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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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 k2 E+ N5 d' z8 ~“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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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z/ x* C1 M; d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5 O8 c9 }( a2 W  q“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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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h  R4 R5 @' n6 j/ B$ @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 E; b& w) E8 g# E6 `  ?- ^“你怎么会这么想？”

' @! g0 D9 j  [1 W& {8 X0 j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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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0 y; B0 m" V- k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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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x7 G6 r# O) \& I6 j: A“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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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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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

& u+ x. |) r9 K2 M“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什么？”连清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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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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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 m2 z6 J! W5 g6 i6 ]4 k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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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f* f/ ^9 e4 l/ J" _“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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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r; r8 x8 O4 i5 q7 T, y' R# m“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h/ t& T: \  Y4 U6 G7 W“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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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6 [. k7 z# i# l: j* Z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 d1 e* a, w. o2 S“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g  `) C* O' ?  ]  V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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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6 s$ b7 f! s( V——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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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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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 w  w2 w8 D  C——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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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4 \5 D1 s, z# N7 [5 ?“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舒庆沉默，然后道：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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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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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3 X  O# ]' I5 F6 V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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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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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I" D; d6 P* D8 c/ _! ^“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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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I% l# m' J! l“那你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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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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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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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X0 c: @( y1 S“喂！你干嘛打我？”

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 v( E. t1 O, Q+ i, L/ I; n- _3 q“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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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7 R7 t. k! `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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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 O8 p0 c3 `: c9 ^5 }. j“你真是……”

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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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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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 E% e9 R! m6 j( d“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 I% z$ [- w; B- l“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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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B! e$ `: B( E# h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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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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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U, \$ k8 {" \  J  M$ h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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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i3 d4 m# R" G* [' l连清篱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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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N' \  X1 Z; z% J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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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F( v, X/ H3 }1 {& ]2 O. F+ Y, E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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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n! L( W9 r# x“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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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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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 J! X  {; g' b. w1 a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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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d& |7 w2 e/ L' x/ R/ ^;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能回到以前么？”

& c; F( ^' z5 i: P连清篱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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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6 u8 F4 t$ Q- h( }“可以吧！”

' \* `3 _: h: H: o: N)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6 ^8 `9 Z+ Y! `. P$ g5 m! F% E1 c3 I“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我讨厌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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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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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5 c5 e0 i& l! B$ p“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G7 @, X' z; h* {: `; l( w“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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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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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 y1 }. s$ m: k# M/ p) M5 ~1 W“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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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9 m. t  p% r7 {" S) Z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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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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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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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A/ @7 V+ M3 p2 E“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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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g, q- g5 J. r“那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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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d8 o7 m. v, S; T) c“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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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 R4 ^4 T* T' ^“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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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u8 M! d+ y9 n. U“你很不讲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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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舒庆默然。

, S" V" M- K, W/ B6 e7 U良久，他才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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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6 t7 C4 z7 K! x6 \“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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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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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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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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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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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0 i/ O" s5 [. _; q; b4 I- }* U1 j“躺着舒服。”

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 x# G. i# V. r& J: {3 s5 r' Y7 r“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2 A9 c( m8 X8 P, Z“喂！等等我！”

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5 G  k# L% o  k2 y% m- g. g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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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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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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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 o% K: P, H& E4 Y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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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K, A2 o5 o2 f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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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啊……”

4 E0 ^( O5 ^! c6 `他微笑：

, H* R" @# m* i3 k8 ^“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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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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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w/ N: T% |( u8 e: D- m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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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k8 r+ e: ^& v! p“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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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筷子在哪儿？”他问。

“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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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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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2 q" M0 r3 Z+ c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 O; a/ M) U$ w2 x0 o: }, i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 F/ w( K6 M) Q8 S) ~+ M+ V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2 I, ~* E4 \- T! F7 i) s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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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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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吧！”

2 v* {) w+ k6 H%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7 w. Q( i7 N( e2 y- k( y( u连清篱一愣：

2 T, ^; ~/ @0 g+ k) o9 S  q2 l) j, p“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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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2 t9 u  P+ c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 n9 I0 L4 ]: i+ P4 P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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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P6 A9 m' X+ q"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 Z2 b  [! b3 o'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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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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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舒庆不悦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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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g- }- n" I4 {% B) y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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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5 f- T9 z& ~- ]" |1 R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把这个喝了再走。”

+ p, l3 n0 j$ x- m) h( `# ]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 Q! ^& h: d5 U% i. v% z" O8 n' p“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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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4 U& B" ~& a# ~2 ]8 U/ O% G+ i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 Q+ z4 w3 z: M. R7 ^) f“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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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Y$ H8 M! w2 Z, b0 c“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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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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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3 m9 {$ c$ u5 ~+ B- l“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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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 r( \( _, @! O: B5 c, F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我明天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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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8 c* |& }# G0 f; ~0 @+ d“嗯。给你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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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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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 b5 o0 l  M0 b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9 r1 L/ E  }# m3 w: |0 X  ]" `" X“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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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 R& r* E  C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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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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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0 h$ S' }2 `& j5 N4 {0 v! W: S4 V+ U“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2 t# r9 G! v. p0 C; v4 [“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 B7 H3 c& A6 w8 {$ b$ z“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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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3 H% v: I) @9 [2 h8 N7 k2 K“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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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Q1 c  F( L7 Q0 ~% r“本来就是你不对！”

( d, ?) O9 k+ }  c$ q+ f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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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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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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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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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f$ l) v" y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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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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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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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P- D  g* }  \4 l; T% v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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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0 |! w; y. i$ {% F“等等！”

3 d. H' `2 O1 ?9 m7 y! |" x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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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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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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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5 Z$ }: E) X" m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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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3 I# U; O- f0 `- |. S; K“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 N! B! ~4 Q( L3 Y) t“那……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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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T$ r5 M! g/ u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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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0 @0 x' `5 \# U$ F) _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7 }' u+ S% L- C2 c1 l) T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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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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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6 H; o% w9 M5 H9 C- F" d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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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 G/ j0 M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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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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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9 V8 n2 L+ h, {3 Z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  D0 g5 q6 a5 c- c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 N+ s6 ?) M& B6 U( d/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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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S6 ^! Z( Y" f5 g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他在想什么？

0 B8 |4 ^/ n( \  C6 d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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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3 u$ r) D0 Q, a: F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 d% t' q% z, z& @& G9 S5 Z: @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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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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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 L  v: _, q5 J; A5 \# d# E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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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 W3 c3 k+ t( z7 ]- O!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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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3 u0 v+ u1 r& @9 }0 R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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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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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B( L9 K" x! ]' {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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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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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z  f" u# H8 Y( q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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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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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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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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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n0 z8 b) i1 w' ]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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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8 q. u2 _1 Y, s/ C! ~) K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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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0 `; ?- p6 s4 i' ]“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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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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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j7 E5 H( ?8 K' g( a“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 y6 V0 Y' `6 _% w# M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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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 m; I7 g0 K" A. q; L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 ?# t; `- w( N, F, w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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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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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3 p% ?& w; U: Z+ Y8 b“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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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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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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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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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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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i' ^0 K% L& k; F“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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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t1 \) e7 G! ?5 V2 g# @“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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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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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4 F# i4 V7 G+ C“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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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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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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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t( J5 _3 n. o2 m“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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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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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 P1 M3 |' B: G, |“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 G1 h, j5 h; F* |, f7 U% g! q  ]连清篱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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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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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 F7 F; ~( Y' ^* K“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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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6 C' ~6 Q; k& b, ^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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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5 Y4 q0 g$ m: \2 D8 E5 f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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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 S6 |+ E# P( `1 H1 c“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 @9 t3 h% i+ [  D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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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 N; q' e7 U0 S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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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b4 Y$ x" @1 z2 j/ H7 V/ |“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 P4 q9 C. m6 j. ]' u) Q0 _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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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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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0 {7 y# P& @4 ?& D“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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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 @- w- h$ c0 a5 m1 h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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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就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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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2 [9 K4 j5 ~9 J$ ^4 o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 s3 q9 ~- q2 g! t: \“石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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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连先生好！”

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8 l$ r0 R' v( [! B; l# ?" [3 v7 F3 S! U“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 M9 ~$ x! K' m7 Y8 C. _, Z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 I1 b0 \0 K6 w" S- W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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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 E0 k: j7 S/ {0 T6 m! h“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我知道了。”
9 ?8 H1 x9 ?# C3 x( ~
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 D) |+ B* z, O# A  N+ E  P' y% j
8 J, u' @; g, [+ u. ^# ?7 Z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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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9 j- |6 m0 P* ~* G! h$ D哼！舒庆撇过头。
* d# w1 n; i, a; ]0 A
  _% y$ x  J2 a2 p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8 C# @& n# v) j3 i/ l. ?' x
0 h( t+ K" M+ u  b: @# \6 l5 ~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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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6 n5 J# {6 y! W* k% N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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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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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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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 P0 ?6 a2 a7 s/ \! x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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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 i% a% U* p4 k, ?% N“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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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7 O5 D% x" M1 S“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 w) v+ {$ |: B  I4 W" W“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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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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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2 j. B! n“放到一边。”

, e7 ~/ {, i& P% _$ r" V“可是……”

“等会儿再说。”

0 b7 E  H: B  v' g8 R$ G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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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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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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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7 u( b5 B, B$ E/ }; }" M0 q& `7 x& d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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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些困。

/ s/ n8 m4 H  ?4 V# K' F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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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m* p; I1 T" x+ r8 V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恩！真的很抱歉！”

“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 H8 e2 [/ \2 ~% V5 R“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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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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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J* F7 a/ y) M) a3 E! O“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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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4 {2 S; Q. B沉默，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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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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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L6 h! t. m0 T0 e%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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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5 a7 a( r1 l- ]% V“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 _1 T: o/ k: E' H) ]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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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8 |8 P1 Z7 B$ E- d“为什么？”

( I& u% }" c% I: J8 f4 h+ _. r就是！为什么？

0 U6 h2 ?: a3 _0 `& J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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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r" X' `( v" B% A( R. T% }, S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倏的，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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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_2 j0 G1 d" s% a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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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9 E# N& T" p6 `$ D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7 Y% }) S; T8 a6 }* O2 D! C0 x“石头！”
9 i, x  ^! w: j3 Z: T* V2 s
, k) N4 k; F2 J+ [% h“庆，庆哥，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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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Q5 }& B- V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4 Y# L8 ?& y% L/ l9 @2 P$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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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6 P' {  r& b1 \1 n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6 X" f: D3 U0 \4 |+ d. i4 r( f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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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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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q, D9 A' v1 z  I( o! \. v; A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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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9 l7 |; f" X& y$ q7 E# L, G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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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

$ e* `; n% ]& J, X" `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0 r* }+ s  t. z' I9 z: d“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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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5 W* D6 j; D( r5 }/ t“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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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z* |0 Z# W然后转向石头：

“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1 w7 [7 y: e, h+ d; z“我知道了，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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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 M! M2 s2 w0 b“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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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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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问：“这是什么？”

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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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P# e' E* K& e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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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n+ n* P3 K5 w% }) h“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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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B9 ~: v0 B% z' @( P“你抹的太多了。”

& u$ I* v) C& j2 q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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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A+ ~; F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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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上也有。”

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0 v- F1 o- Q/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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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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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9 v4 \( H4 e0 B6 A- b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 v' m5 |. v2 C' k: C0 J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i7 U/ p  u$ p, v“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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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6 I' K2 ]9 \$ e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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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 r5 y# b* p0 {连清篱柔声道：

“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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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0 J  |, D0 k8 u- n# _. |4 T6 k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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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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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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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4 E) {" K# |7 A# {2 y( V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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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i8 j- T: H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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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p+ s7 N4 P- U6 k7 Q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h' N5 m- H& q# n, F* @5 ], e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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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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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N4 v: i- t1 ?7 {“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 {. p: a: Z! T“他怎么了？”

/ @3 H( D2 i, \' A! I8 T8 q“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 h* V3 m5 M) }7 S“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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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l0 B: h- [! r& O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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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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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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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H) _9 r& B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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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w5 y& e- t( ^4 I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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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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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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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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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m; j! j# N2 j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 }" K- \$ F2 F' }9 B: o& c' R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 V$ l: l% L! |!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有事来玩儿。”

( R/ o' B. a8 F9 ]; h! u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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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7 O7 x" K: a' C6 i2 \' h“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6 C- h- o# a5 S( @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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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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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8 H( o  u' i9 ]- t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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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 v4 W# J$ k1 U( {( w$ Y+ D0 n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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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K! L' Q  T  t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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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p) Y6 s2 [) \* ?# ^- g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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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 P/ r! j" f1 q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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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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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 B- d3 c/ {7 ^+ Z; C9 l& H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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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4 j( o0 j1 Y, v* c6 }正犹豫间，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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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 U+ B7 e, D$ ?$ Y( w7 q! L& G% m“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 a0 _# I- h- T/ E5 W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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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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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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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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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5 j5 T  T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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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 E7 c3 i' k7 l- m2 Q! f( s“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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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U, Y) D" n# T. Y3 A3 v“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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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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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3 e4 p% j' Y' W& Q, K- o3 {, g#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2 o6 S6 {: t2 z2 N- S8 Y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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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痛！”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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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 \5 k2 ~, k' L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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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d6 z7 K4 ]+ h) p+ B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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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 z! E% r8 ?" l1 x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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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N. k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喂！我想抽根烟。”z

$ V+ S0 g, q# m! [“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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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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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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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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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g2 O* p1 g7 Z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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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5 K. \" j) k. ~7 V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我知道。”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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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 P2 D6 k/ V+ T1 _5 {( G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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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s/ F  k4 ]1 J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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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Z  e9 ^- s  Y“给，把这个喝了。”z

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 _% _- M5 S/ \7 \" U9 |+ l“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 O) U8 l' ?) r( b7 C& S: H
, }" Z- o  a; Y) K) k* ~" }6 y- c8 g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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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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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n  s7 s/ w7 m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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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t, P6 N9 g6 N, P,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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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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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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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石头睡卧室。”

“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 P3 Q+ M% F% i6 a, k“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0 |) d  a3 _. b$ r( K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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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  B9 m0 W) H: ^" q  \8 ^! d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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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 h# }9 r& _' K+ A6 V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 a8 S. ]; T2 |  P) o. j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 [3 w3 _. u; A) _5 S5 I7 ^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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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j. g: Z2 g1 Q- \9 p! J: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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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b- _( h3 d  i* B. x0 D7 o5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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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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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E% n9 m' B8 O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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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 Z1 y; D. L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 K1 k$ n  c  l, Y
; A  B* B* G# S& C: \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3 M% Q, I% ~& Q0 m“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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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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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6 R, R  v. e9 O连清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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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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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1 k8 d0 _( D/ ^! E4 Z“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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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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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Q& u8 c. d" {( t3 C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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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o- J8 k( G, F! I) L. ]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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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H# R  T5 Y7 X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 f9 K* s" L% K7 t5 X" O$ W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6 y0 _; a7 H+ ~! o- ^$ G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0 R/ E+ a5 N7 u! A6 q# }( c# _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 v* x  ~# l: Y5 e% I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 t7 y7 r! S6 q1 i, j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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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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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E0 I/ A6 j. O+ h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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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 W: r6 r* C/ h9 u. H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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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G5 H7 K5 N1 b& U% [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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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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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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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5 K$ Q; M' m# k: k: h9 D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 B- |8 l/ c5 O% n  F& w;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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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 y3 @: b  F5 ^) m. }“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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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0 n: x. f; k+ O“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9 ^& T# X  s+ Y  V4 B6 ^5 P“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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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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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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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M$ Y3 A; m7 E$ t- u2 F% y" N“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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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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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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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z! s1 x+ D“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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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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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9 ~; q& }! m3 N3 e  N连清篱无言。

- H% U7 U  K3 l& M' |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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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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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B# Q1 b- W3 K2 _) O, K! n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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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 a; O* H+ n5 p: Z; ?2 H3 s& l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先这样吧！

# C: C5 K7 P* l" o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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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 g- v" x3 _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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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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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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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K6 b* q- `& ^) Q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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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2 [9 c4 c1 i7 G/ G5 p, \% S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 a+ k) E& R/ y/ W/ F8 b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 Z( Q; X8 d, D  P- F, U+ c
' ?  R  @( B( |0 |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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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 k& F; Z8 G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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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Z  K# r( n“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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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H3 |8 l/ l3 I, j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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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i. O' f& ~. K" T“舒庆，还是你高明！”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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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 s$ |( G, b/ y/ H$ a. C6 {5 W
3 d, k2 y0 H9 ^6 k8 C+ o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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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 l0 W3 f% ?9 N! a- K# o  W
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 z! v1 E+ N' U5 O$ Z“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是！庆哥！”

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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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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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等等！”
- `3 ]) L$ U% k; M" Y/ ]' k# @& s) T
" t; J& l* ]7 [5 t+ p# E1 W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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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4 Y( s1 v. Z+ J; a“莉姐！”
( [. K+ q' s  g9 e, d
6 v) V* d4 e3 ~9 F-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w& i5 v; F! h% M- |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庆哥在玩牌……”

炎莉笑道：

/ C0 D8 D  T& z“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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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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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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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 C8 L3 Z5 u3 E. M“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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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2 d7 [3 o9 l. ]“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 H, U. G$ v- \  j  [# N! j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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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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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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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Z- o  u  F  [. Q& y! G' i/ Y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 X3 u- M# r' O9 Q) {
& d1 z8 d" X; n: d- B" y0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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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r  d5 {/ O8 Q& c7 ~9 K
7 m% e6 }- I" R2 w8 X" m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7 R0 T: X$ y0 \. N# F* r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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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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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Q% X9 N& T' l- W6 k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Z- T: D) n$ l2 ?7 \# A. \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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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2 l* O" D" K" ]“莉姐对我很好。”

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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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w- R+ z7 G“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7 I6 w9 O: Q$ q; e% F“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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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_1 M8 A; Z( Y& ~石头摇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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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5 v4 t& M3 \+ i: f“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 N6 d# F% Z# p/ r: Z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 m; Z# j2 d$ _. Y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 ?: A' B: `* Z- k# y“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 j. w+ w9 k% c. o% G, K0 z
, u8 {* Y- K! }% x) T; |“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2 G* `5 p( L5 e& g9 a) F炎莉厉声问道。

- F. v1 ?+ Q8 a0 W% j$ h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T3 [2 T) Q  _8 Z0 S4 g  G( P
, ^( H- i2 y% m( \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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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7 ~! m7 Z; Q8 t# S9 X+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8 M: `, C' ~0 U  T7 a: P“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2 S$ N* q8 J& t“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0 V0 k8 X+ z; k! m7 S3 `( d. [# W% Y
- |3 c! d& U- h& P' U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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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E7 s3 j“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 q" ~2 _. `( q2 `4 n6 l  R
: W, E( K$ c+ n,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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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2 X0 N! u* X0 A5 x( ?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 R. J6 W, v' W& O' C! G9 K& W# d
% r" G0 E1 a& ?6 U4 T% w; F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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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3 M* x: Q( {/ C“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 _- I5 Z( n  r2 {+ |* c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5 m; |' K# i9 l1 h2 y/ g6 J“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炎莉退开，冷笑道：

1 ~, i( O: q( d' q“别打脸就行。”

0 u, G3 ?9 o!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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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你。”

+ X+ Z% M9 a) W* m6 ^9 `“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炎莉咯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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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6 n$ j" A0 |5 }3 N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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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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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X# F2 g- z# I9 k8 h9 ]2 @( l“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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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住。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7 I7 t# g; I2 H! v  X! f9 x“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 g6 [) }) J4 G4 s6 O6 W5 m2 O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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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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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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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也跑了出来。

* I  v# Z9 E* Z4 F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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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4 n1 L/ X4 F, k/ R% V/ p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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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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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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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个女人？”

8 H0 u! b$ T1 W3 V+ b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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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L. b- `3 `4 ^  e“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 Y, y3 K: E/ E) E& b% l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4 F5 l5 ~$ y( w' _“庆哥……”

- Y& Z2 k! X; A9 c0 k* D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9 |9 Q% f$ d( ?4 e, [2 t" r" i“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4 V$ U& U) N, m, Z$ q4 S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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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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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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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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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T& h( h1 g/ E2 u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2 A" p  Z4 F& t1 C, Z: I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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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1 r9 [1 j- z# Y' d“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U2 u( Z" T/ `2 k- u# ]' D* B“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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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g3 k4 j/ e. g; u  \# I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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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G$ k. z  ?) o2 v3 I石头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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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9 v* g& D/ }"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 B1 D+ \- V. r* s3 w5 P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 z7 K- N, t" N4 Z$ w1 V“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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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快放！”

5 u8 F" m$ W2 u! w  l& d5 @: h: B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 R, q, v2 J$ [& ?2 V" X, h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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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x5 u6 Q; E5 P+ c' J  h0 }“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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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4 L' G/ B' F9 b9 x9 Y$ t$ M“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 n  h4 I6 Q) ]3 o0 u“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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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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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1 |8 i5 H6 e, ]/ e& w4 u0 d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4 p' t) H% W" P7 N) {+ d/ ^2 g+ n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他忍不住问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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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想吃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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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u3 z4 z, D5 Z  `' {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6 u6 Y3 K  Y" |0 N( P% w“因为庆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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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8 k5 b. m" o$ P! U( H" F“我想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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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 j& Q0 z) b0 G: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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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n) V1 u+ L& |- O$ \+ O  E  w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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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n3 p4 p& n. U- ?: Q/ I“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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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8 [9 k1 _7 P* ]; L: s% S4 v9 G5 m“……”

1 O! J8 Q( E, a. E; R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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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D' X- z4 j* X& T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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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Q4 U' c  @; ]1 B“吃吧！”

' h9 Y6 d) O/ y' a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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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T6 k4 K* }! W: m- R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 K* U/ P  h$ I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9 y5 _% V0 p: r* R“别动！”

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y0 m- h! G, i7 M# X/ S7 [“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g# |+ s# H# v3 I( S6 i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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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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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 Q3 g8 o1 Z- q- e% r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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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 v8 f9 p9 B7 X$ j! V4 }5 M“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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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T* `3 L" K  Q/ x1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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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舒庆……”他深思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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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6 C7 Q! K“鳖好像是壮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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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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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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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J0 E* _( u“胡说八道！”

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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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 e- r0 p* h, w7 N“我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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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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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2 m- z- h) J4 s* ]8 ~6 H3 }, O& W, a“嗯，没有问题。”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1 ]/ t; n$ T% \! U“石头，你来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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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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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M- A* n" v9 m; O, i; W$ M“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5 a/ o- D6 |7 t" |石头连忙摇头。

) h% J, M& P3 n% z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 N3 k3 j- I. R& U!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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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瞪瞪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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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G" C. {1 E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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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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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f; d( E6 v2 [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 }% N: U( T3 B) f/ p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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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3 I5 o( r. F2 I5 ~( B9 b“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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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6 I$ D9 D, e6 \* @* ~" u1 }8 h“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 l5 Y( K- s" [% x( C: H6 j. Q2 q% p“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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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4 t4 \* A- s8 }6 t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2 S, \) E* x& I9 X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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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w# e8 C7 w( V*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2 i# n$ [" ?5 a3 T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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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7 m( }/ k0 S4 b* V# H# f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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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3 V) B: u: {, L4 a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0 D, {# S6 K. a' V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 G- `, V7 {6 N! I. I7 {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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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 n; z0 `1 m9 K3 S# K7 L  o;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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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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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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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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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G6 w1 L9 e! z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还是我家阿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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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3 J6 L5 ]" ?! i, J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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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A0 K  k# K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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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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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y3 v+ m; w' p4 W6 l1 C9 J( W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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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 u: S8 E: g- {9 d; h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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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 P4 I$ L- h3 U+ V+ C* a" g说着，他又附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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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9 f6 e* ?* l8 V  V" L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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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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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M6 s! V& B2 E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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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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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1 ]; Z9 ^& K: F) q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你立刻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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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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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H  P2 S; o- g“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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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i, Q% z& o8 ?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 ^; g7 G/ H' ]7 u“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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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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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P0 ~  f% j; n“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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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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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U) t5 U, e$ l“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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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c. k: F* \: Q; ]1 j舒庆突然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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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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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1 S- l( O3 H! B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v7 b% W: ~8 D1 L/ {$ E/ K6 [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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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7 b+ H. ~8 U5 ]( ?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 z/ n, V1 N# [8 \  X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6 c$ n, x# m' {“你别做梦了！”

“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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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j% ^/ R5 i/ Y3 `2 G, o“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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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9 L4 i- i* Q9 d. l& E; }3 I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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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P+ [& K* E4 f,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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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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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o1 `1 W, D2 y: \. ]“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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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2 `. `. x' Z/ u不！不是！绝对不是！
0 F' }! d3 x8 _' ]3 g4 [
  f+ M! b7 u9 ]0 \6 H他对自己摇头！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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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5 G9 b' a5 g8 Z# S0 O) ^9 U
/ u+ ~2 r5 E# J2 |0 H- s4 q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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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然后，正常上班。

. m* w0 i( ^" n# k0 Y' |; {% d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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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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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 @  A4 ^4 ]2 b“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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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6 {& e0 g! T) o. c0 {8 y“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 H4 U: t" s. n% h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 [7 J' p; Y0 M$ ^" |“怎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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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2 I' x, {% C: Z9 b- O何筝叹道：

“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m3 U* V. P2 B8 y: b$ x3 A“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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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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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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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 X* _$ D8 M1 M% ]" C“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6 F6 u+ O+ ?1 y
9 \" o8 Q( t: F) y“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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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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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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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O) J  ]8 o“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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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7 x/ N& t- \+ n  L8 j5 Z5 x“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 }- k) r7 X' \- v: N1 Y
+ p/ J1 n1 S" {0 s/ [“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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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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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P9 ]+ n- ?) f$ [+ c9 R6 X. R“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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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 Y) W' @. k- R0 Y" p6 v4 g  [: w3 \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0 {6 ~& m4 `1 v: A' x6 \  J“何筝，嫁给我吧！”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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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K, }8 O. e, J8 g“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 I' _0 v! J" p6 G$ @' X- [8 L  U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 b, i, e3 L; w: x, h- g
: f. H  h. t" `2 @9 h, j3 a“阿篱你掐我一下。”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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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何筝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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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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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7 I5 y! ]: X  |9 ^5 n“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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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当然。”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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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7 c3 \, J+ y0 \, M1 ~1 Y“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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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J& u" ^. ?, c6 T& P4 o3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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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8 y4 S2 s, J“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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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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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A3 n3 X- f“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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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Y8 k' D7 L+ x1 t“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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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j9 ^$ h+ e3 r7 G: d“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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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0 [( e) ?$ E, c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抱歉。”

“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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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 N% I- A# o0 v“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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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p$ t- p. o0 E0 R# s7 W“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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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0 h  u! p* O+ g+ B8 H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2 I' Q+ W5 K) n/ G5 W7 ]
“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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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4 b- }. w  I# E“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0 P+ n3 f0 z# ]8 a) f1 U4 Q; p“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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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j. K4 s, a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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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  I6 h6 @1 e: q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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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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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1 E+ f6 {2 X: X1 |- c9 m“阿篱，我们开哪瓶？”

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 I4 |) Y% o7 w: |* v# p4 A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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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Y+ c( d% W5 w2 \/ e: |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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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 s3 q8 C1 ?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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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应该走了吧？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2 w' @3 m* w7 I8 u& @) Q3 M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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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4 i% [6 l8 b;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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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3 F$ ?( K# a; I" U2 ~# x9 f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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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N) ?" Y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9 a" e. t+ L$ S8 V$ W" Q“你怎么……”

; ?" `4 k8 f0 t# ?6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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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l6 I3 L9 s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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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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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3 F3 a; q, J1 Z& A7 Z“舒庆，你XXX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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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 I. C. x4 k5 e% w; s8 R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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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7 \# H& @  D, u6 E( z8 Q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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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L6 g2 ?  u5 i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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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5 Z6 t2 p, r6 E7 h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 i* z9 g  }; _/ C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 g7 j3 p: K# t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 S+ P$ C1 j, P2 g# n“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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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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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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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6 `4 p/ n2 a1 r, y  H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9 y, W5 w! f4 O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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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1 G2 F8 Z* ~+ N6 g“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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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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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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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 P& b+ G; i& O# a“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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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6 T5 [) e( g& H2 B5 e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停下！”他喘息着喊。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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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K2 H7 h/ s- k“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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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

% M3 o4 J+ E# s“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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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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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x/ o% Y- S; K“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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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放开——”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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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1 n9 E) V% c2 G; k“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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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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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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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m2 h1 ]2 H$ z+ O1 R“让我做——求你——”

; l) H( S, f+ O! l- p' R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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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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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N7 Y: O+ V& O! P※※※z※※y※※z※※z※※※

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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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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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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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a# \" L: u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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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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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Z% t; s/ }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1 e; Q) t; w8 m+ |& J6 I/ |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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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5 K7 e9 \$ ]#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 w) I" x1 m: H1 i6 P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4 v. F5 M+ g3 R5 x  ^&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1 P/ |5 B9 {% ]( A9 |0 K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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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 r- G# Y2 i/ C+ X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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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 }4 Z) f" G% `* A* |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1 M) S! y5 r- r! ?. Q* M6 Z5 Q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 a' A  [; m, E+ o) B) R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 l! \6 q$ |6 @3 m; g6 }, ^( k
3 s/ E) R0 T5 K2 D%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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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7 A  `: ^+ j1 z+ S3 h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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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x0 d3 Z8 Y* U$ Q- E/ a“庆哥？”

1 s* K$ H; T9 @& e6 I“立刻给我滚上来！”

- {" G, |, x1 P. o! r' g, K. q“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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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2 Y$ b* ~# c$ [; S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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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F6 c) C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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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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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y/ I. ?, C) ]& |! C# s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2 y7 J# V6 d% l8 t. p& N; a“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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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 }( |3 o3 ]“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4 ]( C4 B6 Z: g$ n, s& ~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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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 }4 p, w. E) u' y“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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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7 f% Q1 T6 t! m/ r* c/ J“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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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x& W( ?8 t' w5 G  w( m# Z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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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_* s# Q3 G! g. |7 `8 ?“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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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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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O% Y* K, C# _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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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4 j9 M$ {, N5 b9 d“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4 q) F/ p/ {! i4 [9 Q  h! O4 R) e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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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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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 \4 B  o0 t0 f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9 }5 c* a* x$ B. z* [& M- q! Y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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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 W$ e5 d7 I' b" J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j/ s- q" T. L: f$ ~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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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0 Z! p5 B) d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1 o5 A3 e2 T  [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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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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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J3 N3 m. ~& b; L#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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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6 W$ N, ]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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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k! n* c" p2 Q9 ^! U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2 |) c+ P# u5 p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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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A: f0 T) R7 [6 _“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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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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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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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 q1 y2 R5 W+ a/ ~7 H" @9 m“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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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发什么呆？”

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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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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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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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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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等一下！”

2 v- n" d, B! o' \# e!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 b* g- U" S8 o) ]. [! X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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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a) S2 {" N  \5 T: p9 x“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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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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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G0 q. E! o1 x/ ?
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饭弄好了没？”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 c. u7 Q; b. v& n, T: }/ j; C“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_) D0 y" x6 C9 \“我，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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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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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9 D% ?5 {: W6 w3 c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5 R( `1 D# G( H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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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d7 M- i" l. ?: S6 e“把饭……”

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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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e8 l$ I3 G' L“放手！”

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4 A" ~& q4 ]* v+ [舒庆不悦道：

“我抱着你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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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 K) J9 ^8 Q3 d# C“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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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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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 o8 |: L  d“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r2 m* z% ^# B/ Z  u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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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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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9 r, R+ {& ^. M; E( N“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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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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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8 R7 g8 ?3 O. }  W" \" l5 \/ u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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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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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7 n, j, j$ p+ L& u# T) {4 V' |舒庆恼怒的吼道。
  a+ `) w3 _* Q# z$ c- W- M: w4 C: I
% S& b) Z6 Q5 s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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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3 U& C- F* S* k;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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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k# }( X, C/ A. W“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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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2 }" l4 R. `. t6 v“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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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下午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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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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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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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5 @+ f! l* P, A( c“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r0 M6 G" e  w+ D/ t4 z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 a& n! W6 z3 F  F: y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9 K0 l& t  A" ^3 p+ ], I7 Y; I6 d
' |8 o! P) h8 Q% v! |) c' }" ]“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 k' x0 w: l: t( f3 B: d5 E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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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 Q5 P; G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 X# {3 R/ Y, [
- f7 J* S! Z9 a) n( J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 X1 J7 ]0 I) U' a% J“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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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1 V- P% E) e# m! K$ G; M" Q/ P' f7 r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0 J3 i" q" _3 I0 {4 w$ _; Z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 s2 N& J* r: x: y9 \' S/ j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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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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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 W# d- f" d2 @8 P“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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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 a+ S( F: i$ }9 S- Y1 M3 n“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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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q0 X) i6 e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 O0 |4 n, |- s* g9 v0 V' B2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9 q, u% i$ \+ G+ P
  p- W7 m& }% T8 L$ Z“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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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W7 i4 e( j1 \8 J3 p) i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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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8 Y7 [. a% ^“要忍，庆哥。”

  R. R  P& }3 _+ s# E* ?  B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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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9 t5 v) Z" }$ S8 ~* M“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 g" @& M+ g1 u& T* [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我很好。”

“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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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 ?( V3 W8 Y! U- |- b' P“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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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 g! [9 ~$ N! e0 f; v! a+ @* a“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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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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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完么？”

“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 X7 I8 H: e9 t“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 |$ w, @( M7 Q8 s0 I$ b4 ?“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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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E  e) V( B“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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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 X$ ~8 ^7 B8 ~& Y; t9 j“等等……你明天来么？”

“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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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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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 }6 j; w( j$ I2 ?% A“嗓子痛……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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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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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3 S* n& i, z  ?* A& U7 B9 G" ]. m) {“连先生，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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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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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N# L, M6 `/ b+ D“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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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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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O4 {0 x8 l  J, I“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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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 L( u7 c2 n; d( k- Z7 X5 E) {$ ]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6 n- \/ |- U6 G% Z/ H5 m* w. v4 j“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6 M( A7 t: D& H"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 v0 B% \0 h. v' ]5 t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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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8 K: N1 I5 Z# ~“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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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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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K# s2 L' c- y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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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 h% L% F; t$ z- h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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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 X$ q% W  g- ^*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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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A7 y' S% n2 z4 K' R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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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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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n$ c' Z( l: m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 g, Q6 O+ K9 k6 K“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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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 y2 c# M) v" f' B( ~6 N2 t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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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T/ I4 x& ~,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 g- D6 m! V* T4 m  y; A7 \“石头，我们走！”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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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G- t: ^8 h. ]# l. m+ C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5 r9 u. k. W9 f" Z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 ]: x8 Q+ o( V- ^8 ?5 J) J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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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n- d& J9 _! r# x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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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 m; `& f2 W* R! }+ [% w  h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 k& B' I! e9 A“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记忆。”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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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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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6 d2 P" c' A- a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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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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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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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S8 Y% B* Z“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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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K' b, @0 Q; e$ E& n8 q( q. B“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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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Z; f* z7 S( @! s7 c4 t7 c'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 G, Z2 R! k" D, O" e“哈哈，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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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p: R& K5 l“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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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e# e: L( t! K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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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w% v" H9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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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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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1 U" y- d9 f$ L/ h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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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n( r9 i5 z* t9 O* m,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