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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为声讨中过同志正常权利而努力!支持中国同志文学,支持中国同性婚姻:投上你珍贵的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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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8 W U2 f) x% l Q4 R- g* S. b小说简介:“来世我们还做男人,我娶你!”一个多情少年皓远路遇一个已婚男子天涵,他们之间有多真挚而长久的爱?
3 u. w+ b: O8 Q& F上世纪末,网络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户.当大龄同志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所谓的毛病并非龌龊时,已是妻儿缠身.社会对同性爱的变态定义,又使他们一直屈服于压抑的婚姻.他们更愿意在纯洁的年轻人身上寄托爱情.
6 P! [$ ^" ^" [& t1 Y- e1 [3 _* G天涵一直想把皓远带入到家庭的氛围中去,他不介意妻子与情人共处.
4 `4 F3 @1 @8 u3 k天涵家庭却成为他们爱的阻难……皓远能一一忍受吗?天涵愿意失去家庭铤而走险吗?4 I" b: ~2 f* M5 G; Q) V2 v1 N& j
类似的故事或正发生在中国数百万家庭中,多少故事中人独自酌欢、枉自悲切,局外人却极少关注甚至胡乱鄙夷之.- k5 ^* J2 }8 D" b5 i" c I3 O
面对婚姻,中国大龄、年轻同志各将何去何从,强烈期待您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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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i3 F' f# p% O下文引自小说《断臂山在中国:春天不回来》第八章 第九章& u7 J7 D$ B* N8 Y3 S/ u0 w7 a
相见不如相恋1
0 V J8 r) [ A1 _' T z- J9 f 皓远早早地起了床,上大学第一次刮了胡子,因为视频时男人说整张脸都挺漂亮的,就胡子太冲,像唱京剧的美旦偏偏戴了个络腮胡。远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整一个小白脸,再不那么忧郁而苍凉了,敷了次面膜,痘痘的痕迹在辉光中消失殆尽。再用啫喱水将耷拉着的头发向天空拉了又拉,似要做那接收天籁信号的天线,根根发丝都精神抖擞,翘首以待。) y8 _+ ^) v% a1 s, O9 K$ j
男人叫天涵,明明天气越来越热,他却叫“天寒”,念着这名字竟象吃冰淇淋一样,叫人料峭.天涵还在路上就叫远起床了,不到7点,故意要叫他早起整改一翻。平时周末他肯定是要三四小时后才起床的。远在穿衣镜前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地舞了几十圈后男人才终于到学校了。接到电话的远有些发抖,机能似乎失调起来。他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告诉自己是冷所致,又对着镜子弄了几下头型,旋了几圈,才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楼去。
/ F5 {' O3 e6 ~& a& b- ]& ] o/ o 停车场里,远东张西望,只有一辆辆生硬的车没睡醒似地趴着,一路网吧通宵回来的学友满脸欠睡和狐疑地看着他。他又在停车场舞了几圈,恰恰这时又响起了“舞曲”。他拿起手机,果真是故弄玄虚的男人:“我从前车镜里看见了你。”这时一个身着白净T恤的男子推开车门,笑吟吟地走出来,拿着手机向远招手。远触电般笑得失了模样,在一阵晕眩的风中走到了男子身旁,很礼貌很大方地伸出手:“你好!”“小兄弟好!”那一个“小”字让远觉得格外地受宠,人也一下年轻起来——19岁本来就年轻,只不过自觉历经沧桑而已。他们象很熟样自顾自地笑着,痴了。一会,天涵拍了拍远的肩膀,转身去,开了车门,很绅士地引华华进去,那一个美丽的招手,似早已料着皓远在他的把握之中。3 F6 y- ?- K. }0 A; N
“你比视频上好看!”面对天涵的夸赞,远象吃了颗定心丸,微欠着腰,从眉毛下望涵,涵倒不自然起来。远笑着说:“你比我想象的干净!”“是么?你想象的是什么样子。”“全身都是黑的——除了牙齿和眼白——黑衣黑裤黑鞋黑发,甚至黑内衣黑内——”皓远本还想说黑袜子的却在那关键字上不好意思地自笑起来。“那不是黑猫警长了么?哈哈”天涵顿了下,拍拍挺直的胸膛,“到了冬天我一定穿给你瞧瞧!”刚见面他就算计到冬天去了!虽是假说,也叫远兴奋不已,就象怀了男子的孕一样。“吃饭了么?”远听见肚子的响声,觉得这话应该由天涵来说,这一说倒容易叫人认为他整一个好吃懒做型的,不由得窘迫起来。“我看你刚才冷得发抖,现在好些了吧?”涵看着远微笑着说,“只顾着来看你了,哪还有心思吃哦!你喜欢吃什么?”……远很喜欢涵开车的样子,专注而悠闲,拐弯的时候,方向盘上手划过的那个优美的弧线,看上去是那么自由而不羁。
( f4 v1 e2 @4 ^/ \ 远有些后悔,刚碰着天涵就瞎说一气,几句就暴露了自己拙笨乖戾的本性,幸而涵没介意,或许涵压根就把他当一屁孩看,不根屁孩一番计较,倒觉有趣。“你不戴眼镜更好看。”在征求远同意后,涵摘掉远的眼镜端详了好一阵子。“你的眼睛会说话!”“什么话?”华欠着身子喝起了从早餐桌上带回车上的热奶,一边窃窃的笑。不戴眼镜比戴好看,现实比视频好看,每少了一层遮拦就更还原了人的本性,照此下去,就怕说一丝不挂最逗看了。卑鄙!怎么老往这方面想!远心里给了自己一拳。“情话。”涵说。远就不习惯涵说这话时还那么自在的样子。“扑朔迷离的。”涵补充道。“哦,那是深度近视!”便向涵要眼镜,“不戴这装备就象四周起了大雾一样,朦朦胧胧的。”“许多东西,看不见倒好,看多了反而复杂。”涵的声音似很辽远。“什么东西让你那么头疼啊?”“譬如说,我只看着你,我的眼里只有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这样就最好。”涵几乎忘了听他话的是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处男。“真的吗?”远傻傻的,见涵只笑不语。又说,“除非你也近视,深度!”“当然,我要天天看着你,时时刻刻盯着你,总有那么一天我会的。”听得远的背直发麻。涵是把准要吃定他。要不是涵有些象自己的初恋A,远真糊涂了涵是在唱戏还是在卖乖。可是仍不减对涵那种张冠李戴的好感。/ k# R! o) |0 z' ], O; z
不出所料,涵果真是军人出身。单位与家处在城市的两端,所以平日他都不怎么回家的,周末又是一直忙他开的不大不小的企业,所以他有足够多不受家庭支配的自由时间。“冒昧问一个问题好么?”“恩。”“你在外边是不是经常找伴啊?”“说了你别介意哈!”见远点了头,涵正了正色,“说实话,见了好几个吧,可都很短暂。”“为什么?”远心想像你这么帅的流氓地痞谁见了谁没安全感,还好远是学新闻的,在校会当记者也做过不少采访,有那么点临危不乱的素质。“没感觉,不真诚,谈不来就算了,再不见了。”涵顿了下,笑了起来,“就没见你这么能侃的,所以我拼了命的要见你。”“入这圈子多少年了?”远觉得这人较滑,怕是个老手。“两年左右吧,也是开始接触网络后才清楚这些的,一直忙,没时间找啊,小兄弟,象你这么年轻,这么自由,多好啊,总有追求与被追求的权利,这人一结婚,就象少了胳膊缺了腿似的,走哪都被管束着,所以我喜欢年轻人,看着你们,我就觉得年轻多了,年轻多好啊!”“你也正当壮年啊,看上去也挺年轻的啊?”远不知涵是在感叹还是在表白,远一下就成了年轻的代名词,准确的说,是一种未婚的年轻。“不说这个了,我们在去哪呢?”远可不想男子又象昨晚那样汹涌澎湃起来。“你想去哪呢?”“玩点年轻人的东西?”“去游乐园?”风清云淡,四月芳菲中,车子发起飙来。
. }" n* t! r; v: U- r+ D 买了两张通票。天涵自进门始,碰见好看的风景就要皓远以此为背景拍照,而远总是以“风景照还是以风景为主”为由推辞,实则是己并不上相,怕遭涵另眼相看。而涵仍乐此不疲。园里最好的风景是拍不下来的,最好是亲身体验。你看那玩空中飞舞旋转的,“啊啊哦哦”肆情的叫着。头发、双腿、裙子变换着任意角度让你瞧。不知名的小物件自那旋转物上暗器般向你发射过来,有时是头花墨镜帽子项链,有时是鞋,甚至是那来不及控制的饭粒哇啦哇啦从空中太阳光芒样四面八方无所不及的喷射向每个角落,令人叹为观止、闻止、游止。然而还有勇气可嘉者再玩二次:就不信吐了还吐!而第二次,他真没吐,而是晕了。游客不忍睹而快速路过。害得那项游戏一时间又少赚了多少RMB。员工佩之怜之恨之不已!* o' L0 y: E% H/ n
天涵的胆子也好不到哪去,玩了“阿拉伯飞毯”、“随风起舞”、“爱情快车”后就再也不敢玩高空失重游戏了。“大山车”、“神舟五号”、“原子滑车”、“小飞碟车”等远硬是一人玩了两次,玩到他在陆地上都处于失重状态了,要不是有前“呕吐”之鉴,肯定他也要玩晕为止。还好早上吃的少,否则也在给玩得神魂颠倒时给倒出来了。天涵拿着个相机,看远在空中哪时狼狈哪时照,专挑他最没人样时按快门,谁叫他耍酷,活该。远在空一直做拒绝拍照的手势,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天涵还以为他打招呼摆pose呢,连着多按了几个快门。玩久了,远疑是大肠小肠根胃里的东西都搞混了,也做起恶来。天涵却说:“年轻人嘛,就应该多受点罪都吃点苦,和平年代嘛!”好象涵自己多老辣样:)远正要做呕吐状,被涵一把从侧抱起。天拉,又上天了!远叫着。不过这个扶手却不那么冰冷铁硬,反有种厚重沉稳的安全感。待涵把他放在地上时,他真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次失重的,还有那奇怪而空的心思,被涵活脱脱地拽着,有种扯不清的黏稠。+ a; X; c: u k/ o
他们相继又玩了很多轻松的游戏,走了些轻省的路。当远回忆起他邀陌生女孩一起坐涵不敢玩的宇宙飞船后涵醋意的询问时,他得意地笑了。涵分明是喜欢他的,一路上总是不经意时捏捏他的脖子,护护他的肩膀,牵牵他的手,若即若离的引得他都想一直依着涵了。可是涵越是一直主动,他越不敢轻信。就象饮食一样,少吃多味,多吃寡味。一下子接受多了,也有点消化不良。“我带家人都没来过这些地方呢。”涵自说自的,怕别人听见又唯恐远听不见,说起来又不好意思,其实涵是想表达对远的好,偏让远听得心里五味瓶似的,仿佛是他把涵从其妻儿手中活生生的抢过来——偏偏又那么心甘情愿。6 P5 Y/ R4 M7 `( D7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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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不如相恋2; P- Y. x @' `1 G @/ U& b
傍晚,困。天涵提议去泡澡。见皓远犹豫不决,噗哧地笑了:“放心吧,你不必担心人身安全,万一,你也可以叫啊,游泳池里那么多人。”“才不那么想呢。”远不屑地一挥手,“大男人,怕不成!”转了一圈,确没发现附近有大浴池。“去宾馆吧,那里总归可以洗澡的。”涵说。远不知是涵不怀好意,还是自己多疑。涵似已算准了他逃不出他的手心,一步步设好圈套,只等他晕头转向了一个劲地往里钻。那很容易让涵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尤物。唉!有那么复杂吗?不要狼心当成狗肺就好了,两个男的关系还会复杂到哪去?再怎么也怀不上孕的!只要开心就好。涵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梦中人了,只不过来得太快仍象梦没醒过来。快么?还有见了两个小时就缘定终身的呢!若是拒绝涵就不定会让涵认为自己不愿与他交往,可不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幽幽的,皓远想到曾经设想的“与男人做情人浪费朋友才真”,眼下却有点不由自主,成也罢,败也罢,倒要看看男子的表现。
- l) U! p) A; w0 B5 q9 q& d$ C 洗完一场充满悬念的澡后,远的心放下了百分之五十。除了对身体惯常性好奇的窥视和打了一场“大黄鱼小黄鱼锅里炸开花”的水战外,天涵选择不作为。涵只是一个劲地下迷药,药到了你身上发不发作什么时候发作那是你的事。涵为远搓背的时候,他以为涵会从身后去抱他,哪怕只是说一声“想”也好。涵却有点冷淡,涵怀疑是不是涵妻培养的。涵忘了在哪家网站上讲同志跟妻子做爱时感觉就像被阉割一样,整个过程就象一场无极的噩梦。远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明明是个愉快的约会却偏往那方面想,担心人家胡来又嫌人家没小动作还怕人家一刻不想着自己,敢情是自己想了?真想拍自己几巴掌。上岸的时候远任是没忍住多看了涵几眼:“你身材很好嘛,不象结了婚的人。”“好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涵哈哈笑着,像极了个孩子。去更衣室的时候,涵飞快地吻了下远的额头,远都快飞起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象当年他伏在A的身上,他的额头正好够着A的唇,吻得那么轻易。
6 k: F* ]/ U' o- Z# u7 m6 ? 吃饭时两人的头就一直蜻蜓点水。倒非客气,人在饭桌前越是饥渴越是忘礼数,实在是困得挺不直腰板了。所到的地方离学校太远,天涵是故意让他们不回去。远回去了也只是更没意思,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倒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更希望到丛林深处去逛逛。吃完饭他们就往定好的房间休息去了。生活中的男人是一种随性的动物,男人之间更不消说。如果你要磨磨蹭蹭、推推嚷嚷,就会冠上一个女气的名声。皓远就是犯了这点难,客客气气,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好感,年龄上的差距,竟都随了涵做主做东。远也想埋份单,都被涵给一一否决了,说远一无产阶级分子——估计情人都是这样一步步沦为的,花男人的钱,没法,只好听男人的话。8 f5 ~& {8 q1 Z/ R, |
涵老婆打电话来。涵说与客户谈生意呢,晚上不回去了,寒暄几句就挂了。远也打电话回去给宿舍请了个假。“既然自己有一个企业,为何还要在一个远郊的单位上班呢?估计工资还不入你企业盈利的一个零头吧?”“呵呵,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我在单位可以积累客户啊,何况——你愿意和一个女人每天挤一个床上吗。”“那么说你不爱她。”“我爱象你这样的男人——”说完就向远扑过来。远不设防地就倒在了床上,却又死猪般躺着被宰割样——开水缸里的三尾金鱼却正要挣出水面。“我太笨了。”涵突然翻回身去,远是即释然又失落。不过倒因此对涵多了几分信任,放松起来。涵躺下,手臂刚放到枕头上,他就很自然又很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对着涵的怀抱偷偷的笑。涵的手臂轻轻地环过他的肩放在他的膀子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彷徨在围城之外。涵的心跳钝而有力,T恤柔波般漾荡。远清楚地记得有近四年没有这样真真切切地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了。净色的T恤,麦色的皮肤,温柔而烫的胸膛,他苦苦刻意地忘了三年,终究还是挥之不去,今儿又回来了,命一样,这不定就是上帝的安慰和补偿?梦里千回百转的情景忽地又变得这么真实,竟有些分辨不清了。只是很熟悉,很恍惚,如同一朵朵金色的太阳花那么一瞬间悉数绽完,飘着幽幽的香气。他靠近涵的怀,想起了家乡多年过去却色泽清晰的山水画,画里两个小人儿牵着手,亲昵地笑着,把一颗颗石子如同烦恼般掷向时间的大河里。他帖着涵的怀,时间的车轮转了一个圈儿,昨儿重又回到今天。幸福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怀抱竟象春天的暖阳一样,又一个春天的又一个傍晚,他又热血沸腾起来。他摸索着,时间的车轮是一个圆,涵抱紧了他。梦一般,他们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微微地侧了几下身,两个人竟就这样困顿着偎依着睡着了。& i" O3 b; `% p* C
天空似乎下起了毛毛雨,温润的,在山的另一头,正是阳光普照,清净明朗,那云雨和阳光交接的地方,有一环灿烂抚媚的彩虹。哦,不,是两环,象父子般环抱着……是三环!那两环之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一环!像是薄如蝉翼的山之羽。天空之上,那又是?彩虹亦会腾云驾雾而来?又一只彩虹象彩羽的鸟儿般滑翔着,甚至在随风起舞,但一碰着那交接处,便通通化成温润的雨,滋润着大地。大地上开始长出七彩斑斓的小花,每一朵花瓣都是一朵小小彩虹,那雨空竟也变成梦幻的童话世界了,云雾袅绕的是《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然而“宝玉”睁开眼后却发现裤裆并没湿,湿的竟是自己的脸!屋子是不会漏雨的,他也没梦见可以令他黯然落泪的人。皓远抹了抹脸,阳光普照的地方——温润的,是男人的吻。清晨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百褶窗洒进屋子里,快活地舞蹈着,蹦蹦跳跳的,一屋子的金色梦境。男人吻着皓远的额头、耳垂、眉眼,然后是鼻梁、脸颊……苏醒的远望见他嘴唇上方的涵,在阳光如星辉灿烂里,有着浅浅的酒窝和湿湿的嘴唇里深深的笑。他看见了一张恍如隔世的面容,那似乎是梦中才有的,在它不断靠近的时候,他颤颤地闭上了双眼,以虹为瓣的七色花酣畅地吐着饱满的花蕊,那蕊丝丝指向九霄云外,淋漓而芬芳…… n4 x! F# z' ]/ Z7 N
雨消云散之后,天涵仍搂着皓远。远却有些回避,不愿看他的眼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淹没了虹,摧折了蕊,清晨的大地一片狼籍。他觉得很累,轻飘而麻木;身子适才如在死亡之濒,被撑爆了一般。泪水忽地像趵突泉涌了出来,他那唯美的爱情理想……他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头,竟出了声来。任男子这么掰也不愿侧过身。涵沉默了一阵,抱紧了他:“我会对你好的,放心吧,哥不是那种人……啊,别哭。”一边为他拭着泪水,问他怎么了。“不管你的事情,都怪我不好。”停了一阵又别过头去,呜咽着,“太快了,太快了……”“哥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才——别哭……”涵摇着他的肩膀,又拉他到怀抱里紧紧拥着。他推开涵:“没事了,我一直多愁善感。”他拼了命地想那些开心的事。“是不是每个人见面都做?”“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涵又抱紧了他。. Z" o' Z3 r3 L- k, @
天涵用手描画着他的眉毛,说:“我给你买个戒指吧。”“不要。”远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我给你买身衣服?”“都不要。”……他统统都不要,他想要天涵知道,他跟他不是为了贪求什么,只要涵真诚且长久。“那我带你走世界去。”皓远愣愣地望着涵,像望着蓝蓝的海阔天空。“去世界公园。”皓远破泣而笑,又被天涵的唇封住了。$ H2 [) Z5 v# }7 |
远开始很自然地跟涵交谈。涵埋单他不再抢,涵让他走前面也不再推让,甚至也不再感到身份地位带来的自卑。一个晚上就变了这么多,他并不奇怪。爱是平等的,爱可以填平一切沟壑。爱上一个人并不是件太容易高兴的事情,只有同时被爱着才是快乐的。有帅哥相随,远自然免不了又蹦又跳,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在涵面前他表现得很镇静,不要让涵看出他的得意而不对他加倍的好,他要锁住涵的心,就象一个暴发户那样护着自己的财产。他们路过金字塔,走过埃菲尔铁塔,穿过金门大桥,历经了冰雪世纪,恐龙时代,文艺复兴时期,他们做了一场万水千山,天荒地老的梦。几千万年于此也不过一瞬,整个世界于此也不过一瞥,然而要细究,却高深莫测,如同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要追究他的渊源,却也不比宇宙简单,所以还是少耗几个脑细胞好,你只管好好享受他在你身边的快乐,说不定明天,他就要成为历史性的一瞥了。皓远不那么悲观,至少他把生命里那样昏天暗地的一个晚上给了天涵,涵该不那么负心吧?除非他是白眼狼。( W# G5 \; G6 I; Y* `9 y+ W
在公园人少的时候,涵会紧紧地牵着远的手,热情地吻他的额头,人多也无妨,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了。涵只不过用了更私密的表达方式。坐山车的都一对对的,他们也算吧?大陡坡时一个个地都在惊叫,人家一对通常都是女方叫,而这两个男人却毫不客气,叫得满世界都在看他俩。皓远觉得自己的声音尖得像女声,于是第二次下陡坡时他放开了喉咙,殊不知整个车就他一人在那“嗯啊嗯啊”的,全世界都在看他一个人:女的都不“啊”,你“啊”什么啊?引得一阵哄笑。所以第三次大陡坡时当人家都放开喉咙时他却成哑巴了。到了终点,他脸憋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心和胆都被掏空了似的。他丢了魂,每一步都想搀扶着涵,身边有一个依靠多好。却计算着要将这依靠控制在什么范围内最好。
# I: s5 K9 B/ ~ 回家的路上,车轻飘飘的,象雄鹰张着无比巨大的翅在天空滑翔。CD里唱歌的人都要挣了出来。远一路上欣赏这周围的风景。满世界的广告牌似要倾压下来,过往的车辆逃命似的飞奔而去。涵数着旅游景点问远哪些还没去过,以后有机会都带他去。当然,天下可没有免费餐,远不知下次是哪年哪月。进学校之前,涵接连着给了远好几个吻,依依惜别的样子如同死生契阔。热情难却,作为回报,远在下车之即熊了胆给涵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关上车门,挥挥手,转身而去,留下无数遐想。6 r# ?% J) h& ?
傍晚,困。天涵提议去泡澡。见皓远犹豫不决,噗哧地笑了:“放心吧,你不必担心人身安全,万一,你也可以叫啊,游泳池里那么多人。”“才不那么想呢。”远不屑地一挥手,“大男人,怕不成!”转了一圈,确没发现附近有大浴池。“去宾馆吧,那里总归可以洗澡的。”涵说。远不知是涵不怀好意,还是自己多疑。涵似已算准了他逃不出他的手心,一步步设好圈套,只等他晕头转向了一个劲地往里钻。那很容易让涵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尤物。唉!有那么复杂吗?不要狼心当成狗肺就好了,两个男的关系还会复杂到哪去?再怎么也怀不上孕的!只要开心就好。涵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梦中人了,只不过来得太快仍象梦没醒过来。快么?还有见了两个小时就缘定终身的呢!若是拒绝涵就不定会让涵认为自己不愿与他交往,可不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幽幽的,皓远想到曾经设想的“与男人做情人浪费朋友才真”,眼下却有点不由自主,成也罢,败也罢,倒要看看男子的表现。# |: Z. f7 Q5 q" G. N, E3 m
洗完一场充满悬念的澡后,远的心放下了百分之五十。除了对身体惯常性好奇的窥视和打了一场“大黄鱼小黄鱼锅里炸开花”的水战外,天涵选择不作为。涵只是一个劲地下迷药,药到了你身上发不发作什么时候发作那是你的事。涵为远搓背的时候,他以为涵会从身后去抱他,哪怕只是说一声“想”也好。涵却有点冷淡,涵怀疑是不是涵妻培养的。涵忘了在哪家网站上讲同志跟妻子做爱时感觉就像被阉割一样,整个过程就象一场无极的噩梦。远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明明是个愉快的约会却偏往那方面想,担心人家胡来又嫌人家没小动作还怕人家一刻不想着自己,敢情是自己想了?真想拍自己几巴掌。上岸的时候远任是没忍住多看了涵几眼:“你身材很好嘛,不象结了婚的人。”“好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涵哈哈笑着,像极了个孩子。去更衣室的时候,涵飞快地吻了下远的额头,远都快飞起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象当年他伏在A的身上,他的额头正好够着A的唇,吻得那么轻易。
$ P9 W% g# k* B) {1 T( @1 c' C 吃饭时两人的头就一直蜻蜓点水。倒非客气,人在饭桌前越是饥渴越是忘礼数,实在是困得挺不直腰板了。所到的地方离学校太远,天涵是故意让他们不回去。远回去了也只是更没意思,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倒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更希望到丛林深处去逛逛。吃完饭他们就往定好的房间休息去了。生活中的男人是一种随性的动物,男人之间更不消说。如果你要磨磨蹭蹭、推推嚷嚷,就会冠上一个女气的名声。皓远就是犯了这点难,客客气气,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好感,年龄上的差距,竟都随了涵做主做东。远也想埋份单,都被涵给一一否决了,说远一无产阶级分子——估计情人都是这样一步步沦为的,花男人的钱,没法,只好听男人的话。
7 a8 f7 k5 g% C5 Q7 n6 A) @ 涵老婆打电话来。涵说与客户谈生意呢,晚上不回去了,寒暄几句就挂了。远也打电话回去给宿舍请了个假。“既然自己有一个企业,为何还要在一个远郊的单位上班呢?估计工资还不入你企业盈利的一个零头吧?”“呵呵,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我在单位可以积累客户啊,何况——你愿意和一个女人每天挤一个床上吗。”“那么说你不爱她。”“我爱象你这样的男人——”说完就向远扑过来。远不设防地就倒在了床上,却又死猪般躺着被宰割样——开水缸里的三尾金鱼却正要挣出水面。“我太笨了。”涵突然翻回身去,远是即释然又失落。不过倒因此对涵多了几分信任,放松起来。涵躺下,手臂刚放到枕头上,他就很自然又很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对着涵的怀抱偷偷的笑。涵的手臂轻轻地环过他的肩放在他的膀子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彷徨在围城之外。涵的心跳钝而有力,T恤柔波般漾荡。远清楚地记得有近四年没有这样真真切切地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了。净色的T恤,麦色的皮肤,温柔而烫的胸膛,他苦苦刻意地忘了三年,终究还是挥之不去,今儿又回来了,命一样,这不定就是上帝的安慰和补偿?梦里千回百转的情景忽地又变得这么真实,竟有些分辨不清了。只是很熟悉,很恍惚,如同一朵朵金色的太阳花那么一瞬间悉数绽完,飘着幽幽的香气。他靠近涵的怀,想起了家乡多年过去却色泽清晰的山水画,画里两个小人儿牵着手,亲昵地笑着,把一颗颗石子如同烦恼般掷向时间的大河里。他帖着涵的怀,时间的车轮转了一个圈儿,昨儿重又回到今天。幸福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怀抱竟象春天的暖阳一样,又一个春天的又一个傍晚,他又热血沸腾起来。他摸索着,时间的车轮是一个圆,涵抱紧了他。梦一般,他们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微微地侧了几下身,两个人竟就这样困顿着偎依着睡着了。
/ g) \; G8 `; T0 v( L" V8 d 天空似乎下起了毛毛雨,温润的,在山的另一头,正是阳光普照,清净明朗,那云雨和阳光交接的地方,有一环灿烂抚媚的彩虹。哦,不,是两环,象父子般环抱着……是三环!那两环之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一环!像是薄如蝉翼的山之羽。天空之上,那又是?彩虹亦会腾云驾雾而来?又一只彩虹象彩羽的鸟儿般滑翔着,甚至在随风起舞,但一碰着那交接处,便通通化成温润的雨,滋润着大地。大地上开始长出七彩斑斓的小花,每一朵花瓣都是一朵小小彩虹,那雨空竟也变成梦幻的童话世界了,云雾袅绕的是《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然而“宝玉”睁开眼后却发现裤裆并没湿,湿的竟是自己的脸!屋子是不会漏雨的,他也没梦见可以令他黯然落泪的人。皓远抹了抹脸,阳光普照的地方——温润的,是男人的吻。清晨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百褶窗洒进屋子里,快活地舞蹈着,蹦蹦跳跳的,一屋子的金色梦境。男人吻着皓远的额头、耳垂、眉眼,然后是鼻梁、脸颊……苏醒的远望见他嘴唇上方的涵,在阳光如星辉灿烂里,有着浅浅的酒窝和湿湿的嘴唇里深深的笑。他看见了一张恍如隔世的面容,那似乎是梦中才有的,在它不断靠近的时候,他颤颤地闭上了双眼,以虹为瓣的七色花酣畅地吐着饱满的花蕊,那蕊丝丝指向九霄云外,淋漓而芬芳……
% U' \; D" U) f/ ~% _5 { 雨消云散之后,天涵仍搂着皓远。远却有些回避,不愿看他的眼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淹没了虹,摧折了蕊,清晨的大地一片狼籍。他觉得很累,轻飘而麻木;身子适才如在死亡之濒,被撑爆了一般。泪水忽地像趵突泉涌了出来,他那唯美的爱情理想……他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头,竟出了声来。任男子这么掰也不愿侧过身。涵沉默了一阵,抱紧了他:“我会对你好的,放心吧,哥不是那种人……啊,别哭。”一边为他拭着泪水,问他怎么了。“不管你的事情,都怪我不好。”停了一阵又别过头去,呜咽着,“太快了,太快了……”“哥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才——别哭……”涵摇着他的肩膀,又拉他到怀抱里紧紧拥着。他推开涵:“没事了,我一直多愁善感。”他拼了命地想那些开心的事。“是不是每个人见面都做?”“你把我想成哪种人了?”涵又抱紧了他。
0 o6 j! L0 [: n: L& F- [ 天涵用手描画着他的眉毛,说:“我给你买个戒指吧。”“不要。”远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我给你买身衣服?”“都不要。”……他统统都不要,他想要天涵知道,他跟他不是为了贪求什么,只要涵真诚且长久。“那我带你走世界去。”皓远愣愣地望着涵,像望着蓝蓝的海阔天空。“去世界公园。”皓远破泣而笑,又被天涵的唇封住了。3 k1 U5 B7 f! X$ N8 e7 l8 x- n/ K; X
远开始很自然地跟涵交谈。涵埋单他不再抢,涵让他走前面也不再推让,甚至也不再感到身份地位带来的自卑。一个晚上就变了这么多,他并不奇怪。爱是平等的,爱可以填平一切沟壑。爱上一个人并不是件太容易高兴的事情,只有同时被爱着才是快乐的。有帅哥相随,远自然免不了又蹦又跳,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在涵面前他表现得很镇静,不要让涵看出他的得意而不对他加倍的好,他要锁住涵的心,就象一个暴发户那样护着自己的财产。他们路过金字塔,走过埃菲尔铁塔,穿过金门大桥,历经了冰雪世纪,恐龙时代,文艺复兴时期,他们做了一场万水千山,天荒地老的梦。几千万年于此也不过一瞬,整个世界于此也不过一瞥,然而要细究,却高深莫测,如同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要追究他的渊源,却也不比宇宙简单,所以还是少耗几个脑细胞好,你只管好好享受他在你身边的快乐,说不定明天,他就要成为历史性的一瞥了。皓远不那么悲观,至少他把生命里那样昏天暗地的一个晚上给了天涵,涵该不那么负心吧?除非他是白眼狼。( e" Y7 w% [$ [+ `
在公园人少的时候,涵会紧紧地牵着远的手,热情地吻他的额头,人多也无妨,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了。涵只不过用了更私密的表达方式。坐山车的都一对对的,他们也算吧?大陡坡时一个个地都在惊叫,人家一对通常都是女方叫,而这两个男人却毫不客气,叫得满世界都在看他俩。皓远觉得自己的声音尖得像女声,于是第二次下陡坡时他放开了喉咙,殊不知整个车就他一人在那“嗯啊嗯啊”的,全世界都在看他一个人:女的都不“啊”,你“啊”什么啊?引得一阵哄笑。所以第三次大陡坡时当人家都放开喉咙时他却成哑巴了。到了终点,他脸憋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心和胆都被掏空了似的。他丢了魂,每一步都想搀扶着涵,身边有一个依靠多好。却计算着要将这依靠控制在什么范围内最好。
& @( m1 x7 B% ]. H F6 e7 a* c, ?' z 回家的路上,车轻飘飘的,象雄鹰张着无比巨大的翅在天空滑翔。CD里唱歌的人都要挣了出来。远一路上欣赏这周围的风景。满世界的广告牌似要倾压下来,过往的车辆逃命似的飞奔而去。涵数着旅游景点问远哪些还没去过,以后有机会都带他去。当然,天下可没有免费餐,远不知下次是哪年哪月。进学校之前,涵接连着给了远好几个吻,依依惜别的样子如同死生契阔。热情难却,作为回报,远在下车之即熊了胆给涵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关上车门,挥挥手,转身而去,留下无数遐想。- ?; j' n Y1 ~; V0 V
% o: u' p" u. Y; [小说为声讨中过同志正常权利而努力!支持中国同志文学,支持中国同性婚姻:投上你珍贵的一票:9 v) Y# B& \# t* f- E,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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