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看《霸王别姬》后记

晓宇非鱼21

记得曾有影评人说，父女恋必看《洛丽塔》；师生恋必看《教室别恋》；同志恋必看《霸王别姬》。
+ s# T. ]3 K* O% c6 S4 i9 X如果说王家卫的《春光乍泄》让人记得的是“不如重新开始”的经典台词；关锦鹏《蓝宇》让人记得的是刘烨的出色演技；那么陈凯歌的《霸王别姬》让人记得的不仅是张国荣完成了绝代风华的完美谢幕还有关于那个年代梨园生活的浓浓风尘味。
) z9 v/ b5 F7 w1 O0 G, Z最早接触《霸王别姬》是在初中，看的是李碧华的原著。李碧华对那个年代准确的刻画以及字迹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带来一种暴力且唯美的视觉冲击，震惊的令人咋舌。1993年，陈凯歌把它搬上了银幕，由有“大陆第一镜”之称的顾长卫执镜，李碧华任编剧。这是一部不输给原著的电影。蒋雯丽，张丰毅，葛优，张国荣，巩俐每个人的演技都是那么好，甚至连演配角的张公公也演出了一种变态的感觉。顾长卫的技术没的说。他准确无误地把握了在时代洪流中不断变迁不断刷新旧貌却怎么也刷的不够彻底的北京城。一个脑片开头的北京城市雾蒙蒙暧昧不清的，一大堆人嘈杂地聚在一起，卖东西的卖东西聊天的聊天买杂耍的卖杂耍过路的过路，似乎和任何一个嘈杂的早晨没有区别---当然这是铺垫，用普通来忖不普通。这时几个年头对准了蒋雯丽扮演的母亲，她抱着孩子形色匆匆一种无奈一种急切一种略微的绝望展现在她脸... ...切掉手指的儿子最终留在了梨园，却迎来了残酷的生活。“要想人前显贵，您儿必得人后受罪”是师父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所以为了体现梨园生活的黑暗，在幼时的梨园戏里很少出现明亮的色彩，灯光也是给的极为吝啬的。常常是一束从高处照下来，照出主角给几个阴影就行了。再接着，小豆子被带到张公公的住所，颜色突然变得金碧辉煌灿若星河起来，考究的装潢，丰富的陈设，剔透玲珑的水晶... ...无一不显示出皇室的尊严与气派。可见导演和摄影的用心良苦。
摄影师出彩的，导演的编导能力是出彩的，但最出彩的还是故事情节及张国荣的演技。《霸王别姬》的悲剧在于人物陷入了同性爱与异性恋之间的纠葛，程蝶衣的悲剧在于人戏不分，而这种人戏不分却又是在幼时被逼出来的。还是幼时的蝶衣就被师父逼迫着唱昆曲《思凡》，倔强的蝶衣始终无法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句台词，于是他被师父打骂被师兄弟歧视甚至差点拖累了整个戏班。小楼---小石头再也忍不住了，第一次粗暴的对待了小豆子，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少受点打骂，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的逼走他。可惜，失败了。蝶衣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抹干了嘴角的鲜血，字正腔圆无限风韵的《思凡》唱出来了：...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从此以后，跌已走上了一代名伶的道路也从此开始模糊了性别到最后人戏不分... ...
时代继续变迁，流动背景继续流动，当初的小豆子小石头已经成了程蝶衣段小楼成了红角被人呼着老伴捧着拥着爱戴着，一幕《霸王别姬》，霸王唱得酣畅淋漓威风凛凛，虞姬唱得妩媚婉转顾盼留情，唱尽楚汉当年事，唱出后生命运事。幼时相依相偎的伙伴长成了偏偏美少年，也各自拥有了心事：蝶衣爱上了小楼，先要和他常唱一辈子的戏“说好了要在一起唱一辈子的戏，差一天差一个小时差一分都不叫一辈子！”小楼却爱上了花满楼的头牌红妓菊仙，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娶菊仙过门。“这是我师弟，蝶衣。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小楼对菊仙说。在他眼里，蝶衣是他幼时的伙伴是他的师弟是他的搭档是他可以搀扶一生的人，但是没有爱，没有那种正常的属于男女之间的爱。因为菊仙因为蝶衣为日本人唱堂会也因为蝶衣接受袁四爷的提携，小楼和蝶衣产生了裂痕，霸王离场，虞姬独舞... ...
4 G& b3 V# u2 [6 N) i3 d) m后来，又有了两人互救的一幕，但无论谁救了谁心里都不大舒服。小楼通过日本人的关系流出了得罪了日本人而被抓的小楼，小楼却吐了蝶衣一脸口水；小楼不惜倾家荡产甚至低声下气地去求袁四爷救出为日本人唱堂会而被国民党抓的蝶衣，而蝶衣并不领情... ...两人的情意还是在的，只是裂痕也在加深着... ...时间来到了新中国，霸王发鬓已斑，虞姬风化稍褪。蝶衣和小楼被奉为艺术家参加戏曲活动，小楼圆滑世故，蝶衣依旧坚持自我，蝶衣的严格训练方式对戏曲的态度被周围的人质疑着...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迎来了更为惨烈的风暴----文化大革命。蝶衣，小楼，菊仙---旧社会的戏子，妓女自然免不了被批斗。一浪高过一浪的批斗，一阵比一阵疯狂的迫害，最终击垮了蝶衣，小楼和菊仙。菊仙自杀，蝶衣和小楼的矛盾激化并达到了巅峰... ...1977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小楼和蝶衣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最后上演了《霸王别姬》，蝶衣在虞姬告别霸王的一幕中拔出了那把成为兄弟关系见证的真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