t2 T' x. C4 S6 Y. Z0 O昨夜的你依然温柔
你甜甜耳语仍然回荡四周
4 q: i, ]3 g4 A; s& s* c不过是又一个月落
心情的难过我如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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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的这首《感受》，我和宇凡早就耳熟能详了，只不过，我从未在他面前唱过，更不用说当着那么多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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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T0 b, }$ F: w' k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是那么专注、那么投入，每一段，每一句，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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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心在滴血。我要让这歌曲中的每个字，象一只只利箭般，射向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1 h$ y$ K8 `# P% w: [$ F% i( T) A; ^浑厚的嗓音，字正腔圆的吐词，在舒缓而感人的音乐衬托下，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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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爱情故事分分合合不必难受
可是你不是我怎知我痛
7 E( w, F. S2 V* y+ P4 `& U) {. j# S人说情到深处无怨尤不必强求
可是换成你你真的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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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这一段时，我的眼睛始终牢牢地盯着宇凡，一瞬不眨，就那么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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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火热眼光的注视下，咫尺之远的宇凡也勇敢地回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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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w: a/ q- J4 p; m+ G" a/ s那种眼神，令我至今仍无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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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b2 i% d# N- g0 F+ I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眼神啊！在一双晶莹明亮而又氤氲渐起的眼眸里，蕴涵着太多的委屈、欣赏、难过、爱慕……

那种眼神，如同泼向我的一瓶硫酸，在我胸口，深深地烙下了滚烫痛楚的印记，耗尽此生，也难以磨灭！
" l* S5 \0 t; A0 f! T3 l2 f, O时光仿佛定在了这一刻。我的眼中，已别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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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19 00:59 编辑 ]

南天的云

这是个真实爱情的经历，，

cd_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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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分手（六）

) l$ a$ O* T) W8 e6 |此时此刻，空气凝固了，谁要点根火柴都能燃起来。

* o& v) K; w: t5 s一旁的大力似乎“感受”到了刚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趁着间奏，冲我端起了酒杯。“老大，唱得太专业了！声情并茂，不晓得跟哪个妹儿练了好多次！来，兄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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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I' A% ]: Z1 c1 Q“就是！就是！老大，你是不是实习的时候网了个PLMM，现在唱歌都唱得出神入化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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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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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大力这一番毫无心机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和宇凡的关系，毕竟不是那种可以与外人道的，所以在大家面前，还得多加小心，不能太过昭然。

% O1 c6 Q$ b0 R/ }$ w1 Y经过这一番大呼小叫插科打诨，包间里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下来。

2 _- ^) e5 d/ U* E+ S我干了杯中酒，拿起话筒，重整旗鼓，又接着唱了下去——

) n1 @/ H9 g2 k3 {* C+ O) k, R人说爱情故事分分合合不必难受
8 M- i" `& U( Z8 P可是你不是我怎知我痛
人说情到深处无怨尤不必强求
. P0 X+ d0 J1 s8 @2 s2 G可是换成你你真的看破

! U5 b- P: M5 |, X风声在耳后呼啸过
# X" y0 ?3 \. [: a- Z( a5 Q想你的念头速度可以表露
% [; f: e( s6 ]4 O: p1 D5 R所有的情绪让夜承受
" ~% p# i; e- {0 j( q+ j今夜的街头又一个人游……

这首《感受》，简直就是我此际内心深处所有感受感知感觉的真实写照，一字一句，深入骨髓。唱到最后，我已完全沉醉在自己酝酿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泪水渐渐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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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那么一首歌，会如此深深地打动我，让我有种将久憋心中的话一吐为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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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t' z; N当尾音渐消、余音绕梁之际，效果顿时显现了出来——周围顷刻间沸腾了，口哨声、鼓掌声、碰杯声，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声，击打着我脆弱的耳膜。

& o( u4 m, u. r+ x( b) G% m) k我默然地别过头，循着刚才的视线望去，去搜索在房间里安静的一角，安静地坐着的那唯一一个安静的人——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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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宇凡保持着他惯有的冷漠，左手托着啤酒杯，右手食指绕着杯口默默地划着圈，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在这拥挤而喧哗的房间里，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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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B+ v3 }( p4 l3 \$ w- K只是，从他偶尔向我瞟来的看似不经意的一眼，我能读出他矛盾交织的心情。

一阵嘈杂过后，宇凡猛地抓起了话筒：“各位同学，我有几句话想对大家说……”

$ p( Q$ {! g' s# M$ @我愣住了——他想说啥？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子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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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0 q, I$ g7 B" S  g1 f2 ^( v[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24 00: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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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分手（七）

, u; t/ C: k+ u“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真正的朋友，总喜欢一个人独处，很少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也许，你们会说我清高、冷漠、孤立、独行，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因为，以前我确实如此。”

想起以前自己对他的评语，我的脸“唰”地红至耳根。

1 r- u* e; ~: A2 K& Q, s“在学校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说句不好听的，就象一群鸡里的那只鹤（TMD臭小子，把我们都说成‘鸡’了，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不屑与他人为伍。这话听着不舒服，但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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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个人，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你们、对这个集体的看法。他说，在这个纷乱不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你我不过是一群萍水相遇的路人，因为缘分，才会在几十亿茫茫人海中相识。既然已有缘相识，何不好好地去享受和珍惜这份友情？若干年后，当我们回首从前，才会带着一份欣慰、一份感激，才会觉得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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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们班的才子，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象在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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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我深手启发茅塞顿开。对我来说，这个人非常重要，他将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尊重与珍惜的人。我爱死他了……”

2 \9 l6 s! _# S7 _, `; i2 E* y话到此处，同学们立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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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几句话说得万分紧张了，因为我生怕他一时冲动，向大伙说出那个人就是我！

情急之下，我急赤白脸地冲着宇凡直眨眼，他却理也不理，根本不往我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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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X6 d3 i6 V- X" L7 L这小子，真把我急死了！

$ R+ G. w4 {' D. e4 a“这个人，他就是……”宇凡非常懂得吊人胃口，似说书者一般，话到精彩处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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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了，有几个好事者还装作不经意地朝我这边看来，逼得我不得不故作正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U' z+ M+ B6 B2 b, A( w5 E“他就是——”宇凡故意拉长了声音。“张——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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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听众们顿时发出一阵阵起哄声，我也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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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娃娃，真TMD太不象话了，敢这样戏耍老子！

“好了，不开玩笑了。下面，我也给大家唱首歌——动力火车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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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 p& V; F8 z3 f' H在片头喧哗嘈杂的车声人声之后，MV里传来一阵清晰而动听的旋律。这乐曲是那么悠扬绵长，吸引着我完全静下来，用心去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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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凡将手半握成拳头，凑到嘴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始了他在我面前的初次“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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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8 h, E- ?) v( D9 x8 ~[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24 00: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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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分手（八）

! w) b$ h% F4 I1 {: C. P+ V( q+ N面无表情的街灯，打量有心事的人
) s3 T! o* h; p) K+ V0 n3 u( L- x快烧完的香烟，呛湿我没有视线的双眼

8 ?7 p8 c* u+ n  Q" Z一个好心的路人，胜过十个伤我的爱人
你连冷酷都精彩，要怎么把你忘得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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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到，宇凡的歌会唱得这么好，忽而高亢婉转，忽而低沉迂回，简直堪比专业歌手了。这小子咋总这么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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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毕竟我们还都是警校的学生，没什么机会在一起飙歌，所以对各自的水平几乎都不了解）。

从未想到，一首如此直白如此之“烂”的流行歌曲，会被他演绎得如此生动如此精妙。看进眼里的，是MV画面中一行行不断闪烁的歌词；听在耳畔的，则是宇凡从胸腔里发出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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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p0 x7 f: e' i$ J/ ^, z: e6 M初时，我带着一脸犹疑一脸迷惑，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又转头看看这首歌的现场演唱者，似乎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叫“宇凡”的家伙。可听着听着，我的双眼渐渐被歌词所吸引，被深深地带了进去……

5 g) L7 {, y% W) t* R不要我做得到吗，断不断都惩罚
1 `* J/ V9 K$ n4 q2 a  a惩罚我拿昨天往最心里砸
我是你转头就忘的路人甲
/ w" w( {  f* M8 p# |凭什么要你陪着海角天涯

- q+ J- l" M) }爱过了就算了吗，太难就别回答
短暂交汇的旅程就此分岔
! }4 F! s1 r- x6 {我这个没名没姓的路人甲
* F" ?* r1 ^' ~* K只是忘了地址该怎么回家，不重要吧

啊！
& X9 }/ M! i" M5 n* `  u5 s4 X
; o) ~+ ?2 _9 p0 ^% \( I6 d“不要我做得到吗？”

. J2 @4 Z  T3 h0 s* e1 ^- `“我是你转头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要你陪着海角天涯？”
7 D0 e" {0 ~- U5 y/ ]; i& q& @
/ G2 @6 h' n6 \' d% E这一句紧似一句的歌词，代表着宇凡对我的责问吗？

5 G" {& Q! s" E; ~$ `/ \" a“爱过了就算了吗？太难就别回答，短暂交汇的旅程就此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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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爱过了就算了吗？我们这两年多的感情，莫非真是“短暂交汇的旅程”，终将“就此分岔”吗？

- y& J& f: D% W- [0 }我呆呆地毫无目的地盯着屏幕，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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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2 H- T5 x; {' I& h[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24 00:20 编辑 ]

cd_eric

二十六、分手（九）

若干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木然地坐在成都西门一隅灰色楼房里的电脑前，断断续续地在键盘上敲打出一字一句。耳畔，依然回荡着当年宇凡在那间狭小的包间里情深款款的歌声——

那条顽固的大街，一再重播的画面
7 G# |0 B" _  r( c) A, P那个擦不去的吻，是不是为了离别做的留念

一个好心的路人，胜过十个伤我的爱人
你连冷酷都精彩，要怎么把你忘得烟消云散

. A7 J& |4 H2 _6 H1 V/ P这是在问我吗？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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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凡，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连“路人”都不如的伤你的“爱人”吗？我为你做的一切，真的让你受伤了吗？昨晚的吻，难道真是为了离别的留念吗？

带着种种疑虑，我有些气恼地苦苦思索着，百思不得其解。

离别？！我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是啊，离别！尽管我从不去想，也从不敢想，可毕竟是一件事实，虽然尚未发生但终将发生的铁一般的事实——宇凡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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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该怎么去面对？是惋惜？是痛苦？是不舍？还是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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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一天，我又该怎么办？忘了你吗？我能忘了你吗？是啊，我该怎么才能把你忘得烟消云散？！

离别之后，我们从此只能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天各一方。

: O$ d9 R4 a$ F) A5 o8 T% I离别之后，也许我们都会告别这样的生活，一个在京腔京韵的紫禁城，一个在熙来攘往的芙蓉城，娶妻生子，然后守着各自的家庭，过着各自的小日子。

离别之后，我们还会见面吗？也许可能，也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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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宇凡，也许我会忘记，也许会更想你，也许已没有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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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w0 k3 {' p[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24 00: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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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结局

* Y' F# Y; X' B" h" l. Z, a3 v# o那晚，回家以后，我们做爱了。

5 r. @9 @; l" l9 d' }" s' r- P那段时间以来，我和宇凡之间树起了一道无形的隔膜，捅不破，剪不断。虽说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却客气至极相敬如宾，没有打闹，没有笑声，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直到那个夜晚。

那一晚，我们几乎通宵未睡，两人就象发了疯一样，狂野而迷乱地相互索取和给予着。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拥抱、每一下抚摸……我们的四肢始终牢牢地纠缠在一起，最大限度地贴紧对方，感受彼此的心跳和体温，更怕会就此失去。

我们抱得如此之紧，恨不得将自己揉碎了，完完全全地渗透进对方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有一刻，当我深深地凝视着他时，分明看到有一滴泪，从他眼角轻轻滑落。

至于我，我终于懂了，每个人有他自己的生活，任何人都无权去妄加干涉，即使是伤害！

- o5 \: z+ E& o5 ]& i; f) L' e, o……

我们疯狂地做爱，直到世界的末日，直到时间的尽头……
; S8 ?, w2 V# V; p+ O/ {5 ~- E
# B% F. _" D6 E: ~但是，宇凡还是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并没去为他送行。
- @7 F: v' J5 f. \9 f
! d* Z8 b3 O( R是啊，一生热爱，回头太难。有些事，终究是不能回头的。
; }9 O; U2 B5 W1 E- g  M3 w) W, X9 [
2 `0 v, E/ t# ?" b0 w8 r! Z) `& y（据说，深山里有一种名叫“鹧鸪”的鸟，叫声酷似“行不得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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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凡走的那天，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与之同居共宿了两年多的小房间，背起行囊，离开了LZ，这座到处溢着高温飘着酒香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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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LZ！

0 {& R& A4 G7 I  L! m别了，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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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p# D  W+ d% ~1 t. Q3 V6 N别了，宇凡，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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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cd_eric 于 2007-9-24 00:2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