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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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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3 O. l# P: F+ A. ^2 Q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X: I: {7 h8 |. Z9 Z“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0 o8 i2 y' {. T9 T0 Q. i1 Z& E, s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Z/ J) R! M( W0 d  h& `. }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2 P4 @; b; w0 B1 ^  T7 L% `7 b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 ~# ?0 M8 M; L& N7 A“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R3 f0 ^3 R$ K* \  V5 A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Z7 _; Q# b( N( c! {8 l4 k“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3 m6 t, x: ?( v0 r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c, j9 P* s" A: z+ |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 u" K6 a( |3 j( {+ @6 F6 G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9 L1 W+ H; D: G- l4 z# L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o, f# s* G! n. S, [9 Q9 a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Q( d6 x  M, k* ^
“玄……” - q4 G* U1 q" a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5 `$ b5 q( C1 I: L: o6 l6 s" s“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1 Z0 ^$ Z. O7 ?: w. d. v7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0 g, D$ ?; A+ J+ d7 g/ q0 N, B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 \7 h3 S0 K! _. D& o/ ]% p1 \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5 M( L: ^. v: h/ @8 B, X) G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B7 C9 P5 L5 M5 U' Z/ Y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 Z+ u9 b3 s$ m6 d; U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g5 K) a9 W* K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Q' }, }& [$ r) D& ]0 q/ [8 m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 Q4 D' R( \& Q1 D“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r- j. a) `5 ?& @9 T3 E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O0 A6 S8 _* @- H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8 a9 m+ p" E  U( d# [3 a2 J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0 d- @0 ^& x: _9 k1 N; I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 m' p5 [- n! ^6 E# i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Q6 A, r; H, M4 }. u( d* {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n+ F6 B) I2 B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8 V( `' o5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1 T+ X' G+ ^6 A) w  V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q8 L, f( }6 v3 A- m  w0 t7 T: R" r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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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f6 W+ f7 F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2 e7 Y' P4 }! L; q4 w" y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1 B( y% F3 h$ J7 c* I$ r( S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0 m2 T1 i1 y* S* f( h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j& G, ~+ h2 n1 b- r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o7 z* e* b" {7 m% j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0 X( @4 D4 Q/ |& S" G. T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0 q$ ?  |5 N& N3 N' l9 v, N5 ?1 J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3 Y7 w* ?% h) P, k. x9 k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u! s: u( X3 v" O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9 @% c  b$ u, e$ ]" Y# f& _* S3 w: H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1 D5 L3 x6 {2 x8 F6 H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F0 x- g* u: t. o' L2 U4 g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j, \2 N- x$ p; \0 z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f- n/ F; |- C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6 ~: H, y. n$ `+ {! x2 G- m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5 u  ?7 s5 j* U+ F: Q* S% K/ |, V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 [7 l) e8 @& R& _) J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 n% b; h) @% j8 H$ R4 @( Z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9 a( k+ G; g6 J9 f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0 a) a2 w, b6 J+ w% _6 K: Q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J4 C% B8 A7 H1 ^( e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G$ Z& ^" w6 A' V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r) ?4 y0 y+ o2 I4 E, I! i2 z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1 Z7 d. N, i' n& ^( I9 K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I* ~5 c- e9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5 N& ]* X" D5 R; b) I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u; T/ A8 Q6 t& M6 y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6 v. i5 M/ ]$ O/ o5 h8 F“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C+ d  C* v4 T3 h. t1 H: A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2 [+ U+ z, y( w2 c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Q6 ?  w( @) h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6 a# w$ d; J6 h  v!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8 Y, N0 V6 }8 T/ B" _6 D
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Y7 o$ f( v* h2 _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 n7 X9 j* _. M# {: |6 M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6 ?5 d: |6 S: G. r8 S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 n( a8 K9 _1 F3 O6 K% D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W2 R8 j$ C0 g, D) x9 u9 F3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9 w! K+ ~1 I& p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0 e0 }3 w* p  p" X. j5 @+ f0 I/ J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7 A0 P+ S+ d) G9 j/ e  Y2 n; W6 L“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 S% G7 q- m) I9 U6 q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4 ~1 h8 _0 k2 s  ^0 s1 v* s2 P5 G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4 X' f$ Z1 {$ [0 `
韩玄飞的心一惊。
4 E% J+ X' C& v2 e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p8 ^" R  U/ D: y+ l“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 b1 m5 Y# O2 N; p2 o“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A3 r' |  i8 O. Q0 a*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k# I' {! ~; G6 B. {/ l" E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8 o$ P. j$ {" i& i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Z* T4 Y8 W' q" _, t6 T, f5 _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3 X3 p4 m6 ^' s4 N) O$ v)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4 e9 \* k2 z;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n4 N1 u) _5 R& ~- T) }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A+ v' b, G& _# y) f: Q
“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7 O9 B6 S7 I- D/ I% |4 _1 `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M6 L4 F9 w2 ~4 w$ ^.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G6 U) [& v; D3 `+ M. K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5 C, G) y  T. D& l- U1 O
“忠叔可信吗?” # h' [% o; v4 z" O& f6 G) _7 c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T( m* L  v3 e! U( Z  F( t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w9 Y) f; e; \6 V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4 E" \* f4 i; k% o9 B/ \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2 W4 e' l" I7 h4 |- v. a, r4 m8 a/ q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0 t/ b( q- P9 i/ K, z; P  \9 U2 g; V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x5 n( C: G. |* o2 T8 |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2 R2 |4 C  S% i9 G* z2 ?: F6 D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a' a3 O" t' |& `/ [+ x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 U0 n. U9 D  [9 I1 e3 u+ C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 O  b& h  g6 ?.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b- c5 t8 C* _7 C9 f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 q5 [! Q7 n+ [# _& P( |. M* d$ m6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F# W  j& |. n/ G  G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 M6 _; z/ U3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L- D( g7 w2 j. L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u' H0 D$ Z1 g, ^$ c9 ?5 t0 b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7 C# F9 o4 p, V: U$ A+ s6 j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b. I; D, c# y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4 f% i: q( ?8 m8 G  M- L8 y: I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V+ Y& h) W3 U1 s+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 d4 O9 Q8 h5 b5 }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E5 i* A, ~3 y( E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J  d2 C' `& p+ m0 _2 o9 m; [( w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 Z( f8 E" ?'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b# B5 o1 }, e( i# w0 _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6 C% a* b( x: \: P% L8 n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5 G0 R; Q6 h8 g" N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 E7 M3 e; C( [- l7 m9 f; n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 ?8 E$ d4 k; c+ c% Q7 d“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c0 l- {* m4 b6 `6 q! B# n  N! z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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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8 ~- G/ Q; x* ]; q: o9 w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0 i- `/ C  w& g: m5 p7 Q5 N8 j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1 Z4 E  I% c. S4 S. F6 ~( Y5 e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Y0 k  }; A( ?- I$ P: [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 p& p8 M/ a$ ?-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Z* p, R( {2 \$ j
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G9 k, L7 X- d; [2 }& A8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 E$ e) `% R- E: X( f( v0 X& T
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4 y: ?/ ^+ K8 r& f$ G0 C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0 E& b- h+ @2 i0 {# n6 k, l' c' q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0 m# G/ K. |; _1 _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6 W9 J1 t2 [3 r, P. T3 l& g! L6 T$ v; U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2 r4 I1 H7 x9 {. r% I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4 L/ ?. A5 K7 [, d; a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 T& m" v& n! \+ }0 I# M3 u' B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 R. k; i( i6 j. ]3 v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I3 ~; P6 t" N- \& N+ l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2 v5 m- }5 V3 V" h3 o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3 O8 ?4 `1 ?8 V& y6 m3 r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I1 E/ |/ y- j$ W/ F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1 b9 V4 U: y0 A2 t- ], _* `3 n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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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8 a. u! X: B7 x- t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j! d: Z3 S$ ]! `6 R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0 `' o' O0 ~, K( f! _7 Z0 o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8 x* B! t- Q7 y* W4 B0 W1 J“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F4 C' Y! D2 l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2 |# _. t" W) {+ {& i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q) h0 |( H6 @; t& v8 _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_4 f( S& u( H% R“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6 _* g2 l+ X: S; {& g: Y&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v" J3 F! {6 y6 D1 G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I5 v4 D/ w! ?# W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9 t* j, N' D7 ^; p7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W9 s# r4 r6 r0 L* V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W/ d& E; d, O" n$ H7 E( x# M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P: E2 [3 D6 L" ?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u# x/ x: S$ |2 X3 _% s$ T, H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_, ]8 `4 H1 Q# `) x+ x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P6 {3 m: D* L5 R" Q9 }4 _% D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9 d( g4 Y# z2 F. {/ Q& U/ W( ~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 c2 Z* o: V1 o/ l$ Y' X6 U9 N6 F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d) H9 ~; I5 {; O/ p, E3 ?5 v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m! K. f, u3 @- I* v“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2 Y; l) H; [3 i6 s' e! z+ x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O0 G& k. {+ z0 p! t+ ^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5 g5 H; e7 A' K8 u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K' S. M+ ?" \, U! P8 X3 y; e7 J7 O$ k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 P8 d. d& A, |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9 d" f: K  H/ t3 c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y% P& A5 X3 l2 B7 e+ p3 U, M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 y6 J6 i4 V# S  h" D* s: N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1 b1 }- O" N9 t* t' f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5 l1 f" J  `0 C3 [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 f" ^2 @/ s6 t2 q3 {2 |2 F! _& ]! C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 \3 @+ }$ X$ B, O7 C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_3 m' {- A. V* u0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 h$ B: U, Q- P4 U& L6 s/ T' O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y) S' R6 h# _" v; G  E. |0 I1 T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c9 f6 e* M: y) }7 q( n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n) w# \1 H4 f: W5 B& w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a* `, {: o5 X0 p  O4 L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I9 T; j" s/ z' K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1 g5 u7 Z5 W( G  q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 h2 ^% w- Z- i- S0 O5 C“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L# ?6 z8 k- p" V* j, h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0 `+ z4 b) t& ?2 E$ y4 y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p) H5 {3 @- {) [1 {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W" A# c) V* N2 o3 c2 X! R“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p' t7 ~$ r) \& N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u. U% y3 L. }+ Z4 f: H- j; G" m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J. _/ @8 K3 P9 c* ^, ~4 w“忠……” 5 ~) c4 ?  Q! ?7 n' U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F$ K' K& \; a/ k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a- k2 v' _. _9 U, D( Z. j“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f7 y0 w- C- H* E& j9 t- {  c6 G) n: u
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7 q9 F* L6 i1 e" L& H4 {) ]8 C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4 K/ K. A# L2 ]+ g$ Y+ Q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U; B7 A1 e" l: ?* q6 J# m2 L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9 V! I: k, y" p$ T“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V2 x8 |6 i0 b2 w3 h' ^  }% R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m/ w' u8 q( s1 `* A' g$ B7 ~9 B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 r$ N! I: K5 |% n9 ~7 @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M2 H. D! \. v" v/ A/ H# G( {8 H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2 A/ y* h0 p$ z& |8 I2 o5 Y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a! c* M# g+ R9 p3 D- }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 s4 W& W2 X+ b, i& a: E5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5 k; j2 b2 B, z7 Y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 r( v7 k: j# D3 o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8 p+ \) v9 Y)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4 I: b' h) S, p% s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H3 r) Z+ b9 q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a4 y- Z& g, q+ ]  `3 h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x7 [; n- Z1 [. C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P9 t0 r& K6 i8 U( B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h! U! n+ l0 H9 @. Y. c7 U8 ^+ ?6 @“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C5 ?( f9 P6 C$ [' i( `" O$ u3 n1 v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H! H" P: S- j7 P* q+ _7 t- x/ h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f/ H  s- H8 Z5 }4 m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Q/ M! m" y9 Q* E  \6 \+ ~& F& z
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8 U4 L2 Z) W; U, n/ D- h
“韩、玄、飞!”
' \5 J  C2 r: C9 j' i……. - b$ L' u" j* S1 ]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 @- h4 V.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3 I' `2 a1 w6 P" B# ?1 M4 }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c2 ^% J1 ?7 z: d4 o
“旗奕…….”
- q" I( W. F9 i, n6 Z' A9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4 u( E2 o+ T1 t/ q) t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 b' `) l$ M) K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l6 Q# U( k, a6 E6 T: d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5 y" ^. e- L* s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4 w/ ]; ?) h4 \, z0 M. J没有旗奕…… / B2 T/ J, G1 U  H, Z; d2 @# g
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4 q: [" B1 l5 p9 x( h$ x. O$ v/ ~2 ?
旗奕!
% g% f9 H9 `, u; ~; j8 T旗奕!
& f# K7 a! m4 Q! h/ H) a8 r/ q0 x. f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B4 D8 ]$ j& r! K
旗奕!
) r3 t- k. o4 Y- h" G# W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R; T& K9 o; |) Q- V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9 x$ `. ~* a- B7 o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E4 H+ M7 Y3 [  m4 G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K' S" z2 G2 z% Q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c7 G, B; v/ {% M1 z( c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 I2 n" f1 ]1 x  \+ U8 C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d5 \. Y1 @6 \) |. i, g! x7 D
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9 x1 r) G3 F3 m, Y" r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4 J; o8 i) w1 r% b) p" X, e& U' H) c5 D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4 K# U0 B8 G: w: T0 K: ^; j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3 A+ Q# Y7 x* H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6 g0 H& g( f* i, Z! v) n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G- T( z5 O# [$ Q- [- w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5 h6 \) T' K' E, H* B+ q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 w* l+ ]- z- C; G  }' R& b$ V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n& t3 w# e% a  c1 t( @! a8 I
旗奕……
: r/ z0 D4 h8 W5 u2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O6 R$ e5 d7 e3 l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1 W, b. k" N6 Y' z$ P/ n; w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 S( i5 O, s& i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f9 z, k5 o: g" @1 B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9 P9 B+ e4 a' Y/ |6 o8 y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 G( A: N( \  C$ ?/ K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5 o# t. }& v# M6 {0 k& z5 Z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T/ u( W6 j* E% P( I) S- ^) U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 v+ d; W# Q1 D! Y1 h%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 F( j7 i' V5 A) J0 B, K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B! c! ]" W; v, @; y4 O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5 z0 K& g0 N9 K8 y+ z3 {
我觉得我输了! 0 K; l  Z1 k8 s# o7 v. A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4 O+ N$ k* f. S4 l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i0 \2 H( R4 U4 S& I  B( j) z6 B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9 P" }+ O9 m( t7 g; y7 D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8 Y. t5 `( d' ~( V4 Y$ V+ t2 x
哼!
+ `# E6 o4 @% e( q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5 d: L- ]$ I( W, v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0 A$ o9 k6 {( M0 k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 I; T8 z2 S; u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D  Q' h5 |" X4 Y2 p* M- r' X. F4 k
他无法接受!
& U1 w. X) y& z/ L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7 i* K4 U7 S/ l……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N4 K) `/ ]/ p; p" G7 `% h! p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3 M+ h7 {4 s; `) Y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7 N* m3 S. U6 d: B& w: u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9 ?9 z3 a) J$ g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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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 m6 S+ C8 Z9 k( x1 `& P旗奕! " @! H, V2 g) ~1 ^& a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e& q3 q, d  Z" S+ \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 i/ S+ z6 a, m6 w- n$ n
我的爱人……6 W; I  m0 s8 }% T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6 G9 w  N9 t  O' e& l% y$ H
能再看到旗奕!
" Q/ W% ~. r9 G, O* p3 z4 d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5 {3 o% k; r  E( g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 l/ j5 U5 C8 m, g- b“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6 i% V" K2 v$ G+ E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b9 j2 T$ U5 A# a+ n9 D; l
倔强高傲的人! , V! z$ V; l/ Y. a5 [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3 u% S" ~0 K7 h- A1 ?' G' ^, j1 A/ W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O7 `" g9 G! B0 c% @, N- Q0 U/ K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e- i& a! m1 R1 u6 Q# ?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1 W( A  d1 q' ^; E) \. v1 y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n2 K2 v1 l" H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7 [- K$ j3 m- C- D  K% l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2 ^+ q% U1 ~- {$ x3 ~- l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5 w# ?  S( s8 o9 z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 B0 g% W) Y6 J  t! j4 \4 Q, b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r/ \2 e3 T, C! I, ?3 t6 f“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7 w7 v( J8 y8 v. G/ r& b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 n1 y4 t- ~0 E: U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C7 J7 [( _1 S& [' L8 A# j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D# |4 ~. N* }7 T3 m0 F$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K0 a( P1 w* o- x" i# w
是依恋,是吗?
: i$ e4 k2 w$ ]( Y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y4 F2 A* t! H+ J- z9 x) X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K  k) k- S- z# a# b* K3 C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3 b$ {1 x% n5 l+ X8 a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q: u7 j5 N( S4 u/ A* i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f4 g% A2 f7 S, S  y1 V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0 h2 k9 @' d# q5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3 T; s6 T; j,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8 d; G8 Z" N, z" w: K0 e4 e. Z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O8 p$ c$ _0 ~4 u2 E6 b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G1 |1 y- g& C. L- |) [- t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 }, I# M0 b* U9 U: i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E/ g' E- e9 E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 f' j" L! e"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O$ \- v& W. f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F3 t8 m4 Y7 m; |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2 v+ s# x, y6 `  h( _. x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1 ^* z+ A! }- X0 T6 R4 F9 I- q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N+ `* X" s' n" E# P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 U8 K$ j! b) t' Z" t$ D. I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c9 S5 A: x4 w/ y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h& m+ R6 B( R# P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 K) x5 ]( O$ E( E2 O2 Z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2 M7 V& {7 q+ j, \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4 t) |8 O% e8 o/ A& B+ i4 d7 o( Y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P% q( V" k7 ?7 i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0 W( i2 H4 _* D0 d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7 i+ K7 O8 y% ?" P) ~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S8 x2 J$ i& w2 Z5 Y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 T5 n: W; \' `2 m! U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Y3 B- t  N- J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0 j2 D! U. ]8 G) p7 p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0 F  H2 V& ^, a7 [+ v1 r4 h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0 v" P" Z( q7 F" r4 j4 Y  W(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Z7 d0 n+ u$ d# y" a/ B9 ]- V% `7 Y$ G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 @( \% h" k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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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c2 J7 i: r1 i. u/ n# V2 I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A% C: d% g" m) L- c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o& [; n0 V- |1 E, ?" w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T! c5 B/ Z& V# _! O' D"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N& W, |5 r- J% q! e) Z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5 {# i5 Y6 h7 ?! M" R1 p# B+ o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k+ b$ B7 f: _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5 H3 Y5 N5 i% a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A/ }3 t. V: y- R( e& C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z6 o/ b9 y! M( ~1 ~7 Y/ C6 B* N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 r% w( O) Q0 O- G% I' o) e8 N我爱你!旗奕…_1 Y  p$ j% d# E2 v( e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X( o+ k) b, Z& t( r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v4 m4 W6 W( Y' B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 ^' J6 y2 }- d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Q2 I9 ~! Y, X9 p- \) x0 e! n5 L3 M  X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d6 [6 n5 p# o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1 {8 v3 y- `$ I3 C
“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3 _5 k7 R. m% L# Y( I6 F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5 y* F3 a' A1 _0 ?: B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3 h" t. h/ J* r. F0 R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G+ R- w1 o7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3 \2 i$ S# A3 q1 M; W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 T# A& u6 ?
我没有死? 1 `7 V9 _& y) R4 Q
为什么? 4 U0 W' o- V5 H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v& a9 R3 n( o3 `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1 |, v8 W0 I7 ]
傻傻的! " O# Z2 R, K  y- n' z9 y$ }9 A# j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4 J! b1 U9 e) R9 ~* v) a; W! N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N9 V/ q' F& ]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_6 n$ ?! w/ s; {3 q“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 \. w+ E/ w' ]3 x“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N, |4 C. g8 Q! O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P* m) E8 s& ^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w6 K4 h7 U3 ?7 M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D4 P+ u) S- P0 c( V* F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a- d4 H2 X3 a# |4 w" E7 F0 p0 d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1 c. H4 p. V: \'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8 o6 x- @' T" A4 W5 H. j6 T% `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2 R7 q. R* v- v“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5 P% r: {% @2 }# B0 w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h, B" q' }( [, H2 e0 C“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G& e) `0 L; \5 j“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7 j" V& g# j5 ?% Z0 Z5 w/ K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4 R, }/ ~) z- J* F0 W*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M( u1 Y- l" i+ r$ ?9 C% Q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1 }3 u4 M' S2 L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Z4 o$ e" a# M- ?: F& _  H: c; s8 `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0 T; f. [+ H+ f  }- R- u: R0 p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Q0 a- v4 a  n0 C
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6 V4 N! z. [7 [+ d* H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 m/ S$ m4 H& @0 W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0 A2 e: M0 U! E7 `* K, _- w
旗奕! $ l" H( v9 b7 X0 B3 ~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e# X5 j5 |# ?' Q6 F3 e2 M& @, ^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g) g3 d; U. {2 ^; Q: G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7 k- r' u: Y- p) j- ~% }9 O6 X) y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W) c7 W8 f/ S* {9 h#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X7 T& h& t- X' W  n2 a; r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8 h, j, |$ r+ h' G- U1 ^2 C& J' C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4 Z) G( w# J6 `* i, R2 e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X* O2 c2 o% \& n( I: Z  V& A“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 g" t3 K2 W! g8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f8 S& z- {) K. }$ n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 S& `9 D; r  Y4 E“你只能被人干!” * z4 s8 s# P7 v# s' _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5 p( F: P  Q) d0 n/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 `* E6 ^  I, |6 ?( w# Z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9 _3 ?& Y! c6 V0 `6 n: ^0 o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p# K% {! m; Z9 f$ |" N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w/ |) G: F4 u2 n9 R& B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f. |) _2 n! T" L; d2 g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 M+ O$ W0 L( Q4 n0 M
他恨自己的软弱! * o/ W; u2 }9 ~
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2 X' W2 \6 F5 Z0 e- p- h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M  k5 T* l) G% V0 t; h8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n: H/ N/ E: T0 b8 P+ y旗奕呆立良久…… ( V( P* g/ m/ K2 T4 H
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8 H6 x; g8 o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2 h7 O' r( C1 j, s9 q5 S- _3 v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 i! L# B* X- \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4 [0 P6 C9 R7 Y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2 E  z# a! \: ~0 h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M' v/ X. L) ~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n4 d6 J4 f& H$ h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1 ^/ E" L  i/ M* P7 v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9 S  ?6 x/ T* c" @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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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n) f- c: M8 r# y  Y8 y, v; V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I& @0 ?2 }$ G# s2 y& A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S8 l) R* Y$ [8 K) R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S/ W. v* D2 A
……我好痛苦……玄……
+ O7 g: o5 _7 z" d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c/ v8 s) B. g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4 F' ~. V" [. W9 S" W! T
……+ A; q7 ~8 b+ T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G" ?# {( O' O7 T8 O# h" B我爱你! 2 f# u/ C  c, N4 E1 Y& [& @% Q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a  g$ g. }3 Z/ X* J8 e+ J( E心心念念都是你……
# i; J" Z& t( U7 g/ k4 \…….
; _+ m' u5 I# \1 p" K  |我要忘了你!
. ^3 p2 {; r' P! P1 x+ U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 U* e. t, q- H0 [
我会忘了你的! 2 X# ~" `9 B' N
旗奕走向门口。 , M* Z" J1 ^6 P; J  N1 Q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5 H9 T$ t0 P. D' ~3 y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8 a/ H' T+ W( q
……也是最恨的人……
5 M) B" l1 m5 v% b* M" z3 R9 t5 v-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0 W/ Z% {, d& X; n* k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k2 ?1 u: y$ v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1 _0 C5 O! B) ~6 f) i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 W8 v) c8 |+ L9 \. a) G( f“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C9 v; k/ B$ b9 g* }( Q" u“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5 u9 J' a1 |; ^5 F) X5 Z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Z0 Y5 @& e1 a: l: C# z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R6 Y  T* _+ Z% f4 n; I. F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y7 m1 J5 _9 z2 W+ S# u1 f“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B$ a1 l+ P! v* V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4 f$ F: k7 g) ]7 o7 I  V" K0 X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8 \" N: u  N0 N1 F; `6 i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a: }0 S6 |- I; E. ]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K) H# b% q7 I6 U! V2 J5 {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5 B& E) ?0 u4 y9 Q  e“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3 E) @* h3 u# e) Q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S. A6 o6 p' K3 U7 W2 S7 u' Z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5 u% f# N5 r8 \' P8 k7 L' A0 v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 A6 _* g) P: W8 y5 ]* F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I' [( f* M7 X' }, ~  J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K/ k; k( L, G' |* {1 r% s+ }3 x- _+ A) }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t* W6 T# ]# B/ I3 k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3 y( g( a" L' n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X" x& P& H. v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 a$ }4 X. c% J+ x: }9 q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3 \( y, C( K" E% D% E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I# X* [# z) e$ w) U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8 s9 |, I  B  u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0 a8 X+ H$ f6 }2 ~" v  O6 B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e5 D6 ?+ n9 v: L/ V2 b4 d
他只能颓然倒地。
) x! J" |, P! n7 R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1 M- ~1 Y' {3 {! ?  z- O7 ~7 T  H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K3 D" F5 }9 K6 f1 k
“韩玄飞!好久不见!” : q/ S" n% S4 Q  q6 t  l# k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2 B! s3 F, y
陈君毅!
% |6 O- k7 l  @- s. K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5 \# e/ y2 Q, D“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U7 e2 a# k$ l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e- `2 @! g1 R, I& |'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w- V1 o' Y7 V  Y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l' h8 ?1 z. C3 @; ~1 s3 F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8 u0 S0 E- G4 w; Z* I" W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2 \5 M; l" ?: E; x( W3 R'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n) D( F& C' Q% B0 P  c/ H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G7 M* @( ]. e* g. b5 X+ R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Z' z9 Z/ N6 l  K/ z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n- X9 q* h& w5 ~7 k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7 w8 Y0 _% X! r/ L怎么可能?! ' P% S8 c) f: i# X3 {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2 i7 T7 B4 b- t" G
“旗奕……”韩玄飞低叫。
! F7 X9 |' |' e* C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4 g  A% ~- ]) C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9 N! j3 Q( a, M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8 d* S" P4 t" W1 \1 l8 Z+ o$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5 Q$ `5 b' o) {* z  V5 o
旗奕抬头……
! v  m5 |5 g6 o$ j/ I- |8 Z" N面无表情…… ! g! {0 a- W0 O1 b$ Z5 z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9 a; a3 `6 Q! S$ T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1 D9 p6 c& B6 \/ g" o) G# Y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1 b8 X1 K% o0 Y/ }6 E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d8 l+ \) c. T- r……
# Q. k' C6 e4 I“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0 p, C+ x% v& R. N& X" s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8 b" N, Y& ~* c( d- M' B8 A+ a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R; C- w5 Q: [! k, r: F3 T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k7 M+ M: w0 ?4 k9 C6 m* i
“苍田先生,人到了!” 4 w& W- _4 V. {* B) d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 r6 P: M* z+ }/ k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8 G' N7 B. E5 g$ f! p( a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n& x3 T: C$ d' i" w* w  T) V“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W8 g4 J9 u- m( [. B- e“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f  B  [, e' P: G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V0 U* h& h1 b( X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Z; e8 j9 C4 M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M9 F1 z6 z, m2 G3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z! }$ b3 q8 m-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8 C: c' e% J8 p+ d2 X$ s$ R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 x* r/ _& @3 A) W3 R: P4 R- j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b7 I7 m, z5 @& J0 ]
好想死! ; t  E) f* W& p. x: T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U' J" X/ Y9 L9 I“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5 h5 {" W- a+ B(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3 I2 E, k; I9 m& O8 M/ a, `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e, v$ y% w2 N" O# ]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y2 w6 r* ^$ W$ J/ X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8 f0 d+ N! Q% o* S
“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E; |9 t8 b. a% C( n" v) i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_2 T# W! X2 F  u) X! _9 v7 L, Y
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8 c  {2 e9 o1 x.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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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5 J( `: ?9 z: u6 ]7 h" @* G. W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0 P7 w. |0 x3 `* ]& R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9 J6 ~$ x2 r# u;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s% Z2 c4 {; ^5 Q% G! F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n( N' [4 U' c5 n% m6 b9 [+ j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 v9 i6 Q" J9 P* j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7 N7 W# a9 D9 L; V! Z6 V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S/ I4 l2 o; N1 H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l  Q$ D2 x$ b7 Y! l4 ~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b+ B9 M* w3 E/ V6 G6 S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0 H! Z( J" K5 n/ B% g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  \6 @% Y& w9 n$ R: O5 N( M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8 _4 H# E; q$ k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 C+ E$ m( I6 G* a6 j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s6 A  z$ r% [9 K1 ]$ Q/ g! T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_+ _2 t, Q5 s( O0 H9 u+ _' S* f  D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M1 B% M$ j) ~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 g* V% z6 [& a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4 k  C9 J* ?2 h6 q; g" L( |$ B# b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M1 M1 a& y' m4 Q6 T9 H$ G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R7 @  e- R# U1 R- D/ p- x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 _4 m* d& f  Z' ~1 j: b% U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t9 d/ O/ e/ P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1 I1 N4 n2 o" d4 F0 T6 Y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2 x! g- N4 j! E1 ?: q( b) z“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o$ L/ s0 {  B% s7 R; F“你、你……”
8 n) `$ v: o. W0 ~6 Q( O“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 ^, b) [& d$ \6 u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4 L. k8 ~9 D6 e1 P" `+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3 M% y3 Y/ [9 W8 W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 h- E( F, ^( i: q' q( V  X; M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4 g1 Z+ p% k1 o% Z/ D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S# }  z+ W+ u4 B, ~& {7 n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F* T; e0 F; l* `# [, Q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 j* Q# S) L9 B( Q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7 k- D/ T2 _1 p  G  X9 s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7 c7 j$ J* v$ B; C-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8 m8 T5 Q9 _% E8 X3 d% E- j$ r“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 `  a/ j; X) S0 \+ p8 ~8 S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 @! j6 c  e0 r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x7 Q& K* R$ s5 c我真没用!真没用! " E( s1 A2 a# T4 j3 T$ K* B: ^$ @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Q! i1 D+ c+ I. f& I) h5 `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7 z$ W" j4 y% I“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9 e' u$ z% i! [8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5 O1 f5 _1 S6 q; s" N, b' T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4 r2 t" `, h8 t# h/ \7 }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l! p1 ]& E/ i% i) n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8 |( y3 q" h) }2 R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7 \' [9 w. Q" l/ x# x4 @6 z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5 V# D6 _  x7 X4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o& a3 p0 \( E) X( e3 J, p  ^
“阿力,把Lion牵来!” ; L- A0 v( q# J/ Z0 v9 O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 a2 D; i; ]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6 M/ f0 z( k* J( I) L) K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x. o. X- J4 t
“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d* d7 D9 N- s6 @1 }3 l: e% y: `# K“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i+ |; ^/ c3 H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4 _9 d$ \7 G! Q$ u0 C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7 ~5 E  V/ I1 `5 u“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6 Y4 z" Y& _* n9 m# d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D6 S0 E; D# ~; S“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I" ~' R2 s2 ^2 b6 a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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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5 ?: a  c( L4 n9 s( {旗奕傻掉了。
) m% Z6 z# g+ X+ e: b* c8 R) H5 d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9 _4 U  U4 G3 D1 V0 |' v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0 N6 c5 `3 v0 l8 r9 v) _
天啊! , \$ A- I/ L- Q" u) r
我在做什么?
& V' ~8 B1 _. c  \' t我在做什么!
, \' M0 o* S) n3 R% @9 C$ L+ A“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6 y* @. I, A& `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z) d' E; j0 ^: J. j: n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G3 N( E9 @# u$ _2 v2 x/ K/ p. R
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9 J6 Y. F$ u7 }$ ]; N( j6 E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g2 o  D% D& g' j8 }2 J$ v% h1 Z, x# o1 c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9 D9 [- s( d) S% i2 G$ s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9 p, ^- E& x1 F% x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n# t5 ]% T# \" n1 `% X6 L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T3 q7 w/ L$ j! n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9 q! y# `8 M4 P8 x* I& u* f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7 s0 P6 f9 s+ s% m3 X2 w( B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4 D$ k; ^7 w* A6 o
可怜的小奕……
6 k! S4 [7 o- q8 h3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4 F3 f9 X9 }  X
不!
6 q, \: W8 d8 H7 [5 ?2 B: J% L8 b不…1 I0 W) u% p6 y" Z+ R# X0 N
我最宝贝的弟弟……" Q( `. \" x4 Y/ j* a% u
唉……
  `$ s- d& Y, G# u1 s6 A……算了…… $ K1 A: f: P# Z" r+ k' a' d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v" ?; a0 ~2 p. U. U% w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D) k* S3 y" Z* E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0 Y; `( M* y3 @. m“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F- O- x! ]( W5 A% M8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 G$ P, c7 P( Q0 @# ~! K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4 H9 b  _% p4 P" N* q‘你想要什么?”
  R/ K' {, Z$ {: J: }1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 B8 s: }2 B# E2 L# k8 d“什么?” ( g2 H: @8 y+ P* q2 E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l# W# S5 e, v; S) R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8 g8 O- e: x' w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b  o  x. N: i7 ^5 D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3 |1 e+ _8 d1 J& c( ]旗扬受不了了! 6 j* \* G6 g# @- ]$ a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w- L6 [- T5 m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9 ]0 d1 T$ I- c$ r2 M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K, R& Y; ^9 ^  W! T0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R* D: z, x3 e, l( o7 h5 m" j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S9 o0 `9 Y& _% f& S# X9 f4 g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1 O2 N5 c' ^' }0 I( R5 u* M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8 v- ~% s0 b" ~; E3 l9 z9 c“杀了他吧……”
; q' \0 i. q6 S8 S; `天渐渐暗了下来。 3 ?5 [  Y5 v' p- J/ {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O! l* \2 Q- Q) V! d3 m3 t/ O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M+ r) T& T# G: o. d0 k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6 p# \; V% z" V8 e2 h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x2 C/ |. w/ ?8 K
他好想死……好想死! " j# ]2 B1 _# |$ I  p/ B0 r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9 t* A: k# f& @; j3 Z3 y* \3 J& `& n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 ~! S: D; @! s, d旗奕! / \6 j. [- K& S* f1 ~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x* O1 m0 {% S# `7 g. r" k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w4 r) B  s% [- s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0 A$ Z+ G. p1 s  @. _) |7 \2 c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a7 z4 ?) S  G
杀了他吧……
4 n% }5 _3 w' ]% R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0 J, n# o, u! F/ i7 ?, a2 R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V3 ^. g- p" K- S: p7 z. P/ S& p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7 \8 T  N/ k( D  k5 H( V. G( S" s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h4 M. r. L1 Z. `; U" H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T' A( a( ?# y) D2 t( s是真的!
! P9 P0 e: A3 D2 e, ?' b) X1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8 y5 L! B. E6 ?9 d1 u) V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l0 b, w8 K  K7 _+ B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v7 I% E% U3 G; O. @  U4 N! v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E# a$ ?. g0 m, A1 U' G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0 C7 f+ d+ N0 a; F# {7 W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5 Y( |' E6 Q, j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7 D4 v* |! L% B% `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P0 W0 L% H+ S9 h
真的是太好了…… , E# w8 E7 }( K- p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I* g, g7 L2 c& @+ H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q) z5 j& |1 ^& N) f% [+ p- k3 f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O5 ?4 S7 ]* ?4 l: p' l1 }9 Z% |; f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x4 e! P1 x4 U8 H, @! M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4 l. S# |) W* u' G他哭了! " k: j8 {% R) M. w: T9 o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m, X7 Q( \" l, a& Q, g# C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9 l, q7 n+ r! I# d9 z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3 Z9 G3 ?$ T/ v2 q6 ]9 m9 u6 R“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y" ?( U( ?) K2 U; B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e! X+ y6 N1 F& [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c$ S* r9 A5 j8 ^) U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0 K% H3 P0 z9 j( F: `2 |5 h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N: y: R- ~3 V5 o" T8 ]* U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n7 f& ?! y' T+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7 }% s3 P9 L7 v6 `) ~, M# j* r7 j
老天保佑!
! Y& C) |3 r* }8 W# C+ n* f2 P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N; n! b/ f, b) f9 [, ?! l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4 D8 C5 ], l+ r7 ]) U- V* q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c! Y: S/ R/ {- h
他把手移向颈部……
6 @7 S0 e  U/ _只有这一个办法! " o6 k3 n2 u+ ^2 `( H* o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z3 r: L/ R6 \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K8 a6 H2 U) t0 Z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3 V" X( Y* m! P5 P' Y- ^% l2 k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0 V& A4 M$ V  G; P$ Q" [" i: }8 e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I1 |5 _' V7 L. Y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4 b& M7 L9 A# d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w( }; M& H' `" |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A+ D: v  ~( H3 g% Y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M$ |$ v/ [, x0 _0 r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1 h+ m3 m4 L! G, V-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2 n# V8 D! F' j) s( j  k" A" v4 T.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M" C  h: Y; E9 \( `+ d4 T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J3 E6 C* R7 |* |& S# l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g& [; A% X% E2 i* W8 `* R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r* d) e+ u* s. V. ?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1 \  \2 W8 ?( r7 q" z6 Z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u" t: z) i0 h4 k& ^/ i'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V0 e- x/ k4 C- b" N  |# u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6 g* i- Y" o& X* a" T2 G+ X# |“可他……”
- [; m5 r2 G9 l+ [! \) I“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0 C, \9 j0 ~( Z0 j8 g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9 k# A5 A+ {5 X  w* r" G# \/ [5 ^3 v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5 j7 b9 v( z3 \) z# P: O6 T5 m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f2 E  i) L: t2 J2 F$ z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A1 f& m; I* r1 I2 j: r0 k8 i; e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8 i. h9 M0 S8 }( z$ F
…… 我、我要退出纵横!” ! x( C+ i' N- I6 e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s* A9 K9 N; K& O0 z+ W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y* o( \; z# p* ]  l' f' z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0 q5 k. g1 q+ x9 p7 G“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r6 z5 O; a2 Z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3 N7 x$ h5 D6 T; u- m7 r
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6 ~  W8 h$ {6 t/ L; \1 a. P- k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p* f. i: j& }; ~3 n9 c! }可事情能顺利吗?
6 E4 p5 q  ], l2 y7 @1 a) W+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 u7 |% N) e& ]# L) j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4 w2 g6 n3 y9 l/ o, @8 y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J/ V5 _& U/ R; A' \3 e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i3 u6 t, ~. c9 w/ b" p2 u* j…… & T( N, V. ~5 X7 T# P4 [- d4 A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6 t- a8 Z% N& K  x3 m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y$ o. p, t: E) a
我死了吗?
2 V/ z, _) @+ P4 t, ]" T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1 M9 f, T$ Z4 k! H. D/ ~病房! ; t) ^7 p, E+ X
没死! 7 E) ^/ ~: \  c: b  a4 h" X
我没有死" C$ V' g* ?2 U5 v* w3 n. G$ h
我真的没死!
0 M& V( K* Z1 {1 R* X为什么!2 X& Z+ L4 U6 U% |# X0 @- N* L2 y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x' y8 @; W3 ~' {, @+ B1 ?
为什么?为什么…
+ P8 N/ L% P: d- W,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1 @; A3 L& V; w&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7 i( k& p2 k  a, t+ ?: E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_. x. w: T3 {9 |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6 K" a4 U+ D% o4 u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n( H" P: H" b, U; e: a+ e5 ^旗奕! " B3 @1 d# Z8 N% I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V$ Y, Y, Z" j  h& N4 b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r! w0 M3 l! t* p  o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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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 l6 l. f. q, Z( q; u7 ]"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4 X" P4 i( q" W; J
因为这张脸吗?
6 F# x& e( t" k这张脸吗!
( f+ ^, r6 ?/ z$ i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n5 f6 k+ J" a+ i. P1 g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3 a' i: A, v& \6 R& y& Y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 i" C# R" g5 M- Y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o$ E7 q' t2 i6 P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4 X! |* y5 ^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1 e& F" d3 I4 J1 S5 I; b2 b2 |+ e“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M! ?- d* x- W+ R. [0 h! D, E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5 a: M" ^  v* q' ~1 {: x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3 [0 }+ _' j2 j3 j: R0 B! v7 t4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F$ R% A8 S1 ?( k6 o* n5 k9 {1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Q0 M! @; M% Q/ Y7 Q; N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r" q( O1 e$ V' w3 y, f“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K4 M) V/ G( h9 d) U, e“……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a+ i: z2 ^5 H9 L( }  l+ _  _+ x7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5 V# x6 k! C4 }: I: @0 Y) L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a/ \& D4 @) `
我爱你!”
) |( Q4 U1 O% t5 ?- R! q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k! H" Z1 z1 P7 D9 Q& x" h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L: T, w& r$ ^3 x7 s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m0 l; B1 |( c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h7 d7 C" T9 z/ b% r2 z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B; Y- L/ P1 X# _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E; H  ]5 P  v1 @0 [, A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0 _' O/ o" Z( @: {$ u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_$ ]' v# E: t& J$ i' a3 A- ]5 D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0 Z" t! i! Q3 [: Y- H/ Z0 M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e0 d+ J/ R; _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_2 K2 o8 [8 _( `& ^* f  S6 U)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o8 y4 U* W: v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6 Q) \) l5 N% G6 ~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V/ ]* l+ d  A# y( r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t. A5 l9 `; g- f" Q0 r6 P6 W!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q# e! E. O$ Y2 ?5 Z8 k9 k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p2 \0 O+ b3 k8 W5 a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3 `9 E1 u0 t; Y
韩玄飞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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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j) O( d9 l“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m& Z, W% Z% z3 d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1 b: O2 P  I# t3 F; |4 g8 j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X# E- [9 J9 d8 Y  m* p+ C# }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8 [7 _8 N; t5 ]7 f% A7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f/ Z4 C. s- H; L* |1 d4 I5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5 p' L1 M' u& X2 E( O6 m% u+ _9 ]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Y8 P! q4 h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1 X- @3 H' x0 [( Y8 k2 B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7 ?; b) E% r* ^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5 p" u( C. M1 r' i# X5 X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4 h3 l9 ~8 B6 m4 m' ]! N9 J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v* ~) U7 i.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6 p) }8 s0 b! f+ X% M: N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q& p$ i' |$ m.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J$ Q2 r/ _3 y3 e( S9 B) K! r! ?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L. F  B; G) \1 D5 v: B8 e, G) P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7 U# K% t6 u6 o: j$ s4 c& P……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1 n* o0 h) }$ p% s; X祭奠!
! b' s9 d0 N/ J( p" }: ]: u3 s+ P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s/ o4 v( ~! G# ]2 ~; `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o& x* v% Z, V忠叔……
% W" b& W2 J1 ?- p6 }; z: t#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X( U. N0 U2 c3 p' E
可他死了……为了我…… 7 `, U3 F3 U# r: V
活着太痛苦了…… . |) C. m5 N3 S# a: f! e+ |5 U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9 Y$ G2 E* ]! S& e4 K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0 R# B' c+ D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7 x1 z" k& g) T$ k我想跟他在一起……  0 N( s' t- c! }! B( c
我不想放开他…… 2 S0 m) V' s1 k' @- P

. P7 r/ F' e6 o7 q! d# S" V! |: t% I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o" l& _6 }' G1 W& `# M; Z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f# F# h/ y: F* Y) Z' F7 B# H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F8 A% G5 Z+ W7 B/ Z5 \2 b5 N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M- @/ F! g6 A. L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5 J( u4 c1 o8 g: p# d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y# }! K% t$ |* X$ x3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1 Q) p6 J+ C' o: ?8 H"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o% P+ W+ ^$ M. Y* @; Z2 U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R: u4 V+ |0 A+ g: P4 Z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3 y4 W7 N' c, q5 L! e9 a1 D“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2 |5 f, \+ x6 c& c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d* S# y; e, i9 i/ J7 M) j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P3 y$ @  G& v& ^3 _7 S'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X* {" j5 H( i; [% s) S- P! m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y9 }; `0 t: {0 Z. V1 H“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 T% z2 s9 g! F# ?3 J$ p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_; n* W, {) G7 C; W3 H“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7 y: Q! W  A; ]* K+ k5 z
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8 n7 ~3 ?6 \# `# F! R- ?. X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A5 E# \. ?# E. h. b9 e0 I% p“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4 o' Y- k+ u- A1 o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 a" u* R; Y- p$ O; L% q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x' Y6 ]& m* i7 U“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_; \. p4 t2 Y1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2 K; O# W6 p" M5 |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2 i+ x: V% k: \4 S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1 Z0 [( I" A4 F3 @; e; Z“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3 X5 _1 m  K1 @2 a3 P0 n8 r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7 q# I" Q2 w) y0 c0 ~. j+ i! A,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s) F, P& f& }$ a, X3 i! U% u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 H$ P7 ~' |3 e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g/ ]+ [9 W3 X! j, _+ ~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6 u/ M' u8 q8 i5 \$ Q6 K6 v4 A; u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A- K* e: u$ b6 j. d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E2 L4 d6 ~/ X9 g0 r; h" _6 G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r+ u# G( S$ \% `: M/ Y, i“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u! |8 l' _" v4 O- B4 W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 V9 x4 L( t$ x2 H3 X- `5 S* Q" X3 G% X4 g4 E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t8 D0 z0 R5 n. {2 y+ A% ]
旗奕抬起头……
8 n3 S# `& f: }  |/ u, b+ @&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k! W' G. l. q6 O9 u5 X0 h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Y1 s$ I- P) p- V2 Z2 v6 B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F8 L& [  E1 F8 b. }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m9 u- h+ r! ?& i# g. M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E, {* c+ e) S3 m4 a# S# x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 {" O- z" X0 A$ m, X* h5 u# J)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 I9 O3 V$ ~1 G
我求求你们……” , f2 G' Z+ S5 D* x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v% Z5 ~- @2 c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9 U$ {; C, n, z6 ?  j5 q: l“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A5 W6 `% U" ~7 x' k) T0 F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q6 f: v" J3 L; X: R( m
“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r8 Z1 W* M9 u! S- d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K6 F& V! Y  T, Z5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C7 Q. g1 _+ _; f  i9 H& @! n: z+ U“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o4 b2 |  C3 l+ m( O' S9 ], O$ h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H! K1 }! s# A9 ~.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y: `4 O' V$ X1 x& N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8 d: H) j1 V$ g4 C- w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2 E5 l- N7 D( ?+ O“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l/ U0 [9 `7 t. C! M% g' c
旗奕回答不出。 ) C, K6 o, D8 \; c* S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Z- U2 P  E9 @5 f;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X) W, y" \# n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M) S; d, y: x; D! [% W& J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2 G) r& E& x4 V# O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4 P! ?# \# [8 U) O1 D; ^# p# a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 c1 s* A% ?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0 L% T  z6 n0 |  j* v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E6 a( V% i% E5 J“不要!”
0 \) _) K& `# Q  j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2 Z% |1 \" V4 F! @5 J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1 S, z  j& Z  \0 M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Y0 H, {& l( x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 k2 G& F9 O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3 ^" p& z3 _+ d3 s5 K% D8 n2 z5 d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R2 v) {% y' ~1 J3 n7 }2 O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T! p! Z; d3 o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p% P0 x! N: c  h, d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u" E7 L; [) e' R! Z8 e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k9 @7 y3 N# l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0 @$ H/ l4 ^6 z. ~: N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f: S  }" z3 k$ A9 m, _
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j9 s& q8 \" R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4 I3 H9 J. t3 P, B8 b
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9 {/ Z9 |. U+ a. c' l“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4 F( p% d& }* M1 L& y* L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6 Y* D5 h# ]+ r7 j0 J! n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 M9 G( h& L" V4 V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v% ~, C1 A! v6 H5 `& o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x, {/ F" ]9 }8 t6 _“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5 T0 v& b+ i" O6 v  N8 p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o  R8 f" f# T6 h) q+ a, K  n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4 z! j+ P. g# b" Y6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5 n2 `) e* ?/ N2 s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H# R" @$ u& l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Z& o; a5 L9 U1 y* e1 r“玄、玄……” 8 Z5 k% X* q7 S4 i9 I/ b
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5 c) I# [% x3 N- r- x- d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1 e, o0 m# J0 M* g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0 Y7 S( {2 Y* n: y0 d6 T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v7 Z* L3 s+ c+ ]) t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c$ N6 x' r. ~; s' p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T- @: n+ z4 S( D. R" u; K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8 Y# ]6 E0 e# }; X  r$ i4 }4 q/ X- I% d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 G8 I4 j! [% c“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5 }+ |* n! b; ?6 T% @2 r, c. V: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 n( }! E5 f' Y) C3 \: X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 R/ {" q  o3 G) }0 e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C5 F4 x7 o$ M$ @4 v“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8 F1 I' ^0 W3 o& V. y* r! X1 u“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S4 G( B  a$ n3 q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l- _5 Z0 a+ `" k$ r) l& L. U/ Z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5 E# r0 ]8 h: Q; D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 L9 s6 v1 f# V+ Y) e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l+ V' ^  ^4 z7 @& n9 b2 Y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F) c2 M$ \5 L- A" b  I' C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9 Y5 e$ i" j4 m8 ~- W2 G! M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2 T" f1 u* e3 W. m.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H2 C& R1 p7 i% M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5 M; e; b: a! Z  d7 h6 R6 J% U( S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6 S; A2 s+ R6 v- G+ I* b5 u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p8 {# Q, N  ?* `5 L+ Z2 O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O/ {0 e" @/ t6 A: C5 a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m8 F0 D; y4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q1 P# @; Y+ t( }3 w: E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 p+ x# S3 Y6 J* j4 |( h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0 U6 |5 [* a# M1 H" h( f1 _6 M,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W& W5 `* X4 q6 c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D  f/ s+ j7 I* ~5 m- y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4 Y$ p6 v( G' e" p0 j( g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p/ g4 E  |6 V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 J) ?$ R/ \3 V  E旗奕…… * T. O: h! |% v  o8 r0 \4 d) i
旗奕……
  }: T" E1 m$ M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P1 r! y' v5 K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s% B  O8 X/ D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5 X3 P9 `$ n4 m, `0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5 f1 J. `( T7 U/ x2 V( r可我……
/ e1 k7 Y  X4 c- [5 b3 P8 _3 v0 k* z…….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y4 t/ d. \8 a& C) O
一无用处……
; J4 U5 F9 j% Z3 L0 S. ]旗奕……
% n* _1 z* E8 p( k“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S" g% I9 M1 M7 @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H8 d; S- ?/ h  j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X+ P- ]/ u; o' G“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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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9 b( z: \3 O+ R! |) c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j- w5 p8 n' p2 E' P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r$ X1 c. h; Y' F3 V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z2 Z/ ^6 B/ B' H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x% H* s. w/ _- V. W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t' d" m3 ~" n* B/ B" f- O- J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e) m. {! z2 P. q+ U) K: t) T+ G3 r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Z- o/ G' z9 u. L, C- S+ N6 X4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P+ M6 _6 T% ^- j7 L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 c5 W  b4 H# x* t! r( A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Z, I& g& Y0 [! m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W, R: }( y; N" O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4 f# ^2 t2 ^6 z8 D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c# H% N6 e% q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B# a0 e: z6 j2 n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f# B  C% |) d. q$ y7 D2 @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W( r0 b- b4 C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Q& I% @. y3 J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 `* e' l  g, M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v( R5 Y' E( f- `+ Z# G! C/ \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e% I1 Y8 d- P+ U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7 _7 B% k6 n$ S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W2 y# I" |! [: h- _1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t- _2 Q, ~, K: n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2 }& o( u' l. X" n, p8 i5 O  Y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 j# ]0 p$ h" y4 y1 Y" S3 w“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6 A+ r, Q7 M$ W/ B' D0 U; n3 z/ D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F( W- G, C, k8 m5 W% @3 N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3 e' F; H/ A' y, `( B- D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c2 x4 `  {$ J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 b6 a) v8 q  x5 C3 _$ R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f% Z4 A, ?7 u; {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 j' M+ ^7 J7 r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R. _7 o7 S7 s) I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T/ W0 x+ |) o% f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6 u7 a. R) n3 u: e3 V+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y6 g- d/ g; \# t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3 r) Z: k; H% P1 Q, u9 C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G/ W; D* }8 ~2 y' E$ W: N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6 `  C/ M/ P5 c2 V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2 n5 Z( T; `( R4 E' O" M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x  W1 O; Q( v- N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w6 _5 T5 F' y$ d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9 a) C+ M( U4 K0 }9 O: a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1 N: K: @# F9 X& q4 O; M0 O6 E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t5 `+ a' L8 o8 B. `( v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_* k) B: g5 j0 _3 M% u8 i! h6 G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M: }/ u. y3 L# X' X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2 U/ ~# Y& ?8 H+ f$ K- W; e) f5 ^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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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y9 S) Y) ^) c8 c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J8 X" H& U' z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c* O+ |! T4 a+ f3 l" F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9 J0 n9 x: A+ W
我、我…… 3 f8 j) K7 b7 L2 ~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h; C2 b4 y+ |/ C* u) I) R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4 M7 M7 A) i9 u8 J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 N  C+ z) c) D- k; m: Q( S) u8 `0 j  r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 @9 C  a' Y/ N
这是幸福吗?
( w2 D& x# ^2 a+ j4 p“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7 O. i3 w+ n2 ~3 \
不……
- u% g' U" i3 ]  U7 y" [! u" q, V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3 Q$ P, Y! L* W2 B: Y% U% w5 ^2 [1 v5 q
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5 v* ^) f6 P! y: W* _7 |; ^: N* f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7 u: x1 D+ M) e3 J- D$ E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t) N1 J3 \4 A, `% P0 t1 v9 F! R4 M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0 u7 T6 k9 ^& ^/ b! G1 R" W) c8 ]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 \+ B3 r- j! ~; y. g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2 ~1 r) w$ z7 K  H! f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O7 A( \7 v4 _2 v! ]  J0 ~. L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9 \) b4 v4 a. g1 I* y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 ]$ G0 t6 f) I8 X% O+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L2 Z; W3 _6 H! Q
如果没有那一天…… ! u. _: H" X- }; \+ X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9 |  J4 @* c9 u7 S$ Y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7 E0 l1 Q# G9 \7 C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 M# ?# \0 {" `- Z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6 {% F6 k/ Z2 [2 p/ C/ D9 K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O- C+ G" Z+ M6 N* R7 z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8 ]  m% d* q2 ~" n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4 D$ n4 S- J! F0 v' z; v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7 L% P/ d9 O) j7 c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7 M: |$ N9 c8 L8 H- ^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Z' k4 v; ]7 i" [*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3 F, b% F3 h6 X* p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k) [/ v+ t3 I6 p- Z; l& H* v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7 \, x, p! _+ e7 Y4 Z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r2 z, l1 T5 F! c2 h6 u5 B/ @& I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  h3 T3 l5 Y& t) t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4 |# N/ Z. u& w# |9 P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Z! I" Y, d, [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k$ N# v3 T( i' F. U1 l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 b4 n, [1 b* _& |( Y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y% `+ k8 @& i6 R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c- F9 O* F0 l" Q) o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P1 e0 b" c; P( U* G( d2 t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0 ]3 [0 o2 b5 g7 A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 u: l/ v2 _5 Z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W# f4 e4 ~* D玄?玄救他? . M& ]0 P! x3 V& s4 F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O  i2 y1 ^" j; p% t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R3 v3 o* M, w  h. N* c3 y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 J: J. m/ `8 y3 }* l5 w9 ~/ r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e1 b3 ?; B, d" S+ j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3 g9 G4 X9 {0 k* M1 f0 S- e3 N% S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s) C2 M# W2 S- y6 {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8 r2 C+ G% _3 p% c
“不!”旗奕狂叫。
% _4 d9 U' l( b4 y% g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5 V! [7 P& \% R“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 w8 ?) c" V( X" ]3 t$ X. W. q0 _. i
枪抵住了太阳穴……
) G8 [0 w) D2 \' g9 q/ m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U8 l' f! g+ q. I
枪响,鲜血四溅! * Z* {9 Z, F' Y2 {" U$ |! Q- R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Y% ~  D6 P, c6 e8 z“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5 w  u1 N6 t" J; Y% f; s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 W$ L& v, _2 J4 e5 t3 z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c3 K, S) B3 c3 T1 e& y& C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6 ~2 b! \  ~' Z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8 r) u3 G: k  n# U  b+ X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H& L0 O+ r* B+ i2 W“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B$ P- [+ E, l* R7 i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O* {  i$ Y( c) b0 y6 r7 b* E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9 J/ _# P' b  I& q# z% _
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0 R% ~8 v3 ?2 g6 l/ ~2 `+ y2 g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4 J9 A  D2 m. `5 N' ^& V# l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3 I7 U+ L! e) I$ S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 z5 b$ N' f9 k. J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1 Z/ u1 ~/ P) o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N& ]. Q- e7 ^1 p& p& i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a6 U* H+ ~2 `0 Q' B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Q& w5 N* i" f. `3 I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2 B! z% j+ H) \' S* s0 Z0 F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g) ]; }! F+ w! W+ Q* j& n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k; C# ^; j$ ~- D
“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q& N7 a8 _9 ^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F, d& z+ a7 c7 Z$ T; ]& ]韩玄飞死了! 2 @2 I$ o  n; g9 Q$ e" y' u. O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T* U( T( j  P1 K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d' ~" q* g  N& p7 r+ b& W8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v1 |9 m# b2 `/ a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 ~9 i. t5 ^' ?* e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2 q0 t% n- y* \+ q. y3 S+ q! i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2 R4 l* I* ^0 f' ~2 R" F  P2 ^4 B0 ?“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7 P, m/ r9 ]% k: v2 ^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2 s  l: C7 H( I- R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7 C! }3 }2 v9 q  a# u% w“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C2 r  y3 O$ e' a/ B% J! Q9 H3 e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5 }/ B+ |4 Q( u* v  g) c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4 C' q7 Y3 [7 |* o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V3 j3 d( c; B$ C4 V% R' X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D8 ], c& E  I  k* v/ P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z, y* n* I- a; c  J% `, D. V3 x+ k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R, X" F5 v6 h3 F5 z“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O3 f7 H/ E' Y" P$ G% O% x% i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5 ?" N6 }, x0 ]* l
他死了! 1 u9 X, A0 d: s
韩玄飞死了! - d$ `# Q) V' q* U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h9 o# y& g* w6 I# p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5 w4 m; \4 F6 M$ g7 R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8 h& t4 D; {9 C1 q$ l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 O; |. x: @0 ]4 C! K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 {& {; w2 R5 c1 [( `* x4 p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9 a+ B; Y. ~; a+ l' @3 E1 c- M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9 E; C& m( _" p& g  A/ y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d6 k/ B& i* ?7 L" O6 c1 Q. e7 [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G' L5 N9 R6 F2 B/ A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7 N8 [  w' R& O# Q, l4 Q  G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m! r# b( E0 [  Q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R* A5 j& c# p: k# b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9 ]! q, N1 W( p, s0 O8 c  G9 A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 E# Y6 K. h1 h% `6 n! q: V2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k" Y6 h7 I/ E% i6 \3 Q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 I9 E4 g: e" x( j5 o' B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d% w  H$ w# c% m0 l& f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 b9 v- P$ y. ?# m7 S5 R/ e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B; X( Z) u!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A4 R& Q! [8 Y: l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1 E! a( J0 a* N+ }/ c# Q" ^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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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S, r! n4 c0 _  W; I+ Z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Y9 V5 k# m7 Z/ s8 b#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 q8 z7 n$ B! S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P! q; Z! W' ]4 e1 ?4 p7 `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 u' A5 N  p+ \6 h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E+ M+ Y3 \2 B0 w) L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K! _. e4 ]5 d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g; {5 Z. A9 F8 x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 u$ Y3 Y9 b1 P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i# {4 N7 E1 P' m3 z1 x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A, X3 b9 x3 d( F7 e- w! u* j“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7 ^; v0 `4 E( Q/ f" r) d7 D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7 Y5 L4 H  R* Z4 m& {2 F8 t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I" i# Z$ n/ X: ]9 v, N- Z* p. I“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3 y/ ~9 Q, H1 Y# F7 ^%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 g5 z" P0 F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_3 X3 E- J& E1 Z" N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1 H% K) \9 `1 m# q! h  s$ ]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8 n2 W% q- [& p5 @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u4 Z% O/ @) w$ T+ |/ X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n; p7 m( c6 v$ x
我永远失去了他……” : j' F+ [- W6 n9 Q% `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G5 ]$ W2 Z. H' v( X8 |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q* J) I" ]7 ?/ @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S1 t% s4 y6 Z% ?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M6 W1 c) S, J* T' R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 f: D  }) V' Y4 b6 u1 D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 I0 c" b5 V( s8 f, q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W: x$ O4 k9 K: N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 Y% q9 J. ^( I& X3 o9 p1 U- H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Q1 w+ h+ ~# J" f2 i! l5 Y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o. ^3 [# l6 X1 \% [" R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O" E- o4 j& y" f) _) A) V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N- ?% g! G& j& g# h) @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6 E( K. W  s$ _, U5 S1 h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5 F" ]) F6 B: B- V( E4 u& A

5 b4 S) I* Y  K: m3 o+ \- L& y
; O3 I3 J' T7 }# t+ U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i' j. d2 h" A+ t8 z# m  p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3 t- O: K3 H. P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M$ `# O% }1 T8 Q" K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C" l- D; z) R% S( p  M" u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0 |8 R0 E2 P7 R6 m* T1 V“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W1 f& P# E* B, X, f- U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r9 e1 h: V! d" y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9 l, L5 X$ I7 i. N;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3 e8 w& N, V. K: `4 ^: T“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9 g, y) V$ q$ s
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2 V& r3 A/ ^- l; I) U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 ]8 U, ]7 O, {; y“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k( k. a7 Y$ n" k9 v8 W
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v6 v* W, m. K6 R" D) M" b4 I“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V2 Z6 D. @' }' \% J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s3 ~. ]6 s3 z7 ~) ~# k: j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5 m- ]6 o; A7 s% j! V' O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4 I- ~6 y2 C8 s0 v' _/ h$ ~: h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w0 p1 u* s. s
“你怎么知道的?”
$ D4 {% b' ^& c)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2 Z- e6 a; [& F5 |  t* R) Y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s# Q- t- {( {% Z“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R: j' Q- m1 g# _: j8 K- t
“为什么?” # |: F( Y' t, s3 k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a9 [: _8 _. g6 F) e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P0 Q6 K1 ?' @. F/ q  ?& o# u4 X  T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 t; T: F6 j7 @- a+ h& B-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o' e2 p" j& f' J# B
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A( S! r" P/ _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j# F. W6 q( _6 _+ L, Y!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0 V% |9 \2 c8 I7 o3 X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F* ?( }* y- p3 I* F& W6 v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O5 t: ^0 L9 G- J+ ]: }/ w" b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M* p8 c$ o6 t) e* Z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 k! T2 `$ c2 Z9 b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_: @4 G% M6 \6 ?( _! ?7 }& R/ Q; r2 P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1 o2 |+ ~( m& ]1 e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G6 i" S# _" z. n4 z" V; P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h- b$ a5 ]3 w* b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M( \( B0 `1 n. b“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J4 B0 t, g5 Y" e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T/ H$ u% n0 a; K) t) v; [% _( y9 A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n, I- N" u; T# e, Z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n8 T8 p2 C* |) e7 Z9 ]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4 m* A" Y3 i. A9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D# ]8 J0 w  s3 f'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X4 I* T; y" ]+ A7 E7 Q“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h6 L3 |+ [! k- n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 \8 n& Q/ k$ b# z* g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R9 U* C1 q0 T" s0 |2 Q6 N/ I“你姓李?” $ R! P3 ?' U1 {- I; e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0 N- @! U  |, o) g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6 V/ j" n! c0 f' v/ d: c6 t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7 {, I% a: r- W  o9 D- ~% W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P  |: q$ t3 z0 F" j! q7 Q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H2 U4 _7 Q( o9 v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1 [, Y( r( p' X$ k7 p# H  H: ~' p“你是本地人?”
+ \; M  q2 {2 x1 e, n/ U“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8 C& h9 L3 W! I$ L: R( o/ h/ q+ X“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E- |! _( a/ z7 F, X; N  S8 R“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I! B; F+ Y3 V“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3 {% k' C. i! j0 n: G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 i8 t: q, }1 k5 T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8 w' K$ p- d5 K. D2 B6 e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c" G" }3 }4 l0 V! J9 c
“你家有几个人?”
3 B  a( u0 s! N“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8 p/ G; Q* c- g; q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0 r* J( `! o7 c" q1 B4 U) F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Q" V: `; j$ }: z- Z0 G- }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8 [0 N8 P4 M1 v  W2 f
“一直在镇上?”
( e2 m9 k7 M7 I: |7 Q) l“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4 |* ?& L) t) L. r+ C! n“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z0 v; _9 u( b“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9 c* ~2 Z0 s* A6 i( ^& m4 @0 K9 B“学文的?”   Y# O2 {% @! a  o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d5 y0 V  L5 p; v“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  g1 e( ?- A7 y4 f) S' R' d1 g“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6 T3 w! J. u' O, @5 z  U“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q* N1 q* h3 [; O1 p4 w* B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4 I' `+ j4 o! O1 |; Q
“他多大了?”
# ?1 F( f$ Z1 @2 p7 t; T0 j) e“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 M" s2 R( Z“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t/ e1 J5 e: o& i: V4 j, g' ]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I( R: H: i# Z* f“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 j* x" w7 c5 B7 G+ P“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T2 x9 l* u$ q3 |  P%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v4 U5 j8 s& e! Q4 @2 b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 |% S/ U& K& V& t1 Z/ h$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g, n1 L8 @9 h* h+ y# D“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6 W/ n# Q! x2 d3 }2 o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 Z: G1 t. W9 Z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0 z! E8 u; U, w1 p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3 @7 J* D2 w1 u/ K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V" L7 L9 Z2 N9 n; }8 d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T8 f6 E' e0 |( d“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6 S7 j# K. x# A' L, R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1 j' h; c* M9 k( S4 x; C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F; D1 r. U4 n0 }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D; Q! m5 v) A( F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0 u- \' A" Y+ a  j$ d& ?& ~& [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5 \1 m3 V' b2 l2 Y
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4 e5 u8 \4 v! R# X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 E# j  x- J/ o+ H/ P: n我爱你啊,玄!玄……” 7 U9 z+ h$ Q8 E% D" L/ Y& Y  v2 }' n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K% |; o$ K! K; H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8 f. k, J+ @( P) S. q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6 ^4 _! g6 J: I2 R6 p, Q0 e3 M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9 d. t# @+ [& s5 B$ R, R! Z- b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i% C& Q# A. Y: J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 r- q0 N6 ?" z1 {7 H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D5 a$ A5 K, z. A) L“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0 V. @* Y" t9 G* C, i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 d9 j' ~' F; X; a- N7 ~$ l3 _9 v1 {; r3 V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o, u! M" m1 U3 s+ o: O& |; R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X3 N! \  M) [6 z3 V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4 c) F3 e/ l& ]( D'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T4 U! j8 h5 f$ X6 l% A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0 I0 S& @. ]5 w& d7 X9 v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t8 W  W% j2 z$ h“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5 L5 I6 p9 b- b“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2 P2 Q3 N3 a) }" n9 n4 _/ X) g* {. i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0 |; M& c4 a# j2 N( Q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2 L) U8 `' y& }( v! O7 @  J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z4 x* _& F$ k* T, A) i1 n; b* Z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A4 \& x: ^2 _8 @+ ^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t$ {* u$ O, Z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 b5 H, c+ a2 s3 h4 P“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8 `& A# X. }& |“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A- R& S- P/ ?' U; V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X0 m  Q+ V5 @1 `7 z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n, P: M4 q. W3 u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l7 \0 n  ~* u5 y: D6 y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f1 o' ?" Y  N4 J' a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9 I0 N: w+ }: c4 C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r6 ?( C1 r' H" q& o1 {! i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n$ v/ Y1 d8 O+ M, O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0 {  X; a9 ]! |) M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I3 Q/ {' V1 {! ?* Y7 H+ W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f; _6 L) O: |) e. c# V1 W* v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 I$ ^' I: H# @+ @  i/ V% \9 _“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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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m3 e! e' ?$ u5 Z; A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9 D9 B+ ]7 m1 M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8 L% z9 z! N9 l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P* ?2 n# K! Z" s- C7 P, h1 M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k  K/ B0 O% F" z, j8 V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w( S$ w( q4 I5 ]' Q0 B2 q2 o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  V5 M- F' a" _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8 I2 S% q5 K3 ?4 y5 L, x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9 b& W' ?4 l, p3 i. @: B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3 z  i9 e) R3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9 d  ?( }! h! x: b+ r- t8 p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E( r: t7 D; S$ h% u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R% [/ f9 c# [$ {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P! B* H: E/ u3 T, }4 `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X& {0 d, {* b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 U+ c4 }! q* B4 s; X泪,缓缓地滑落……4 p) {, C2 e- J) P# T' q0 Z2 p6 n# \- D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 T; B  R2 O8 Y# M5 F) l* E- _" Y- `“韩玄飞……”
6 a2 R4 j( o  j8 u2 W一切都消失了。 6 c  o" _" T7 ^( Q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c! {/ B% S: y( r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t4 t% d1 v; [+ s( m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C& u" ~( b. v2 S! D2 X+ a+ i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T9 o" c1 \! |- b7 L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h) T& l" @. d. z& P3 A& }9 H. S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5 _6 I$ z/ I2 }- d6 ]3 Y8 D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h# ^% i: D. k, @& }* I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Q9 S$ h/ X$ F4 f. X% w7 G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C# p( g5 K) @! D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3 L7 J; m" Y1 A, [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5 a3 G: `; Z, R+ v他怕玄会生气…… : T9 r7 X& {- s( \( {; |; P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0 ^* R7 T4 O$ z3 g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r. V/ G7 b; k
“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t7 w; L/ Q. Z2 Z: w" b9 ]% `7 L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1 u% {' _5 N5 y. L“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 O' W. r6 X0 s" }6 u" V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0 z& X; r- F: D, x  L6 ?6 K/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 g8 B% U, Q: d* W+ g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6 ~6 r- E) G% N5 o3 D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G% S; i3 q0 Q/ r. m  g" x( F& s% Z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5 U2 ?* T. E8 U4 a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f7 `  C" Q% ]& a8 L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0 f! k, N, }& i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v) T1 x8 s5 Q8 o- b  J- B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e; ~  J0 E7 J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B8 S( t. r5 ?6 k6 w我好想你,玄……”
0 p/ z) ], @0 ~2 ?5 P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A( a5 r9 h. G0 U, C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4 c, k4 m" m1 D% R' y# ]
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9 w- a4 x3 Y: p" o( X/ Y7 E6 s/ m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5 \6 }( b$ K* X0 H* z: u  \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H6 m  h1 l4 g8 ~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0 E5 B2 y; k2 v& |' d4 w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c8 r" h2 p/ i1 T# ]2 M" s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0 K$ s, v( U. C$ O/ [/ S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1 U9 ^/ b( H* R- u- m0 i6 E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 f5 X8 ~& K  |8 ~1 B; v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 K5 g2 s/ n; C/ Y; d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V' N* l) ]4 F0 ?4 q“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z! `5 e. p9 t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k8 O- v. L# G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6 w7 y( ]# L7 ?2 ?" Z& I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f9 g) z& U/ `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 b9 k/ T2 v3 d7 i( c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5 N: L' |5 m# D& [. q; _$ l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g1 B2 n% N7 x* ]! w+ P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l) m/ S4 M' n; t“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k( E2 f% w. k1 ?$ q; O$ \. V.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h% w' n6 \9 B+ k; S" l5 f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p2 J8 I& J, E$ V2 e2 [" R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S/ E) @4 r$ s9 Z" d. v' H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6 Q" V9 f" m+ }0 T2 A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J/ m/ k+ C& H' I4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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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Q8 [2 @0 h' f5 n* r( O/ C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1 Q* `. e7 d& R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7 V/ q" ~% M8 Y3 A4 Y6 k; ?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b* E# k1 G  P* i# |# ~5 L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V' ~+ y$ Q$ K2 f) T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 W6 ~2 f: O" G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E  O5 A' [8 `1 l/ J' B1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0 G7 X% a) @# L0 p# X“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 C+ h; ]/ ?2 G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9 @4 D. m) x( o“是的!” 2 K6 F' r* P) z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f4 _! M' l% u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0 ^4 k/ N* w- l8 J6 L+ m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 ^% e1 L6 B# A3 a“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S7 u; D5 `+ S/ H2 X4 g7 R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I& E8 k8 Z/ \7 [4 c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3 t7 g8 K' F2 N; r2 r4 D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3 j& e! g: a! X# T" Z7 _! L9 M7 I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u' [8 o1 V- Z% [; R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h/ x0 s& [; n% ?5 V* V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 l1 p0 O( [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T- Y2 D) f( Y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a2 ^7 P% E4 g2 k+ r; I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W. ]8 \5 p$ m2 l“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x* e. r5 @! N! f6 x; Q# C" H+ A“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1 y4 w5 D+ g% H1 l7 N& p+ G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1 S; C7 E1 Y$ [/ t- i
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V" E! O* R4 N1 }/ |& I. k; N“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c  R- |1 @% [" [5 _“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0 F/ Q3 k) t8 \8 d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6 |8 n, p$ d) @3 F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 R5 E; @4 z9 x! ~# \5 _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0 ^  @6 ^1 e) c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1 U5 O. `, ^: U; j0 N4 V, W0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 k! X, ~$ u6 u3 C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F2 }4 O- G2 m; v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q4 q9 A9 P% j1 y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 B: F. N' K) ]+ W- I* K“我没事。”
/ o0 @# s( Y( Z1 ]( c2 E4 {1 Y“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K! C7 R( ?6 d; a, Z+ O0 G“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 X0 Z9 S) j7 T  e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9 k3 x0 c" w, J( s8 q
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D. ~9 v+ S5 v- \" I- q“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 x% r/ b7 [9 V6 t1 f8 k( W“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_: ]9 X- E6 K4 K: Z, c* b,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 x0 E+ F5 r& p9 {' X0 Y4 v" D/ G“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S  e/ z6 B3 u. [7 p4 W, @( c% u( K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i% R1 i$ A# O. _  [" O2 J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O" v% B- g: y* {5 n* Y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V4 ]- W7 n/ o/ a& Q+ K“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D- Q  |. l3 C- Z4 a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2 B# Y' F2 H: e2 Q$ h% X* r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9 i" f5 s5 @3 e& F&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8 [: g+ a* j3 A0 F2 l: `2 J9 T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8 p. X' a/ i# \6 a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7 r: L1 }; L- j- L3 {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u1 S3 M" Q' A" P' G3 s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1 f4 d+ o5 C+ c" q8 r' ?1 t$ l“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5 Q$ `9 ?5 V) N* K6 k6 v7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C9 H9 K! a* i! L% w)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F8 n, X+ h# L/ x“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6 N3 ?$ `) n7 a" C1 z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v2 c0 F6 f" s4 B0 S2 M& \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Z" L1 d6 Z' a/ J. u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o% \5 ]2 K6 F; N4 ]2 Y4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8 X" I) s6 |' V8 k! x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5 Q) j$ S% `. k; P: ~) N: d' Q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  g% v- C2 g; ^3 Q  R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8 @5 J# p' Y/ i" @/ o8 p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 L, {- k1 \3 I4 H) j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7 b9 O! s! W. O' u5 Y. a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 i$ d2 X2 W! r! C+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 K3 z- b: n& O3 |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d6 J0 h8 F) n) q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6 y% f+ c* b7 q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1 g5 s& b; e" _“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v2 n: w3 T, B
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 x; c/ G: j( h% l: T“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d& A/ Q3 V- Q0 v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e' M* D4 l, f* T9 J. O(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 Q8 [: d) Q  Q2 d, q9 M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0 H) I( `3 J, w2 x( L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5 i, V0 H( d2 }! ~9 a, e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f9 {) l2 i  b  J) L8 }#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3 I" H! \& q+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 `) J# O% g1 b(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e9 T& Q3 y7 I' S) p8 x+ l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9 \, h' |  R: z4 v5 k; t. c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 \) C# [( d9 Q* P1 W! J+ T, F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0 j! O- \5 X4 X- B. Q; A4 t6 c/ l- f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8 Q1 N& m& z$ t
“你给我闭嘴!”
; H- O# A, m% K! i“不要!” ; t( S7 r" E8 V- i% V, R. B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x/ m7 e  n: r0 k$ j+ o; y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d5 Q1 h' J8 `4 ^, B/ }6 ]6 N& a9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w4 W5 z7 q4 X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V; D1 E' g' x  e) x4 f; t3 m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x% |& T* U/ L+ c8 ?# K%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c. t" o+ Y! S2 Y- @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 P+ L" r. Q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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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r; j, N+ P( I: i" h!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Q* D9 o* z4 m  m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k) D  r  Y8 @, E2 o0 O; F9 x; O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y+ ^. p# c) ]- I+ B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2 F% I5 o! {% u. l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J" ^+ k, L" z  Z: U; [+ C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l/ K0 L# r! b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r- w: k# @- O% P3 L5 _; e
还是想他……
1 f3 @" x' k3 a# K# V, M. g- z1 \$ U5 E韩玄飞闭上了眼。 " M) k3 o( D$ ^( n& d4 \7 w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 s" o! K  b- b* `, H! b9 l  D' \; h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 F1 x" }8 a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M" s( I, g- x. V; k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A3 z1 W* M/ r' d! ^不……
, z. c; l2 f- \! y) j5 Z!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c, P6 h, B7 p) @; ?; N8 t+ Z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5 V2 L2 ]1 P+ \8 e3 y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 @" Z4 k5 O# ]% e9 Y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h1 b/ {% r( c9 ]- e' V7 A0 x该死的。 0 O* d6 P3 f8 P5 i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K4 B3 Q/ g" s2 X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3 h0 V8 I; H( K5 Q6 y2 j4 [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P" Q) T: ?6 j$ R3 Q+ S0 E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5 N" C9 k7 @% M7 C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L9 j4 |$ E+ B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9 V/ |& c4 I, r$ D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 s/ k% R% T0 Q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3 j' _: U" R, s; l$ w6 J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 z7 H  q0 P2 _2 j) b4 e可他不想放弃。
& I$ D, X: P' U; W+ j6 @! Z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6 F6 z, T% z8 J; M3 P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8 T6 ~2 a6 {- f/ g5 x& @4 V3 U他觉得幸福……
/ _6 u2 X* Z4 W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2 v' R( H/ g5 A% Q7 _- L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a- ]. Y# W; K6 e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6 W8 g4 z. E. U0 H9 I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9 z6 d0 j6 S, S, ]“我爱你!” # O) n7 ~6 F4 @" r0 h& D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6 w/ |& V# P0 L! ]: Z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6 D  x& J9 O) i! O. D;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r( }  ]4 v# @* |
他说完就想走。 * R2 E3 {' b1 @1 Z# I$ N$ r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u) }; b+ L! U) V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o: _* D7 ]3 w4 [$ q8 B“玄,原谅我。” 2 @% ~$ W# a: Q4 t$ M7 t8 }0 P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L" a) B) N7 @2 Q, W9 m3 J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9 h, {! F  T; n9 g: f. _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j9 O' Z/ L" k$ V( i: Q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 h0 q! a2 d% U  {% p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4 x5 M( ?6 s8 F/ E  r) D
两人在说着话。
# o! B: N# L! S1 u7 ^  I1 W9 P0 e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r0 [/ `- z& h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P: v7 |% [' d. k+ ]3 I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o1 r9 |) m( h- e! G# K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g) E8 o4 t8 n9 G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e! z, G, p5 \0 C/ t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D  f4 a8 l6 m" m. j# P
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f8 x/ G1 z) o: i* t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6 G. V8 s: E9 b/ W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J# h& o+ k, p: E8 y3 t只要他能幸福…… + C9 H' m4 j3 Q4 K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 E- }: ?4 {$ s% D. ~玄……
' E# a* }" l! `/ F' e. n0 q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D6 `+ e2 |& y# p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R. Q# U$ f" q- }" X" H7 D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3 Y: m% \: |# d0 p" P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 e2 \9 c- V7 ]$ B% N- D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5 Q! d7 a" T! B
可是……
$ M6 [) `6 L; }; d3 c' T他想旗奕啊……
: x1 e" v& `6 S, z: c# s: h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j  b" Z7 x2 k, B" c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T! T( b' D9 X7 \7 E. T' P+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z+ Q% Y& D( d/ {3 j5 u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 s; ~- N; O
都是旗奕!
5 n+ P, g1 y/ g9 ?8 w; F' \% ?都是旗奕…… - b; x$ E8 o0 f' r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1 U. F4 n5 I9 A3 ^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 r% G- m* Y: E4 X+ v: S, _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5 e0 H5 I1 V- u0 h6 y2 D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j  m% K6 }5 j& L; L$ r+ k“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c7 {+ @1 U, U“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J" t. I) z& n% `5 U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2 Y- q. Y0 }8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7 [( c! {6 U/ `" X+ e2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9 n; o! I7 d6 p6 x- t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 f, ~# j3 P& h# I2 f# O# j“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8 @  F! o% P" x* ]5 L“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 x; K9 L# V  ~, [! r, u* Z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 l0 r, m0 e/ I8 r- x
“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0 z$ V2 m( i4 c- o, L
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7 z. I3 h$ e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4 Z* o8 m  e! n: |1 j: Z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9 ^/ ?  `' t# B“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7 H3 Y  K1 f" ?. a! i% u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a! F+ y8 U+ h8 Q5 J' ~! S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8 }( P' w5 _/ \
“不、我……”
6 V& h, t7 E* N( @' d( d/ |: n6 C“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Z& A3 Z. ^# z4 y: H5 M0 s0 b4 _; _' w

7 M# n& ?9 @) `& E; H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6 y. ~8 z6 i" l/ [0 G; g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0 L" K0 K. ^: N8 T1 W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E! V  v1 Q7 z/ _6 d5 x: l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 t% R+ K" K0 A5 M, {- v/ R“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I+ Y8 q& A9 U: l7 e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z- a3 o# w3 u+ o! L% ]

% j% h, K/ k2 Q  C8 a) y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9 F1 E9 {& F0 L4 a“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I# d# h, Q# K! C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J/ N+ v& m9 v: h3 K' b6 A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6 S7 G  H) |; |( D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 a( G% w9 m" i)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9 w% E7 P2 [) p* y0 P# F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u/ L3 e1 T# j7 ~8 i/ k' O, n( ]9 u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J8 R& K9 I, }1 |1 m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W  s. f1 h3 }2 d+ C. z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p2 {( Y) x& X; U- N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i, _1 r( b# n: W4 d4 c5 s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x/ a' o, s. G: _没有办法原谅你…… >
+ W9 r+ R; a) l$ m“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2 a( X3 \- ~! c) v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f  y2 E1 v/ T% i/ U' f8 v! k. e# m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P4 C  r1 ~- O8 j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9 V$ S( z% U6 P' ~5 @6 M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N0 ?3 F# `) ^( P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O" J- _0 P1 m3 N$ V9 _/ \- ?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X' A; V: B$ F: ^2 Y( L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O4 b9 h; `# Z“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0 \# _4 J% D* ~/ U# U" n# g3 ^! U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 r. X8 F% |$ n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0 O9 R0 ~9 b+ A: \" M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6 g/ [4 P$ i) K6 b4 L" ]. K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F: N0 a2 }) }; R, k! c5 z  Y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9 X8 I2 H; t, I$ }; `6 W! _- u“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q( l' }9 U. {6 s. u9 `2 g“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e* z1 r$ ~3 q; {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p& n. B% Y# N" b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Y2 N1 _4 g( U1 \+ ?* e$ z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1 A+ \8 H1 [( b  U9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2 M6 [8 s7 w% F7 L+ ?; j“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x# p6 g& n+ l7 |  T, F- v; J0 j& ~+ g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A6 v7 A+ ?: B( ]3 ?0 c5 q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 ^1 W7 d# v" ^' q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H) ?( Y# Q% E- s& m% o' M7 Q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k. J2 B& K6 n* W. ^6 G3 B0 q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B+ _: }# w, ?. z! p& g# k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5 K8 |( M7 \5 Y% b# \;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K. f* L. K2 S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A& a# z8 @+ D1 C: {, t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0 F4 o, t7 \- R9 i) q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H! {. |4 e. l, S; [9 A" K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2 _6 O5 Y! @1 x0 C* [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U! P# {, Y% @1 k3 G; b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9 U( t8 a/ N! e; a3 r. l+ ~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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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S- \5 r- C& A. O% J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F9 w& {: r- b% K% ]3 Y2 ^6 w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6 r; \" _4 N5 v6 V. S9 l( C!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j( ]. E- V6 m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1 H. ^8 U3 {4 H( G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 ?' N8 `! |4 m6 R2 J+ b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e3 H& k+ X. X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2 H# n2 I: E( z1 d& J5 r! w2 E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6 t6 c* a/ O7 t# N: w9 K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4 k+ ]; p, T0 v: O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0 n3 R4 V# c  }/ X7 s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5 N, e8 p* m  ]. e, o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c/ {0 [# n- r2 h&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 U/ A$ Y7 H0 N3 d# n; o2 x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9 ?. Y: m4 {: [0 v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S" t. \* N$ v' F“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c- @; k; I8 |" y# j2 }9 p“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w! I- C$ V3 ]! d& v5 w) _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L7 ~! O; ]4 U5 ]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 O# ~' ]8 `7 M' m7 B7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i" T& k) c/ a3 ?+ u7 D.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5 ^- \( Z+ w( a9 t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X; h8 R9 t% K% K
“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H% \! c! `3 R3 g. d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9 |* c1 ]0 z/ G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9 ^3 k; N, h! I; S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7 u1 \# C5 Y; b- g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F, t8 n  G. S- l# E" V' ~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 K0 D6 a  c6 e  J; e“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O' a2 q% G) c  r9 U  F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9 \) l- j) v- C/ s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M- t$ `" h, Z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R( y) C% O8 t+ c  o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t, i, W! R& Z8 x他爱旗奕…… 2 c2 J! A  l1 ^$ a* ~& \4 _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L; B/ ^& U8 Z&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c' U# D. G: ]5 K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I$ I1 p/ t$ `/ N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3 b, e/ ~, m- T( k
屋外风雨交加。
7 f+ @3 O% `( s: n) b  k) L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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