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潘多拉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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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说你爱我。"许雁仍没有拉我上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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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绝望而迅速地说出来这三个字。有时候性命比诚实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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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5 L1 O( X) D) z# C+ T$ |( o 当我的身体安全到达楼顶的时候,我第一想法就是向许雁扑过去。可是没有等到这个指令传达给虚脱的四肢,许雁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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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6 J+ O& c, y. X7 k5 c9 J 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突然的吻。无论我的思想还是我的身体,都来不及在这个时候,对这个吻做出任何反应。 " l+ d/ W. ]& M
8 a8 Q1 J! q. B9 d' C' H' E! B" e 这个吻是潮湿的,热烈的,野性的。我的思想略做抵抗,就缴枪投降了。他的舌尖侵了进来,慢慢的,我的舌尖也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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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有淡淡的橄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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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O$ h" [1 m& n+ `) ~ 不知道过了多长,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唇。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唇开始向我的身体游移,停在了我的乳尖上。我禁不住呻吟了一声。这是我20年生命中重来没有过的体验。我的身体背叛了我的意志。 ! F' J. W, U6 n2 I; e% x
" g1 T0 B: r+ W/ t' b 他的唇仍不肯善罢甘休,继续往我的下身侵袭。在他拉开我的短裤,抓住我身下最坚硬的那部分的时候,我才明白他的企图。 1 t) U- m9 C; [% d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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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我还没有洗过。"我面红耳赤,同时血脉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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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p a1 ?2 A- b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刷牙。"迷糊中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就失去了理智…… + G5 L# H- E9 t4 h* h5 r+ P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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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欲望决堤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GAY"这个单词,为什么在英文的原意里是极度快乐的意思。 8 H" Z( _( b( X
4 a/ N. o5 [" y 他的唇再度侵了上来,我的意识又慢了一步。他把我刚才的释放物全数还给了我,并用吻狠狠地封缄,直到我全部咽下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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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q! y& \ "还给你,另外,下次做爱的时候,拜托不要喊别人的名字。"他扔下仍然神志不清楚的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 1 d" q3 i0 H+ [7 }; {"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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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这是我意识清醒以后,闪现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词。可是,强奸的定义是在违背当事人的意愿下强行发生的性行为。而我刚才,似乎还很享受?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很可耻。同时,还有点邪恶的兴奋。 2 V4 G- O! ~4 d/ `8 d
$ p; M* B5 P' k 理清情绪以后,我摸回了宿舍。我的床上,马晓宏天使般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可是看到他,我的所有性欲马上降到了冰点。我觉得自己是个很龌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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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 h5 Q4 w0 B' |0 X8 g N$ X( l
9 K0 C! Q+ @5 I5 b$ A& }5 K' v "你去哪?"他忽然醒了。 ; M3 F0 S3 X1 N: S: X) K1 P+ a* n, ]
* r0 J. X/ l+ x) a4 y/ g "我?去做爱了。"我坦白的说,因为找不到更贴切的谎言。 2 L9 s9 b" H2 M! a" z# s5 P
# L4 E, D' y! E3 G$ M8 D0 U' @ "哦,难怪一股怪味。"他迷糊地转过身去,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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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1 {; J) @ 我躺在他身边,睡意全无。我今晚无意间打开了潘多拉之盒。我体会了身体里隐藏的邪恶的欲望。可奇怪的是,这种欲望让我对马晓宏的爱恋更清晰了起来。我甚至在梦里演习着与他的每一次接吻,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密的接触。 6 L' K( S& x- o* F1 P4 L
! N4 Q7 I6 Q) C8 n 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牢牢地抱着他。而他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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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嘘……"他把手指压在唇上,"别把他们吵醒了。"接着,他偷偷的,闪电般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他下了床,套上T恤,消失在周日早晨温暖的阳光里。 6 T( x9 d* \6 j" C2 x
m$ d! Y8 O0 I- r# _% f- L 我不知道这个一秒钟的吻,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我知道,这个吻,代表了我那时所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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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L& E3 c! O4 j1 i! f8 ]# _ 可是,在那个吻之后的很多天。我发现他在刻意躲避我,或者说在刻意冷落我。他不再来我的宿舍,也不再在周末的夜晚,跟我在天台弹吉它。甚至,连打球也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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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也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既然没有正式的开始,当然就会有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束。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一直希望能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邂逅他。甚至,我还故意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徘徊,期望可以见到他一面。可我一次也没有见到他。我知道他在这个校园里。我知道他在宿舍里,我知道他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打球。只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或者,我没有勇气去知道并接受那个吻真相。甚至一度怀疑,那个吻不过是南柯一梦。我唯一知道的事实是,他在刻意地躲我。 , b" `% f& ]6 ]1 x6 j- n) J9 Z+ A. O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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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就这样,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和他,居然只有一个吻的故事。不过,于我,这个吻已经足够。 7 @' {. b; Z* w+ Z4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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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 t e/ h) ]9 R+ F, ]) m+ s
C, p2 ~ W' S+ x3 o# I "我不喜欢你。"我直截了当的对着他漂亮的面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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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身体喜欢我。你的XX喜欢我,你的嘴唇喜欢我。你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喜欢我。"每次做完爱,我一边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一边发誓再也不和他堕落了。可是,每次的每次,我的欲望仍然让我继续沦陷。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和悔恨,到最后主动找他。做爱的时候我们几乎不说多余的话,除了他快乐的呻吟和我粗暴的喘气。再到最后,我已漠然。 , t4 } i+ P a9 K
# M! i, y* |/ d: {' U/ N z4 R 我心里明白,他只是某个人的替代品。我在做爱的时候,一直在寻找他身体上与他的相似之处,哪怕只有一点相似,都会激起我无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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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8 u/ R/ ]- ] J9 A 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知道我这只蝙蝠,终于投入到暗夜的生活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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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w& _, F; F1 P 一个月后,周师妹比赛回来了。我又可以见到马晓宏了。我特别怀念每周三的政治经济学课。那是我们班上的恋爱课。林支书已经名正言顺的和大白鲨坐在一起。小猪也在和他的娇小女友分享着早上买的小笼包。可是,我惊奇的发现,周师妹居然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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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周师妹,怎么破天荒的落单了。我们英俊的小马哥呢?是不是你拿了名次就不理我们小马哥了?"我做贼心虚地刺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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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CLOUDY马上狠狠地捅了我一下。 / D: w( r! P O2 k0 Q9 S7 H
3 ]" C( J) F5 }3 Q* G "怎么了,"我问。 3 p/ G, c9 B" E8 r/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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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刚回来,马晓宏就和他摊牌了。他们分了。"CLOUDY尽量压低声音说。这个消息简直是一声惊雷。周师妹伏在课桌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CLOUDY轻抚着她的背。而我,已经坠入了云里雾里。 & n' g9 M$ O# b7 p x9 M" q8 P: v
1 f9 {0 ~9 a8 P& A% v/ ? 晚上,我在莘莘坊临窗的位置坐着,对面是楚楚可怜的周师妹和和黯然神伤的CLOUDY."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其他的女孩子。"其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 ' t/ M3 u# k9 n! w* _% D$ k2 l0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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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和我也是,求你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周师妹比上午上课的时候冷静了很多。"我没有别的企图,我只想输个口服心服。""其实我也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过他了,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张言,也不怕你笑话。他是我退役来到这所大学读书的唯一原因。我打算退的时候,我的教练哭着留我。他说我的条件,将来也许就是个世界冠军了。可是为了他,我连我曾经最喜欢的羽毛球都放弃了,甚至放弃了从小的世界冠军梦。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明白。我会去找他问个清楚。"我体会得到周的那份执着,因为我也和她一样深爱着同样的一个人。 6 _. k- H& m3 _) T&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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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已经说得很坚决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解他的性格。他总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做决定,而一旦做出决定,就轻易不改变了。""马晓宏是责任感很强的人,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苦衷。话说回来,天下的好男人这么多,将来找个比他好的。你越把他当宝,他越得意。"CLOUDY有些愤愤不平,甚至还瞪了我一眼。 % P+ y' z: }2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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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滑稽。我和周师妹都是失恋者,而且爱上的是同一个人。原来在我眼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周师妹,却和我一样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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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G9 R! d% S7 v 我终于在图书馆堵住了马晓宏。半个多月不见,他憔悴了许多。 ! k* v# I2 w) h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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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你又为什么这么对我?"他挑衅着看着我。 * ?7 k8 [/ I B, I5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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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对你了?"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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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我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 ^9 Q6 r2 I( L I; E1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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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上去抓住他的手,他甩开。我再抓住,他再甩开。我再抓住,这次抓得很牢,他没有甩开。可是他转过头,眼睛红得象头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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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同性爱!"我刹那间呆住了,如五雷轰顶。 . o6 l6 j+ C) I1 @; Q4 e
, B5 @, z0 z7 n2 U4 g8 o 可是,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我已经坦然。也许,心里早就预料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4 r3 g9 L6 l# K) u
4 @7 Y/ w* _% N! m "没错,我是GAY."我缓缓地放开他的手。 4 Y9 V/ i7 P7 B9 W1 Q; H9 z% e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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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 J+ d7 u1 S: ^& s" S' C
2 J5 B6 u5 h0 i+ K# ?$ A# z7 v8 R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只是,周师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为你付出了很多,希望你好好珍惜她。另外,谢谢你施舍给我的那个吻。"我转身走了。我想起了那个晚上,我在迷糊中抱着他入眠。我一定是说了什么梦话。或者我一定借着梦话想他表白了什么。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在背后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仍然是他的朋友。可是他没有,哪怕连一声再见或者珍重都没有。 5 G; q& h! u& V
& T) j G: Q7 y 我走了,没有回头。 1 a- d9 I" r7 f$ v* e) n) ^% e5 g
1 _8 E+ V. a9 @# R* D- Z CLOUDY在宿舍等我。我朝她摇了摇头。小猪在一旁却难掩兴奋。"他们真的分了。呵呵,不是吧。难道我生日许愿这么灵?"他一脸的幸灾乐祸。谁都知道他一直对周师妹有非分之想,只是考虑到自己与马晓宏巨大的差距,一直按兵不动而已。 ! u* ~& [$ y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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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要我这个支书亲自去安慰安慰她。"林支书也打了官腔,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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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8 [: c" ~* P) Z0 ^2 [2 i8 g "不会吧,你不是刚捕了一头超级哺乳动物吗?还不知足?"大熊抓住机会尖酸地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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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动物?还超级哺乳?"小猪故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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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大白鲨了,你以为是大白鲸呀。"两个一唱一合,把林支书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CLOUDY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可隐约也猜到一些。她朝我使了个颜色,"张言,你出来,我有话问你。"然后,她转过身对小猪和大熊说:"你们两个听着,女孩子再长得不好,也不是给你们损的。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用我们女生的话来说,你们两个凑一块,整一个动物园。一个从猴山出来,一个熊馆出来。"说完,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走了出去。后面已是一片愕然。 % V+ L1 B3 O& v2 w0 D-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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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CLOUDY咄咄逼人。 + g; G0 `1 [9 u: k+ I
7 ^2 U+ ~. J/ S' O 我听了心头发慌,难道她也知道了? & }8 W- _7 n' X
@. V/ k6 \: }! `0 i9 u "你说实话,不要隐瞒,他是不是喜欢上我们女生楼的哪个女孩子了?"我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分手,为什么一定是因为变心呢?""这是女人的直觉。周师妹说,一定有第三者。他前一阵子每个周末都在我们楼前面唱肉麻的情歌。你老和他在一起,一定知道他是唱给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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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唱给谁听的。"许雁精灵一样冒了出来。他现在穿得越来越性感。一件黑背心,一条牛仔裤。身上一股BOSS香水味道。我每次在别人面前见到他,都紧张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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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0 W0 i; u2 N0 I8 P: I- E "你知道?到底是谁?"CLOUDY两眼发亮。她可真是周师妹的好姐妹呀。 * L# |# j0 M) G: b/ J0 o- p6 c8 H! k
$ j: r1 i. C% S. Y0 l! X许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大窘。
. E5 e! J* ?1 x8 ~4 q2 L0 BCLOUDY却满面绯红。"你胡说,我走了。"说完她满怀心事地走开了。 2 [* o8 V& R$ w0 e: P
, N. D1 h! j+ H" F: E% F( @ 许雁莫名其妙。"她该不会是以为她吧?""看来是。"我心头一定。然后,我转向许雁。 1 X$ i5 z, {/ H+ ^
3 d' S& X: D: M1 O0 N "许雁,我今天郑重地告诉你。我要结束和你的关系。""你结束得了吗,张言,就算你思想上想结束。你身上的某个器官也离不开我。"他一脸嘲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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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Z! h' ?. f& E# n2 H; z% h 我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我和他的关系,本来就是一种不应该发生的欲望。这是一种赤裸裸肉欲关系。我知道我年轻的身体难以抗拒,就象一旦习惯了大麻,吸毒就成了一种习惯。但我知道,这个毒我一定要戒掉。 6 }+ U% E( r) X M9 z
" @3 T7 K" Z- T1 X2 d "喂,你不是来真的吧。"许雁有点慌乱,"顶多,今晚我加倍补偿你。"我看了看他,心里一直盘算着该不该说出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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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请你不要这么贱。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别人。"终于说了出来,尽管我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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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s+ y6 ?, J 许雁一脸的坏笑突然僵硬了。他的大眼睛里突然盈满了泪水。他紧咬着嘴唇。 . h6 K( s8 m7 w7 B#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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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心头一震。这句话,曾经也有一个男孩对我说过。 / W, |( O& B. U0 q% d% D; 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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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忽然软了下来。有那么一秒钟,我想张开怀抱,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相爱只是一种习惯。我习惯了他的身体,他的喘息,他的呻吟,他的暧昧。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因为肉体上的习惯而去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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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e% v; i3 n9 L( v 犹豫了一秒钟以后,我转身离去。许雁在后面意外地没有追上来。 8 j8 c2 n( T6 n
' f) ^+ N% {. e4 h* S+ @0 Y "张言,你听着。我虽然爱你,可是还不到放弃尊严的程度。你要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他在我身后冷冷地说。 8 B( E4 X, j9 R E: I0 O
' {# G& y4 D7 i6 F g: G- m 我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和他无数个疯狂的夜晚。我知道如果他在我身后放声哭泣或哀求,我会意无反顾地回头紧紧拥抱他。 , ^3 D" b, |! g* ^7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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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哀求。而我,也没有转身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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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n4 r4 Z9 l' O 有过一秒钟,我怀疑我是不是爱上了他?然后我决然地否决。我爱上的,只是一个暧昧的眼神,一个温暖的同性的怀抱,一个做爱后依赖在我怀里庸懒的年轻身体。 : \) j- }" Z: n s9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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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步没有停止。也不敢停止。今天,就让我彻底结束一切爱与被爱的关系。 y7 u9 ^" x& g4 [
8 l" u B5 ?8 j6 \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楼下的风景。有人在对面的宿舍楼里接吻,有人在单车棚里打情骂俏,有人在楼前的树林里私语。在这个校园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演绎他们的爱情故事,可是不是有人,也象我一样,一个人孤独着看着别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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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i1 \; g3 l" G. d, d! ~5 i 我是一只蝙蝠,却渴望青鸟的爱情。我习惯暗夜的生活,却苛求明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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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G, B* |9 G 我看着楼下的红男绿女,看着他们演绎着青春的故事,忽然有一种纵身一跳的欲望。这也许才是我苍白青春的最后告白。 ) r1 K# C" J, w6 g! z4 `( E9 T
2 k7 b. s- G& G6 K3 k* p CLOUDY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旁。我没有说话,她也沉默。夜风吹拂着她的秀发,一丝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肺。 , E4 Y0 p4 Q% E- G& Z5 X
3 V5 n8 ~5 @1 ?& _( Y "CLOUDY,"我转向她,"我是不是很自私?""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依旧看着远方的点点灯火。 V8 U! A$ m2 g( Z. ~/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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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找到了马晓宏。他终于给了我一个答案。一个我永远想不到的答案。""什么答案?"我想我和周师妹一样焦急地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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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与你无关。"她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却说出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 f w& i1 Y/ V7 S( u o
0 N4 m# n0 k2 y: {. I A( D 我不好问下去了,确实,他与我无关,她也与我无关。 * G9 x" \1 @7 |0 F& E' L/ e( V0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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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尴尬地沉默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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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K) ]& Z: k 她忽然拉起我的手,走吧,今天是周末,陪我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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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7 k( [* m! b# K" O 说是散步,我们一人手里抓了一大把香辣烤鸡腿。在周末的校园里一对对手拿玫瑰的情侣当中 % w* w3 v ?, \ P$ G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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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另类得让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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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足球场边。那里早已经是人影晃动,今天是周末,这里是月亮广场,当然是情侣们晾月光的好时候。我旁若无人的啃着鸡翅。CLOUDY看着我吃吃地笑。 " o+ b) P# ^! e8 r
, ^# @2 X" e2 L. q- S; F$ \ "你笑什么?我是不是吃得很灿烂?""我想不到你这么能吃,你一个人就吃了5个鸡腿。""你一个女孩子,不也就吃了3个。""张言,你是个很难琢磨透的男孩子。"CLOUDY突然认真地看着我。 " P- \( J4 Y8 }: k6 E5 t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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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琢磨我呢?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我一直很害怕CLOUDY那种认真的眼神。 2 V% e M7 \% g# _0 T/ {
. D$ o/ ~" ~' p( ]" m$ n( T "你和你的青梅竹马怎么样了?"CLOUDY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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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0 N7 S"还好了。"我含糊地应付,她还记着我的谎言呢。CLOUDY不再问下去。她用串鸡腿的竹签,在沙地上胡乱地画着。 ; Q7 l0 ? V8 F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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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我们做个约定好吗?"她抬起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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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w X; k& n "什么约定?"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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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u( ?( n- M* p9 \ "在30岁前,我们各自都可以根据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去好好地玩一把感情。如果在30岁前,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真爱,这个约定就不成立。如果到了30岁,我们还找不到自己的真爱,这个约定就成立。"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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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Z; x! h" p "什么约定?这么复杂呀?"我一脸困惑。 0 f( P9 u5 y/ U& |6 X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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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约定就是相爱,然后结婚生子。"她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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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才不到20岁,可我被她话语里透出的认真感动了。 4 D- P9 N( @: k9 l. M7 P' K7 H
: y, O4 U a$ k6 d) F# s "好,我同意。"我没有多余的语言,用小拇指勾住她伸过来的小指。 2 e: U8 x1 ]6 c( P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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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终于不怕嫁不出去了。"她开心地笑了。然后,她用手指指她的脸,闭上了眼睛。我靠了上去,在她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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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6 c# J! D7 S. F6 e* i8 |) V5 L 我们心有灵犀,这个吻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